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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囍(134)

作者:AyeAyeCaptain 时间:2022-06-23 08:25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民国旧影

  乌毕有好不容易从烟熏雾绕的厨房逃了出来,灰头土脸地去外面倒垃圾,走到门口撞见正准备进门的众人,柴宴宴看见他的粉色围裙,险些笑岔了气,被恼羞成怒的少年一路追着打出老远。
  安平摇头叹气地跑去劝架,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
  包间已经开好了,柴束薪正在摆盘,看见木葛生等人进来,率先指着正中间一口乌漆嘛黑的锅,“你闺女做的。”
  不用看,木葛生一进屋就闻出来了,到处都是焦糊味儿,柴束薪就算眼盲失聪也不会把饭做到这水平。他看着桌子上的锅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一品锅。
  木葛生第一次对一品锅感到不那么有食欲,“我能不吃吗?”
  “能。”柴束薪道:“吃不完都是乌毕有的。”
  朱饮宵看着一大桌菜,“哥,被迫撑死也是谋杀。”
  柴束薪:“那你陪他吃。”
  朱饮宵立刻改口,“我什么都没说。”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声响起,柴宴宴推门而入,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乌毕有,以及拎着桶装橙汁和雪碧的安平。
  柴宴宴兴冲冲地走到木葛生面前,“老祖宗,啊不舅妈,今天这顿饭是什么名目?”
  “没名目,家宴。”木葛生坐在位置上,看柴束薪给他涮酒杯,“找个借口喝点酒。”
  众人依次入坐,木葛生端起一个杯底的红酒,没想出什么祝酒的花样,一群小辈年纪不大,他那些套路都玩不了。
  最后干脆朝乌毕有抬了抬下巴,“那什么,傻闺女你来表演个节目吧。”
  安平:这莫名其妙过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乌毕有被柴束薪驱使了一下午,浑身的刺儿都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又坐下。“表演完了。”
  安平:“你表演了啥?”
  乌毕有:“穿粉色围裙。”
  安平:“……”
  “家门不幸。”木葛生看着乌毕有叹了口气,“就这一个傻闺女,也没什么才艺,将来怕是嫁不出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乌毕有掀了掀眼皮,“老不死的你有什么才艺?”
  “画大饼四星厨师,退堂鼓表演艺术家,国家一级顺杆爬运动员,要是比寿命,说不定能破个吉尼斯纪录。”木葛生从善如流道:“艺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
  满座鸦雀无声。
  柴束薪面不改色地鼓起了掌。
  最后朱饮宵清了清嗓子,找补道:“我哥和老四证也领了,婚也结了,虚头巴脑的场面活也都懒得折腾,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都是一家人,等于补个喜酒。”
  其实事先并没有这些安排,完全是朱饮宵临场发挥,不过说出来意外地合适。
  柴宴宴和安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始掏腰包。
  乌毕有:“你们俩干啥?”
  柴宴宴拿出一张卡:“随份子。”
  安平掏出手机,“半仙儿,能扫码吗?”
  乌毕有:……他妈的。
  总之又是一场套路。乌毕有骂骂咧咧地叫来服务员,片刻后端上来一坛酒,仿佛是刚从哪里挖出来的,酒坛样子很旧,还带着微微的潮湿气,触手生凉。
  “二十年陈。”乌毕有站起身,拍开酒坛,“我爸当年埋在邺水朱华后院的。”
  厚厚的封泥被抹掉,酒气散发出来,浓香惊人。
  “真是好酒。”连朱饮宵也忍不住道:“不愧是老三。”
  “我先来我先来!”柴宴宴率先端了一杯,“祝舅老爷和舅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生什么贵子。”安平打岔道:“有乌毕有一个还不够?”
  乌毕有大怒:“安平你要死是吧?”
  推杯换盏,杯盘狼藉,一众人热闹到半夜,几个小辈不胜酒力,率先醉了过去。
  等到乌毕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宿醉折腾的他头昏脑涨,好半天才察觉自己躺在地毯上,旁边是枕着书包睡着的安平,柴宴宴睡在沙发上。
  他身上盖着一件衣服,是木葛生的外套。
  几个老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乌毕有想要喝水,刚站起身,外衣下掉出几张纸。
  他弯腰捡了起来,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文字,接着瞬间酒醒。
  上面是邺水朱华的产权转让书,朱饮宵已经签了字,还印着他的指纹。
  以及另一张手写的纸,字迹明显不是木葛生的,锋芒内敛,力透纸背。
  那是一品锅的秘方。


第80章
  时间回到前一夜凌晨。
  木葛生一行离开邺水朱华,朱饮宵现出原形,带着两人飞上了天。
  他们的目的地是蓬莱。
  朱雀日行万里,虽然蓬莱远在海域,但也不过瞬息之遥。
  不多时,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潮湿起来,夜色不再是暗沉一片,星光从层云中浮现,下方传来拍岸的潮声。
  “老五,把我们放到渡口就行。”木葛生道:“你这真身目标太大,我们这次是去搞事,不是做客,偷偷的进村,现眼的不要。”
  “都什么时候了。”朱饮宵无奈,“老四你就知道埋汰人。”
  蓬莱是海上仙山,常人不可至,但离山不远处有一滩礁石,是一处渡口,系着一艘无底船,方便外客出入。
  这天晚上是满月,海面上倒映着一轮巨大的月影,礁石滩就在月影正中,乳白色的光晕里有一艘小舟。
  朱饮宵落在礁石上,两人从半空跳下,柴束薪弯腰解开缆绳,木葛生拍了拍朱雀的羽毛,道:“老五,送到这里就行了。”
  朱饮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遇到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他是银杏书斋中最小的学生,是被众人保护的那个,也往往是最后被留下的人。
  每一次,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这次他送别的对象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形影相伴。
  最后朱红大鸟低下头,蹭了蹭木葛生的脖颈。
  “老四,哥。”
  “此去平安。”
  柴束薪撑着船桨,涛声漫漫,礁石滩慢慢地远了,朱雀还站在那里,变成一团小小的红色。
  “老五再这么站下去,就成新一代望夫石了。”木葛生道,“海上风大,他那一身鸟毛,非得被吹秃不可。”
  他抽出从乌毕有那顺来的姑妄烟杆,叼在嘴里,伸手从柴束薪兜里摸出一盒火柴。
  柴束薪平时是不赞成他抽烟的,但这次他只是顿了顿,未发一言。
  木葛生吐出一口烟,青雾缭绕。他很久没有碰过姑妄烟杆了,乌木上嵌着金色的烟嘴,在夜幕中泛着暗沉沉的光泽。
  他想了想,像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当年在银杏书斋,老三其实一直不擅长抽烟。”
  柴束薪:“我知道。”
  “他的嗓子是天生的好,抽烟可惜了。”木葛生叼着烟杆,声音在海风里有些含糊不清,“那时反倒是我和老二常常拿了姑妄烟杆去胡闹……动不动就召来一妖半鬼,帮着洗碗做饭。”
  说着他笑了笑,“那时老三就像个名副其实的账房管家,连烟杆里都带着一个随叫随到的家政班子。”
  “当年我去留学的时候,写信最多其实不是你,也不是老二,而是老三。”木葛生道:“那时邮费贵的很,要省着花,我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老三像是我们之中最不会出门的人。老二就不说了,一把刀他就能上天入地,你那时虽然药家事务缠身,信里却也仿佛有出国学医的意思。唯独老三,阴阳家的本事出了国就不中用了,天时地脉不同,再加上他那个操心命,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出去。”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既然出去了,便在信里多写一些见闻。”木葛生敲了敲烟杆,随口道:“有段时间我在法国,特别喜欢在塞纳河左岸的一个小咖啡馆里给他写东西,那时我有个同学想要学中文,我就拿老三的信教她认汉字。可惜这家伙不解风情,每次信上写的都是啰里吧嗦,什么多吃饭多喝水别乱搞男女关系,我同学还以为他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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