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皇帝做老婆(73)
覃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摇了摇头,“不,好像是没有的,至少……我并没有看见盔甲之中有魂魄。”
那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吴海想这么问,但是在看到覃程难看的面色时住了嘴,这东西,覃程也不可能会知道吧。
吴海猜对了,覃程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对他而言这鬼魂妖怪之事还是从电视小说中看过,现实中他这一年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世间真有鬼魂,他对这阴间世界不了解,接触过的唯独只有冤鬼恶鬼,以及肃景墨而已……这让他如何知道这没有魂魄却能行动发声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面前时刻能取了他分身命的铠甲更是不可能给两人解惑。
见这两人没有回话,银色铠甲往前一步步的靠近,这使得感觉到危机的覃程和吴海也同时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覃程不想死,更加不想在这个地方就死,他想不出能肉体凡胎能够战胜这诡异铠甲的方法,唯一想着的就是逃跑,可是要怎么逃,外边墓道的大火不知熄灭没,这墓室中东南西北各有一个门,但是就算不懂阵法,覃程也知道要是没有根据的胡乱往这些门逃跑,恐怕只会造成大祸。
更何况面前的铠甲根本不会给他逃跑的时间和机会。
刚才那折磨人的幻境,肯定就是面前这铠甲弄出的,这样一想,他和这奇怪的东西实力悬殊太大了。
那该怎么、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望着那甲胄越来越近,覃程心中换乱越盛,他总觉得有一个突破口,但是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覃程,冷静、冷静、冷静!
内心几乎在嘶吼着让自己好好想,而这样的嘶吼却像是有了作用一般,覃程脑中闪过的念头,瞬间被他抓住了。
无论是鬼魂还是这副铠甲化了神智,无法改变的,那肯定是这墓室葬的应当就是墓道石壁上所说的那个位阶并不高的将军了。
“宁卿是,字吾非,宁破三子,绪之良将也……德天二年从八品下御辱副尉,德天七年从六品上振威副尉,德天十年正五品下宁远将军……德天十二年冬,拜为定远将军正五品上,击北胡蛮,出上谷……退北胡蛮,战死,胡蛮王鹫食之……”
墓道上所诉的内容出现在脑海里,覃程心中微微动了动。肃景墨另大墓另一个墓道随葬了大量的兵器,而那兵器上都刻了宁字,肃景墨谈及这人时并没有太多波动,覃程看得出,肃景墨对这人并不是太在意,更甚至对这人不是那么了解。
肃景墨不了解他,但是这人定是知道肃景墨的,他跟随的皇帝是肃景墨的五弟,说不得这墓中主墓室葬的就是那肃景砚……
覃程心中有了算计……
见那铠甲手起,就要将锋利的利器刺透两人,
覃程不再深思,佯装淡然的微微笑了起来,学着肃景墨的口气,脱口大声说道:“宁家三子,宁卿是,千年虽也只是须臾,你却仍旧只是朕那五弟的看门人啊。”
带着嗤笑的声音,诉说着千年来的既定事实,和肃景墨相处久了,大致上知道肃景墨的性子,说话看似温和,笑面桃花,但出口的话却是能扎死人。
这也是覃程头一遭去模仿肃景墨的口气说话,面上虽然不显,但他着实不知道他这模仿得是不是真的像,会不会被面前这奇怪的东西拆穿。
覃程这突然的转变,让吴海被惊吓得不行,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
这情形根本容不得覃程去细细的给吴海解释,见吴海讶异的望着自己,覃程悄悄地对吴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吴海不要说话。
果然,那将军甲胄听了这话后生生停住了动作,似乎有些犹疑的放下了举起的手。
“你是何人?”能称他为五弟的,那也就只有那四位了,但这人说话含笑,语带调侃,而且这语气,这说话的方式,虽然言语有些奇怪,宁卿是能想到的只有那位威震四方,收复西北万山河山的大绪帝王……肅景墨。
可是他却不能肯定,这都过去了一千六百年了,这么多年,肅景墨要是转世投胎,那也绝对不可能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面前这人不仅和肅景墨长得一点不像,更是在说话是少了肅景墨那种浑然天生的自负,虽然肅景墨有这能力自负……这人,绝不是那个帝王。
见这将军甲不再行动,覃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伪装稍微有些作用的。
但是他这一口气还未完全松下来,那边的将军甲胄说的一句话,让覃程暴怒了。
“你不是应德武皇帝,你与应德武皇帝并不相像,就算是转世,那也是不可能的,就我所知应德武皇帝是不可能轮回转世的。”
这陈述事实的话语落在覃程耳中,就似惊雷,在耳边炸响,在脑海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不能轮回转世?这将军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肅景墨不能轮回转世,他怎么这么肯定,一千多年了没有一点变故?!
唯一的答案只有一个,能对驾崩的帝王陵墓动手脚的,只有这之后葬了他的皇帝,那也就是说肅景墨所葬的陵墓就是后来继任登机的皇帝所选。更甚至那困了魂魄千年的阵法也是这人刻意为之!
虽然此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是怎么也没有亲耳听到来得让覃程愤怒!
困了他一千六百年啊!不能转世,更不能死去,对自己的灵魂就算想要让他就此消逝也无法办到。一千多年……从未与外界联系,从未离开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就算是鬼魂,想到肅景墨一直呆在那阴森的陵墓中,呆在那死去的人的住所,覃程的就疼痛难忍,那心痛蔓延着,蒙蔽了覃程的双眼,滔天的怒火,燃尽了他所有理智!
难看至极的面色,显而易见的愤怒全部出现在平日里淡然的面上,覃程上前几步,缩短了他与这个将军的距离,直面那空无一物的铠甲,覃程几乎是嘶吼出声
“谁将肅景墨葬在那处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让那个人这一千六百年来一直守在那阴森的地方!!!”
覃程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这突然的恼怒让宁卿是都怔忪了一瞬。
他生前是将士,在先皇尚未驾鹤西去前大绪最得众多将士爱戴的,就是当时的三皇子,肅景墨。
肅景墨在调兵谴将上的造诣是整个大绪都将领都不得不服的,他更是大绪王朝第一个建立军功而成王的皇子,就连他宁卿是,就算身处不同阵营,对肅景墨他也是敬服的。
聪颖过人才华横溢,虽然这人也是出了名的风流……但他的确是最适合当一个皇帝的人……相比那个身处权力漩涡的人来说,肅景墨在位的那些年,确实为大绪做了太多。
若不是当初肅景墨陷入两难境地,那人也不可能夺得皇位吧……
一山不容二虎,同个时代出现了两个帝王之命相的人,那必然掀起一起轩然大波。
那是盛世,也是乱世……
可是,当初他现在五皇子的阵营上,善弄权属的五皇子当时一直在寻找肅景墨的软肋,他当时就是他去暗中调查的,而面前这人,他宁卿是确实从未见过。
但这人会这样的愤怒,那眼中透出的恨意,这眼神,宁卿是很熟悉,他自然猜得出面前的男子对肅景墨抱着怎样的情感。
为何做到这样决绝,这样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当年应德武帝败了,皇上的这种做法知情者也是反对的,”当然就连他也同样如此,“但是……可能皇上有一些不得不这么做的缘由吧……”
虽不知面前之人是谁,但这人至少是知道大绪的,生前的事儿他知,死后发生的他却不知道……
这让宁卿是有了别的打算,暂时不动这人性命吧……
不过覃程不知这将军在想什么,仅是听见这奇怪的东西说的那么一句话,他就难以忍受。
“呵呵,”嗤笑了一声,“缘由?怎样的缘由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儿?就不怕千秋之后,后一任帝王业同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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