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无限世界Boss带回家了(56)
“我耳目遍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别管我睡着醒着,哪怕死了,也有人托梦给我讲中华上下五千年……”
“呃……”胥阙许久未同人讲话,总算逮到个喜欢的,便说个不停。
李陵舟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说道:“不过——胥阙,叫他们过来。”
“干嘛啊?”胥阙懒洋洋地说道。
李陵舟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那块墓碑,说道:“得重新立规矩。”
野生动物主动进了圈养的围栏,比起草率地杀掉,倒不如把人好好养起来,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惊喜。
更何况……
李陵舟单手转动着尹深不小心掉落在上个世界的手机,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毕竟,在这个人身边,他能获得的不仅是充沛的能量,似乎还有些别的、更加吸引他的东西。
第44章 瘟疫之城(1)
叮叮当当——
一个脊背瘦削的男子弯腰休整他的墓碑。
墓碑很新,料子十分讲究,通透温润,像是汉白玉的。胥阙低头凿了半晌,终于刻上了自己的生卒八字,从此这块碑便有主了。
“到底还是老大讲究啊,这碑我可太满意了!”胥阙蹭蹭手,对一旁的李陵舟说道,全然忘记了三个月前他自己的亲口吐槽。
同样是乱葬岗,看上去却又不大一样了。至少可以看出一道能走的路,不至于到处都是断臂残骸无处落脚。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李陵舟回来的消息散布开来,只是他这岛比较蹊跷,一般的鬼上不来。
除非李陵舟想见他们。
一时间到处鬼心惶惶,因为听说被李陵舟叫上岛的,要么哭着下来,要么干脆就直接被扔进了第二世界去体验生活。
尤其是那些几百年过去了身上的KPI还不到脚面高的,干脆找了个坑把自己一埋,躲清静去了。
李陵舟慢条斯理地走到那块汉白玉墓碑前,略显惋惜地摸着上方尖锐的棱角。
削这么尖,就是故意不让他再拿这当凳子吧?
李陵舟双眉微蹙。
“你又要走?”胥阙高兴过了,才想起来关心自家老大的行程。
“嗯。”
“行吧,去哪个世界啊?我还来不来得及跟里面的兄弟打声招呼,别被你欺负哭。”
李陵舟一挑眉:“我很低调的。”
然后在胥阙不相信的目光里补充道:“毕竟有人在。”
“噢——”胥阙拉长了语调,忽然话锋一转,道:“说得我也想看看他了,带我一起呗?”
“不行。”李陵舟果断拒绝,他立的可是独行侠的人设。
“哎哎,不行就不行,也别急着走啊,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东十三岛上的那只小鬼和……”
李陵舟摆摆手打断他:“随他们折腾去,成不了气候。”
胥阙低头摸了摸自己的碑,想了片刻,刚想再说什么,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一阵急切的铃声。
尹深皱了皱眉,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每天总是伴随着这样的铃声开启惨无人道的一天。
尤其他们高中还是远近有名的军事化院校,如果听见铃声一分钟内没有反应,恐怕就要有教导主任前来亲切地敲你床板了。
“笃笃笃——”
?
怪了,莫非还真穿越回高中了?
尹深眼前浮现出教导主任不苟言笑的肥硕面庞。顿时一个激灵,从混沌之中被拉扯进现实。
周围光线昏暗,空气不太好,感觉是个不常开窗的室内,正对着他的墙角立着一柄红色的雨伞,由于长期不用而落了层灰,颜色便没有那么鲜艳了。
但——这里不是他的高中。
随后一张皮肉松弛的脸探过来,尹深向后躲了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宿舍的床上。
“喂,走啦,年轻人。”
讲话的是个老大爷,有些年纪了。
尹深没多话,顺从地点点头坐起来,他其实并不困,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是晚上七点,困是不可能困的。但头晕的感觉萦绕不去,仿佛真的经历了很长很深的睡眠。
而此时,斜对面床铺上传来“嗷”地一声,耳熟,听上去应该是卓亦签。
“可摔死老子了……”他龇牙咧嘴地嘀咕了两句,突然道:“哎我去,这是……”
卓亦签注意到了地上目光不善的老头,顿时脑筋一转,拍着头道:“做噩梦了,做噩梦了。”
同时盛延也从另一张床上醒来。
这里确实是一个小型宿舍,贴墙摆着六张行军床,桌椅设备不多,看上去像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但是不远处那把椅子,从尹深并不多的经验上来看,八成是红木的,价值不菲,再细细感受下床铺以及身上穿的衣服,质地十分柔软舒适,带着肥皂的清新气息,颇为讲究。
只是他们的衣服款式相似,别说,还挺像校服。
刚才催众人起床的老大爷见人都起来,便咳嗽着推门先出去了。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出门去。
一条很深的走廊,地上铺着棕色的地毯,不断有人从房间里出来,男女混杂,却统一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这些人容光焕发,看上去心情极佳。
尹深三人混在人群中间跟着走,一边低声私语。
盛延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句话就是他最关心的:“路引是什么?”
他们三人共用路引,以尹深进入世界时的触碰为准,卓亦签一听立刻也一拍手,道:“差点又忘了,我可不想像上个世界一样再体验一次你人都走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咋走的。”
尹深咬了咬下唇,说道:“对不住啊上次……没经验。我想想我在干什么来着……”
由于长梦方醒的错觉影响,尹深认真回忆了下被拉进来之前的自己,好不容易想了起来,又有些难以启齿。
“我看你这个表情,感觉不太妙啊,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我什么都能接受。”
卓亦签假意大义凛然道,然而在尹深偷偷告诉他俩那个东西的时候还是鄙夷地“咦”了一声,然后还侧身用嫌弃的眼神将尹深扫描一遍。
“不是你想的那个画面!我已经在按……”
“等等,好像要离开房子了,先别说话。”
见过大场面的盛延只是挑了挑眉峰,随即注意力便投入到周围环境中。
毕竟初入一个世界是最危险的时候,死亡条件不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刀尖上舔血。
然而,纵使十分警觉,但从小门穿出去的时候他们三个还是十足地震惊了一番。
尹深很少见过这样蓝的天,仿佛穿越回了没有工业污染的原始时代,头顶上宛如一池清澈浅薄的湖水,没有一丝云彩,直射下来的阳光一瞬间晃得他眼睛发痛,但仍舍不得去遮挡,少看一眼便是莫大的损失。
视线下移,远处是片巍峨雪山,像是从天上扯了云朵盖在自己身上似的,软糯得宛如一盒奶油圣代。
丝丝清风从雪山的方向吹来,尹深打了个寒颤,这才感觉有些冷。
“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住在城堡里呢……”卓亦签恍惚地看着四周说道。
他们身处一片欧式园林之中,灌木茂盛而整齐,鲜花繁复,香气怡人。
卓亦签见没人搭腔,又说道:“我甚至觉得我就是王子……”
“的车夫。”尹深顺畅地接话道。
这里唯一的违和是院墙,院墙却正常来说要高些,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一个鲜红的标志,标志很抽象,寥寥数笔,看上去像一只翅膀折断的鸟,断口处还有血滴,而鸟的肚子里则开着一朵诡异的花。
“彼岸花……”盛延见尹深看的出神,说道:“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尹深道:“这图案令人有些不舒服。”
他毕竟就是搞艺术的,看见如此抽象得几乎毫无美感的图案,就会产生本能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