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猫猫居然是神[西幻](11)
“与一个人的死亡有关。”
科斯莫明白了过来,恐怕是杰弗里·格拉斯的事情。他感到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确对这人的死亡真相一无所知。
他便有点为难地说:“我刚醒过来,还没洗漱……可以等我收拾一下自己吗?”
站在门口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大概是终于注意到了科斯莫的年轻,便点了点头,说:“我在外面等你,兰赫尔先生。”
随后,他关上了门。隔着门板,科斯莫听见他让其他人离开的嘱咐。
花花轻巧地从床上跳下来。刚刚有人敲门的声音让三只猫都吓了一跳。科斯莫习惯性地蹲下来挠挠花花的下巴,然后自言自语说:“他们找到了我……所以,也知道我和杰弗里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吗?”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感觉这不太可能。
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是,杰弗里·格拉斯将他的那本调查笔记交给了科斯莫。
换言之,当杰弗里死亡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没有任何的新收获,身上也毫无相关的线索,也就让警方无从查证他来到托雅镇的目的。
至于他与科斯莫的关联,那可能是从旅馆的老板娘科恩夫人那儿了解到的。毕竟杰弗里找到他的时候,选择了破门而入,之后不得不付钱维修门锁。
想到这里,科斯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转而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是否要将他与杰弗里的目的,告知警员们?
托雅镇的「真相」……
他感到一丝为难与不安。
他就带着这些想法与问题,忧虑地刷着牙。
随后,在他离开之前,小黑问:“要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喵?”
科斯莫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他说:“你们好好待在家里吧。”
他知道这三只猫在穿越的过程中已经变得聪明,甚至说不定会拥有某种「力量」,尽管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毕竟是前往警局。
当然,他随后又嘱咐说:“如果傍晚之前我还没回来,那你们记得来找我。”
他对接下来的问讯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果警局乃至于托雅镇对他没什么敌意的话,那他至少也可以在傍晚之前回来。
三只猫都点了点头。
然后科斯莫换好衣服,拿上一些必备物品,就走出了房间。那位中年警员靠在墙壁上,等着他。
“艾尔弗雷德·马辛。”他说,“你可以叫我艾尔。我是杰弗里·格拉斯死亡事件的负责人。”
科斯莫迟疑着点了点头,考虑着是否要同样地做出相似的自我介绍。
不过艾尔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你应该知道他的死讯?”
他们走出了房间。科斯莫注意到那位看门人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望着他,这让他感到一丝尴尬。
然后科斯莫才注意到艾尔的问题,他连忙回答:“是的。我听科恩夫人提到了。”
艾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位中年警员看起来干练而理智,他说:“我们也是从科恩夫人那儿听闻你与杰弗里的联系。你们在来到托雅镇之前就认识了吗?”
这个问题让科斯莫迟疑了一下,而这样的表现也让艾尔敏锐地瞥了他一眼。
“他知道我。但是我对他不是很熟悉。”最终科斯莫还是选择了诚实,“我是在来到托雅镇之后,才第一次与杰弗里见面。”
艾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警局距离科斯莫的住所有一段距离。但是之后他们并没有谈话。
在来到警局之后,科斯莫终于忍不住问:“艾尔先生,请问……杰弗里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始终十分好奇。
应该说,随着他对托雅镇的深入了解,他已经逐渐意识到,这里的危险的确隐藏在每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积灰角落。
所以,那位杰弗里侦探先生,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呢?那让他在一夜之间暴毙,甚至是死在了警局的外头。
艾尔将科斯莫带去了他的办公室,并且给科斯莫倒了一杯温水。
而科斯莫的问题也同样让艾尔沉默了片刻。那并非是警惕或者反感,相反,艾尔的目光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悲哀。
但是那悲哀转瞬即逝。
很快,艾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说:“杰弗里·格拉斯是被吓死的。”
科斯莫怔在那儿。他喃喃说:“吓死?”
一名经验丰富、成熟老练的侦探,被吓死?
这巨大的滑稽感让科斯莫仿佛一瞬间失重。他不安地望着艾尔,像是觉得面前这位警员在吓唬他。但是艾尔面上的郑重与沉稳让科斯莫意识到——是的,就是那样。
科斯莫感到自己的手指正在发抖。他控制不住地握住了水杯。温热感透过器皿缓慢地传递到他的手指上。
他低声说:“那么,他是被什么吓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遗忘
“没人知道。”艾尔简单地回答说。
这个回答让科斯莫不出所料。他沉默了一阵。他想到曾经杂货铺的莫尔的告诫,后者说,“与世隔绝的无人区”是危险的。
当时他就想,或许杰弗里·格拉斯就是去了托雅镇「与世隔绝的无人区」,所以才会死亡。或许,他就是在那儿得知了什么,所以才会被吓死?
就那一晚上的时间,杰弗里究竟发现了什么?
在科斯莫神思不属的时刻,艾尔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之所以请你过来,兰赫尔先生,是因为我想要询问你对于杰弗里·格拉斯的了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托雅镇吗?”
科斯莫对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思考了很久,他最终没有全盘托出,但也没有真正隐瞒。
他只是说:“他对托雅镇本身十分感兴趣,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艾尔打量着他,然后问:“那么,你呢?”
科斯莫一瞬间沉默了。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算是陷阱还是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隔了片刻,他不确定地说:“或许……同样如此。”
办公室内有一阵死寂的沉默。
随后艾尔说:“别这么紧张,兰赫尔先生,对托雅镇感兴趣的人有很多。许多外来者就是为此而来的。”
外来者。
当艾尔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科斯莫感到松了口气,但也感到自己的神经仿佛也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那种微妙的感触越发明显。
……“外来者”。当托雅镇的镇民提及这个词的时候,他们仿佛是在指某一类特殊的群体,是与这些镇民、与托雅镇格格不入的某样东西。
那是被孤立、被排斥——同时,也被鲜明指示出来的某种存在。
因此,当科斯莫、杰弗里顶着外来者的身份来到托雅镇之后,他们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就多了一层理所应当的面纱——“那是外来者,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
他想到塞勒斯先生。
这位「外来者」在托雅镇待了十几年,但是当科恩夫人提及他的时候,她头一个要说明的、对方的身份特征,仍旧是「托雅镇的外来者」。
为什么这身份标签如此难以揭下?
倒不如说,托雅镇的镇民,与这些所谓的「外来者」,究竟有什么不同?
科斯莫感到无数的问题充斥于自己的大脑,可他只能保持沉默。在这美丽的、孤僻而冷清的镇子上,他孤立无援,唯一可能的同伴却已经在死在那初秋的夜晚。
艾尔又说:“你知道杰弗里可能会去到哪里吗?”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据我们了解,你可能是杰弗里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当然,科恩夫人不算在内。杰弗里与科恩夫人的谈话并没有泄露他对于未来的打算,但是与你的谈话却可能有一些相关的要素。”
科斯莫思忖了片刻,他回忆起当时与杰弗里的对话,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