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猫?(64)
砚池:“……”
宾馆走到的灯光是暖色的,却也暗沉。深色的地毯将整条走廊铺上了浓重的色调,一旦安静下来,就让人昏昏欲睡。
砚池和乔墨分别带着室友进了房间。
白亦凝这家伙不能大醉,又不听劝地喝酒,这下醉了直接一头栽进浴室里,变成了一只小白猫。
也正是如此,砚池才不能让白亦凝和别人一个房间。
他沉一口气,将小白猫拎着丢到了床铺上,丝毫不懂林香惜玉地拍了拍小猫脑袋:“醒醒。”
“喵……”
“我出去一会儿。”砚池警告白亦凝,“我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在马桶里游泳,我会把你冲进下水道。”
白亦凝闭紧了眼睛,怕怕地一哆嗦,大概是听进去了。
而砚池出去,无非是去隔壁的房间看下乔墨和林橘的状况。
他敲门。
乔墨很久才过来,警惕地问了声:“谁?”
砚池说:“我。”
乔墨立刻开门,扬起红晕稍挂的脸,小小地喘息着,应是很费劲才安顿好了林橘。
窗外有雨滴声,乔墨没说话,小白花般的眼神,纯粹地望着砚池。
末了,乔墨侧身让出一条道,大概是以为砚池想要进来看看。
砚池对林橘的睡姿没有兴趣,只定然地站在门外,他的眉眼在这坠落的光线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低下头去,睫毛投下交叠的阴影。
“学长?”
乔墨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关切地问:“你是不是也醉了?”
砚池抬头,眉眼中的疏淡眨眼浓烈。
他皱起眉,极力思考乔墨的问题。
醉了吗?
好像有一点,又好像没有。
两人对视一阵,乔墨说话的音调轻得似梦里的喃呢,困惑地问:“你怎么……怎么有点呆呆的?”
乔墨从未见过这样的砚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禁兀自翘起一点点唇角,伸手帮砚池理了理稍乱的衣领。
这个动作就像是打开了砚池卡顿的一个开关。
“咔哒”。
砚池听到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他蓦地垂首覆住了乔墨的嘴唇,将一个仓促的吻送上,又将其变得缓慢悠长。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可以是亲密无间的0cm,也可以是让乔墨招架不及的负数。
砚池确实是醉了,他醉得若无其事,醉得深藏不露,醉得让乔墨没能架起一丁点的防御。
他带着醉意的舌头撬开了乔墨的齿关,连招呼都未打一声,就在对方口中翻云覆雨,绕出一挂银丝,缠绵于黏腻的你推我让之中。
乔墨不会换气,被吻得颤栗不已,双眸飞速地浮起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被动地在一个吻中沉沦。
酒精的气息令人上头,醉意是会传染的感冒。
乔墨带着鼻音,“呜呜”地抗议,却怎么都推不开砚池分毫。他浑身瘫软,在快要喘不上气之时,砚池与他分开了片刻。
乔墨大口呼吸,满眸的雾气凝结成泪珠,冷不丁地落了下来。
“……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又一次问出了这个傻得可爱的问题。
砚池深邃的眸色藏在抖动摇曳的灯影中,它似是被风吹的,来自于走廊尽头的半扇窗户。斜打着的雨,在风势中吹散了两人额间的几丝细汗。
外边开始下起一场十分临时的暴雨。
雨声“沙沙”,打乱了许多事情,包括乔墨的呼吸。
砚池没有回答他,继而低头吻,带着不做不休的架势,用力索吻。
乔墨的呼吸越发凌乱,黏腻的吻勾带着他的思绪,混沌到他无法正常思考。
他半推半就地被砚池压到墙上,单薄的衣衫被带着茧的指腹粗糙地往上推挪,露出他那半截白皙的腰。
他微微一仰头,砚池便啃在他的下巴,轻咬他的喉结。
耳旁,砚池低沉至嘶哑的声音附过来,仿佛浑浑噩噩中的一道曙光降临。
“乔墨,我喝醉了。”
第58章 这尺寸,深藏不露!
乔墨平躺在床上,看到晨曦的光从宾馆的窗帘缝隙透入,爬上灰蒙蒙的天花板,种下斑驳的影子。它与宿舍和家里的影子都不一样,带着点异样的新鲜感,也与他小时候那个封闭的储物间截然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慢慢地,他用被子蒙住了脑袋,隔开光源,试图让自己的心脏冷静下来。
不行。
他依然会想起砚池的吻。
乔墨怀疑自己的脑子坏掉了,被吻坏了。
他将手抚摸在余温残留的唇上,听着隔壁床林橘“呼呼”地梦呓,呆若木鸡地裹紧了被子,追寻接吻过的痕迹。
可指腹按过唇面的触感,与砚池带给他的悸动与缠绵,完全不能相比。
乔墨从未想过,吻一个人是如此愉悦的事情。方才结束,现下又想起,在回味无穷的这一刻,他就已经上瘾了。
他悄悄地期待着下一次,又被自己袒露的想法吓到。他辗转反侧,连耳垂都是烫的,却无端地想起了曾经砚池留在他掌心的那个吻。
他是以毒攻毒,便借此来淡忘今日的吻。
乔墨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轻轻地摊开了自己的掌心,垂眸注视。其间的纹路清晰,他用视线勾勒出被砚池吻过的位置。
少顷,他将掌心靠近嘴唇,一触即离地轻吻。
春风洋溢于夏日的尾巴。
下午,一点二十分钟。
乔墨是被林橘喊醒的,宿醉后的林橘耷拉着脑袋,痛苦地撞枕头,接连着发出“救命”的台词。
隔壁的两间房早早地退了,微信上,是白亦凝拉的一个小群。
群名:守护喵喵。
白亦凝:[两位学弟,我们先回宿舍了,下午三点前记得退房哈。]
周鹰:[什么弱智群名???]
邱延:[不是挺好的嘛。]
乔墨被一个吻惊扰地失眠,拢总才睡了没几个小时,他是起了又倒下。
满面憔悴的林橘顶着厚重的眼袋,费劲巴拉地拽他起来:“两点半有课,那老头太难搞了,我们得去抢位置。你别睡了……别睡了……”
林橘打着哈欠,要命得一头栽到乔墨床上。
两人继续睡了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顺利回到宿舍,极其快速地冲了澡换了衣服。
外头朦胧的细雨停了,阴天的云是浅灰色的。
“这老头是掐点到的,目前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很安全,不过我们还是得早点去。”
林橘发誓,这回一定要抢到最后排的位置,绝对不能坐前排了。
一个学生不论多大年纪,都怕老师点名。
他们路过便利店,林橘再次算了算时间:“走,买个午饭吃。”
乔墨寻思着这应该算早餐,而他刚一踏进门,就在收银台处碰到了与他“不告而别”的砚池。
乔墨误以为看错了,故而一动不动地望着身穿工作服的砚池。就连自己随手拿起一个三明治都不知道,挪着步子就走到了砚池面前结账。
他看了又看,确定这就是吻过他的砚池。
乔墨的视线掠过砚池正在说话的唇,心尖燎过绵延的热度。
砚池却稀松平常地开口:“三明治帮您加热,稍等。”
唯见砚池动作娴熟地扫了乔墨出示的付款码,将三明治放到微波炉中,转身问:“需要袋子吗?”
这态度,仿佛乔墨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乔墨对彬彬有礼的砚池倍感陌生,他在等待三明治加热的一分钟里,几度怀疑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
砚池再次问:“您好,需要袋子吗?”
“……要袋子。”
“好的,稍等。”
三明治被装入了一只木色的环保纸袋,一同装进去的,还有一瓶牛奶。
乔墨不记得自己有买牛奶。
砚池略微弯起眉眼,在旁人不注意时,倾身于乔墨面前,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并理了下乔墨耳侧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