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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127)

作者:顾言丶 时间:2021-06-06 10:29 标签:甜宠 架空 玄幻 情投意合 现代

  “那还有心思吃酸辣粉?”刑应烛低声说。
  盛钊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不是没胃口吃饭,才想拿这个冲一冲吗。”
  刑应烛轻轻哼了一声,嫌弃道:“歪理。”
  他说话轻声细语的,一听就中气不足。盛钊听得心里直发酸,心说他宁可刑老板像以前一样逗他吓唬他,也不想看他这么半死不活的。
  刑应烛倒是觉得还好,他睡足了醒过来了就没什么事儿了,剩下的养养就痊愈了,左不过是点皮肉伤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他缓慢地往上挪蹭了一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等着盛钊来“审问”他。
  谁知道盛钊沉默了一小会儿,偷偷摸摸爬上床,掀开被子一角钻进来,像做贼似地一点点挪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盛钊的动作很轻,说是“抱”,还不如说是“搭”,像是怕碰疼他一样,只是虚虚地环了一下。
  刑应烛垂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杯子,慢吞吞地喝下半杯水,等着盛钊先开口。
  盛钊犹豫了一会儿,小心地又往上凑了凑,小声说:“你能不能也给我搞一个连饮月那种东西,嫁接一下。”
  刑应烛没想到盛钊张嘴第一句话是这个,愣了愣。
  “我看好像也没什么副作用,又能不老不——”
  “别说傻话。”刑应烛哑着嗓子打断他,说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你好好的,别去想那些掉价的。”
  大约是因为说出的是拒绝的话,怕盛钊多想,所以刑应烛的语气难得的很温和。
  盛钊缩了缩脑袋。
  要是刑老板现在是完全清醒的,给盛钊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话。可谁知半死不活的刑应烛也不怎么好糊弄,居然这么就给驳了。
  刑应烛叹了口气。
  大约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连大妖怪也容易变得感性一点。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拉了一把盛钊的胳膊。
  盛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刑应烛没有说话,而是拉着胳膊把他往上拎了拎。
  盛钊顺着刑应烛的力道凑过去,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微微俯下身子,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节。
  刑应烛按了按他的腰,说:“坐。”
  盛钊试图挣扎一下:“你身上有伤——”
  他话还没说完,刑应烛已经不容拒绝地把他的腰按了下去,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紧接着,刑应烛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前拉了一下。
  盛钊一下子维持不住平衡,顺着力道扑过去,伏在了他的胸口上。
  鼻端萦绕着浓浓的药味,刑应烛裸着上身,绷带蹭在盛钊的侧脸上,有些微微的痒。
  刑应烛明白盛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题,连饮月的事儿或多或少对他造成了一点影响,以至于他现在就开始提前不安——既不安以后的分离,也不安他和刑应烛之间相差的漫长岁月。
  刑应烛捋了一下盛钊的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盛钊原本还以为自己忍得很好,结果刑应烛就是这么拍了拍他,他就莫名地觉得心里原本有一分的委屈被放大成了一百分。他眨了眨眼睛,眼圈当时就红了,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洇进刑应烛的纱布里,很快被他自己抹去了。
  在连饮月的“身体里”时,盛钊看见过前世的刑应烛,那时候的刑应烛,觉得无聊便可以一睡几百年,时间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计量工具,毫无意义。
  刑应烛昏迷不醒的这几天,他是真的害怕。刑应烛一睡个十几二十年无所谓,可那些日子对他来说,就等于人生中的一大截。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几天一样,清楚地感觉到时间的不公平。
  在那些每一秒划过的指针里,时间对他和对刑应烛来说,完全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刑应烛轻轻梳了几下盛钊的头发,又把他鬓角略长的头发挽到耳后,末了叹了口气,用指节轻轻碰了下盛钊眼角潮湿的水痕。
  许久之后,刑应烛才开口道:“……这么舍不得我?”


第108章 刑应烛是第二次说这句话。
  盛钊气得想捶他。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忍心。毕竟刑老板现在脆得像张纸一样,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才止血,万一被他一拳捶回解放前,那实在很不划算。
  何况……何况刑老板今天实在是温柔得过头了。
  也不知道他是身上没力气还是怎么,动作都是又轻又缓,非但没嘲讽他,还时不时拍拍他的后背,跟哄小孩子一样。
  盛钊本来委屈得冒烟,结果被他摸摸拍拍地哄了一会儿,自己先消气了,别扭地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声,权当回应。
  刑应烛垂着眸子,借着昏黄的床头灯看着盛钊的侧脸。他的泪痕犹在,眼角有一点微微的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下辈子。
  刑应烛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突兀的念头。
  下辈子的盛钊还是盛钊吗,刑应烛想。
  哪怕是连饮月这样从头到尾都没“死”过的人,脱胎换骨之后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又何况是从奈何桥上重走轮回路的普通人。
  当初在龙虎山上就出现过的念头再一次占据了刑应烛的脑海,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下辈子盛钊变成了个别的模样,或许家庭幸福,或许智商爆棚,或许是个玄学天才——无论哪种都好,他还能像对现在这个傻不愣登的盛小刀一样对那个人吗。
  或许行,也或许不行。
  刑应烛了解自己,他是个万事不将就的人,平生的处事座右铭就是“绝不委屈自己”,如果盛钊下辈子变成了个跟现在毫不相像的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像个贞节牌坊一样爱他爱得什么都不顾及。
  盛钊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刑应烛看着他,半晌后,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过来。”刑应烛说。
  盛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下,凑近了一点,小声问道:“怎么了?”
  刑应烛的目光落在他干燥开裂的唇瓣上,他用拇指摸了摸盛钊的唇角,说道:“怎么个舍不得法?”
  盛钊:“……”
  这个恶劣的大妖怪,盛钊在心里腹诽道:就喜欢听这些肉麻的好话,也不知道是哪养成的恶劣爱好。
  但腹诽归腹诽,盛钊下意识咬了咬唇角,还是说了实话。
  “我就是觉得,下辈子就算我还能来找你,那也是下辈子的事儿了。”盛钊有点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挠了挠脸,说道:“……再续前缘说起来很有梗,也很有浪漫的感觉,可那些事儿我自己又记不住,所以思来想去,总感觉很亏。”
  刑应烛弯了弯唇角,轻轻笑了笑。
  盛钊还以为他觉得自己幼稚,连忙找补:“主要是,这让我有一种自己绿自己的感觉,怎么想怎么都不——唔!”
  盛钊话还没说完,刑应烛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整个人往前扥了一截。
  紧接着,盛钊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他下意识张嘴接受了,直到那东西落到舌尖上,他轻轻一抿,才发现是一块凉到冲脑袋的薄荷糖。
  薄荷糖驱散了原本的酸辣粉味道,盛钊抿着糖尝了一下,才尝出一点熟悉的味道。
  环形糖是酒店前台通用的那种,薄荷味儿很冲,落在舌尖上有一点微妙的刺痛感,需要努力很久才能尝到一点甜。
  盛钊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正想问刑应烛干嘛突然给他吃糖,就见刑应烛微微倾身上来,吻上了他的唇。
  刑老板惯会搞突然袭击,盛钊一个踉跄,手差点没找准支点,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扑,栽得严严实实。
  盛钊呜了两声,刚想问问他撞疼没有,就觉得腰间一紧——是刑应烛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刑老板柔软的舌尖扫过盛钊干裂的唇瓣,耐心地帮他润湿了一点裂口,才含糊地叫他:“盛小刀,张嘴。”
  盛钊被他亲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就听从了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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