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通缉[星际](112)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艾尔文,跟我走吧!”
这时,他看到笑容从他脸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把他拥在怀里,对方没有反抗。
这是艾尔文,施利芬触摸着他的背,这是他熟悉的感觉,甚至气味都是他熟悉的气味。这时,他突然感到手指上有一股粘腻的液体流过……这……是血……
?
他顺着血的位置向上看,看到了艾尔文脖子后面那个伤口。
那是他标记他时留下的痕迹,此刻这个伤疤正在流血,越流越多。流血的旧疤痕逐渐结起了痂,然后痂混着血也流了下来,当血不再流出的时候,他发现他脖子上的痕迹和血渍一起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你怎么了?”
他感到对方在推他,好像不希望自己再被他这样搂着一样。
“你……怎么了……”施利芬感一阵不安,“艾尔文?”
艾尔文从他怀里缓缓抬起头:“我不是艾尔文,我是Misterioso。”他冷冷的说。
这时施利芬才发现他原来并没有’站在’水面上,他还在下沉,水不知何时已经漫过了他的腰。
“不!不!不!”他紧紧拽着艾尔文的手,想要浮起来。
但这一切努力无济于事,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而艾尔文呢,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水慢慢淹没他的肩膀,淹没他的脸。
“不!!!!!”
当施利芬的手彻底被水淹没时,他和艾尔文牵着的手彻底松开了,他看到他抚着水面跪了下来,就像是跪在一块玻璃上一样。
他的嘴在动。
他说:“我……是……Misterioso!”
“啊!”
施利芬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一脸是汗,神情恍惚,摸着身体下的床单他才确定刚才他做的是个噩梦,确实只是个噩梦!
☆、第一百零九章
这是……?
这是夏尔的家……
施利芬感到自己的脸是肿的, 他想起来了,夏尔好像给了他一拳。
“这个混蛋。”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对于刚才的梦他心有余悸, 所以他深深地呼了好几口气。
夏尔的套房很小, 他睡的床就是夏尔的床,卧室外面就是客厅和厨房。
“夏尔?”
没人回答他。
“克洛伊?”
施利芬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客厅的灯亮着, 沙发上放着毯子,毯子上有被人用过的痕迹。
“嗨,你在厨房?”施利芬问, 他心中很奇怪, 他以为他们回去克洛伊的别墅,他没想到他们回回夏尔家, 毕竟他家连停车场都没有。
厨房也没人,人呢?是出去了么?施利芬回到客厅坐回沙发,他的脸还在疼,他想给自己先上点药。他记得消肿药就在茶几上,所以他挪开夏尔乱扔在上头的杂志翻找了起来……等等……这是……面?
半碗面条。
因为国税局征税的问题, 夏尔穷得去救济中心领了一大堆冷冻面条,他来的第一天全靠吃冷冻面条过日子, 但自从克洛伊来了后,他就把面条都扔了,这是他亲自做的,他不会记错。
这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的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的门……不出所料, 之前那些被扔掉的面条整整齐齐的摞在里头,他看了看日期编号,连编号都和之前的一样。看着面条,一股冷汗从他背后浸了出来。
“……”
不对劲!他小心的退出厨房准备离开这里,他不知道夏尔和克洛伊去哪儿了,现在是不是安全,他现在急切的需要找到他们,因为他觉得单凭自己已经搞不清状况了。
想到这里他一把拉开了夏尔家的大门冲上了走廊。
大门砰地一声在他背后关上,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走廊’根本不是夏尔公寓外的’走廊’,这是一个纯白的通道,墙壁光滑,根本看不到其他邻居的门。
这里是……他想起来了……他曾经梦到过,在夏尔把他从警局带回’医院’的那天,他梦到过!在这个纯白的走廊尽头就是那个审讯室,那个噩梦般的审讯室!
但也许他不该这么想,因为他才想到这里,刚才还在走廊尽头的门就一下出现在了他眼前!
不!他转身想要逃走!但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带着白口罩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拖进房间!
不!
施利芬奋力挣扎,对方一把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把他弄晕,施利芬拿手格挡,那人手上的手术刀一下划伤了他的手掌。
“嗨!你怎么了?施利芬?施利芬?”
谁?
施利芬感到自己明明睁开的眼睛好像有重新’睁开’了一次,眼前的场景又变换了,这次有夏尔,他正在摇着他的肩膀,而他身边站着的是克洛伊,她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啊!”施利芬尖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夏尔。
“你怎么了?你刚才就一直在叫!”夏尔以为这家伙被他电傻了。
施利芬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不敢确定这是真的,还是仍在’梦’里。他暗自摸了摸身体下面的床单,触感真实,但这算不得数,因为刚才他’醒来’的时候,身下的床单摸起来也很真实!
“我在哪儿?”
“克洛伊的别墅,你怎么了?”
“我……”施利芬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怎么确认自己的处境,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离开克洛伊家的细节,他想起来了,当时克洛伊涂着口红,现在她……没有。
“你回来之后卸妆了?”
克洛伊没想到他深思熟虑后会问这个:“没有啊。”
“出门前你是红嘴唇!”施利芬提高了警惕,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也不是真的。
“我只是回来换了个唇彩,但我不是没化妆!”克洛伊凑近了一点,“看清楚!这是裸色!但不是没化妆!”
他是分不清什么裸色不裸色的,但确实看到她的嘴唇上有一层闪闪的东西……好吧……他想了想……虽然他脑子乱成一团,但这次至少克洛伊和夏尔的状态都是正常的。他长舒了一口气,把自己刚才的遭遇和他们讲了一遍。
“太奇怪了!真把我吓坏了!”施利芬心有余悸。
“不会被电击棒电傻了吧?”克洛伊觉得难以置信,“我们把你塞上车后就直接回了这里,因为你一直昏睡,我们就把你扔到了床上,然后你刚才突然大叫,我们就过来了。”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夏尔难得说句安慰的话,“这次的计划是我设计的,现在失败了,错在我,你别这样。”
“啊!对了!艾尔文呢?”他想起了那个机甲。
“教授还活着,只是轻伤,已经有报道了。”
“呼!”施利芬松了一口气。
“来吧,起来吃点东西。”夏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夏尔伸手拉他起来。
“啊!”施利芬突然疼得叫了一声,他摊开手掌,看到手掌心上有一条伤痕。
这是刚才那个’手术刀’划出来的伤痕!
“……”
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如果露西.雅格还活着,她会向他们解释这一切,但可惜现在没人可以指导他们三个,这三个武力和智力都不错的家伙只能困惑的面对这一切,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在城市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的关注这一切,她不是个科学家,但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发笨秘书去休假后,卡洛里独自回到了家里,她家有个地下实验室,这段时间她都在这里忙。她没有进修过生命学科的高级课程,但她有基础知识和安妮留给她的所有一手资料,她虽然不是个研究员,但恐怕她现在知道的不比研究员少了。
看过安妮给的资料后,她为自己培养了一些’生物芯片’的碎片——虽然这东西叫做生物’芯片’,但其实并不是个硅片,它是一团蛋白质,和细胞器大小差不多。孵化工厂会为每个新生儿注射这种’血清’,然后这种蛋白会进入每个细胞,陪伴这个人一声。
她把这些零散的碎片培养在人工细胞里,观察它们的动向。
还记得关于意识传导和鳗式洄游的论文么?里面讲到过——只要生物信息相同,当存在这种现象时,不同的个体都会有’共振’。
所以那天她和洛兰才会看到那个保存在培养罐里的空壳艾尔文有了表情。
今天,艾尔文因为恐怖袭击晕了过去,她培养在人工细胞里的’碎片’也有了波动。
格斯·施利芬,他之前的确只是个平凡的人,但从他标记艾尔文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平凡。ao的标记类似血清注射,他们的体液会对彼此的生物信息产生微小的影响。
标记后,格斯·施利芬会更“像”艾尔文,当他的身体受到重创或者变得脆弱的时候,他也会感应到这种’共振’。
夏尔的电击棒无意触发了这一点,让施利芬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旅行。
如果他们把这一切不可思议的现象告诉卡洛琳,她可不会觉得惊讶,但卡洛琳也并非知道一切。她不知道施利芬的伤痕,她不知道’共振’不是幻觉,施利芬所去的其实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另一个次元的真实世界。
卡洛琳一边记录观测结果一边查看文献,她在推测事件的下一步进展,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觉得危险近了,非常近了。
她打开了一个保险柜,里面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很久以前她和安妮喝茶那天,她偷偷传给她的那个胶囊。
“快要用到这个了么?”
她问自己。
她还记得那天安妮对她说:我相信你的选择,如果是你的选择,我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解释一下:薛定谔的猫大家会比较熟悉,我用这个来举例,猫除了生和死外,还有一个又生又死的状态,次元空间相当于就是这个状态(狱警之前就是在经历又生又死的状态)。狱警的身体只有一个,但是却可以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同时存在,他现在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个像梦一样的空间也是真实的,他同时存在在两个空间,做不同的事,但都是他本人做的(所以他进入次空间时,夏尔把他的脸打伤的伤是存在的,他离开次元空间时,手术刀的划伤也在)。相当于你同时在两个空间生活,但是不是两个身体,是一个身体,(不要用三次元的概念来理解,在高次元里,你会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狱警只是稍微接触到了这种状态(所以他‘现实’世界里是昏厥的,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醒来一样)。但艾教授这种熟练工就不同了,他可以在两边世界都保持清醒的状态(这个和我们三次元生物的认知完全不同,就好像两个你同时存在,意识独立,但是却又是唯一的你,如果用三次元生物来理解有点像精神分裂,但是其实不是,你还是唯一的,只是有多个状态)。教授在经历上一次意识传输的时候,有一段是写他在车站等人,出现了很多个他,其实这不是精神分裂,是多个他的精神状态的并存,他可以处理好这种状态,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状态下就疯了。(以上就是本文的核心黑科技,阐述的就是高次元文明的存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