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傻男人(54)
森椮哭着,所有不安所有彷徨都在此刻消失了,而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他直接晕了过去。
……
森椮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棕色的木质天花板,他的脑袋有点儿不清醒,昏昏沉沉的,过了许久才又扭头看向周围,小小的桌子、大大的衣柜和摆放着各种杂物的置物架,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森椮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房门开了,一个高挑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他醒着,先是一愣,然后欣喜的快步走了过去。
“醒了?”桑德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替他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你发烧了,昏迷了两天。”
“桑……”森椮张了张嘴,然后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疼,根本说不出话来。
桑德斯会意,连忙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扶起森椮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几口清凉的水下肚,森椮的喉咙没那么干了,然后昂着脑袋傻呵呵的看着俊美的男人:“我……做了个噩梦,还好……醒来见到了你。”
桑德斯的眼底流出了心疼,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没事了,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森椮笑了出来,特别的安心,然后脚一动,钻心的疼,于是撩开厚实的被子一看,原来左脚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还固定着几块木板条。
“……”森椮发浑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然后又看向桑德斯:“我不是在做梦?”
“……是的。”桑德斯没有隐瞒他,缓缓说出了一切:“你被那人马拐走了,艾克带着重伤去找人求救,然后部落立即派出了护卫队去追,也有人来沼泽林里通知了我们,然后精英部队的所有人也立马去追了。”
桑德斯说到这露出了浅笑,抱着虚弱的雌性柔声说道:“你看,部落出动了几百人,却让我把你给找着了,可见咱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森椮听的心里暖暖的,本来想笑来着,却喉咙一酸,哭了出来:“我、我差点……以为自己再见不着你了……就后悔……好后悔……为什么一直倔着脾气不愿早早的把自己给你……被拐走以后我、我才发现……你是最好的……我以后再也不犟了……其实你的那些暗示我都、都懂……但……我心底深处还想着……我是个男人……我怕……我不服气……我、我不是一个好雌性……”
森椮抽着气哽哽咽咽的说道,眼睛都肿了,桑德斯心疼的不行,抱着他不住的安慰:“好了,不哭了,这几日我也打算了,就算你闹脾气,我也要强行把你给办了,先标记上我的气味再说,所以你别哭了,本来就发着烧呢,这一哭病就更难好了,这可不行,病不好咱们怎么‘办大事’?”
森椮破涕为笑,连忙擦眼泪:“好,我、我不哭了……我赶紧养好病,然后……然后……我们来‘办大事’……”
之后桑德斯喂了森椮一碗粥,又让人躺下了,森椮那晚受了凉,再加上摔断了腿,引发了高烧,看情形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才行。
而那人马自然被抓回来了,现在被关押着,按照部落的规矩得等森椮出庭才能决定如何处置他。
“如果你想,你可以判他死刑。”桑德斯抱着森椮说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工地,成天待在家里陪着森椮,把工作全扔给了尤里。
尤里也爽快,让桑德斯安心照顾森椮,之后任命了那个狼王顶替桑德斯的位置,和他一起管理精英部队。
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关系好起来了。
“死、死刑?”森椮吃了一惊,有点儿惶恐:“我来判啊?”
第62章
“嗯, 你是受害人, 你有权利处置他的生死。”桑德斯平静的说道, 喂着森椮吃热乎乎的米粥,颇为享受这种给伴侣喂食的奇特感觉。
森椮的眉头微微拧着,在他的喂食下心不在焉的一口一口的把粥吃进嘴里, 明明审判者是他, 可他心里却莫名挺沉重的。
他拿不定主意, 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对弄死一个人有点儿害怕, 于是想了又想, 才如实和桑德斯说:“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他死,他弄伤艾克的时候、把我拐走的时候,
我都想要弄死他!只是……我这会人没事了, 安安静静的在这儿想,反而狠不下心来了, 所以……你帮我决定吧。”
桑德斯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惊讶, 他舀了一勺粥喂到雌性嘴边,森椮张嘴含住木勺大口的咽了下去, 看得喂食的人心满意足的,然后才平和的问他:“如果他死了, 你心里会难受吗?”
森椮有些纠结的点头:“嗯……莫名的, 不是滋味,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被仇恨所影响,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报复中获得快感的,至少你不是。”桑德斯温和的看着他, 给予着安慰和鼓励:“你别觉得自己奇怪,我就喜欢你这样,况且,如果他的死让你难受了,我会心疼,还会嫉妒。”
桑德斯说完又愉悦的喂了森椮一口粥,并替他下了决定:“放逐他好了。”
森椮对这个决定是满意的,觉得这样刚刚好,他不会觉得那么沉重,心里也释然了。
之后桑德斯问他想不想出庭,森椮不是那么的想见那个人马,便跟他说不去了,于是桑德斯便以森椮未婚夫的身份替他出了庭,回来后轻描淡写的跟森椮说在那个人马的额间打下了罪犯的烙印,把他驱逐出部落了,之后他只能在茫茫世界中孤独的流浪,无论去哪都不会有部落接纳他的。
森椮听过了,也就把这个人抛到脑后去了,心里惦记起了另外一个人来。
“艾克怎么样了?”森椮问着桑德斯,如果不是他身体不方便,他早就去见他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艾克的守护,他今天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森椮由衷的感激着他,也决定彻彻底底的放下以前与他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了。
其实桑德斯说的对,艾克人挺好的,只不过他以前排斥兽人,也从未认可过两人的伴侣身份,也就觉得他对自己的举动和为人都很讨厌了。
“他的话安迪照顾着呢,伤的有些重,不过都能治好,不会遗落下病根的。”桑德斯说道,对艾克也是心存感激的,想到这几日森椮的烧退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摔断的退还不能走路,于是想了想,提议:“我抱着你去看望他吧,这样你也能安心些。”
森椮自然是高兴的,当即就要换衣杉动身,让桑德斯帮他从衣柜里取衣服出来。
“你要穿哪一件?”桑德斯问他,眼睛打量着衣柜里挂着的衣服,随手翻了几下,几乎都是安迪送给森椮的漂亮衣服,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还虚着,最好穿暖一些,偏偏暖和的冬衣都是森椮以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破棉袄。
虽然雌性的衣服几乎都是自己动手制的,但桑德斯还是自责起来,他即便不懂的裁衣也该托人定制几件送他的。
“白色的那件!”森椮说道,他以前皮肤黑,再加上活的粗糙,根本没有白色的衣服,现在漂亮了,也懂得收拾自己了,就爱穿起白色的衣服来了,有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
桑德斯了然,拿出那件白色的衣衫来,然后笑着问他:“喜欢白色?”
“嗯,喜欢!”森椮点头,接过了桑德斯递过来的衣服,然后坐在床上低着脑袋解扣子,却见眼前伸过来一双大手,修长的指尖动了几下,他的衣襟就开了。
桑德斯帮他脱的自然,而森椮的脸却是微微的红了,心里想起了一件事来,于是带着几分迟疑说道:“我被拐走时摔进了泥塘里,浑身脏兮兮的,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干净了……”
森椮抬眼看他,带着羞涩:“你……帮我洗澡了?”
桑德斯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然后坦坦荡荡的回答:“嗯,帮你洗了。”
森椮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桑德斯看着他在那儿扭扭捏捏的害羞,忍不住笑着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然后开始帮他穿衣服。
“伸手。”
森椮高举双手。
“嗯,好乖。”桑德斯浅笑着夸了一句,像在夸赞小孩,然后又给森椮穿裤子,非常小心的挪动着他骨折了的左脚。
森椮缓和过来了,心里感慨良多,想着自己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于是主动邀约:
“改天……”
森椮脸颊红坨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低低的:“一起洗澡吧?”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我们……办了事之后……嗯……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正在帮他系纽扣的男人手指一颤,抬眼看他,暗金色的眼眸深沉起来。
森椮见他看向自己,心顿时跳的飞快,有点儿退怯了,但顿了顿,却是双手抱住了桑德斯的脑袋,把嘴唇凑了过去。
“啾!”
森椮不是很懂的亲吻,亲桑德斯都是“啾”一下,又重又快,末了,又脸蛋红红的盯着人看,羞涩中带着大胆,让桑德斯一下子心动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挺好。”桑德斯盯着他直直说着,眼底燃起了火,然后起身,在森椮的注视下锁上了房门。
森椮咽了咽唾沫,“咕咚”一声,已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现、现在啊?”他其实只是随口一说。
“嗯哼。”男人愉悦的哼了哼。
“不、不是说去艾克家么……”
“改天了。”
“不好吧?”
“好的。”
“呃……嗯……”
森椮与桑德斯对视,两人慢慢的靠近了,先是额头轻轻相触,然后顿了一下,才带着浓重起来的喘息吻上了。
有些事就那么发生了,森椮一开始还摆着认真端正的积极态度,后来脑袋就晕乎了,也就随便了起来,任对方摆弄。
他就舒心的躺在那儿看着,男人英气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嘴,还有……他满足的神情。
森椮笑了,伸手撩起一缕对方垂下的汗湿的发,然后放在嘴前亲了亲。
他的媳妇啊……他的夫君……
……
森椮醒了,浑身都是热的,觉得闷热的不行,于是迷迷糊糊的把脑袋抬起来透气,然后才发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黑纹大老虎卷在怀里,所碰之处都是毛茸茸的,暖和的很,偏偏还给盖了一床大棉被,就显得闷热了,几乎就只有一张脸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