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42)
一只手依然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
顾言又皱了皱眉头,冲陶丘说,“你先上去休息。”
陶丘点点头,拽了几把,也没能把手腕从梅春生的手里挣脱。
“春生!”顾言的声音已有些严厉。
但梅春生只处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只有他与他的精灵。月月、陶丘。
“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我。你的精灵就好好的,我的为什么就死了。”梅春生盯着陶丘,看问顾言。
顾言伸手握住了梅春生的手腕,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指掰开。把陶后拉了过来。
一回头,冲在一旁作小女人状瑟瑟发抖的周婷婷说,“婷婷,你先劝劝他。”
说着,把陶丘拉了起来。
这还没一天的时间,周婷婷的经历由魔幻又过度到悬疑,心和手都在发颤。她一个女汉子,这会儿没有一点痛快爽利,只有小女人的纠结与惊恐。
倒是闻讯赶来的崔铃还算镇静。毕竟比他们年长几十年,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虽然在心里也是震惊不已,倒没有周婷婷的失魂落魄。
她走了过去,蹲在梅春生面前,像是看着自己小儿子一样:“这样也不是个事,今天你就好好地和她道个别。明天找个好地方给他下葬吧。 ”
梅春生这才把目光移到她身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谁。他点点头,“你说的是,我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和月月还有定婚仪式。”
一旁的周婷婷倒吸一口冷气。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梅春生拿着花魄上楼了。周婷婷抄着袖子,明明不过十月,却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她不由看向陶丘,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忽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不过一个晚上,准确地说,不过两三个小时,她发觉顾言与陶丘的关系似乎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顾言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几乎把陶丘半拥在怀里。而陶丘苍白的脸色难得的有些红晕。
虽然陶丘现在的身份是顾言的男朋友,但不管梅春生在与不在,他们都没必要表现得如此的亲密。
如同情不自禁。
周婷婷把到嘴的问题咽进了肚子里。
倒是顾言替她问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东西怎么忽然就死了。”
不过几个小时前,那小东西还活得有声有色。陶丘低声说,“刚才只是看了几眼,我也不太得确定。等天亮了再说。”
顾言看了周婷婷,又看了看崔铃,“那你们先休息去。”
周婷婷连连点头。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现在对顾言与陶丘的关心,已超过了那个小东西。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看着顾言拥着陶丘上了楼。
一进屋,顾言便卷起陶丘的袖子,手腕处被梅春生捏出了一片青紫色。
顾言心里又是一阵烦恼。梅春生现在的举动如同个疯子。
顾言握着陶丘的手腕,用指腹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揉搓着,才问:“那东西怎么回事?”
他与陶丘相处这么长时间,对他已相当了解。他看得出在周婷婷问陶丘时,他有所隐瞒。
果然陶丘说:“刚才那东西像是接触了极阳之物,短时间内毙命。”
这个极阳之物不可能是梅春生,梅春生与花魄形影不离的,两个月都没什么事。
但卧室里除了梅春生,确实也没有人靠近。
如果不是梅春生,那么是谁呢?
“我怀疑可能是梅春生的屋子出了问题。”陶丘说。
同样,花魄在梅春生的屋子里也呆了两个月,这会儿猛然出问题,只可能是梅春生不小心放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被人有意动了手脚。
两人虽然都没说,但却心知肚明。
“明天我到他屋里去看看。”陶丘果然说。
顾言点点头。
陶丘这一折腾,好不容易脸上出现的好水色已消褪完,看起来十分怠倦。
“那明天再说吧。现在,上床睡觉。”说着,顾言在他唇上一触。
陶丘的脸瞬间有些发热,他避过顾言的目光,“在此之前,我还想确认一些件。你在这儿等会儿。”
陶丘说着也不过多解释,便走向露台,趿着拖鞋的脚一下子就登上了露台的栏杆。
两个露台相隔不过一米,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陶丘轻松一纵已跃了过去。
等他落脚,站了起来,身边也一声轻响,顾言也跃了过来。与陶丘不同的是,他把拖鞋拎在了手里。
“陶丘,有个事你要记住。”顾言的声音里少有的郑重,“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顾言泛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陶丘。
对面露台里只露出了微弱的灯光,辐射到这这边,已是薄薄的一层。
顾言无法仔细辩认陶丘的神情,但大概是一副沉默而无措的样子。
“现在你能解释一下你一言不发就过来的原因吗?”顾言把鞋穿了起来。
“这间屋子可能是死者住过的地方。屋子里浮动的气息与那条手链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你觉得花魄的死亡和这里有关?”顾言问。
“目前还不确定。”陶丘说。
两人几乎是长躯直入地从露台进了卧室。
他们非法入室,没敢大张旗鼓地开灯,顾言只拿出了手机,打开小电筒,把屋里照出一方蓝幽幽的光区,更显得夜深人静,百鬼出入的样子。
整个房屋的装修与色调,显示出浓浓的女性氛围,冰箱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而且既然陶丘说了,大抵不会出错。
桂树底下的冤魂大约就是这间别墅的女主人。
女主人既然被埋到树下,没有得到妥善处置,十有八|九是他杀,尸体忽然失踪给这个事件凭添了几分案件性。
顾言把光源一点点移动,并没有多久,便发现重要线索。如同任何女孩的房间一样,客厅里摆放着大大小小女主人的照片。
女主人显然喜爱旅游,热爱运动。桌上几张穿着比基尼海边的照片,健康的肤色,开怀大笑的丰厚嘴唇,给人以热情开朗的感觉。
陶丘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女主人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他们才挖出的手链。
顾言实在无法把这个朝气蓬勃,充满生机的女性与土里埋着的尸体联想在一起,心里充满了无以言说的愤怒与惋惜。
“你能看到这个女主现在还在屋里吗?”顾言问。
他当然记得陶丘说世上没有鬼,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
但影影绰绰的手机电筒中,陶丘却一脸凝重,并不说话,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身后。
顾言的喉咙猛地一紧,头皮一麻。一咬牙,手一翻转,手机射向身后。
一方光区里,静悄悄的楼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顾言又移动手机,光芒在四周晃动了一圈,物件、家具,安静详和。
顾言瞪向陶丘。知道自己是被他捉弄了。
陶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小声说:“我以为你会吓哭。”
“我在这儿也能把你给弄哭。”顾言忽然凑近陶丘,温吞的呼吸喷薄到他的耳朵里。
果然,顾言如愿以偿地看到陶丘儿狼狈地转过脸去。
顾言心情大好地拉了陶丘的袖子,接着摸索。
等四下看得差不多了,两人从露台上再跃回去。
陶丘先冲了澡,等顾言也冲了澡出来,陶丘已钻进被子。
依然背着他侧卧躺着,细瘦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同样细瘦的手指放在枕边。但他半张脸都几乎被子遮住了。
顾言无声一笑。
他看得出经过这么几翻折腾,陶丘有些体力不支,他并不打算再去招惹他,想让他睡个好觉。
但陶丘这个样子又让他有些红痒难耐。
他摁灭了大灯,只留了小灯,躺了下去,在陶丘的脖子上舔了会儿,才轻声说:“睡吧。”
虽然中途刹车,身体十分憋闷,但顾言只是从身后拥着陶丘。
果然,他的小心翼翼换来了陶丘的安稳,没一会儿,他听到了陶丘细弱而匀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