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假beta(7)
虽然这安慰仅仅是聊胜于无，但容璟僵硬的身体还是放松了一些。
穿着土黄色作战服的警卫员怀里握着光束□□，皮肤带着血色的是人族，泛着金属光泽的是卡西莫族。除了“牲畜”，还有一车车的能源原石从矿山内部被运出来，显然是既要载人又要载货。
扫了一眼运输飞船侧面的舱门，顾云初推测这艘飞船应该是搭载了六台机甲，对于运输飞船来说，这是很高的配置了。只是不知道这些机甲分别是哪个等级的。
在警卫员鄙夷凶横的注目礼下，小情侣们排着队通过安检器，再上楼梯登上飞船。
一个背着旷野之狼粒子□□的男人站在安检器旁，一边抽烟一边看手里的晶体屏，时不时还要分神在身材婀娜的女性身上动手动脚，形容猥琐而张狂。
显然他就是本次的船长了，旷野之狼可不是什么制式武器。
顾云初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们通过安检器时，并没有被船长怀疑什么——他也没空多瞅晶体屏几眼，因为容璟一走过去，这位样貌丑陋的中年男人就笑嘻嘻地，将手放在容璟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屁股上来回摩挲。
顾云初感觉身旁的男人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
等终于进了飞船里被安排好的舱房，容璟立刻重重将门合上，咬牙切齿地对顾云初道：“你不是学程序的吗，我给你两个选择！三个小时后，要么你成功入侵这艘飞船的控制系统，要么跟我去把飞船驾驶室把那个船长给剁了！”
顾云初默默先将背包里的小熊猫掏出来。想要入侵这艘飞船的控制系统，最大的难点就是他们所在的舱房显然是收不到飞船内网信号的。
但……“小熊猫，你能收到信号吗？”顾云初将圆滚滚的小家伙抄起来，举到面前问道。
“可以~我身上有奶奶装的超级信号天线~防屏蔽的哦！”小熊猫开心地挥舞小手道。
果然，这次M39527行星之行可可早已经替他规划好了。“宝宝真乖。”顾云初用力揉了揉它的胳肢窝。
狭窄的舱房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张桌子，两张板凳，卫生间也十分狭小。
容璟无事可做，只能将裙子换了下来，坐在顾云初身旁看他工作——偶尔趁机戳戳桌子上小熊猫的屁股。
单手托住下巴，容璟无意识地将眼神移到凝神敲键盘的顾云初脸上，心想：这家伙的长相真的挺顺眼的，今晚再问问他要不要当自己的男宠？反正跟自己在一起是不会让他吃亏的。
忽然想到发情期的问题，容璟觉得有点烦，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发情。不过今天他感觉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容璟在想什么，顾云初是不得而知的，入侵的过程比想象中要艰难一些，将近四个小时后，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我成功把船上的报警装置锁定了，武器库的密钥也拿到了，只是机甲舱完全靠驾驶员本人的虹膜解锁，没留一个后门，实在动不了。”
容璟立刻回神，站起来：“走！去武器库选几把枪，那个船长的位置呢？驾驶室吗？”
顾云初点点头。
一旦拥有了飞船上几乎所有的权限，这艘船就成了自己家的后院。
当驾驶室的门自动打开时，这位毫无顾忌的船长正抱着一个浑身□□的beta女孩抽\\插。
女孩娇小的身体上遍布伤痕，已经快要没气了。顾云初忍不住心想，这下作玩意儿折磨死了手里的女孩后，会不会下一个被叫上来“服侍”的就是容璟？
喘着粗气的中年男人还以为是哪个下属进来汇报，转头就吼了一句：“不是让你们别进来吗？！”
然而他的表情下一秒就僵住了。并没有发现眼前这两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只注意到了那两把光束□□。
好歹也是见过血的人，他飞快地抓起女孩的身体挡住自己，另一只手摸上就放在身旁的粒子□□。
但他已没有了开枪的机会。
“砰！”子弹精准至极地从女孩子的腋下穿过，击中了男人的心脏。
是顾云初开的枪。
容璟冷哼着踹开男人的身体，径直走到主控程序前点开航线，将运输机的目的地改到了距离这里最近的联邦空间跃迁点。
却没想到就在飞船开始执行新航线的一瞬间，顾云初手上的终端响了起来。
“机甲舱被打开，应该是飞船上的机甲驾驶员发现船体开始掉头，直接去取机甲了。”
容璟没废话，直戳重点：“这个死船长应该也有自己的机甲吧？是哪一架？”
“就是被剩下来的这个，”顾云初将手里的屏幕转向容璟，“这是那架机甲的位置图，但需要驾驶员虹膜解锁。”
容璟不语，他弯腰割了片死船长的衣服包住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对方的眼睛挖了下来。
“我出去把那五台杂碎解决了，你留在这里看着点航线。”容璟起身对顾云初道。
哪怕手里攥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高挑的银发男人看起来还是莫名地从容优雅。顾云初毫不怀疑容璟的实力，但忽然想起前天晚上的事，他迟疑地问道：“你这几天发情期……没问题吧？”
“没什么感觉，应该过两天才会有明显些症状吧。”容璟回答，不怎么在意地走了出去。
顾云初独自坐在溅满了血迹的驾驶室中，先把外部摄像头调了出来，再抽空给莫妮卡发了消息，准备拜托他们照顾一下靠在墙角的女孩。
全息投影中，容璟操控着的深绿色机甲看起来游刃有余，别说以一对五，似乎再来一打都完全没问题。
但就在容璟举枪射向最后一架机甲时，原本流畅的动作突兀地顿住了！
12、认可 ...
顾云初心中一凛，立刻打开通讯频道，对容璟道：“怎么了？”
对面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容璟的声音听起来含糊迷茫：“发\\情\\期……你帮我找下船上有没有抑制剂，我可能不太行了……”
顾云初单手打开船上的物资统计表搜索抑制剂的位置，另一只手点开外部程序，飞快地解锁机甲回收绳索：“我马上用回收绳把你拉回来，你停在原地不要动。”
麦克风里传出容璟微弱的一声“嗯。”
回收绳是专门用来将受损严重或者失去行动能力的机体拉回停机坪的绳索，此刻弹出后，顺利缠绕在深绿色的机甲上，将之拉了回来。
好在那架本该被容璟击中的机甲刚才头也不回地逃走了，飞行方向是运输飞船原本的航线，想必是准备先回实验星球请求支援。
顾云初衡量片刻，将运输飞船上的舱房全部锁死了，包括正在照顾受伤女孩的莫妮卡和杰伊的房间，食物和水照常运送，但谁也没法出来。
没有办法，他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
随即他带着船上的整整两箱抑制剂，来到了飞船的停机坪上。
这里不同于单个单个的机甲仓库，停机坪是用于战斗中机甲驾驶员换乘的区域，空间宽阔，能同时容纳好几台机甲。
刺眼的日光灯被打开，深绿色的机甲胸口，驾驶舱门开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不断往外飘散。
顾云初没有犹豫，背着箱子几个跳跃，直接攀上了机甲。
走进驾驶舱，容璟正仰头靠着椅背，苍白的脸孔上满是汗水，嘴唇微张不断地喘息着。
发现顾云初进来了，他艰难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抑制剂……给我！”
“船上只准备了A级的抑制剂，可能对于你效果有限，”顾云初说着，拧开针剂利落地注入针管中，来到容璟身旁，摸索到他的颈动脉，将针头刺进了他的血管，“不要动！”
容璟胸膛起伏着，眼神没有焦距：“我控制不住……你，再过来一点。”
顾云初心中暗叹了口气，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和胸膛上反复摩挲，等终于将最大剂量的三针抑制剂打完，他才用力拉开容璟的手腕，“我先出去，你自己冷静一下。”
似乎没想到会被顾云初拉开，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的容璟迷迷糊糊地望着顾云初，盯了好一会儿，才还算乖巧地道：“哦……我冷静。”
顾云初合上驾驶舱的门，沉默地席地坐下来。
他不知道容璟能不能顺利“冷静”下来，不能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他刚刚查看了航线，实验星球的具体位置虽然查不到，但显然不会太远，而眼下他们距离最近的宜居行星还有约一天半的路程，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过来。
到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在驾驶舱控制飞船，而另一人出去迎战。
还好的是，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大概半个小时后，驾驶舱门从内部打开了。
脸色依旧苍白的容璟，神色似乎有点尴尬，可能是想到他刚才失态地对顾云初上了手，“呃……谢谢你。我好多了，你进来吧。”
没等顾云初询问，容璟就继续道：“A级的抑制剂虽然效果差点，但还能撑一阵子，只是我可能没法再战斗了，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会加剧我的症状。”
顾云初点点头：“那好，我来驾驶机甲，你到时候去飞船控制室盯着。”
容璟道：“可以，但有一点，这竟然是台S级机甲，你在军校里训练的都是A级制式吧？A级机甲和S级机甲间的操作体系完全不同，进入军队的战士都需要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进行熟悉和重新训练——但现在没有时间了，我坐备用驾驶位，你上机吧。”
这是要紧急指导顾云初的意思了。
顾云初没有意见。他知道容璟的意思，S级以上的机甲完全是靠精神力驾驶，所有的精细操作全部通过精神力完成，这对于习惯了使用辅助驾驶程序的机师而言是个很大的挑战，尤其是S级机甲在真空中作战最重要的浮游武器，A级机甲上根本不会配备。
虽然顾云初在垃圾星上时每天都开着月匕训练，其实更熟悉纯精神力操纵，但月匕身上只装备了一柄格斗刺，所以对于浮游武器，顾云初确实从来没有接触过。
顾云初坐上驾驶位，带上精神力传感的头盔的瞬间，仿佛身体与整台机甲融为了一体。
身旁的备用驾驶位上，容璟也戴上了头盔，却没有操作权限，只是与顾云初共享同一个全息视野，“调动自己的全部精神力，试着抬起手来——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机体的手。”
巨大的机体动作流畅地抬起了手臂。
顾云初听到容璟继续道：“很好，现在飞过去打开停机坪的出口，准备进入真空中。”
不需要再按下推进器的按钮，深绿色的机甲径直滑翔到了圆形的停机坪出口处，灯光微弱的通道缓缓敞开。
短暂的闭塞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漆黑而璀璨的星空。
遥远的星云与近处燃烧着的明黄色恒星，还有仿佛伸手即可触碰的湛蓝行星，都在这个极度静谧的宇宙中缓慢地旋转着。
容璟此刻其实并不是特别清醒，虽然抑制剂强行给发热的头脑浇了一盆冷水，但心口不断膨胀着的欲望和渴求，仍然在时时扰乱着他的思绪。
用力甩了甩头，容璟道：“顾云初，时间有限，现在解锁肩部的导弹集装箱，尝试着控制浮游弹，能操纵几颗是几颗。”
顾云初闻言稍稍停顿了几秒，随即容璟便在全息视野中看见六颗浮游弹从集装箱中利落地射出，分别悬停在机体的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
嗯……几颗来着？容璟眯了眯眼睛，六颗……？
怔了怔，容璟对身旁的青年道：“你是个假beta吧……六颗？赶得上我当年第一次使用浮游武器时的记录了。”
全神贯注操控机体的顾云初当然没工夫回答这个问题，容璟整理思绪，给顾云初指出了几个关键点：“想要让手里的浮游武器如臂指使，最大的难度不在于让浮游弹发射得多快多迅速，而是要学会让精神力化成一根根细线，如同风筝线般，牢牢地掌握住导弹的航向；
“然而精神力的总量是有限的，你将自己的精神力分割得越细腻，就能拥有越多的精神力细丝——但同时，还要保证每一根精神力丝的强度，不要让导弹才飞出200米你就找不到它了。优秀的机师，在导弹飞出近千米后依然能操控它们做出杂技般复杂的转向……那么，我现在给你念坐标，你试试看自己的操控力能到哪种地步。”
容璟点开眼前的地图上各个太空碎石的坐标，从近到远地指定靶子：“坐标49,79,64；坐标121,108,92；坐标152,165,182；坐标……瞄准好了吗？六个方向，同时射击！”
话音落下，六颗浮游弹如流星般射出，全部命中目标！
“坐标887,63,522；坐标902,672,535；坐标1206,667,931；坐标……射击！”
“坐标2387,467,1981；坐标4821,1154,764；坐标6211，3159，1453；坐标……射击！”
连续指出多个渐远的目标对现在头脑昏沉的容璟来说，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图上，靶子的瞄准难度一次次提高，攻击距离一次次拉长，他自己其实都不太清楚顾云初的瞄准到了哪个地步。
“似乎到极限了。”
当耳边终于传来青年不太平稳的低哑嗓音，容璟回过神来，看着指尖点住的几个碎石坐标，“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刚才的成绩，嗯……嗯？！”
如果不是两人现在都带着头盔，容璟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在揪着顾云初的衣领用力摇晃了，他闭了闭眼睛平复心情，然后重复道：“你是个假beta吧，绝对。第一次训练就拿到这个成绩，我原来那个D16星舰上的机师们要是看到了，可能会想去上吊。”
顾云初喘了口气，声音里带了点笑意：“这算是夸奖吗？能得到你的认可，那我大概不用担忧没饭吃了。”
容璟微微扬起唇角，他之所以能在战斗上取得如今的成就，对于机甲的热爱也是不掺假的：“没想到A级制式机甲反而成为了限制你天赋的枷锁……或许你天生就更适合纯精神力驾驶的S级机甲？等回到联邦，你来我的私人星舰上，我们来试试。”
这句邀约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容璟对于优秀机师的惺惺相惜，顾云初自然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男人间的彼此欣赏不存在什么幌子，总是来得那么直率简单。但许久之后两人回忆起这段往事，才发觉这次口头应许的约战，原来就是他们真正开始认同对方、试着了解对方的起点。
但此时此刻狭窄的驾驶舱中，不仅没有任何爱情的罗曼蒂克，反而危险还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不放。
“走吧，这种程度的精神力掌控除非遇上2S级的高手，否则同在S级的对手你绝对是能获胜的，至于A级的普通机师，一对多也完全没问题，”容璟总结道，“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让精神力恢复到最好状态，然后重新填充弹夹，光束步枪可以直接换成粒子加农炮，之后的作战你应该不会打到需要近战的地步……”
容璟对于战局的把控是无可置疑的。
顾云初便驾驶着机甲回到停机坪中，停稳机体，取下头盔。
侧过头，他发现容璟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你还好吗？”
容璟站起身来，打开驾驶舱门。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顾云初这才发现方才驾驶舱中的信息素浓度已经相当惊人了，他弯下腰打开药箱，将第四支抑制剂的针管递给容璟：“两箱抑制剂总共24支，A级精神力的alpha大概能坚持8天，但你是3S的精神力……可能会不够。”
“谢谢。”容璟轻声道谢，接过针管，将长长的银发撩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颈，然后把抑制剂再次注入了自己的颈动脉。
顾云初发现他神态中的冷冽和矜傲已全然不见了踪影，眼神倒是还维持着清醒。
“我先去飞船控制室呆着吧，你就在这里待机？”容璟蹲下来将剩余的抑制剂收好，拎在手里，“这些抑制剂，我撑个一两天应该……没问题，我预计追兵一天内就会来，到时候，只能辛苦你了。”
顾云初点点头，看着容璟三步并作两步跃下机甲，步履平稳地走向停机坪的入口，心里隐约的不安却没有消散。
大约16个小时后，追兵果然如约而至。
一如容璟所预料，追上来的10台机甲里面，九台A级机甲顾云初解决起来十分轻松，只是那台S级机甲稍微有些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