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敌性转成雌虫[虫族](36)
沃伦点了头,从地上的衣服堆里寻找着衣服。
衣服的布料一件比一件少,不难想象被送进交易所里的雌奴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去迎合禽-兽的喜爱。
“这个。”默克翻出了一件算是遮挡“严实”的衣服,递给沃伦。
那是一件黑色像是纱网清透的衣服,若隐若现地将肉色的肌肤朦胧显露。只有重点部位的部分,衣料才厚实一点。
沃伦掠了眼,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
他并没有身为一只雌虫的自觉,直接在默克的视线下把衣服脱了。默克猛地心一跳,将手遮在眉头。视线却忍不住掠了过去,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映入眼帘。
腿的内侧,斑驳的红痕还没有消退。
默克想看清楚这些痕迹,视线往上。来到被掐紫的大腿内侧,猛地将手掌盖了下来。脑子瞬间炸开了花,默克觉得这整件事的走向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忍不住想,是真的。
这俩死敌居然真的发生了点不可告虫的事情。
默克并不清楚沃伦跟希文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但就目前来看,他不能再单单将沃伦看作曾经的敌虫之首了。
他咳嗽了声,“你换好了吗?”
换完的沃伦掠了默克一眼,看见他遮住眼的动作嗤笑了声,“你不是还负责给我检查身体吗?”
“你们军部的军医医术都这么高超,闭着眼睛也能治疗?”沃伦痞气地嘲笑道。
默克没有说话,面露微笑。
他仅仅是怕看了不该看的,希文要弄死他而已。这两只恐怖的虫,没有一只是好搞的。
“出去后,会有第二只工虫带你。”默克出声,亮了亮胸前的工号,“这是我的工号,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找我。”
沃伦点了头,别好那把激光箭走出检查室。
第二只工虫等候在门口。
“跟上来!”打量了眼沃伦的装扮后,工虫将沃伦带走。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沃伦被带到一扇高耸封闭的门前。经过瞳纹开锁,门被打了开来。与门外富丽堂皇的空间不同,门内一片阴暗潮湿。仅有一道又窄又小的高窗将光线漏下,得以让虫模糊地窥探见室内的景象。
这是比军部监狱更要恶劣的环境。
偌大的空间里,无数个巨大的囚笼林立。每一个囚笼里,都囚-禁着一只被锁链拴住、浑身赤-裸亦或是衣不蔽体的雌虫。雌虫们跪在囚笼中,在看见门被打开,更多的光源被挤进来后,纷纷将身体对转过来。
“哗啦——”
“哗啦——”
无数的金属锁链被同时晃动,如鬼魅掠影,清脆的碰撞声在阴暗封闭的空间震撼虫心。
原本高大英勇的雌虫们,被囚-禁调-教得如圈养的狗。下沉着腰、翘出漂亮的臀形,失焦的眸子望着光的来源。然而他们的眼中却没有光,只有工虫、雄性工虫的身影。
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乞巧着工虫的怜惜与善待。
然而工虫面无表情。
将门拉上,随着“咔”的一声,封闭窒息的门将光源彻底隔绝。
见到这一幕,沃伦皱紧了眉。
星盗的航海中,他见过许许多多令虫恶心的画面。但没有一个,比现在这种场面来得更加罪恶窒息。
天生具有优越感的雄虫不会感同雌虫,尤其是沦为雌奴的雌虫。没有虫会理会虫族社会最底层的阶级,甚至没有阶级可言,虐-杀与施-暴在雌奴的身上司空见惯。
当沦为同一个阶层,沃伦感触到了这些雌虫的绝望。
“滚进去!”工虫命令道。
眸中蓄着暗色,沃伦敛入冰冷的神色走进这间地下室。
再一次,他被套上了锁链。用于追踪的脚环,防止雌虫攻击雄虫的手铐,以及套在脖颈上将尊严抽离的项圈链。
“你的编号是1211076。”
“老实点,少受罪,明天会有虫对你进行调-教。”工虫扔下这句话,将囚笼的门锁上,离开了地下室。
地下室内一片死寂。
失去光源的雌虫瘫软在囚笼里,麻木冷漠亦或是奄奄一息。
沃伦潜伏在交易所中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搞清楚当初自己是如何被工虫带进交易所的。是否有像他一样的虫子从那间实验室里流出,被带进交易所。
交易所与实验室又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沃伦尝试着与身边的雌虫答话,但没有虫理会。
“没有用的。”一道虚弱的嗓音响起。
沃伦看了过去,恰逢那只雌虫的视线对了过来。虫子的模样眼熟,不着寸缕的背上满是鞭痕。新旧交错,血血淋淋,任凭其腐败发臭。
这是走廊里的那只雌虫。
沃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这只雌虫看起来很是虚弱。似乎是为了避免触碰到伤口,他趴在囚笼里。呼吸着,胸前一翕一翕艰难地起伏着。
“如果你是想从他们嘴里问出逃生的路线,没有用的。”这只雌虫虚弱道,“这样做,只会连累到他们。曾经有虫试图逃跑过,被抓回来后就在这个地下室,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一旦被送到了这里,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雌虫的嗓音里透着消极,悲观得仿佛是认命了,“还不如好好伺候着贵族,指不定谁大发慈悲就将你带走了。”
他说着这句时,脸上却没有任何希冀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被带走了,他们将面临的依旧是地狱。
“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也被牵连?”沃伦注视着这只雌虫。
雌虫微顿。
片刻后,自嘲地盯着沃伦,“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他的脸色惨白虚弱,因为长期被虐-待没有接受过治疗,伤口反复恶化。原本雌虫能够治愈的机体,现在也无济于事。如果再不得到医治,这只雌虫极有可能因为病菌感染而死亡。
但尽管是这样,沃伦依旧记得他求救的眼神。
当他问那句“还能活多久”时,就证明这只虫子心底深处依旧渴望着活下去。
只要一只虫子强烈地想要活着,那他的身上就有着无限可能。
“你想活多久?”
沃伦冷不丁的询问,让雌虫抬了眸。
他看着眼前这只不慌不乱、眼神镇定又桀骜的虫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只虫不像在交易所,而像是在他的地盘,他的主战场。
分明一样被囚-禁着,脖子上的锁链劈啪作响,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给泰然自若、予虫希望的话来的?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虫……
不,他也见过……再接受调-教的不久后这样的虫就彻底缄默了。
于是他也选择了缄默,不再理会沃伦。
交易所的夜浓重漫长,昏暗的地下室分不清黑夜与白昼。幸而有一扇小窗,将翌日的光漏了进来。
沃伦保持着浅眠,在地下室的门被开启的瞬间便立马清醒过来。领头的工虫走了进来,叫着编号。
“1211056,一号房工虫调-教。”
“1211057,一号房工虫调-教。”
“……”
领头工虫的话音落地,便有工虫走向对应的囚笼。沃伦微眯起眼,里边并没有他的编号。
“1156127,竞价拍卖……”领头工虫报完用来当做货物被竞价拍卖的雌虫后,开始报贵族们亲自点名服侍的雌奴编号。
“1123012,服侍克斯里大人……”
一个个编号对应着一只只雌虫,雌虫在恐惧与颤栗中被工虫拉走。剩下的虫子,胆战心惊地等待着工虫的安排。
“1211076,服侍菲克尔大人。”工虫出声。
瞬间,那只后背被鞭打得糜烂的雌虫脸色更加惨白,连唇瓣都没了血色。菲克尔大人已经连续点名了他三天了,噩梦般的折磨令他神志不清。
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才站起就遭到工虫的辱骂,“谁让你站起来的!1201076,跪下!”
神志不清的雌虫猛地反应过来,他的编号是1201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