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三万年(74)
赵阔:“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有人困在这里,还知道具体的报酬?”
沈宴:“就听城里的人说的呗,那些人特别八卦。”
赵阔嘿了一声:“胡扯。”
沈宴赶紧转移话题:“我去喂羊喝一点水,可别死路上了。”
此时,商奇他们的车队也根据辨别出来的方向在前进。
“商老爹,你是在哪找来的人啊?”
“我就说商老爹为什么老让我照顾好羊,我还一直迷糊呢。”
“那人实力有些恐怖啊,你们说是不是,那些干尸居然突然就不动了。”
“商老爹?商老爹?”
商奇回过神,一脸的神秘:“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家老爹走南闯北,总有些你们不知道的关系。”
有人道:“不对啊,再厉害的关系,你也得将消息传出去才行,我们被困在里面,根本接触不到任何人。”
商奇心道,自然是接触不到任何人,因为他接触到的根本不是人。
不过,这些小子怎么回事,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还乱问问题,这不是赶着送死。
商奇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虽然脱困了,但未知象征的是厄运和灾难,他只是付出了四只羊就可以了?
现在想想他在那未知之地如同梦一般的遭遇,还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以那三个佣兵之城的人的说法,只要有旧日文献,还能聆听那位未知的真理和启示?
还有,他此去佣兵之城,该不会真能见到那三个佣兵之城的人吧?
怎么感觉和他听说的那些预见未知的故事和诗歌有些不一样,预见未知,好像并不一定会死,还能……特别的幸运的获得垂青。
想一想都觉得太离谱了。
商奇心道,应该就是人生中,一次无法说出口的离奇的遭遇吧,或许还有更多的佣兵也有他这样的遭遇,只不过,不能说出口罢了,
他觉得,一但说出口,所谓的幸运,真的就变成厄运和灾难了。
他应该庆幸,以后时不时应该也会想起这离奇的经历。
“商老爹,你倒是给我们说说,那个厉害的佣兵到底是谁啊?”
商奇一脸神秘,他哪里知道。
沈宴和赵阔的速度要比商奇他们的商队快很多,又两天就回到了佣兵之城。
四只羊状态好了很多,为何?
因为沈宴偷偷将自己的麦饼掰给了羊吃。
所以,才到城门口,沈宴就跳下了车,跑到面铺:“快快快,包子给我来两个,粥也来一碗。”
什么快来什么,他等不及了。
蝗崽赶紧夹了两包子端过来:“沈宴,你这两天和指挥官去哪了?”
怎么一回来,就跟饿死鬼一样。
沈宴边啃包子边喝粥:“你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吃了两口,这才慢嚼细咽了起来,然后看看铺子上的生意:“我们的新菜品卖得不错啊。”
蝗崽眼睛都笑眯了:“越来越多的上城区的人来我们这尝试我们的新菜了。”
“这才几天而已,董大婶说,在等一段时间,生意能更好。”
“一开始还有人说我们的新菜卖太贵,哼,也不看看现在肉多贵,姜宇还跟他们说,要是不好吃,都不用他们动手,自己就将碗砸了。”
“然后,尝过我们新菜的人,这两天好多回头客呢,都说好吃到不行。”
蝗崽一说起铺子上的生意,就叽叽喳喳的能说好久。
笋子几个孩子也围了过来,一个劲点头。
“还有人想看我们的汤为什么那么好喝,董大婶每次都将汤锅捂得死死的,谁也别想偷看。”
其实现在的生意还是以酸菜面和素菜包子为主,消费习惯的培养本就需要一些时间。
沈宴听着几个小孩的叨叨,大概也了解了现在铺子上的情况,一切稳中有进。
等沈宴吃完饭,准备给赵阔也带点包子回去,麦饼着实让人落泪。
蝗崽等几天没见到沈宴,也跟着沈宴跑。
沈宴心道,让他们回去看看家里的新成员也好,喜悦嘛,自然要分享才会加倍,哈哈。
等回到仓库,那只手臂依旧在那里晒太阳。
蝗崽等第一眼就看到了“新成员”,躺在角落的半截祖母的尸体。
沈宴咳嗽了一声:“这个……也算。”
也忒吓人了,贸然一看,墙角一老妇干尸,还只有半截。
但虎豹佣兵团的人对这样的画面似乎特别的习以为常,估计是从小就见多识广吧,比如一条手臂没事就挂窗口晃来晃去,也没人觉得有什么。
笋子最先发现另外一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歪着脑袋,跺着步伐去看了一眼。
然后,就是喜悦的尖叫声。
“是羊!”
“哈哈哈,是羊!”
现在的羊有些瘦,无法挤奶,赵阔已经弄了些野菜在给它们吃,没办法,今天根本没有准备草料。
接下来的时间,全是几个孩子高兴得停不下来的声音。
小孩子对这些东西本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再说,羊可比一般的宠物有价值多了。
哪怕到了晚上,虎豹佣兵团的其他人回来了,也惊讶了好久。
这牲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他们佣兵团居然开始养羊了。
生活似乎肉眼可见的正在一点一点变好。
按理,沈宴应该是抓紧时间跟乌瑟尔学习语言和文字,用祖母的尸体练习尸语者的本事,但这两天在沙漠的奔波着实有些疲惫。
夜晚,沈宴想着,也不知道商队的人有没有平安走出沙漠。
……
商奇的队伍,有了方向,黄沙也没那么大了。
所以他们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佣兵之城的模样,这实在太鼓舞人心了,或许明天他们就能到达那里。
商奇也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还一直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更可怕的厄运和灾难降临。
结果,一路平安。
就是吧,那离奇的经历,已经成为了一场梦,但梦未必就这么结束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到佣兵之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见到那未知之地曾经看到过三个人。
毕竟拥有同样的经历,明明是陌生人,但就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就像多了一股无形的羁绊。
而沈宴,原本是打算进幻境看看商奇他们的队伍如何了,但才躺在床上,一股悲哀的气息一直环绕着他,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是声音,尸体的声音,让他处于这种悲哀的气氛中。
沈宴犹豫着,走向窗台,借助窗台上煤油灯的光看向外面的一个角落。
那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椅子,一个半截的老妇人正坐在椅子上,安详,悲哀,寂静,但沈宴却能听到尸体的声音。
除了悲哀,还有痛苦,就像在遭受什么痛苦的刑法一样。
沈宴揉了揉太阳穴,他这灵感过高,太容易和尸体共情了。
那个角落,有一点反光的绿点,应该是祖母尸体的手指上的戒指,但除了那点绿光,又有一些腥红的东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如果不是灯光,还看不到这样的反光。
沈宴想了想,对仓库里面的赵阔说了一声:“我去看看祖母的尸体,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什么。”
当然,他这是怕遇到危险。
然后提起煤油灯,走了出去。
摇曳的灯光照耀在椅子上的祖母,在黑夜中多少有些让人心里发凉。
那绿点的确是那枚戒指的反光,但那猩红之色,像是什么金属。
沈宴将灯提近一点,这才发现那猩红是一把剑的剑柄,就那么隐藏在祖母干枯的尸皮里面。
这具尸体的下半截像是被什么钝器斩去,并不规则,所以应该不是剑伤。
那么这柄猩红的长剑,是死者在临死前,故意藏在身体里面,为的是不让凶手,或者其他人发现?
沈宴十分惊讶自己的发现,居然是这么离奇的藏剑方式,所以这具尸体发出的声音才如此的痛苦?
沈宴想了想,伸手握住剑柄,将这柄奇怪的剑从祖母的干尸里面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