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69)
车祸昏迷近两年,在近日毫无预兆苏醒的简浔舟。
男人在弟弟的搀扶下站稳,掀起眼皮直直望向祁跃。
那双眼瞳不是冰绿色,漆黑得深沉,却让祁跃熟悉到血液倒流。
心跳加快的瞬间,过往无数画面被拉扯着从他脑海一闪而过。
大哥可以听懂他说话;大哥可以看懂人类的文字;大哥不抵触简湫行的亲近;大哥知道简湫行8岁还尿床;大哥和简浔舟神态言行举止酷似;大哥昏睡不醒的那一夜,简浔舟正好有苏醒迹象——
“七月。”简浔舟低声开了口。
只用淡淡两个字,便轻而易举将祁跃乱糟糟的大脑格式重启:“过来。”
祁跃感觉周围氧气不够用了。
他唰地站起来,呼吸急促地往前挪了两步,接着加快,再加快。
几乎小跑着来到简浔舟面前。
等面对面了,又胆怯了。
他把怀里的狸花抱得很紧,头晕目眩,努力眼睛睁得大大的,很紧张,很小声,很不确定地叫简浔舟:“......大哥?”
简浔舟短促嗯了一声。
下一秒就直直向他倒去。
祁跃大惊,连忙扔下猫兵荒马乱去接,却反被紧紧扣住了手腕。
简浔舟靠在他颈间,意识彻底消失前,只来得及留下简短一句话。
然而语气冷静从容得完全不像一个刚见面就往别人怀里栽的病人:
“陪着我。”
【作者有话说】
《重生之老婆我好虚》我也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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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喵呜◎
“小祁, 我叫你小祁可以的吧?你看起来好小,大学毕业了吗?”
“我叫简湫行, 是我哥的弟弟。”
“哎哟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激动就喜欢说点废话。”
“你跟我哥什么关系啊?”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具体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的呀?”……
简湫行真的好像一架机关枪。
虽然哒哒哒往外冒的全是粉红色八卦肥皂泡。
面对这位曾帮他擦过屁股毛和尾巴根的男人,祁跃虽然很有好感,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让他应接不暇。
总不能说我跟你哥纯做猫时候认识的,我们的发展就是同吃同住,日以继夜互相舔毛吧?
“嗯......说来你可能不信。”
他斟酌着语气,保持神秘, 又特别一本正经:“我跟你哥,其实是在梦里认识的。”
简湫行:“梦里?”
祁跃郑重点头:“对,梦里, 你应该不知道,我也是昏迷了很久的, 刚醒。”
简湫行嘶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彼此都昏迷期间, 认识了?”
祁跃:“是的。”
简湫行:“具体怎么认识的?”
祁跃:“就......就互相托梦,托得多了,梦就合起来了,然后我们就见面了,对, 就是这样。”
简湫行:“这不就是网恋么?哦不,是梦恋,挺新颖啊。”
祁跃:“......”
祁跃眼神心虚飘开:“也, 也没恋吧, 就是简单认识了一下......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托梦, 他自己都觉得好扯的程度。
如果简湫行不相信他也理解, 不过那就没心理压力了,真实情况可是比托梦还扯的地步。
不料简湫行果断点头:“信啊。”
祁跃错愕:“这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简湫行挑眉,一脸理所当然:“不然怎么解释我哥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要去找你呢,没道理嘛。”
祁跃一愣:“找我?”
“是啊。”简湫行:“确切来说是找猫,不过我哥从来不养宠物的,也不认识什么猫猫狗狗,他要找的是你的猫吧?那不就是找你?”
说到这里,简湫行很是好奇:“怎么你们互相托梦的时候,是拿猫当定情信物的吗?玩儿得好生动啊。”
祁跃:“......”
祁跃:“真没有定......那个那个,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可以问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简湫行:“我哥不是睁眼就找猫么,我开始还以为他昏迷太久脑子不清醒了,结果按照他说的一找,还真有,不过我们慢了一步,到警察局的时候猫已经全被接走了。”
“我们从登记的资料得知,那两只猫是被一个姓梁的姑娘领了去,我们辗转找到那个姑娘,又被告知猫早让你给接走了。”
“反正挺坎坷的。”
简湫行说:“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你那儿,但我哥不让,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要亲自去找你。”
“知道我怎么看出不对劲的吗?”
“我哥多傲的一个人,从不把谁放在眼里,结果那天一听见你的名字,被抽了魂一样,很久都没说话。”
“不夸张,我没见过他那样。”
“医生说他昏迷太久,各项器官机能都有下降,虽然醒了,但特别虚,得好好养一段时间,等数值随意识慢慢恢复到正常水平。”
“但我哥不肯,强行要下床。”
“你可能不了解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快两年是个什么概念。”
“虽然有最专业的按摩师帮他防止腿部肌肉萎缩,但终归这么长时间没活动,行动上肯定受很大影响。”
“从半点使不上劲,到能起身但站不稳,再到可以被搀扶着迈开腿走路,要在几天内完成真不简单。”
“资本家你懂得,有时候压榨起自己来也半点不心软。”
“你没瞧见,那汗淌得跟下雨一样,我真怕他把自己逼太狠,一个扛不住倒下去又要躺两年。”
“刚有起色就要去找你,说坐个轮椅吧又不肯,不知道在倔什么。”
“不过一看见你我都懂了。”
简湫行笑眯眯晃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见心上人嘛,就算没办法跑着去,也肯定不能坐轮椅上被推着去啊。”
祁跃一时五味杂陈。
心酸酸的,好像被一只被醋泡发胀的馒头挤在胃里,有点闷。
恍惚能尝出回甘,仔细一抿,还是失落居多。
原来在他四处求医救治狸花的时候,大哥也在很努力地想要来找他。
真好,他不是在一头热。
可哪里又是简湫行猜想的这样呢,差得可远了。
“嗳,你别总误会了。”
他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发出的声音很没底气:“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情况比较特殊,需要亲自确定吧……”
“哥你醒啦?”
简湫行似乎完全没听他说话,瞥见病床上的人睁了眼,立马关切凑上去:“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出去。”简浔舟哑声打断他。
简湫行眨眨眼睛:“诶?”
“出去。”简浔舟闭了闭眼,声色疲惫:“把门关上。”
简湫行看看他哥,又看看端端正正站在一边的祁跃,懂了。
特别有眼色地喔了一声,转身出去把门带得严严实实。
病房里少了个话痨,只剩两个人的空间好像更大了。
气氛却更局促了。
祁跃立在原地,整个人被病床上那道沉静的目光笼罩着,感觉手有点多余,不知道往前放还是往后放。
面对人形态的大哥,他还是晕乎乎的,像做梦一样,人也跟着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