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无限世界Boss带回家了(145)
早上阿妙出来上厕所,却看见这姑娘一头扎进水池里,水龙头还开着,哗啦啦的冰冷的水流冲在安安的头上,流下来的却是满池的鲜血。
阿妙忍着本能的恐惧,走上去小心地关掉了水龙头,轻轻推了下一动不动的安安。
安安一偏头,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眶流着血泪,仿佛仍旧在凝视着面前的人。
阿妙顿时大声尖叫起来,引来了整栋楼的队友。
可还是没有人知道,安安究竟是被什么杀死的。
而且……尹深想不通,为什么是她呢?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时这姑娘和岚花雪一同离开的,但尹深问了岚花雪,她们之后一直在一起行动,这姑娘安静本分,绝对不像昨天那两个一样作死。
但她的死亡,同时也说明着……
“三楼的门,”尹深说道:“现在应该开了。”
他和李陵舟朝荒楼望了一眼,脚步都有些沉重。牧承也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在走廊里喊了一声:“荒楼里有了新线索!”
然后才跟上尹深他们。
目前死亡规则不明,但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世界会在所有进入某层的人里面选择倒霉蛋。也就是说,进入的人越多,被选中的几率则越小。
更何况,本来大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没有理由让别人去承担风险而自己坐享其成。
但是牧承也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得到。
众人集中到阴森森的荒楼门口,有个男生却忽然停住了,这个男人的眼睛极小。
但是转转悠悠地却闪着几抹精光,他不仅自己停住,还顺手拉下了他进入这个世界后结识的朋友。
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朋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了看荒楼,担忧道:“可不进去的话,线索怎么办。”
小眼睛男人说道:“傻,这么多人呢,换呗!”
两人当即转身要走,不想撞上牧承也,瞬间有些尴尬,牧承也看在眼里,还是问道:“不进去?”
小眼睛男人说道:“我俩放风。”
牧承也递了个眼神到旁边,说:“那姑娘望风。”
是阿妙,她昨天便没有进楼。小眼睛男人又道:“我想去找点吃的,早上不吃东西的话,我会低血糖。”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牧承也总不能架着人强行送进楼里。
但长此以往,随着时间流逝,发现规律的人、自私自利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只怕调查起来就难了。
牧承也叹了口气,侧身让他们走了。
尹深仅仅在一层刚进门时看见了位护士,那护士的眼神死气沉沉的,看得人格外不舒服。
幸好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所有想进楼的人全都进来后,默默地关上了大门,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楼里充满了饭菜的油腻味道,勾着清晨空荡荡的胃,尹深差点反酸水,在一片夸张的咀嚼声中穿过了一二层。
果然,昨天还紧闭的大门,今天就已然敞开了,他们顺利地到达三楼。
三楼光线正常,但是病房里却此起彼伏地传出哼哼唧唧的惨叫,一二层的病人吃起东西来都是欢天喜地的,可是到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正经历什么酷刑。
尹深正觉得奇怪,找了间叫得格外凄惨的病房,透过门缝朝里看去。
数秒后,他猛地倒退两步,胸口起伏着,扶着墙干呕起来。
李陵舟扶了他一把,也看了一眼,同样地脸色难看。
卓亦签闭着眼睛帮尹深顺背,边说道:“兄弟你你你没事吧?连你这种承受能力强的人都受不住,这得是什么场面啊?”
他自从上了二楼极一直把眼睛眯到最小,只看地面,还因此被胥阙嘲笑说他像个来玩鬼屋的胆小鬼。卓亦签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准备秋后算账。
而过了一会儿,走廊里的干呕一声接着一声。
卓亦签无语地摇摇头,这些人就没个眼力价儿,有前车之鉴还不行,就非得自己眼见为实,自找苦吃。
但也幸亏他们都没有吃早餐,不然今天可能会因为污染医院走廊而被护士追杀至死。
尹深渐渐地缓过来,其实就是刚才那一下他没有做好准备,冲击才有点大。
这间病房里,有三四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吃东西,他们每个人都只剩下了半张脸,从嘴角处开始腐烂,一直延伸到下颌,露出若隐若现的血色的牙齿。
因为疼痛,他们边小口吃着东西边哀嚎流泪,饭食从脸颊上掉出来,满地狼藉。
果真是酷刑。一日三次的酷刑。
“听哭声。”李陵舟在尹深耳边说道。
尹深这才想起来他们上来三层的目的,主要时用餐时间太具有迷惑性了,几乎所有人都都在哭,不得已他,他们只好在走廊上等了片刻,期间为了避免被护士骂,还特意分散了站。
足足等了半小时,这栋楼才重新恢复平静。而那熟悉的哭泣声也终于明晰起来,果然正在这一层。
走到尽头,一个乌黑的房间,哭声正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第99章 罪恶荒楼(8)
与其他病房不同,这是一个单间,且门上有锁,无一不说明,这里面住着的女人是个关键的角色。
“有针吗?”胥阙挽起袖子说道:“看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针没有,但有个姑娘拆下了她别头发的黑色小卡子,胥阙蹲下去鼓捣了半天,他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门里的哭声渐渐停了。
李陵舟刚把手搭在他手臂上,正要阻止,却听到啪地一声,胥阙骄傲地一拍手,道:“成了!”
随后大锁落下,房门缓缓地打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后,面色不善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她手中寒光一闪,那是一把水果刀。只是刀刃极不平整,切水果可能都费劲。
“不好意思,我们听见你一直在哭,就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尹深小心地说道,然后女人看了他半晌,默默地将水果刀收了起来,侧身让他们进来。
女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半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头发久未打理,显得十分凌乱。
但是却无法遮掩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想来她在得这种毁容的怪病之前,定然是个美女。
病房不大,尹深李陵舟和胥阙进去后就已经显得拥挤了,剩下的人则都挤在门口。
“你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尹深问道。
“有人不想让我离开。”声音居然很好听,像是个年轻女子。
“谁?”
女人却不说话了。
尹深想了想,决定自报家门:“我们……我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志愿者,莫名其妙地被镇长关在了这里,也同样出不去,只是活动范围比你大些。”
而女人却恍惚了一下,随即她低声苦笑了下,才说道:“是啊,一样的,他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
尹深咽了口唾沫,说道:“你想走吗?”
而女人闻言却低下头去,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正是吵了他们两天的那熟悉的哭声,片刻后,她稳定了下情绪,才说道:“不,我没关系,但是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找找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尹深道,他这才注意到病房的墙上贴着许多彩笔画,角落里一只落了灰的小皮球。
“是我的儿子,很乖,不哭不闹,才刚学会画画,本来和我一起待在这间房里,可是就在一周前的早上,护士送饭过来时忘记了锁门,他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尹深当即想到了他们在二层看到的那个小孩,忙问道:“你的孩子几岁?”
“六岁了。”
不对,二层那小孩最多只有三岁。
“孩子的爸爸在这楼里吗?”尹深又问。
女人愣了愣,随即再一次苦笑着摇摇头,却缄默着,过了片刻,才重新开口道:“我的孩子,曾跟我说过许多遍,他想去顶楼看看完整的天空,每次都被我拒绝了,他走丢后,有个好心的护士说,她隐约在天台上看见过我的孩子,可是……可是我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