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的治疗系统(20)
时限:卯时结束之前。”
此时宫宴差不多开始散了。苏翡白侧身问同僚:“唐大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唐大人道:“戌时中。”
待苏翡白慢吞吞地算清楚了,他:“!”
那任务不就是从现在开始,时限基本刚刚好吗?
他心急,然而醉后肢体发软,动作急不起来。
眼见着段呈誉都要走出殿外回侯府了,步履却慢慢的,跟不上。
苏翡白表情冷冰冰的,平静如一潭凉湖,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其实已紧张得火急火燎。
正好苏问走过来,苏翡白赶紧道:“长兄,我找魏武侯有事。”
苏问点点头道:“好”,他快步去追住了人。
苏翡白方才还纳闷,段呈誉对他亲热的劲那么足,怎会连告别的面都不见,就一走了之呢?
原来只是殿内嘈杂喧哗,他跟户部的大人出去寻了个安静的地儿,有点事相谈。
还没来得及进入正题,段呈誉便听苏问说苏翡白在找他,索性就把相谈的事搁置了,明日再说是一样的。
苏翡白刚刚从殿内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段呈誉一迎上去,他便道:“牵手。”
段呈誉心道,啧,怪了。
刚才在长兄面前遮遮掩掩的不愿承认关系,这当下殿前人来人往,耳目众多,他又非要亲近。一点也不避嫌。
何况苏问就站在两人身后,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瞒不过苏问。
苏翡白还未等魏武侯答应,便握住了他的手。
段呈誉:“……”。
下一句更是让他意外,苏翡白清泠的声音道:“今晚留在相府。”
苏问回想起方才亲弟的话,他没有断袖,对魏武侯没有意思云云:“……”。
段呈誉想到苏问站得这么近,苏逍还…难道他没瞧见自家兄长吗?
或许是脑子醉的有些糊涂了。段呈誉顿了顿,暗示道:“你让苏兄来找我的?”
苏翡白眸色极淡的瞥向长兄,道:“谢谢。”
然后俊秀的脸庞又继续对着段呈誉,薄唇上下阖张:“今晚一定不能放开我。”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哪怕没关系也得成了有关系,很有关系,十分有关系!
段呈誉俊眸微沉,磁性的声音尤为好心情道:“待你酒醒了,这件事可别怪到本侯头上。”
苏翡白有些混沌的脑子感到不解,疑惑地问:“怪你什么?”
段呈誉轻轻勾唇,不答。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回到侯府,苏翡白才发现这个任务很不方便。
他们手牵着手,两人都不便洗漱、更衣之类。
段呈誉牵了心上人一路,都觉得亲近这么久,差不多了,建议道:“不就是洗浴时松开一会吗?不必如此舍不得,整理妥当了再牵着是一样的。”
苏翡白心想,他根本不知情,懂什么,又怕段呈誉态度不重视,冷不丁的便会放开他,严肃强调道:“一瞬也不能松手。”
这情话缠绵,魏武侯闻入耳心里飘飘欲仙的,他偏成熟的声音道:“行,那洗漱的事?”
最终,他们勉勉强强用单手洗漱了。
只是沐浴的事…
段呈誉道:“一起…”
苏翡白撩了下眼皮:“不。”
段呈誉有理有据道:“温泉都一起泡过了,这有什么?”
苏翡白经他这一提,脑海如醍醐灌顶。
上次泡温泉的时候段玧起反应了,苏翡白对此一直莫名其妙。此刻猛然想清楚了,原来那个时候段玧是因为…
那此事更加不行。
苏翡白未对温泉一事言语一字,只淡淡道:“今晚算了,明日卯时再沐浴。”
段呈誉顿了顿,答应了。
寝房内几案上,一柄夜烛燃烧晃荡着澄黄的光。
两人有些艰难地褪去外衣,段呈誉一掀开薄褥,便有一大股冷冽干净的草木香扑鼻而来,涤神荡魄,沁人心脾。
在这个季节里,清爽的味道让空气都凉快了许多,躺进这样的被窝里入眠真是难言的享受。
他左手捏起薄褥边缘,送到高挺的鼻梁下嗅了嗅。
苏翡白在一旁看着,蓦地感觉他这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浪荡,冷声不满道:“你乱闻什么。”
段呈誉闻言放下薄褥,抬首看着他,道:“留了你身上的味道。”
苏翡白:“……我的东西,你不要做奇怪的事。”
段呈誉一笑:“那本侯闻闻我的东西,总可以吧?”
苏翡白垂下清冷的眸,慢慢道:“这是相府,不是侯府,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儿?”
段呈誉原本坐在榻上,他腾地站起来,身躯高挑健美,凑近苏翡白的脸呼吸,熟悉的清香味近在咫尺,道:“闻你,总不介意吧?”
苏翡白冷着脸道:“离我远点。”
段呈誉讥诮轻笑:“嗯,离远点,那我松开了啊。”说着,他当真要松了手。
苏翡白:“……”
他赶紧按住对方将离未离的右手手腕,抬眸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惹人厌?”
段呈誉勾起唇,反问道:“你能不能不老这么正正经经?半分玩笑都开不起的模样,更撩人心了。”
苏翡白清澈的黑眼睛看着他,眸光带了冷意,道:“你的错,不要诡辩,怪在别人身上。”
段呈誉点到即止,索性服理认输了,道:“好,我的错,对不住。”
段呈誉想,两人手牵手躺在一张榻上,真是美滋滋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或许是精神有些兴奋,一刻之后,段呈誉还未入睡。
他有点口干舌燥,打算起身倒杯清水饮用。此刻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段呈誉侧眸,看到苏翡白睡容静谧,呼吸平缓,多半是睡着了。
情人间醒时牵手不放是一种温馨的情趣,既然他都睡着了,那么暂时松开也没事。
段呈誉轻轻地抽手。
苏翡白却倏然睁开眼,他被惊吓到了,心怦怦直跃,语气带了一层冷意:“不是答应了不松手吗?”
段呈誉也有些惊意,解释道:“我以为你睡了。”
“并未”,苏翡白不好多怪他,便没有追究,问:“你要干什么?”
段呈誉道:“喝水。”
苏翡白陪他走到寝房里的桌案前,段呈誉提起茶壶柄,问身边的人:“你渴吗?”
苏翡白摇摇头。
于是他只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汩汩地喝下去。
两人再睡回榻之前,苏翡白变得警惕许多。
方才若不是他并未入寐,任务岂不立刻失败了?
何况待两人皆睡熟后,手上力度一松,只要谁轻轻一个翻身,松开手岂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太有风险了。
苏翡白微微抬眸道:“段玧,等等,找根缎子绑紧了再睡。”
段呈誉没想到,苏逍看着清清冷冷,一副不懂情爱的模样,实际上花样却层出不穷。
苏翡白寻来一条绯红的缎带,在他们的手腕上紧紧缠绕了几圈,两人配合着打好一个结。
苏翡白拽了拽,确定结不会松开,才放心了,道:“可以,睡吧。”
段呈誉看着那条柔滑泛光的红绸,抿唇轻笑了声。
苏翡白抬起清眸:“你笑什么?”
段呈誉合不拢嘴,摇摇头:“没什么。”
莫名其妙。苏翡白懒得探究,两人歇到黎明。
苏翡白甫睁开黑眸,入目便是一片宽阔烫热的胸膛,感觉到腰肢上也放了一只手臂,他清隽的脸庞轻轻蹙眉。
他轻轻推了段呈誉一把,侯爷这时也醒了,系统:“恭喜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苏翡白怔了一瞬,默声道,“最后一个”?
系统:“不错。”
苏翡白这些日子习惯了为任务操心,乍然感觉不可思议。
他默声问:“那你?”
治疗系统:“这就向公子告别,愿公子从今往后,万事如意。”
苏翡白心怀感激,道了谢意。
就此,治疗系统完全消失。
苏翡白把两人手腕上的绸子解开,段呈誉莫名觉得对方心情很不错,抱住他在左脸上亲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苏翡白撩了下清冷的眼皮。今非昔比,这时他已完全没有继续将就段玧的必要了。
然而苏翡白只不动声色地道:“洗漱。”
今日休沐,不必去朝议和官衙。
两人收拾完后,段呈誉问:“有安排吗?”
苏翡白态度很正经、客气的请他在书房里坐下。
段呈誉调笑道:“你还从未对本侯如此温文有礼过。”
苏翡白斟了两杯清茶,推过一盏给他,道:“有事相谈。”
段呈誉接过茶盏,抬手到半空中:“什么事?”
苏翡白那双清冷如霜雪的黑眸看着他:“分手。”
段呈誉端着茶盏的手僵了一瞬,他抬起俊眸,道:“这种事,可不能说笑。”
苏翡白平静地继续:“是我亏欠你,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公事私事,尽管来提。”
段呈誉怔然,仿佛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中,说不出话来。
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太突然,一点征兆都无。
默了一小会后,段呈誉蹙眉道:“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苏翡白想来想去,两人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不敢让段玧发现他其实是被骗了,便另外寻了个理由,道:“我考虑过一段时日,最终还是认为年龄不合适。”
段呈誉霎时被激起怒气来,反问:“年龄?” ,他将茶盏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