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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八卦时代(西方罗曼)(41)

作者:上灵 时间:2018-03-14 09:11 标签:星际 西方罗曼

  “臭小子,你晚上去哪里了?”
  刚结束会议的元帅挑了挑眉。
  “怎么了?”
  “我今天去拜访了安格里那个老家伙,他们家进贼了!”老蒙特咬牙切齿:“别告诉我你跟这件事没关系!”
  塞尔斯:“……”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吃错什么药了,前几天忽然跑到我们家门口,说是要和我重修于好,这真是……”
  吓死人了!
  “但我还是暂时答应了要和他冰释前嫌。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在他家的监控画面上看到了你!”
  “冷静。”塞尔斯语气平静。
  “冷静不了!”老蒙特猛地吼了一声,接着紧张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那个老家伙了?”
  塞尔斯:“没有。”
  “昨晚潜入夏尔维家的人难道不是你?”
  “是我。”
  盖文蒙特倒吸一口气。
  塞尔斯问:“他们请你有事?”
  “……升级安保系统。”
  塞尔斯嘴角扬起:“嗯,用Rx3.0系统吧。”
  老蒙特一愣:“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这是最先进的安保系统。虽然老家伙并不讨人喜欢,但既然诚心请我去帮忙,我也会尽力做事。”
  塞尔斯:“那您忙吧。”
  “……”
  直到终端后响起被挂断的嘟声,老蒙特才回忆起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自家儿子到底为什么深夜跑去别人家里?!
  联想起近期安格里突如其来的示好,他的内心油然生腾出一股不安。
  这股不安连带着影响了他对老亲王的态度。作为被老亲王的光芒掩盖得很彻底的同时期人士,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压在头上,以至于见了人挺怵的。
  “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放松点。”老亲王努力放松面部肌肉,好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
  “……”这一定是个阴谋!先是用“修好”来麻痹自己,紧接着将他骗到这里,最后……
  心力憔悴的盖文蒙特笑容逐渐勉强。
  等到纳伦外出归来,夏尔维家的安保系统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
  老亲王拉着老署长的手,正在缅怀逝去的二十多年友谊空缺。看到小儿子回来后,更是当着他的面拍了拍盖文署长的肩膀。
  “回来了?”
  纳伦点点头,礼貌地同长辈们打过招呼。
  这位据说性子有些像安格里,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夏尔维长得真是不错呀。而且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目中无人。老蒙特感叹片刻后,趁机提出了告辞——他还没有在夏尔维家用餐的打算。
  “这次的Rx3.0非常安全,几个漏洞也已经补齐了。”他笃定道:“一般的毛贼绝对不可能闯进来。”
  纳伦目光幽深。祈祷吧,但愿这个所谓的最新系统真能拦住塞尔斯。
  “新的摄像头也装上了,就算有人闯进来,也别想全身而退。”老蒙特又补充道。
  纳伦:“……”这倒是个问题。
  他试探着询问了摄像头的分布位置,老蒙特大手一挥,将图纸交给了纳伦。
  “都在上面,不留一个死角。”
  ——其实还是留了的。
  老署长心虚地想,毕竟他都认出了闯入者是自家糟心的儿子。不留一手,万一真的东窗事发,蒙特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只是他留的角度非常刁钻,可以说是既考虑到了儿子的意图,又考虑到了夏尔维家的安保级别——真是操碎了心。
  新的安保系统好不好用,很快在夜晚得到了证实。
  洗好澡,早早地窝进被子里的亲王歪着脑袋注视房门,一般情况下,熄灯十分钟后塞尔斯就会打开房门潜入进来。
  而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毫无睡意的亲王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取出终端,调到通讯面板。
  【在干嘛?】
  可惜这次没有秒回待遇。
  正在长廊里同摄像头做着斗争的元帅大人,沉着脸,认真思考乔装打扮的可能性——这样即便被拍到正脸也不会被人发现。也许他还应该找个时间同父亲做下情感交流。
  这很有必要性,代沟的可怕性在于,它能把一件本应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把一个美好的约会变成艰难的征途。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的亲王失去了耐性,扔掉终端,蒙头闭上眼。
  周围静谧无声,没有了闯入者后的夜晚分外祥和。一切都变得非常完美,他终于可以安心地、没有心事地……
  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黑暗中,绿幽幽的眼睛无声睁开。
  Rx3.0系统受人推崇的原因之一便是精准的“锁定”功能,一旦发现陌生面孔就会进入警戒状态,同时启动警报和防护系统。据说防护的力度非常大,稍不留神就会让闯入者受到重创。除非是经验老道身手敏捷的行内精英,普通点的毛贼基本上在看到Rx的品牌标志后,就知难而退了。
  “……”
  大床上缓缓坐起了一个身影,阴郁青年面无表情掀开了被子,翻身下地挪到门前。
  他并不希望第二天出现诸如:【震惊,帝国元帅深夜入私宅受创!】的消息。
  刚打开一条门缝,迎面看到前方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
  瞬间反应过来的亲王“咻——”地一声钻进了被窝。


第81章 【悲愤交加】——玛德,连他装睡的事都知道了?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塞尔斯揉了揉眼角, 进入房间。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摆放凌乱的拖鞋上,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纳伦。”他似乎很喜欢叫对方的名字, 即便得不到回应。
  坐在床沿,塞尔斯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物,然后从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塞尔斯:“宝贝儿, 给你的礼物,帮你藏好了。”
  他将盒子放到了枕头旁。
  然后俯身低头,将耳朵贴在了床上人的胸腹处。
  偏快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跳动着, 将主人紧张的心情展露无遗。
  过了一会儿, 塞尔斯直起身,语气惆怅道:“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宝贝儿。”
  纳伦呼吸一滞。虽然早已知晓到塞尔斯对他的态度并不寻常,但这么直白的话语还是第一次听到。
  塞尔斯无奈:“你呢?是不是也不讨厌我?”
  照例没有得到回应的元帅勾勾他的下巴, 轻骂了声:“小混蛋。”
  小混蛋屏息凝神。
  然而心跳却不受控制跳得飞快,一只手还很心机地搭在对方身上的元帅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变化。
  “心跳变得好快啊宝贝。”
  纳伦:“……”
  双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安地动了动。即便他有再纯熟的演技,却永远没办法调整自己的心跳频率。
  塞尔斯轻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是在装睡。”
  纳伦身体僵住。
  ——然后就感到自己被摸头了。
  塞尔斯叹息如呓语:“你让我……变得很奇怪。”
  纳伦心想, 你也把我变得很奇怪。
  今晚没有亲吻。
  塞尔斯竟然意外地话多, 而且没有压低音量。这样的动静绝对会吵醒一个熟睡的人,但他似乎有恃无恐,并不担心这样的问题。
  纳伦不得不深思起一种可能性:也许,塞尔斯早就发现自己是清醒的。也许,发现的时间远远超过他的预估。
  但他又很快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毕竟他装睡的时候可是连眼珠都能忍住不转动一下。他很确信自己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
  令他意外的是,塞尔斯很快就离开了。临别时也没有亲吻他的额头,跟他轻声道别。只是照例帮他掖了下被子,就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纳伦撑起身体,从枕头底下取出礼物。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胸针,镶嵌着剔透的绿色宝石,仿佛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很漂亮,即便是有着挑剔审美的纳伦也不得不承认。
  他朝着胸口处划了一下,猛地想起某样一直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
  拉开睡袍,左乳处的圆形环状物仿佛在无声提醒自己:他和塞尔斯关系的转折点源于一场粗暴野蛮的意外,并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美好存在。
  想到最初,塞尔斯还曾大张旗鼓地寻找一夜情对象;当发现对象是多尼后,更是大献殷勤,态度热烈。现在呢?
  他翻身下床,翻出了尘封多日,属于多尼的通讯器,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终端号。
  “塞尔斯,还记得我吗?”
  正打算翻墙走的元帅停住了动作:“怎么了,宝贝儿?”
  纳伦:“你叫谁都这么轻浮?”
  塞尔斯一愣:“只有你。”
  纳伦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心逐渐沉到了谷底。
  那一刻,浓重的悲哀席卷了他,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笑话——原以为塞尔斯曾对“多尼”有所心动,最后却因种种原因,让这份初萌生的心动无疾而终,化为朦胧不实的惆怅……而这惆怅也终将被时间消耗殆尽,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连日来的“幽会”更是蒙蔽了双眼,让他产生了一种塞尔斯移情于本尊的错觉,事实却是……
  “嗯?怎么不说话?”塞尔斯的语气温柔到极致。
  瘦削的男人赤脚踩在地板上,薄唇抿得死紧。无言而汹涌的酸楚感侵占了所有情绪,强烈到极端的自尊在那一刻被狠狠辗轧。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怎么能在那样对待自己后,又对“其他人”暧昧示好?
  塞尔斯表里不一的“深情”令他产生了“被背叛”的痛楚。
  与其在漫长的试探中熬受痛苦,不如采取一种干脆爽快的行动。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纳伦?”塞尔斯疑惑地喊了声,“出什么事了?”
  “别叫我!”淹没在悲愤中的亲王冷笑怒声:“也许我该祝福你跟你的岚虫相亲相爱?”
  塞尔斯:“???”
  纳伦深吸气,以一种极为克制的语气说道:“以后别来找我了。”
  塞尔斯皱眉:“纳伦?你……”
  通讯却中断了。
  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盯着终端上的通讯信息看了会儿——自从识破多尼真身后,出于某种恶趣味和隐秘心情,闷骚的元帅暗搓搓将对方的备注名从“岚虫”修改成为“纳伦大宝贝”。改了备注名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多尼”了,别说通讯,就连讯息都发少了。
  就在刚才,看到通讯申请人前面醒目的“纳伦”两字后,被爱情冲昏了头,以为“宝贝儿终于要摊牌了”的元帅迫不及待地在接通后进行了口头式聊骚。
  把两个本质相同,性质却不同的通讯号改成相差无几的备注名,果然是要出事的。
  塞尔斯:“……”刚才的对话好像很有问题。
  疑似暴露了自己“早已知晓真相”的元帅产生了强烈的心虚感。
  而心情沉痛的某位亲王,捏着自己的通讯器,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明明用的是“多尼”的通讯器,可塞尔斯刚才喊他什么?
  好像,是他的名字来着。真名。纳伦。
  纳伦:“……”
  他忽然意识到,好像发生了比塞尔斯脚踏两条船还要糟糕的事。
  黑暗中,很长一段时间都变得静谧无声。片刻后纳伦狠狠抹了把脸,开始焦躁地来回踱步,最后狠狠摔掉通讯器。
  “这算什么?!”纳伦气到喃喃自语,“他对着‘多尼’喊‘纳伦’?”
  愤怒地踢飞通讯器——
  “他早就知道我是多尼????”
  “虚伪!”
  “演技精湛!”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阴谋!骗局!无耻下流!”
  如果塞尔斯早已知晓了他的秘密,那他顶着“多尼”的身份做得那些蠢事,那些他准备永远掩埋的黑历史,岂不是全都暴露了?!甚至还包括……所有霉运的开端——他费尽心机,差点背上“叛国”罪名也要否认的事情……塞尔斯也都知道了?
  “轰——”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将他吞没。
  去而复返的塞尔斯一进门就看到脸色通红的纳伦亲王,一副快要羞愤地晕过去的样子。
  他咳了咳,厚着脸皮从身后将人圈住。
  “宝贝儿?”
  回应他的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
  “我……”
  纳伦面无表情道:“塞尔斯元帅,现在是深夜,您怎么会出现在夏尔维的宅院里?”
  塞尔斯:“纳伦,我……”
  纳伦:“这时候你就该编一个完美的理由,将我糊弄过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塞尔斯:“哎,宝贝儿我……”
  纳伦:“你去喊别人行不行?”
  “不行,我只喊你。”塞尔斯一脸既然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身体前倾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亲,一只手还特别熟练地摸上了修长的后脖颈,睁着眼睛的亲王品尝起来格外美味,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纳伦偏过头,伸手抵住:“好好谈话。”
  塞尔斯抓住他的手,幽深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眼底涌动着浓烈而不加掩饰的情意。
  这段日子里,为着某人高于常人的自尊,以及,出于某种自知理亏的心理,塞尔斯让出选择权,只希望他的努力能够软化坚冰,直至得到甜美的回应。
  可眼下的情况,即便事情偏离了预估——连日来的幽秘之事被毫无征兆地挑明,纳伦也毫不意外地恼羞成怒了。但真到了面对发难的时刻,他却释然了。
  塞尔斯:“好,我听你说。”
  ——抵在身上的手并不坚定,手主人拒绝的态度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强硬。
  这已经是某位不喜身体接触的亲王对他的特殊化待遇了。
  塞尔斯感觉胸腔的愉悦快要将他溢满,全身心都快要被某种名为“满足”、“喜悦”的情绪所淹没。而这股情绪很快转化为更为强烈的冲动,让他忍不住呼吸加重。
  “不是我来说。”纳伦眯眼,道:“塞尔斯·蒙特,你最好交代得清楚点。”
  塞尔斯:“……”
  他的掌心触着温软的颈项,唇舌中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双方第一次“清醒时”的亲密接触,让他舍不得说些煞风景的话。
  “纳伦,一切都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塞尔斯将人抱住。
  “哦,我怎么什么都没弄明白?”从感情迷雾中清醒过来的亲王极难糊弄。
  就算躲得了一次,难道他还能躲得了一辈子吗?
  鉴于眼前人是自己挑选的终身伴侣,塞尔斯不得不正色地交待了底细。
  纳伦越听脸越黑,当听到“看到你没有拒绝,太高兴了以至于每晚都过来”后,他更是愤怒地推开了塞尔斯。
  ——玛德,连他装睡的事都知道了?
  还能不能给彼此留点秘密了?
  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塞尔斯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颈项:“宝贝儿,我都已经对你没有秘密了,不如我们……”亲吻吧?
  纳伦打断他:“不,我没有心情。”
  塞尔斯:“所以更要做些让心情变好的事。”
  纳伦提醒他:“已经过零点了。”
  塞尔斯接道:“那我看着你睡。”
  纳伦:“……”
  他现在对“睡”这项行为有了浓重的阴影。更别说塞尔斯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意味深长,就像是在对某个心照不宣的暗号。


第82章 【大门密码】都、这、么、晚、了!
  纳伦苦闷地不想说话。
  就算两人终于将事情挑明了, 塞尔斯没有脚踏两条船, 但他依然不高兴。整件事实在太羞耻了, 让人恨不得埋入被窝,这辈子都不出来了。如果问他为什么羞耻,他还会因为桩桩件件数不清了而陷入迟疑。
  真是——每一件都是黑历史!
  他眯起眼, 有那么一瞬间起了将塞尔斯灭口的冲动。
  塞尔斯:“……”
  沉浸在欢乐中的元帅忽然感受到了威胁。
  纳伦收回目光,慢吞吞地走到桌子边,倒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就感觉自己又被圈住了。
  纳伦:“……”
  “纳伦, 我真高兴。”塞尔斯一向克制的声线中漾起了浪花:“天亮以后可以邀请你跟我约会吗?”
  他还没有调整好面对塞尔斯的态度,可对方却好像表现的极其自然了。
  纳伦冷着脸没有拒绝。
  推开塞尔斯, 面对他看了一会儿,纳伦出声道:“下午吧。”
  太早的话连起床都是个问题。
  亲王陷入了新一轮郁卒中。
  这世上谁会在凌晨确定关系啊?
  他还穿着睡衣, 汲着拖鞋,顶着一副熬夜未睡的憔悴脸色, 在房间里,摸着黑——是的,摸着黑。
  这和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表白场面都对不上号。
  即便外面月亮露出来了, 月光倾泻而下, 整个房间里的光线并不黯淡。但也不能否认,他们是在摸黑的情况下谈论了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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