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38)
然而这不说还好,一说万林明脸色微沉道:“嫌犯虞万春你之前便与赌场之人勾结,难道不是?再说那卫老头第二日便被死在赌场,这如何对证?”
死在赌场?
虞万春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这卫老头居然死了?
想到了什么,虞万春急的脸红脖子粗道:“大人,此事有蹊跷,必是我那侄儿虞楚息所为!”
但虞万春这话又有谁听得进去,毕竟即便要申辩,也要讲究一个基本法,况且一开始和赌坊勾结的确实是虞万春。
因此万林明只是面无表情道:“大胆!嫌犯不得高声喧哗,本官问你,你这番话可有证据表明?”
虞万春哪里有证据?看着周围的杀威棍,虞万春只好继续喊冤道:“大人,草民真是被冤枉的,这还要从一个月前谢舒落水的时候说起,那时我查到了原来谢舒和卫卿童有私情,之后,那谢舒性情大变,开始百般讨好我那侄儿,必是暗中和卫卿童图谋夺得虞家产业,草民不忍心我那侄儿受他蒙骗,因此才出此下策只是想揭露这一切,想那卫卿童和谢舒真无私情,怎么会......”
虞万春絮絮叨叨准备将一切从头道来,但听在万林明耳中,却臭不可闻,此人为了翻供,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谢舒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万林明又拍了一次惊堂木,语气不佳道:“你留下的这份供词墨迹未干,难道还有假不成?”
虞万春听那惊堂木再次响起的时候,全身一颤,肩背额头更是冷汗涔涔,此时虞万春哪里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虞万春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何万林明会对他如此不耐烦?
还不待虞万春再次开口,万林明直接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往那流放二字上一勾。
虞万春听到宣判的时候,面如土色,伸着脖子狂喊道:“冤枉啊!大人!我是被屈打成招的......”
但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万林明目光一冷道:“拖下去吧!”
*
虞万春被判流放三年的消息很快传来,三年这个时间看起来短暂,但因是流放这样的罪,却也是很难熬的。
毕竟大庆版图虽大,不过人口聚集的地方仍以中部平原为主,流放便是被发配到蛮荒之地,而南边苦瘴,北方苦寒,有诗云:“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说的便是流放之苦。
而像虞万春这样的年纪,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因此民间的风向渐渐有些变了,说是这虞家争权夺利,到了如此残忍的地步,连叔侄之间都要你死我活。
这时大家又不免想起之前虞万春做过的许多善事来,若虞万春真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也不可能装得了这么多年。
这么看来,还是如今的虞少当家,以后的虞家主人才是一个真正的心思狠辣之辈。
这些传言当然不准在虞家里传播,不过到底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很快到了虞万春流放的当天,驻守在金陵城门的人,还有连夜要出城的百姓却看到惊人的一幕,只见虞家的人抬了一箱又一箱的衣物和钱财,并且还有几个奴仆要照料他。
这在流放制度中,确实是可行的。
但至今为止,又有多少人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至于是谁这样做,也没有任何异议了,除了虞楚息又有谁呢?
*
当天晚上下棋的时候,谢舒见虞楚息落子不定,神情有些惆怅,他心头也不免微微叹息。
谢舒想了想,搁下棋子,注视着他道:“郎君,可是心中还在想二叔这件事?”
虞楚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原本想要否认,但看着他眼神带着关心,如同融融春光般和煦,虞楚息不知不觉心情变好了一些。
虞楚息忽然有一种想要倾诉什么的想法,他向来不在旁人面前提及过的往事,到了此时,却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虞楚息一只手支着头,发丝乌黑丰泽,从他玉白的皓腕间滑落,虞楚息细细回想了片刻,方才眨了眨眼睛道:“谢舒,其实我小的时候,二叔对我挺好的。”
谢舒安静地望着他,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疑惑,他知道郎君此时只需要他听他说话便好。
虞楚息自嘲地轻笑了一下道:“是不是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这确实是真的。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父亲当时还在北地经商,甚至来不及参加她的葬礼。忽然没了娘亲,我心里又怕又难过,还是二叔那个时候有闲暇,于是经常给我买些小玩意,陪我说话。”
虞楚息现在想想,也觉得如同隔世,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在脑海里并不明晰,但回忆一点一点地涌现时,与现实的巨大反差形成的鲜明对比,让人不禁感慨起了从前。
虞楚息又淡淡一笑道:“不过后来,很快都变了。”
虞楚息早已忘了二叔是什么时候变的,也许在三年前,他和父亲表明想要学习经商开始,也许更早,虞万春见他父亲再没有其他子嗣的时候,便胃口越来越大了。
而这些年他和虞万春的明争暗斗,早已消磨掉了最后一点叔侄情分,可不知道今日为什么,虞楚息却莫名其妙回忆起了过去,还在谢舒面前说了这些话。
虞楚息回过神来,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故作无辜。
明明是他亲手将虞万春步步逼至这个地步,他从不后悔,又有什么好说的?
况且他这次之所以送虞万春那么多东西,不过是为了宽慰父亲的心,还要顾及到别人的看法,毕竟叔侄闹到这个地步,算是一件丑事了。
虞楚息不免有些懊恼地住了口,他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我和父亲说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栖霞寺吧,栖霞寺在城郊的山上,来回约要三天时间,你可得空?”
而这时忽然听旁边男人声音如云絮般柔和,低声道来:“我之前答应过郎君,自然要去。此事郎君其实不必多想,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郎君的错,二叔曾经对郎君的好,不过是基于利益无关的时候,后来对郎君态度转变,是因为在他眼中,利益的衡量之重远大于郎君这个人,所以郎君并不需要为此自责,至于之后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郎君现在却依然挂念他,郎君真是心善之人.....”
虞楚息哪里想得到谢舒竟然会这般说。
他听到后面都忍不住别开了眼,外面的人都说他心思狠毒,这人居然夸他是个心善之人!
虽然虞楚息向来知道,谢舒总是喜欢对他说些好话,可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话来,简直与他本人风马牛不相及。
更要命的是,他语气还偏偏如此地认真,导致虞楚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不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虞楚息刚才那些有些低落的,复杂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都不翼而飞。
虞楚息不再用一只手支着头,他将脸从手心里移开了一点点,只露出半面朝着谢舒道:“你别说了。”
谢舒忍不住笑地低咳了一声,郎君好像有些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1章
答应了虞楚息第二日要去栖霞寺, 谢舒晚上回房的时候,告诉了洗墨。
洗墨一听这便来了精神:“主子,这栖霞寺在摄山上, 常听人说那里求签十分灵验, 因此香火鼎盛, 不过离金陵城有些远, 我还没跟主子去过呢。”
谢舒闻言倒放下了心, 没去过便好,不用担心暴露什么。
古人有去寺庙祈福的习惯,即便是天子也会举行祭天之礼来祈福。
每年的初一和十五便是固定的日子, 不过平常如果遇到什么时候,也会烧香礼佛。
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只是随着人类文化的发展以及科技的进步,宗教许多作用渐渐减弱, 谢舒对宗教信仰秉持着尊重的态度, 郎君要去, 他陪着便是。
第二天一觉醒来,洗墨已经将东西收拾完毕, 知道这一去要三天的时候, 洗墨还带上了一些衣物。
这次两人乘坐的依旧是马车, 不过比之前的那辆还要小许多, 栖霞寺在摄山的半山腰, 山路难行,小型马车勉强能够上去。
没到摄山之前,谢舒和虞楚息还会说些话, 但等后面路途颠簸起来, 两人都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