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463)
没有人能够要求一个老实本分且有些胆小的普通人去充当大英雄,拯救被无辜霸凌的受害者,即使受害者本人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装作跟谁都不是很熟的样子,默默承受来自外界的恶意。
他已经这样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体育生是一个热心肠,他希望寝室的四个人拧成一股绳,他是不害怕那些霸凌者丑恶的嘴脸,余放也同样不怕,唯有那个胆小的舍友……
最后,只有余放、体育生和可怜人努力维持一小段时间的友谊。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大概是体育生开玩笑的那句:我们来玩校园怪谈吧。
…
“你们玩了笔仙,然后……召唤出了二号床舍友的母亲?”
夏稚很是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只是校园恐怖事件中的某一种玩法。
“不是。”余放神色淡淡的,好像诉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似的:“他没有玩,这个提议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放成为了留级生,其他人的身影……
夏稚眉心微动,他没有见过其他留级生。
虽然从其他人的描述中得知留级生不只有余放一个,但是现在夏稚还没见过其他留级生。
“我们没有玩……”
“后来,他自己偷偷玩了。”
不仅玩了,还成功了。
成功的过程,被胆小的三号床舍友看到。
……
吓死了。
字面意义上的。
尸体被抬出宿舍楼,无数到目光如针刺般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余放就知道事态的轨道已经完全偏离了方向。
体育生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了,并不在校园内。
而始作俑者,那位可怜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校园里。
后来校方到底做了什么,余放不清楚,只知道他和体育生被通报批评,并给予了永不毕业的惩罚。
他们永远都是‘留级生’。
后来,体育生走了。
他的能力实在太过突出,被国家训练队选中,及时没有毕业,也顺利地离开了这里。
临别前,他眼眶发红,对余放说抱歉。
他说,如果不是他提议,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出现一死一失踪的惨案。
这件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学校新出的对策可以说将他们这个寝室的人全部绑在耻辱柱上,不管是谁,都逃不掉。
余放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同年级的人都参加了高考,只有他,留级。
…
“这不合理。”听完这段往事,夏稚当机立断发表感想,“凭什么不让你毕业?”
余放不应声。
是啊,谁又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呢。
学生们都说他们这群人有问题,他们当中唯有余放还在学校,他不辩解,所有罪名都承担了下来。
殊不知,他们都是受害者。
“那个人……”顿了顿,夏稚解释了一下:“就是自己玩笔仙的那个人,哪去了?”
“不见了。”余放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他是玩完之后不见的吗?”
“应该吧,我不知道。”
“死掉的那个舍友是撞见他玩笔仙之后吓死的?然后他也消失了,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
连续两句我不知道,夏稚便问不下去了。
总感觉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过了一会,余放问道。
夏稚摇摇头,刚挪动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头:“不,还有一个问题。”
余放抬头看过来。
夏稚:“你为什么笃定那道女声是……那个人的母亲?”
如果余放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不可能确信那道女人的声音属于谁。
“猜的。”余放说:“从他平常说过的话和学校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都能猜到,他应该成功了。”
玩了一个恐怖的通灵游戏,成功后,召唤出了一个女人。
那个可怜人最想见的女人是谁,不言而喻。
夏稚心里慌慌的,“可你很确定那是他的母亲,而不是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直说,但余放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玩这种有风险的通灵游戏,按照电影里演的剧情来看,通常被召唤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放的沉默令夏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
“休息吧。”余放说。
夏稚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不跳了,“等、等一下,你知道我……”
“我知道。”余放看向他,一双黑沉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很有礼貌,而且‘他’没有伤害你。”
夏稚:“你的意思是通过这一点可以确定那是他的母亲,是个好人……额,鬼?”
余放眨眨眼:“可以这么说。”
“不可以啊!”夏稚有些抓狂:“我是相信科学的人,你知不知道晚自习前你对我说的话,让我这一晚上都坐立难安!”
余放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勾唇浅笑,“不太像。”
夏稚被他这笑容定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问就是心里憋火!
之后的余放对夏稚的所有问题充耳不闻,就算夏稚软声相求,他也不再开口。
抱着遗憾,夏稚回到了床上,哀叹入眠。
这一晚,他睡得十分踏实。
无梦,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手机设定的闹钟还没响,寝室里也是静悄悄的,床帘没有拉开,黑漆漆的一片。
透过床帘缝隙钻进来的一缕浅淡的白光可以知晓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七点早自习,夏稚定的闹钟是六点,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洗漱收拾,顺便还能吃点存在寝室的面包牛奶垫垫肚子。
睁着眼在床上翻了翻身,赖了一会床,就爬起来准备下去开始收拾。
六点,闹钟响了,一上一下,同时响起。
下铺余放的闹钟也是六点整。
顺着楼梯下去,夏稚看见下铺的床上坐起一个人。
“早上好。”他随口问好,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咕嘟咕嘟喝干净,又道:“我拉开窗帘了啊。”
清晨的光骤然闯入这一室的黑暗中,夏稚眯起眼,躲到旁边墙角,抻了个懒腰。
“你吃点东西吗?我的柜子里有小面包和牛奶。”夏稚打了个哈欠,转头对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的人说。
那道人影顿了顿,转过了身。
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刻,夏稚正在扩胸的动作骤停,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脸迷茫地望着那个陌生的人。
“我不吃。”这个人说:“谢谢。”
夏稚的呼吸很轻,轻到他自己的大脑再次思考时,有种呼吸已经断掉的错觉。
“余放……?”
他愣愣地叫出这个名字,这个本应该是他舍友的名字。
“嗯。”那人应声,反问:“怎么了?”
“你……”变样子了。
你跟昨天我看到样子完全不同。
你是谁?
……
太多疑问堵在喉咙里,却在张开嘴的瞬间,失声在空气中。
[系统,你还在吗?]
【在的呢,亲爱的宿主~】
好了,这不是幻境,系统没有被屏蔽。
这个诡异的游戏,终于开始出现灵异场面了。
夏稚自认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种……
狗改不了吃屎的既视感。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看待从此刻起发生的每一件事了。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用雀跃的语气对陌生的余放说:“那我吃完就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