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无限](233)
就像绊马索一样,男人一个跟头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苍咫和身扑上,直接利用自己的体重把男人按倒在地,同时也没忘记先缴下了男人手里的刀。
月光普照着小院,月色投射下的影子如同一汪水。这一次男人令人意外的很顺从,可能是没体力了,但苍咫也不敢大意,他先是让李元丢绳子下来,敲晕了男人,再去绑他的脚和手。
看起来这一晚的闹剧总算要到达尾声,但宿月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视线的余光里突然瞥见光芒一闪。
宿月大叫一声:“阿咫!”
同一时间,本应昏倒在地的男人突地睁开眼睛,腰一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刀刺向苍咫!
.
这一刀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以普通人的力量完全没办法提防,就算是苍咫也只来得及抬头看到然后快速起身,但实际上男人要是打算捅他这点速度完全躲不开。
宿月在那个瞬间有种心脏炸开的感觉,甚至有扑过去挡的冲动,没有做这个动作,完全只是因为他现在速度不够快。
但很快,宿月就意识到,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真正发生。
那把刀没有刺在苍咫身上,男人在最后时刻把这把刀向某个方向丢了出去。不要说宿月了,连苍咫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露出了有点懵逼的表情。
男人失去了武器,也就没再挣扎,他甚至又笑了起来,整个人像没力气了一样,往地上一瘫,没有再挣扎的意思。
众人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七手八脚把他又绑了起来。
虽然男人就这么被控制住了,但这情形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尤其是宿月,想到刚才的场面,他心脏还是跳得很快,抱着转移一下注意力的想法,他往男人丢刀的方向走去。
墙角的青苔下,渗出大片棕黑色的血迹。
宿月心头猛地一跳,他快步冲过去。
他刚刚明明没看到有人,可墙后面,卷发的中年男人,寻觅者,确实正仰面朝天躺在那里。
飞刀从他左侧胸前的口袋插进去,把他整个心脏洞穿,血从他身体下方汩汩流出,很快聚成了一滩。
在没有鬼族力量护体的状况下这样被杀死,可能游戏结束他也真的活不了了。
这个半夜放出了杀人罪犯的恶鬼终于死于罪犯之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可宿月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把目标转向暗处的寻觅者?
其他的玩家也不懂,七嘴八舌地瞎猜。
“怎么刀扔到那个方向去了?”
“大冤种?”
李元和另外那个帮了宿月的玩家也正小声地合计:“这哥们不会真点背吧?”
宿月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巧合的话也太戏剧化了,总该有点原因。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翻了一下寻觅者胸前的口袋,本来没有预备会看到什么的,可出乎意料的,宿月在口袋里找出一串钥匙。
苍咫在这时走到宿月身边,他看到那串钥匙,一愣:“这是老板的钥匙,怎么在他那里?”
宿月本来还在迷糊,被苍咫这句话一点,全都明白了。
.
宿月之前还在想,苍咫就算离开仓库,也会把门关好,不会被抓到破绽。
现在看来,寻觅者就是偷了老板的钥匙,等到他和苍咫都离开仓库以后,用钥匙溜进仓库,放出罪犯。
这算盘打的很好,犯人当然会记仇,先追宿月,后砍苍咫。
可寻觅者没有了解整个游戏情节,所以他不知道的是,钥匙是老板——也就是院长的所有物。
上面带有院长的气味。
而只是因为自己的消极怠工,便每到夜晚就让所有病人忍受着电击痛苦的院长,才是这些“病人”们最恨的人。
第165章 群山病院(13)
寻觅者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院子干枯的水池里,有人往上面铺了些落叶,还点了一支烟代替香。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能给他留个不曝尸荒野的结局就不错了。
毕竟,大家都是玩家,没有人能够接受这种背后给同伴捅刀子的人。
男人再次被带回了仓库里看管好,这一次,宿月和苍咫正准备往仓库那边走,先有人犹犹豫豫地靠了过来。
“我去看一会儿吧。”那人满不自在地说,“大半夜被吵醒,现在我也不想睡了。”
仔细一看,这正是刚才在楼梯边,附和着寻觅者为难宿月的玩家。
人类的认知有限,宿月向来信奉的是作为神明要宽容大度。
所以只要玩家真心实意的改过,他从来不会过多为难。
玩家们愿意去守夜,宿月倒也乐得清净。
不过,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他现在确实了无睡意,于是等其他人陆陆续续该上楼休息的休息,该去仓库守夜的守夜之后,他一个人走到前院的花园。
在这游戏里已经是秋天,夜风萧瑟,树叶也落了满地,但总有些灌木和松枝还绿着,而且满地的叶子踩上去,脚底下松松软软的,竟意外有种惬意的感觉。
也是因为这场游戏总算接近结局,宿月终于能放松下来。
月光铺满庭院,背后传来脚步声,但那脚步声离得挺远,而且挺轻缓,所以接连被突然袭击了几次的宿月,也没因为脚步声而成为惊弓之鸟。
他回过头,就看见苍咫向他走来。
一晚上激烈的争斗,苍咫看上去也有些狼狈,衣服下摆挂着几茬小小的花枝。宿月看过去,苍咫的脚步就停住了,能明显看得出他有些犹豫,因为不确定宿月会欢迎他还是赶他走。
放在平时肯定会赶他走。
但生死之后人总会变得软弱些,神明也是一样。
宿月没说话,转开视线,望向远处攀着花藤的院子大门。
这就是一种无声的允许。
脚步声渐近,苍咫走上来,和宿月并肩站着。
他们俩之间隔着半人左右的距离,也不是并排,宿月在前,苍咫在后,两个人很默契地都不说话。
宿月抬头望着头顶的星星,星空疏朗,但也闪闪的很漂亮,在天上发着光。
他有时候就会想神域是不是在那里。
但转念又觉得好笑,这明明是人类的传言。
苍咫也不说话。
苍咫就是这么个很奇怪的存在,他好像没有任何需要表达的东西,也总是可以接纳宿月的任何情绪。但越是这样,越让宿月不能明白他,他就像是大海一样,投什么东西过去都能接得住,可也没回音。
好在宿月现在也不需要苍咫的回音。
这样蛮好。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
慢得好像停滞了。
直到苍咫问:“冷吗?”
……
宿月愣了愣,回头看苍咫。
因为很少见到这人尬聊的样子。
宿月:“你说什么?”
苍咫:“……”
苍咫一瞬间流露出一种想要毁灭世界的表情。
苍咫:“没什么。”
顿了顿又说:“问你冷不冷。”
“这有什么冷的,一点小风。”宿月很随意地说。
苍咫:“嗯。”
宿月:“……”
他突然觉得这对话有点奇怪。
不是内容奇怪,是苍咫说出这种话来有点奇怪。
他不会觉得冷,也没道理觉得宿月冷,可看到刮风就问宿月冷不冷。
尬聊是吧。
果然尬聊这种事情出现在主神身上,也就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苍咫问完冷不冷就又不说话了,安心地扮演一只闷葫芦。
又和之前似的发呆。
宿月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被主神的尬聊激发了尬聊细胞。
他问:“你每次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没什么。”苍咫说。
宿月:“哦。”
他突然有一点尴尬,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话题。
但就在这时,苍咫又给了第二个回答。
“我在想,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苍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