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进化后我站在食物链顶端(22)
“那我给你点外卖……?”
“不要,我不想吃。”陆言转过头,语气很是不耐,“我不饿。”
陆嘉禾的语气失落:“……好。”
陆言站起来,想回房间,但是却牵动了脚腕上的锁链。
这个锁链的长度在餐桌前变短了,只能让他走出一两步。
陆言指了指铁链,道:“我要回房,解开。”
他本身情绪寡淡,刚才表演出的愤怒几乎透支了他未来一周的情绪波动。
陆嘉禾很坚定地摇头:“不行,解开后你肯定又要离家出走。我不会让你走的,外面很危险。”
兄弟,你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外面的东西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危险。
只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陆言的病变值已经到了49.2。
不知道在梦里超过100会怎么样。但陆言隐约能感觉,下场不会很好。
“等我处理完那些危险,妹妹就可以重新回去上学了……”
“陆嘉禾,”陆言突然道,“我不是你的妹妹。”
按理说,他不该这么冲动。他本来以为妹妹就是梦境的主人,但是妹妹已经死了。
那么剩下的选项只剩陆嘉禾,他也的确没有别的方法叫醒他。
再拖下去,病变度超过100,也是死。
这句话就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
窗外,刚刚还敞亮的天色,随着这一句话变得阴沉起来。
陆嘉禾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
他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血色。
陆嘉禾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陆言面前。锁链不断向上缠绕,一直勒住了陆言的脖子。
陆言被勒得喘不过气,烧灼的硫磺气味窜进他的鼻腔,熏的他眼睛疼。
他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和恐惧无关,这是猎物在面对狩猎者的本能。
陆嘉禾的手搭在了陆言的后颈,摩挲着,抠下了一层鱼鳞。血溢了出来,打湿了他的后衣领子。
不得不说,挺疼。像是不打麻醉的情况下拔牙。
“别说气话了,”陆嘉禾垂下眼眸,用还带着血迹的手,擦了擦陆言脸上生理性的眼泪,“妹妹。”
第15章 、015
015/七流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陆嘉禾像是没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一样,替他理了理衣襟。
他动手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手背上长出的骨刺划伤陆言的皮肤。
“哥哥要去出差,过两天就回来。”陆嘉禾的声音很是轻柔,“等哥哥把学校清理干净,你就可以回去上学了。”
陆言又被他栓回了床头。他的内心十分暴躁,但是因为打不过,只能忍住。
陆嘉禾关上了门:“等我回来。”
他的眼底有一层阴郁的血色。
他走了之后,这个房间显得更加空空荡荡,墙上的血迹越发鲜红。
因为太渴,陆言选择泡了个澡。下浴缸的时候水面是满的,出来的时候浴缸空了足足一半。
只是干渴的感觉确实缓解了不少。
陆言用吹风机吹着头发,顺手打开电视,电视依然没有信号。
陆颜书柜里除了时尚杂志,就剩些流行小说。
手机没网,也打不通电话。
但短信箱里,联系人“林司南”却发来了一条消息,夸陆言新长出的鱼鳞很好看,他很喜欢,有机会的话很想拔两片试试。
“……”
陆言没忍住,回了句:“你谁?”
手机上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电话不在服务区,自然也发不出消息。
*
陆言是被吵醒的。因为太无聊,再加上的确没睡好,洗完澡后没多久,他就靠在床上睡着了。
睡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大概因为三十多个小时没吃饭,陆言的肚子有些不合时宜的饥饿。
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呼唤声:“陆颜~陆小姐,该出来吃饭了。”
“陆先生如果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是会生气的。”
“我领着陆先生的工资,自然不能让他失望,你说对吧?”
“陆颜,快出来。”
这声音听不出性别,只是沙哑的刺耳,像是用指甲抠着黑板。
漆黑的夜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陆言仔细听了一下,像是有谁在拖拽着什么东西。除此外,还有金属敲击着墙壁的碰撞声。
陆言听着这声音,感觉像是什么管制刀具。
检测表上的数值随着这个人的靠近急速上涨,很快就突破了1000,最终稳定在了1500的数值。
陆言目前的灵力阈值勉强到这个污染物的零头。
他当机立断的起身,锁上房门。
陆言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是脚上捆着的锁链并没有松开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卧室。
墙壁上,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从墙纸上渗透出来,湿漉漉的,一直滴到了地板上。
这是陆嘉禾请来的保姆,但陆言却没有忘记白天看见的那一则新闻。
他握住了匕首,深呼吸一口气,尝试用匕首割开铁链,但这条铁链比他想象中更为牢固。价值500贡献点的双刃匕首激出一阵火星,却没在铁锁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保姆已经来到了门外。
起初,她想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把手,在发现陆言锁上门后,变成了大力地敲打。
卧室的门只是木门,看起来在梦境中也得到了一定的强化。至少敲门声已经狂暴地像是在擂鼓,但卧室门只是不停颤抖,并没有被直接敲碎。
“陆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保姆声音饱含怒气,“开门!”
房间里,本来一直睁着的四个眼睛,在此时全都紧紧闭上。陆言推测,这代表房间里的监控已经被掐断。
陆言寻找着房间内一切能用上的道具,平静地回答:“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饭。你哥哥就是太惯着你了!”保姆道,“不是我说你,你哥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妹妹!他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容易吗,你怎么这么不孝。你哥哥工作这么忙,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这大概也是陆颜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在外人眼里,陆氏夫妇出车祸完全是意外,很难说和陆嘉禾有什么直接关系。
陆颜或许也清楚,但失去父母的她只能通过迁怒,去发泄这种难以言喻的苦痛。
门外,保姆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斧头。
她是一个长得很壮实的女人,近乎两米,她涂着鲜艳的口红和蓝色眼影,穿着棉袄和长裤,保姆的衣服敞开,肚皮上有一个像是袋鼠妈妈一样的育儿袋,几只瘦长、像是烧焦了的手臂从育儿袋里探了出来,不停摸索。
那是她亲爱的儿子。
她的儿子虽然有些小偷小摸的坏习惯,还在偷东西时因为撞见雇主的妹妹,动了点歪心思……但陆颜的确不是自己儿子杀的,陆颜是跳窗逃跑的时候,摔死的!
这是她的乖乖宝贝,她一口奶一口饭的喂到了现在,是老王家的命根子,是她的精神支柱。又怎么能进监狱?
可这该死的陆嘉禾,保姆清楚,他是业界很有名的律师。有口皆碑,给许多困难的家庭提供过无偿的法律援助,多次让犯罪者在庭上哑口无言,坚定地用法律许可的最大惩罚,去惩戒每一个罪犯。
如果让自己儿子担下一切罪名,那肯定只有杀人偿命一个选择。
所以,陆颜是在争吵过程中,被暴怒的她推下窗,摔死的。
这就是她的供词。
只是保姆没想到一件事。
陆嘉禾信奉着法制,坚定的认为法律只有法律才有权力去惩罚有罪之人,哪怕有时候法典并不合适。
就是这样一个人,选择了私刑。
陆嘉禾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掌握了她儿子的出行路线和行为方式。在一个夜晚,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他。
他把他关在地下室里,阉了他的儿子,用刀一寸寸地割开了他的血肉,最后放了一把火,烧成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