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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你家美尸跑了!(20)

作者:枝楠 时间:2018-02-02 14:17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年下 灵异神怪

  临川面色一冷,挥手挽起剑花,冷剑凌厉的横扫过去,眼神中发射出咄咄逼人之势。
  剑气凛然,血花飞溅。
  对方兵力太足,纵使临川带上了拥有的三分之二的兵马,也是渐渐力不从心。
  不久前已经有士兵将求援信送回城中,再抗一会儿,就能等来援军。
  凭借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厮杀不停,双眼似乎也被这战场上撒下的血给染红。
  直到身后传来大动静的马蹄疾驰声,挥剑挡开面前一击,再扬手给对方致命一击,回首一看,果然是我方的援军。
  而那率军前来的,前方一马当先的身影,俨然是杞越无疑。
  看到熟悉的人影,临川心中不自禁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对方有些刻意避开自己,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如此,不过,在这紧要关头他能够带兵前来支援,也让自己感到庆幸。
  身影翻身下马,杀出血路来至他面前。临川望着熟悉的面孔,抿唇淡薄一笑:“你来了。”
  对方默默注视着他,并未说话,瞳孔一缩,身影一错,染血的剑倏然往前刺去,解决掉一个企图偷袭的敌兵。
  临川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声不吭,不过大敌当前,容不得他介意这么多。
  凭着两个人从小建立起来的情谊与默契,最忠实的信任,莫过于将后背交给对方。
  无休止的拼杀,这里没有暂停,只有结束。
  援军的注入,一时间也令我方士气大作,历经整整两个时辰的厮杀,战场上的死尸已是铺满一地,血液飞溅在那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眼神,越发的冰冷嗜血。
  眼看敌军已经快要解决干净,心中也悄然松了口气,看着面前又一个敌兵倒下,临川身上亦是受了好几处伤,盔甲已是破烂不堪。
  一回眸,却见身后那尽心拼杀的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面目狰狞的敌兵。
  临川神色骤然一冷,长剑一扫,冰冷的刃将对方的头和身体分离开来,滚烫的血液飞溅散开。
  眼底的冰冷还未来得及四溢开来,下一秒,从胸口处传来的痛感,如同一道电流,渐渐袭遍全身。
  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双眸猝然睁大,这一刻,眼前所有景象都仿佛被放慢一般,他缓缓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依旧是熟悉的面容,只是对方那眼底,却携着一抹不应该存在的深沉,与挣扎之色。
  “杞……”另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随着那深埋入体内的冷剑毫不留情的,用力抽出。
  登时涌出一口腥红的血,当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逐渐变得黯然失色之际,他的心中仍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偏偏是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恩怨消散

  手中利剑用力刺入对方胸膛的那一刻,江绝脑中还在回忆着那日与丞相的对话。
  “江绝,此时非常时期,容不得你心思其他,当前最紧要的事,乃是将那些手握重权的人拉拢过来,如若做不到为你所用,那就只能斩草除根。”
  “叔父……”
  “大将军身负重伤,谁也不会想到其中有我们动的手脚,而他的独子势必会替父出征,到时候我会拖住三皇子,而你便伪装成他的模样,领援兵前去,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
  “可是叔父。”
  “你不必再多说,那第一公子固然受万人瞩目,不过美人与权势,孰轻孰重,叔父还是希望你能分清楚。”
  ……
  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了他。
  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那颗黑痣,瞳孔中倒映着那抹身影,眼底一直以来隐藏的别样情愫,也渐渐消退。
  眼前身影缓缓倒落,倾城之姿不再。
  与此同时,由江绝率领而来的一批援兵,在将战场上的敌兵扫尽后,竟长.枪反刺向身后的友军。
  一场腥风血雨过后,能够站在这里的,便只剩江绝的人了。
  ……
  战争,与尸鬼一般可怕,这一年发生了诸多变故。接二连□□位死去的皇子,频频来犯的敌国,以及,那位殉身战场的第一公子。
  这一番激烈的外争内斗,终于结束在同年八月底。
  丞相了了毕生心愿,得已名垂青史,只不过,这名是臭名,乃奸臣之名。
  大将军痛失爱子,一夜之间染白了发,身体上的伤,加上悲恸的情绪,一时间情况越发糟糕。临死前一刻,将手中的一半虎符交予三皇子。
  恒德帝重病之上半夜,三皇子暗中布兵,将皇宫围的滴水不漏,逼迫恒德帝拟下遗旨,最终将帝位双手奉给这个自己一向不宠爱的皇子。
  下半夜,恒德帝逝。
  三皇子登位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大赦天下,亦不是翻新朝堂,而是,将江绝一党一网打尽。
  地牢中,他望着那个双手被铐上枷锁的人,面色阴沉得令身旁的狱卒不敢直视。
  江绝被身后的狱卒推进牢房中,隔着一道木门,毫不畏惧的与外面的人凛然对视,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杞越,我能有今天这个地步,我无悔,因我曾无条件信任丞相,时至今日,不曾责怪任何人,但是你。”
  说着,他讥讽的冷笑:“对,是我设计接近临川,故意造出一副与他亲近的模样,你也不负我的厚望,渐渐远离了他。”
  “若不是你那段时间与他生了隔阂,我也不可能从你身边那位大臣手中截下求援信,说到底,临川的死,你也是那个幕后推手。”
  “闭嘴!”
  一声怒斥,惊的旁边的狱卒浑身一震,皆悄然退离几步,免得被这新皇的怒气波及到。
  眼神冷冽如冰,恨声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江绝凄声笑着:“你想知道吗,哈哈哈……我偏不告诉你,我要让你对他,愧疚至死!”
  杞越死死瞪着牢中那人,咬牙切齿道:“朕不会杀你,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朕要……慢慢折磨你,以泄心头之恨。”
  “来人。”瞥了眼身后的狱卒,冷声道:“将他舌头割掉,免得他想不开自尽,朕要慢、慢、陪、他、玩。”
  ……
  咬牙切齿的一番话,随着枫璟安骤然停止催动咒术,面前的情景渐渐模糊消散在脑中。
  猛地睁开双眼,抽出匕首一把将“系魂”割断,片刻不停缓的掏出安定符贴在凝光身前,他迅速过去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
  “凝光,你没事吧。”
  听到动静,杞越也清醒了过来,转头往那边看去,只见凝光身体发颤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张开又握紧,只剩皮包骨的手指,越发的枯瘦如柴。
  他眼中黑丝密布,尸血汹涌溢出,双眸直直盯着前方,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
  糟糕,这一次的暴走比以往要更加剧烈,想必是凝光陷入了过往记忆中,触发了一直以来的怨怒之气。
  不顾急声安抚的枫璟安,他双手紧握成拳,骤然释放出浑身的阴煞之气,竟震的枫璟安后退一步,当他还想上前,却见凝光震碎了那张安定符,身影一闪,飞快略进牢房中,单手掐住江绝的脖子,将之顶着墙边举了起来。
  旁边的狱卒惊的迅速撒腿跑了出去,望着牢房里发恶的尸体,惊恐的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凝光心中燃起滔天怒火。
  面前这个人,不仅设计害死自己,使自己怨恨杞越到如今,并且小宝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最令他悲恸的是,当初父亲身受重伤,原来也是江绝和丞相从中作梗,这才导致了父亲的死亡。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双眼暴出,死白的眸中盈满黑色的血泪,掐住对方脖子的手,用力一捏,只见江绝双眼暴睁开来,双手无力的挣扎几下,随即眼中一阵翻白,脑袋一撇,双眼渐渐合起。
  看着处于暴怒中的凝光,枫璟安自知没办法插手,这是关乎他的家仇,也理应由他亲自处理。
  只是没想到,传闻中的京城第一公子,居然会是凝光!
  文武双全,琴棋书画精通,骑射枪剑处处擅长,如此完美的人,想必也是被上天所嫉妒,才这般命薄。
  凝光的生前如此风光,却被小人设计遭毒手,这时也是终于明白,当初他胸口那处穿透身体的剑伤是怎么来的。
  大惊过后,心中有怜惜,也有一股莫名而来的慌乱,忽然涌上心头。
  如今凝光的身世已经摊开了,杀他的、害他父亲的、害小宝的,皆为同一个人。如今那人已死,一切处理完毕后,他会不会像小宝那样离开自己。
  ……一想到这个问题,枫璟安顿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即使他不否认,更希望凝光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但他没有能将对方留下来的理由。
  难怪是心中那隐隐约约的一丝爱怜吗。
  如果凝光也像小宝一样,被超度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又该作何反应?
  就连当初失去天尊的时候,枫璟安都没有此刻这般慌乱过。
  ……是为什么。
  ……
  从地牢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晚,日光沉落,傍晚的天气越发的阴凉。
  枫璟安不发一言往前走着,脑子里满满的想着凝光会不会离开这回事儿,根本无心再顾及其他。
  身后的杞越和凝光并肩走着,前者一把握住他冰冷的手,眼中有悔意,也有痛意。
  “阿川,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信任你,自那以后,我日日活在悔痛之中,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再看到你。”
  凝光神色未动,淡淡瞟了眼前方的身影,忽然轻轻抽出手,向杞越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往前追上枫璟安。
  冰凉的触感袭上手来,枫璟安低头一看,竟是凝光从后面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走的那么快,为何不等等我。】
  这声音,无论听多少遍都是那么好听,枫璟安凝神沉默了片刻,才沉声缓缓道:“你不走吗?”
  【走?】
  对方显得有些奇怪。
  【走去哪里。】
  这回轮到枫璟安疑惑起来,停住脚步,转头直直的凝视他:“你……不会如同小宝一般离开吗?”
  一句话,说的凝光微微一怔,竟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回应他。
  枫璟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仿佛知道了答案一般,不再言语,抽出手独自往前走着。
  凝光眺望着宫道上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也不禁在心中问自己。
  自己会离开吗,自己想离开吗。
  这问题若是放在之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说想,可是如今,心中却仿佛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一般。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他又不禁想,如今小宝已经离开了,若是自己再离开,那人,又该如何……
  等到凝光迟迟回到清风苑的时候,推开房门,却发现枫璟安已经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也是,进宫已有三天时间,第一晚想着如何捉到那女鬼,第二晚守株待兔,又与女鬼长谈了一番,整整两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第三天……从清晨到现在,枫璟安一直忙着解决此事解决彼事,也是未曾合眼休息过,想必也是累坏了。
  放缓脚步,轻轻走到床边,注视着对方那副俊朗年轻的脸,凝光心中一动,不知为何竟很想触碰对方。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冰冷白皙的手指轻轻触上他的脸,一一抚过对方额心,浓黑的眉毛,轻合的双眼,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格外好看的薄唇,脑中不禁回忆起,从初见到现在的一点一滴。
  当阴阳道师,真的是很辛苦又很危险的一件差事。
  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却不知是因为血咒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心中隐隐有一丝羁绊。
  像凭空生出一条绳子,将自己与他紧紧牵连住,想要脱身抽离,却无法做到那般果断,因为会扯疼对方,也会弄疼自己。
  心中已经没有了怨怒,但若理由是他……
  内心挣扎纠结了许久,凝光才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留下来的理由是他,那么自己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能够被净化凶气,不成为祸乱人世的凶尸,能够来到这里,追寻生前的真相,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人的功劳。
  若是就这么离去,若是就这么离去……
  想了半天,凝光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形容下去,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入养尸谷

  皇宫高墙之上,一抹身影静立于此,浑身散发出与身俱来的威严之气,他默默注视着下面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眉间的凝重之色一点一点加重。
  “皇上……”
  莫公公在身旁轻声提醒:“最近的天儿越来越凉了,这上面风大,咱们下去吧。”
  杞越岿然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静静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走出皇宫,这才轻叹一口气,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道:“走吧。”
  世人皆知,景光帝与前朝大将军之子是铁打的兄弟情,而在杞越心中,能够被称之为朋友的,或许也只有临川一人。
  无论他是凝光也好,临川也罢,都一直会是自己所珍视的人。
  他要与那道师一起修行历练,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自己都尊重,因为……也没有理由可以留住现在这样的他。
  或许也再没有资格。如今的临川,虽对自己没有了恨,但也没有了当年的情谊,是形同陌路般的态度。
  那道师处理事情有条不紊,或许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将这样的临川交给他,或许对双方都是最合适的。
  至于江绝那些残留在外的余孽……他自然会一一扫除。
  深邃的眼,最后眺望一眼那两个黑点,随即缓缓转身而去。
  ……
  京城街道上,柳辰阳背着那只养鬼罐,里面装着某只戾气受损的活鬼,在人群中往前面行走着,脸色阴沉的盯着前方一人一尸。
  这趟皇宫真是去的莫名其妙,不仅鬼没捉到,连个苦劳都没得到,那莫公公塞给他赏金时,简直就像个打发叫花子的。
  前方,枫璟安一手牵着凝光,以免人群冲散了两人,心中想的却是。这一趟真是没白来,不仅从皇宫里赚到大把银子,而且还解开了凝光一直以来的心结。
  最重要的是,凝光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意外的留在自己身边,这对枫璟安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庆幸。
  离开安远观已经有数天了,想起师父临走前将弟子们交给自己,结果自己却出来溜达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那群顽皮的弟子放纵成什么样了,平日里便不怎么老实,不知道白箫能不能管住他们。
  现在便启辰回安远观,至于清光城,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看慕子衿他们,况且,小宝的遗物还需自己亲手交给红鸾。
  再买辆马车显然太破费了,枫璟安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站在珊栏外面一手摸着下巴,盯着里面的一头毛驴思量着。
  还没决定好究竟要怎样,只听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这位道师,可是要去哪里?”
  枫璟安牵着凝光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布衣,面相平凡亲和的老头儿,正坐在一辆马车前头,一手握着缰绳看他。
  出于礼貌,便向他淡淡点了点头:“在下是南边淳山,安远观的阴阳道师。”
  “哎哟。”那老头儿惊异一声,瞪了瞪眼:“那您和里面这位道师同路啊,他也是要去南边。”
  说着他一边掀起车帘,枫璟安往里面一看,里面坐着的,居然是柳辰阳,还有他那只养鬼罐。
  老头儿笑眯眯道:“我也是南方人,出门办事正要启程回去,道师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枫璟安微微挑起眉。这才刚想着应该怎么回去,就立马有人说要送自己一程,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这老头儿说话的口音也的确是个南方人,在看了眼马车里头柳辰阳阴沉的脸色后,他笑了一声拱手:“那就多谢了。”
  语罢,拉着凝光登上马车,掀起车帘坐了进去。
  老头儿看着一人一尸两道身影坐进马车里面,苍老的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隐约勾起一丝笑意。
  紧接着,他们便启辰往南边而去。
  马车内,他握着凝光枯瘦的双手,不禁心觉这双手实乃极其珍贵。
  能写字,能绘画,能舞剑,能弹琴,能骑射。
  柳辰阳坐在对面,看着枫璟安跟着魔了一般,抓着凝光的手摸来摸去,叹来叹去,不禁嘴角抽搐几下。
  马车平稳的行驶了许久,车轮忽然碾压过不平整的地面,使得马车猛然一下摇晃,凝光便直挺挺的往旁边栽倒去。
  枫璟安眼疾手快接住倒进怀里的身体,稍微一顿,便将他给抱着坐在了自己腿上。
  “……”凝光愣了一下,等到前方路面再次平坦起来,马车不再摇晃了,便要坐到旁边去。
  枫璟安收紧了环住他腰的手,低声:“别动,山路难免不平坦,我抱着你稳妥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凝光也只好安静待在他怀里,沉默着垂下双眸。
  柳辰阳看着那一人一尸,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于是也干脆懒得再看,一手掀起窗帘,专注的欣赏外面的风景。
  一天一夜的时间,路程虽远,好在老头儿行得快,转眼已然减少了大半的路程,顶多再走一天一夜,就能抵达南方的地界。
  夜间寄宿在中途的客栈,也算是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枫璟安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看着马车外面的树木景象,一派陌生之色。
  他不禁掀起车帘,看向坐在外面的老头儿,问道:“敢问,此处是哪里,为何如此陌生?”
  老头儿没有答话,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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