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玄幻灵异>

挖坟挖出鬼(123)

作者:君子在野 时间:2021-03-10 09:21 标签:灵异神怪 不伦之恋 前世今生 惊悚悬疑

  “泽儿,你来京城已近三月,你精神不好,我想给你些时日养病,也就没同你说过今后的打算,明日是你我约定的三月之期,萧郁虽算不得光明磊落,但也读过圣贤书,今日借着这一桌酒菜,许与不许,我给你一个交代。”
  段泽倒吸了一口凉气。
  “晋阳与京城千山万水,你这身体,分隔两地我始终不放心,我独居也是寂寞,如此,你便留在京城吧,若想把段家家业从头做起,那我去替你另置宅院,我官衔虽不高,勉强算得庇护;若想安心休养,只要你不嫌弃萧郁俸禄微薄、无法供你从前的锦衣玉食,便好生在府里住下,从此我日夜陪着你,可好?”
  啪的一声,段泽手里的竹筷跌落地上。
  他惊慌的向前探着身子,十根手指死死抠着桌沿,眼神狂热:“你是说、你是说,你不怪我行那厌胜之事?你不赶我走?”
  “长兄如父,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
  萧郁起身,倾了方才那杯放凉的米酒,并排摆开两只细瓷小盏,提起酒壶一一斟满,一杯摆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段泽跟前。
  屋里的银炭比比卜卜烧得正旺。
  两杯酒冒着袅袅热气。
  毒酒。
  萧郁叹道:“我们两个,这么多年始终是你迁就着我,这一次我让你选,或走或留,你自己决定,萧郁奉陪到底。”
  他举起酒杯,以袖掩口:“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脖子,温热的酒汁从唇边淌过,段泽大惊失色,飞身朝他扑过去,一把打掉萧郁手里的杯盏,慌得用衣袖擦拭他唇间的残酒,哆嗦着声音:“不要咽,吐了,都吐出来!”
  他扑向桌上的茶壶,慌不择路间把一桌的盘盘盏盏尽数划至地上,酒菜淋淋漓漓洒了两人一身一脸,他捧着茶壶,也顾不得茶水烫手,泼泼洒洒倒了半杯,塞进萧郁怀里:“这酒有毒,喝不得、喝不得的!你漱一漱口,快,快些!”
  萧郁被他压在地上,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这会又舍不得了。”
  段泽哪顾得上他说什么,眼看他是没咽下那酒汁,三魂七魄才勉强回了身体,伏在他身上嘶声道:“舍不得,哪里舍得!都是你逼的,你逼我的!若不是萧郎弃我如敝履,我何至于此,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本就瘦弱,此时气血上涌,脸皮紫涨,急的五内俱焚,一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郁轻轻拍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让下人看见,成何体统。”
  小丫鬟听见屋里动静,以为两人起了争执,急的喊了人在外面一个劲敲门。
  萧郁扶起段泽,抚去他衣上的残羹:“先去换洗衣裳,我晚些再来看你。”
  一轮霁月把后院的石板路照得雪亮,夜风卷着腊梅的暗香。
  下人打着灯笼在前扫雪开路,萧郁在后面跟着,心中很是懊恼。
  在朝堂辩论也有据有节、未曾失过分寸,怎么在段泽面前就如此的笨嘴拙舌,不过一句喜欢,思来想去,还是没说出口,厚着脸皮说什么长兄如父,道貌岸然的样子,内里卑鄙无耻下流。
  他就是学不会现代人的直接,十年的绕指柔情宣之于口,也就是一句你瞧今晚雪色甚好。
  这做人,真不如做鬼自在。
  还好,从今往后朝夕相伴,他总能明白。
  萧宅的丫头小厮们,一整晚都在议论一件奇事。
  说萧大人与那举止疯癫的段家公子终于闹翻了,萧大人那样的品性修养,竟能与人在晚膳时打做一团,最先冲进去的小丫鬟描述的绘声绘色,说那盘子碗碎了一地,椅子倒了,灯笼也烧了,萧大人要走,那疯人还扯着他的衣角不放。
  全家上下都猜测这乡下人投奔亲戚不成,臊了一鼻子灰。
  这一段插曲,萧郁却不知道。
  年关将近,公事愈多,刑部接了一桩贪污案子,不想却把户部的一位负责赈灾银两的官员牵连进去,萧郁刚调任户部不久,年纪又轻,跟着跑前跑后,一连几天都没顾上回府。
  快要过年了。
  府里按照萧郁的吩咐打扫一新,先前的白幡被一一撤下,以素色帷帐代替。
  段泽等他两日等不来,从满心欢喜到坐立不安,逮着一个人便问萧郁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可全府的下人都像约好了似的除尘扫屋,出出进进没空管他,他在房里闷着,心绪异常烦乱。
  他说邀我在京长住,又说给我一个交代,要与我日夜相伴。
  那一日的话,被掰开揉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反复咀嚼。
  何意,到底是何意?
  要说是允诺,为何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情字?
  莫非,依旧是我会错了意?莫非他看我可怜才愿意收留?
  莫非,他避而不见,是怕了我那一盅毒酒、存心反悔?
  那是毒酒,取人性命的东西,谁不怕?谁不怕!
  段泽冷笑着摆弄手里的几枚花钱,铜板铸龙龟图腾,专用来占卜凶吉,反反复复却都是坏签,他捧着妆台的铜镜,端详自己的脸。
  镜里的人两颊凹陷,形容枯槁憔悴。
  段泽服五石散,又修邪术,性情阴毒乖张喜怒无常,早不似常人,见萧郁不来,心中空虚难耐,一时像置身冰窖,一时又像含着满腔子热油,半睡半醒间觉得全身如同蚂蚁啃食,终于挨不住,扑向书架,从后面的暗格找出一包药粉,尽数吞下。
  萧郁忙碌到深夜,估摸着今日又回不去,偏生这时代也没部手机,只好遣了家丁给段泽稍话,支支吾吾好一阵子,才说:你且告诉他,我挂念着他,让他好生休养、按时服药。
  谁料涉案的小吏忽然招供,案子峰回路转,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结了,户部交了差,上面传话下来,请各位大人各自回府休息。
  萧郁的马车,倒比那传话的家丁脚程还快些。
  回府时,已近子时。
  刚从马车下来,府里下人慌慌张张迎出来:“大人!不好了!”
  “段公子好像又……又服了那东西,一下子发起狂性,谁也按不住,把卧房砸了个干净,又冲夫人灵堂去了!”
  萧郁看不得他糟践自己,攥紧拳头,手背暴起青筋。
  不过是场梦,一切都是虚幻。
  我顾忌你做甚!
  他厉声命令:“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萧府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段泽被五花大绑关在马棚里十多日,门外有专人看守,门上加了三重大锁。
  萧郁请了公假,亲自看着他,白天黑夜,几乎一步不离。
  段泽任性,从没被人这么管束过,戒散又戒得狂躁,急起来能骂萧郁祖宗十八代。
  流言传得飞快,没过两天,萧府上下都知道萧郁是个枉读诗书的败类、哄骗良家妇女的禽兽、出尔反尔的懦夫。
  萧郁又好气又好笑:“别的就罢了,我认了,这哄骗良家妇女是哪一出?”
  段泽手脚被绑,喘着粗气把稻草踢蹬的乱飞:“你敢说你没有!你成亲三年,一男半女都没生养出来,你敢说你心里没鬼!你成亲当晚,是不是偷跑出来与我私会!你敢说你没跟我亲嘴、没摸我那话儿?你敢对祖宗灵位发誓你不想肏我?”
  “萧子青你无耻败类,你敢做不敢当!你对祖宗起誓,说你不想肏我,说你想肏女人!你敢不敢!”
  他满嘴污言秽语,小丫鬟臊的脸通红,一个个都跑了,萧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守着他时被骂得狗血淋头,刚离开片刻,家丁满头大汗的又跑来传话,说公子难受得厉害,又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一定要找他回去。
  回去了,又是一顿好骂。
  如此反反复复,一个头快要变作两个大。
  折腾到第六天,段泽的眼神里才有了些清明的意思。
  一个爽晴干冷的天气,萧郁让人把段泽住过的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书柜后面的暗格、香炉底的机关通通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那些木人花钱和不知有甚用处的巫蛊玩意堆在一处,借着正午阳气一把火付之一炬,当时二十位高僧在一旁诵经做法,仍险些挡不住那冲天黑气和惨惨鬼哭。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