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进化后我站在食物链顶端(28)
但,单纯的欣赏, 和暗中观察的目光,给人的感觉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因为五感得到了强化, 让陆言对视线变得格外敏感。
正厅左边的休息室。两人, 男性,目光热切。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很想上前的样子, 只是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
大厅二楼图书区,三个老人,两男一女, 装作看报纸,其实在偷偷打量他。
系统吹了个口哨:[不要这么紧张,他们都不是坏人。毕竟你是治愈系的香馍馍嘛。休息室的两人是想找你帮忙治病;楼上的人是防治中心的心理医生,准备对你进行心理状况与行为分析。]
陆言微微抿起了唇。
林司南和他打了声招呼, 说要去交接一下任务资料。让他等一会。
于是, 只剩下陆言在这个相对陌生的环境里。周围倒是有不少人,但没一个认识。
之前因为被救助,陆言倒是来过防治中心一次。这里占地面积很大,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工作、生活与休息区,后面则是加密的档案区和仓库。天启者们每个月所需的物资,也总是临时保存在这里。
作为天启者总部, 倒是没有窃贼敢光临。
陆言并没有在原地发呆太久,很快,上次接待过他的工作人员拿着文件匆匆经过,眼前一亮:“陆先生,您回来了。”
[在陌生的环境遇到熟悉的人,的确可以让人稍微放下一些戒备,你觉得呢?]
陆言扫了一眼他的工牌。
姓苏,名扶风。
因为长期从事污染病处理工作,许多一线天启者的精神状况都非常不稳定。
这种情况下,熟悉的接待员和联络员,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人的接待员都是异性。
但因为从林司南那里知道了陆言的性取向,中心特地给陆言安排了一位男员工。
苏扶风腿长腰细,长的很帅。
他的表情很惊喜:“我听说您是去执行任务了,看来已经完成了。”
陆言盯着他看了两秒,道:“我喜欢你上次穿的那套西装。”
苏扶风不愧是专业素质过硬的工作人员,他面不改色地回答:“好的,一会我就去换。领带也要之前的那一条吗?”
“灰色的窄领带会比较衬你。”
楼上,心理分析师们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对话,在纸上写下了第一条记录:性格强势,有较强掌控欲。
苏扶风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不管陆言说什么,都能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又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于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内,陆言对着他贡献了过去一年的谈话量。
“对自己专业水平很自信,傲慢自负。”
“有严重洁癖。”
“渴望得到赞扬……嗯,这一点和以前他大学时期的记录不太一样。”
……
总之,一番操作下来。记录的好像是陆言,又不太像陆言。
[宿主,您的警惕心真的很强。]
强到根本不想被人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只是不喜欢被当成实验品一样记录。”
他上辈子肯定是只在实验室里度过一生的小白鼠,要不然,陆言也很难解释,这自始至终的抗拒与厌恶是怎么回事。
幸好心理分析师们也不会随时待命,他每次只需要演这么几个小时。
因为聊天过于愉快,陆言还和苏扶风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然,陆言工作比较忙,肯定没办法经常联系。
两个小时后,林司南终于姗姗来迟:“陆医生,我已经把这次的工作报告写完了。到你了。”
写报告花了半小时,剩下一个半小时都是在等通知。
林司南大概还是第一次撒这种谎,业务不太熟练。
于是,陆言只能略带遗憾地对身边的人说道:“那我先去汇报工作,一会儿见。”
*
防治中心里,用来写报告的房间,很像是一间教室。
就连用来书写的纸,都很像是当年高考时的卷子。油墨气息很熟悉,掺了点能让人神经放松的精油。
也难怪唐寻安都高中毕业八十二年了,做噩梦还是要去高考。
报告的详略全看天启者个人意志,唯一的要求是不要瞎扯。毕竟这是大家都会看的资料,万一报告有误,很容易害死同事。
陆言写的不算敷衍,着重记录了陆嘉禾的能力,但是略过了在梦境里成为“陆颜”的经历。
为此,他领到了10贡献点。
这份报告会以加密的形式传送回总部,如果资料保真,则会额外奖励贡献点。
陆言为此很是疑惑:“总部怎么判断资料的真伪?”
[辅助系天赋,序列号197,真知。我建议你花100贡献点兑换一张天赋序列表,免得老是问我一些弱智问题……噢,你没有100贡献点,那没事了。]
写完报告后是体测。倒不用像大学的时候跑1000米,只测量灵力阈值与污染度。
在知道陆言灵力阈值涨到了837,而病变度只有6.1的时候。林司南彻底震惊了。
“你吃什么了涨这么快?”他拼尽全力压下了内心的惆怅,“你成为天启者才多久。我当初涨到800花了起码一年!一年!而且你病变度好低,这也太稳定了。”
林司南其实早知道自己天赋一般,他服役15年,同期的规培生白秋实都A级了,他还在D级徘徊。但陆言的速度的确是他平生仅见。
陆言安慰他:“人和人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不要太沮丧。”
不知道为什么,林司南好像哭的更大声了。
防治中心这么一套流程下来,等陆言办完所有手续,天色已经全黑。他写了任务报告,又报了一下损耗,号称在之前的噩梦里用完了特效药,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员当场给了他两粒新药。
陆言婉拒了林司南说送他回家的提议,一个人往地铁走。
背后,那种若有似无的窥伺感再一次出现。
有人在跟踪他。
陆言转过头,街上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在陆言的视线不慎和一位异性对上时,对方甚至还脸颊红红地走上来想要个微信号。
“我是同性恋。”陆言毫不犹豫地把这句说过数千次的话脱口而出,“抱歉。”
从青春期开始,他就经常以这样的方式拒绝和异性的接触交往。
系统有理由怀疑,陆言压根就是无性恋。觉得自己可能喜欢男人,完全是多次自我催眠暗示的结果。
“是谁?”他问系统。
[之前防治中心里你见过的小和尚和他旁边那个中年社畜,两名C级天启者。一个代号武僧,一个代号侦探。侦探有隐藏自己的能力,所以你看见了,但大脑自动过滤了。]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他们脑海里在想什么。但是结合我知道的消息分析,我觉得他们是想请你……去看看病。]
陆言的资料其实是保密的。很多人知道总部多了一位治愈系天启者。但至于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住在哪,代号是啥,则属于机密文件。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种社会秩序还没有完全崩坏的时候。
天启者们也许不缺钱,但是其他人呢?譬如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员,和研究所的科研员。
知道自己背后有人跟踪,陆言也懒得回家了。他下了地铁,直接往医院走。
他虽然加入了特别行动部,但是并没有辞职。院方也表示了理解:除了陆言外,买机票连夜跑路的胡主任也觉醒了,据说马上就能成为副院长。
总之,保留了工作岗位,没工资,不上班。但欢迎常回医院看看。如果能顺便做个手术就更好了。
陆言还挺喜欢做手术的,解压。
于是,几分钟后,陈十二眼睁睁地看着陆言换上了防护服,走进了手术室。
他又想冲上去,被侦探拦下了:“刚刚不出现,现在人家要去做手术了你出现,你这不是招人嫌吗?”
“所以我刚刚就想去啊!”
“刚刚还在防治中心的监控范围!”侦探语重心长,“要是知道我们私底下接触陆言,防治中心会怎么想?万一陆医生治不好,老板再去找防治中心,岂不是会被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