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游戏里封神 四(28)
“白柳能不能暂时先避开黑桃啊!”
木柯神色凝重地摇摇头:“他避不开的, 海上神社这个地图太小了,躲无可躲, 而且他和黑桃都不是会逃避主线任务的玩家, 再加上这已经是这个副本的最后地图了,而白柳和黑桃的主线任务都是将对方作为祭品献祭掉。”
“这两人一定会正面回击。”
王舜听得背后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嗓子都吓哑了:“这主线任务……岂不是一定要死一个才能结束游戏?”
“草!”牧四诚抖腿抖得只能看见残影了, 他一看就紧张到极限了, 但嘴还是很硬,“那死的一定是黑桃,反正不是白柳!”
“白柳做事很稳。”唐二打镇定附和, “先看看再说吧。”
“等等。”刘佳仪望着黑桃主面板上的主线任务眯了眯眼睛,“不对,黑桃的主线任务不是献祭白柳, 而是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
木柯转过头看向刘佳仪,蹙眉反问:“黑桃的身份是最痛苦祭品的侍从, 他的主线任务是献祭最痛苦的祭品, 刚刚我们已经从大屏幕上看到了今年的祭品筛选过程,白柳的确是鹿鸣县船屋里所有祭品中最痛苦的一个。”
“是的。”刘佳仪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去, “白柳是船屋里所有祭品最痛苦的,可不一定是【最痛苦的祭品】。”
木柯一怔:“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这里有个文字游戏。”刘佳仪语气冷得快要结冰,“这个【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
“限定词?”坐在杀手序列长板凳上看比赛的柏溢满心疑虑,他拍了一下廖科肩膀, “啥意思啊廖哥?”
廖科的神色是和刘佳仪如出一辙的凝重:“黑桃给的主线任务里最痛苦的祭品没有限定词,也就是说没有规定是哪个区域的最痛苦的祭品。”
“如果是这种没有限定词的情况, 那就会默认……”
“系统要黑桃献祭的,并不是限定是鹿鸣县最痛苦的祭品。”观众席上的红桃慵懒地拖着下颌看着大屏幕,“而是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菲比趴在围栏上望着大屏幕,好奇地眨了眨眼,侧头问红桃:“黑桃的祭品不是白柳吗?”
“不一定。”同样坐在观众席乔治亚挺直腰背,他姿态端庄,一丝不苟地看着大屏幕,条理清晰地讲解,“只能说目前最黑桃需要献祭的祭品最有可能是白柳,但并不代表一定是白柳。”
“黑桃要找到他的任务祭品,最好是从自己是最痛苦祭品侍从这个身份来找。”
“如果不是白柳……”阿曼德凝视着大屏幕,“那黑桃会是谁的侍从?”
“对啊对啊。”阿曼德对面的观众席上坐着丹尼尔,他的脚从栏杆的分隔里钻出来兴奋地晃荡,右手食指飞快地转着一面沾血的小丑面具,苹果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屏幕右上角,脸上带着浮夸的笑,“这可是最后一个地图点了,黑桃要是再找不到自己的祭品,那可就是白柳赢啦~”
坐在位置上从头到尾没有挪过位置的岑不明掀开眼皮扫了一眼大屏幕:“最痛苦的祭品不可能是白六。”
“他不会感到痛苦。”
丹尼尔转过头,笑嘻嘻地把小丑面具甩了到了岑不明的脸上:“那会长,你觉得最痛苦的祭品会是谁呢?”
岑不明缓缓地张开右手,把甩到自己脸上的小丑面具拿了下来,他的眼神莫名晦暗:“我觉得会是——”
“谢塔。”
丹尼尔很有兴趣地凑过去:“谢塔是谁?”
岑不明神色浅淡地将面具盖上了丹尼尔的脸上,他隔着面具望着丹尼尔面具后绿色的眼睛,缓慢地勾起一个笑:“你不认识也正常,因为祂的存在在这条世界线被抹消了。”
“你只需要知道祂是白柳的【锚】就可以了。”
主持人歇斯底里的吼叫打破所有人的交谈:“白柳率先出击了!”
“他用鞭子直接甩先向了黑桃的面门!”
游戏内,海滨船屋。
苍太望着门外的大雨,神色越来越担忧:“这雨怎么越下越大?”
“怎么,下大雨你还觉得不好?”躺在地上的小葵翻了个白眼,“你是想邪神祭如约举行吗?”
“不是。”苍太抓紧自己心口的衣服,表情紧绷,“但是如果邪神祭取消了,白六今晚就不用练舞了,按理来说他现在会回船屋来休息啊。”
“但现在已经快半夜了,他还没从神社回来……”
“你说……”苍太的心口猛跳起来,他脸色惨白地问,“白六大人是不是被御船带去单独献祭了啊?”
小葵猛地坐了起来,她和苍太对视一眼,很快否认了苍太的想法:“不可能,你是白六的侍从,白六要是作为祭品被带去祭祀不可能不带你。”
“而且要是白六这个船屋里最痛苦的祭品被带去献祭,为了防止其他人用白六许愿,御船肯定会自己跟着一起去海上神社许愿,但他刚刚还在船屋那边……”
小葵推开门,她看向船屋正中央的天井,瞳孔轻微扩大了。
刚刚御船还在这里撑着伞检验剩下的祭品们,但现在御船人却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脚印留在天井正中央。
有个御船家的佣人匆匆地从回廊上走过,小葵急切地抓住了这个佣人的衣角:“您好,请问御船大人去哪里了?”
这佣人奇怪地回头看小葵一眼:“御船大人检验完祭品,去港口了。”
港口,那是乘船去往海上神社的地方!
御船真的要献祭白六那家伙!
小葵脸色也全白了。
港口,御船在几个佣人的小心搀扶下,跳上了小船,甩开沾水的衣摆坐下,佣人们给御船撑着伞,小船上有两个撑船的船夫,他们摇晃着木浆,在这个漆黑的海上风雨夜中,朝着浪尖上几乎没有挪动位置的海上神社而去。
暴雨倾盆而下,前往神社的小船在风浪里摇晃,坐在船上的御船挥开佣人给他撑伞的手,眼神暗沉地看向海上神社,脸上是一种暗自压抑的扭曲狂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神明在梦境里告诉他的这一天。
为了献祭掉这个最痛苦的祭品,为了让这个高贵的祭品变成最痛苦的那一天,他等了十年。
“御船大人。”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大雨中喊道,“五年以来,每次我们带白六来献祭,因为邪神不睁开眼睛都献祭不掉,为什么御船大人会觉得今天一定能献祭掉白六?”
“是神明给您的指示吗?”
御船静了很久,他看着海面,狂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要献祭掉白六?”
佣人一愣:“您不是说今晚要献祭掉最痛苦的祭品吗?”
“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是白六?”御船脸色阴狠又狂热,他攥紧拳头,“是的没错,白六的确是最痛苦的,所以白六是邪神选定的继承人,他是下一代邪神。”
“而我今晚要献祭的祭品,是除了白六之外最痛苦的存在。”
“——那个被困在这海上神社,每年只能见自己心爱的人一次,却不能睁开眼睛看白六一眼,不能开口和白六说一句话的邪神尸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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