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敲了邪神的门后[无限](9)
说不定今晚,他们就会全死在这。
被提醒,许晴琼和另外两个新人脸色也变得相当奇怪。
王海的消失,司青砚吓鬼,这一夜发生太多事,他们都忘了还有附灵物这茬。
司青砚一步步向着楼上而去,脚步一如之前的轻快而期待,隐隐约约间几人还能听见那走掉的哼哼。
上到二楼,司青砚在二楼停顿片刻,抬头看了看上方三楼的拐角,依然什么都没看见后,他继续往上走去。
左浩明看了眼自己的契约鬼,一咬牙选择跟上。
左浩明一动,许晴琼和另外两个新人也赶紧跟上。
越是靠近三楼,司青砚速度就越是放慢,一开始下方的左浩明四人还当是司青砚害怕了或者谨慎,直到他们跟到司青砚身旁。
二楼到三楼拐角的楼梯上,是一片血液。
血液顺着楼梯一路往下流,染红了大半个楼梯,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混杂着雨水、泥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司青砚放慢脚步,是为了避开那些血。
三楼楼梯口的位置有着一片拖拽的痕迹,被拖拽的是死在楼梯口的那个人的尸体,拖拽的痕迹在楼梯正对面的窗户前戛然而止。
三楼相比起楼下装修得要见到得多,更准确来说,这里不算装修过,只是铺了地板刷了墙,家具倒是有,但更多的还是各种杂物。
钱淮山之前也说过,三楼没人住,更像是一个大型的仓库。
楼梯口正对面就是一个大厅,此刻大厅被那道拖拽的血痕一分为二。
司青砚上到三楼后,顺着地上的血痕向着血痕尽头的窗户走去。
窗户大开着,风和雨水不停的从窗口往里面灌,地面湿了一片,窗户也被吹得哐哐作响。
司青砚站到窗口,朝外面望去。
他随意扎在脑后的小揪被吹散,不算太长的白发随着狂风在黑暗中飞舞,一同猎猎作响的还有他飞舞的衣摆。
左浩明几人注意力从地上的血痕转移,看向司青砚,看见这一幕时,呼吸都不由轻滞。
漂亮,怪异,司青砚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反而像是只鬼。
有那么瞬间,几人都恍惚,司青砚该不会真的是只鬼吧?
左浩明几人来到窗口,朝着司青砚看着的方向看去,看清楚司青砚在看的东西后几人呼吸再是一滞。
不知何时,别墅外的大树上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王海,应该是刚刚死在楼梯口的人。
他瞪大了一双满是惊恐绝望不安的眼,死死的盯着他们所在的位置。
因为他们现在在三楼的缘故,他们几乎和那具尸体面对着面,中间就只隔了不到三米,他们甚至能看见对方快凸出来的眼球上的血丝。
风吹打着树枝扑向窗口,隐约间还带来了一股腥臭的雨点,那是掺杂了雨水的血。
许晴琼没忍住,侧过头去一阵干呕。
另外两个新人吓得连忙后退,喉间甚至发不出声音。
司青砚退后一步,贴心的关上窗户,雨水吹进来后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不用在正面对着那张脸,左浩明四人脸色好看不少。
四人正松了口气,一口气才吐出,一颗心就再次被攥紧。
司青砚身后,窗外一双充满血丝恶意猩红的眼正透过窗户看着窗内,左浩明大脑瞬间空白,他知道他应该做点什么,可被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直直看着,他就完全动弹不得。
寒气不断从他脚底窜来,让他整个人都战栗。
一旁许晴琼三人亦是如此。
他们的脑子疯狂叫嚣着要让他们做点什么,可他们的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
司青砚向着屋内走去。
就在他迈出第三步时,他猛然回头,回头的同时他还往回跨出两步,几乎把自己的脸直接贴在了窗户上。
屋外,狠狠瞪着司青砚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被司青砚突然靠近的那张脸吓了一跳,整个僵住。
司青砚抬手握住窗户,拉,一把打开窗户。
“你要进来?”司青砚贴心的往旁边让了让。
看见这一幕,左浩明、许晴琼四人脸上的肌肉疯狂抽动。
窗外,那双眼睛的主人反应过来,身上头发炸开,瞬间逃一般消失不见。
司青砚探出头去时,屋外墙壁上已经什么都没有。
没看见人,司青砚失望,重新关上窗户。
窗户重新隔绝风雨,那双眼睛也不见,左浩明总算缓缓缓过劲来找回知觉。
左浩明大口喘息着,接连退后两步。
他朝着窗外看去,对上挂在树上那人那双死死盯着他们这边的眼,他彻骨发寒。
许晴琼没忍住,再次干呕。
“你没事吧?”左浩明看向许晴琼。
许晴琼摇摇头,她努力不去看窗外,大概是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她总有种树上那人那双眼睛正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的错觉。
司青砚没去理会几人,他向着右侧的走廊而去。
别墅很大,除了中间的大厅,两侧的位置都还有一条走廊,可以通向旁边的房间。
之前向着三楼跑来的人不少,但现在整个大厅空空荡荡,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躲了起来还是已经死了。
闪电划过夜空,屋内有瞬间的亮堂。
来到第一扇门前,司青砚停下脚步,抬手,敲门。
“叩叩。”
黑暗中,心脏紧绷到极限的左浩明四人噎住,司青砚这时候了还不忘记敲门?
敲门声在三楼传开,被风声雨声拉扯的变形,带上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司青砚敲完门后等了会,没等到人开门,他只好自己开门。
房门并未上锁,轻易就被打开。
房门打开,看见屋里的布置,门口的几人都不由愣了愣。
这间房不像客厅只是简单装修,这屋里也确实只是简单装修,比起楼下大刀阔斧的奢侈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但这里却有人住。
偌大的卧室内,一张孤零零的儿童床摆在角落,床上的被褥和床单都很旧,花色已经褪色。
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张旧木桌,桌上摆着些旧书和文具。
旧木桌旁边有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些女孩的衣服,衣服虽然不至于破烂,但也大多老旧。
从桌上的书以及袋子里的衣服来推算,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但他们没听说过钱淮山还有个女儿。
“你们之前去村里打听的时候有听说他还有个女儿吗?”左浩明问。
“没听人提过。”许晴琼摇头。
不管住在这里的人是不是钱淮山的女儿,她过得肯定不好,钱淮山住的起豪宅买得起豪车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给她买。
司青砚带头进门。
他先是在那张儿童床前看了看。
儿童床的款式其实相当精致,是特意为儿童设计的,买的时候应该也是好东西,但时间已久,加上上面用的被单被子都老旧,也就显得陈旧破烂。
床应该是在小女孩出生的时候买的,买完之后就再没换过,一直用到如今。
出生的时候舍得花钱,现在却不舍得,这似乎愈发肯定了住在这里的人的身份。
“人渣。”许晴琼看不过去,骂了一句。
无人反驳,钱淮山确实算不上是个好人,死不足惜。
红眼睁开,脸上满是嘲讽,“这不就是你们人类。”
司青砚无声回答,“你曾经不也是人?”
男人不言语,眼底的讽刺轻蔑却尽显。
“咔。”一道细碎道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床底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划在地上,又像是指甲在抓地板。
屋里神经高度紧绷的几人僵住,额头冷汗瞬间下来。
窗外狂风暴雨,屋内一片死寂。
无人敢动弹,如同被人按下暂停键。
寂静中,司青砚猛地掀开被单朝床底看去,但床底并没有东西,司青砚失望。
司青砚动作太突然,反而把左浩明四人吓了一跳,几人心跳一瞬间飙高至极限,直到确认床底无人,几人才总算想起呼吸。
“你就不怕?”左浩明喘着出气,一头冷汗,神情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