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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如狗(4)

作者:钓鲸公子 时间:2019-11-10 09:36 标签:短篇 年上 江湖武林

  谈江清没见谢春湖,道:“人没抓住?”
  贺明红容色略有疲惫:“不必抓他。”
  叶蛰与他毕竟同门多年,二人间在正事上还是心意相通的:“师兄有何打算?”
  贺明红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令人瞧不清他眼中神色:“这一路动手机会不止一次,谢春湖拖到今日,自然是有理由的。再者,他用的不过是些迷药,算不得什么。”
  谈江清点头。若得空闲,的确能将那迷药逼出身外,不会造成太大妨碍。
  贺明红又道:“谢春湖乃是贺长生的人,之所以选择此时动手,想来是因为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至于为何只用了迷药,其一是为了生擒,其二怕是因为他与贺长生本就不是一条心。”
  谈江清疑道:“连山先生是如何做下这判断的?”
  贺明红道:“贺长生被围杀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但谢春湖年纪并不大,即便是贺长生播下的暗子,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思。不过,贺长生能从重伤回复,必定有其手段,谢春湖执于医道,对此必是好奇的。或许正因此,这两人才搅合到了一处。”
  叶蛰闻言,稍加思索,道:“师兄是想借着谢春湖,一路摸到贺长生所在吗?”
  贺明红道:“无需如此麻烦,既已知道贺长生在这附近,以我手段自能找见他。”
  谈江清喜形于色:“好!那我们先离开此地,以免给贺长生留了踪迹。”
  叶蛰听从贺明红安排,贺明红自然毫无异议,饮光和尚一直很沉默,此时也没反对。
  天还未明,贺明红因要领路,便走在最前头,叶蛰忧虑他安危,虽见对方一张冷脸,最后仍抵不过心中情绪,握上了对方左手。
  贺明红微怔,但他毕竟不擅招式,没得躲开。只低头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忍不住皱了皱眉。
  叶蛰时时关注他表情,见他皱眉,心头就是一缩,以为师兄恼怒。
  贺明红抿紧唇,一副严肃,蓝眸莫名多了几分冷意。
  叶蛰撇过头,微微用力,欲将手抽回来。
  只是他手方一动,便被对方反手握住:“换一只手。”
  “啊?”叶蛰愣住。
  贺明红似不耐,已将手松开。
  叶蛰感到手中空落落的,仍未反应过来,待见贺明红脚步未停,已在他身前几步远,忙追了上去。
  于此同时,福至心灵般,又握上了对方右手。
  此时叶蛰心中如拨得云雾开,豁然开朗,面上眼里亦有笑意:“师兄,其实我左手剑也使得很好。”
  贺明红直视前方,并不看他,只道:“左手用得再好,也比不得右手,你是一名剑客,当晓得这道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得疏忽。”
  叶蛰忽道:“师兄,你心里是不是很紧张?”
  贺明红扭头:“为何这么说?”
  叶蛰正色道:“师兄一旦紧张,便喜欢借着说话掩饰,而近日师兄的话……着实有些多了。”
  贺明红暗道,师弟你还不知道我与那谢春湖说了多少话呢。
  “噗哧”,谈江清落在他们后面,将他们对方全听在耳中,忍不住笑出声。
  贺明红转头看了他一眼。
  谈江清被他瞧得后心发冷,忙合紧了嘴。
  日头堪堪升起时候,一行人找见了一处暗道。
  贺明红看过,觉得并无危险,便一齐走了下去。
  待走过幽长漆黑的甬道,逐渐有了光亮,贺明红开了最后一处机关石门,终于到了一灯火通明的大殿中。
  叶蛰知晓他们已找到了正主,不由望向殿中最高处。
  谢春湖站在那儿,神情悠然,身边坐着一人。
  叶蛰心如擂鼓,瞧了眼贺明红,对方正直直看座上之人。
  他平心静气,也定神看向那人。
  虽然是初见,但他明了对方便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焚天教主。只见贺长生也是一袭黑衣,衬得脸尤其白,三旬模样,修眉朗目,乍看很是熟悉。
  叶蛰手心里都是汗,仔细观察那人的脸,想要从上头找到和师兄不相似的地方。
  ……还真没一处相似的,连眼睛都不是蓝的。
  贺长生轻轻拍着座椅扶手,神情疏朗,瞧不出半点伤重之态。视线扫过下头众人,最后停在贺明红身上,略点点头,招手道:“吾儿长得这般好,为父很是欣慰,快到爹爹这儿来。”
  贺明红冷笑:“唬小孩呢。”
  10、
  贺长生不以为忤,但笑不语。
  叶蛰眼见贺长生与师兄似乎没有和解意愿,也不知该忧该喜,目光平移,恰与谢春湖对上。
  他回想起对方说辞,忍不住问:“你当真是丘同先生的弟子?”
  谢春湖笑容温雅:“自然是真的。不过我也是焚天教出身,幼时被送予了丘同先生,”他转眸看向贺长生,“若非我主动寻来,恐怕教主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人。”
  叶蛰不解:“既能摆脱焚天教,为何还要自投罗网?”
  谢春湖嗤笑:“何为罗网?我医术虽不及师尊,也是世间少有,当年教主所受之伤何其恐怖,我与师尊推演多时,仍算不出半分生机……”
  听至此,贺长生抿唇一笑,眼风扫过贺明红,别有深意。
  谢春湖继续道:“但教主如今好端端坐在这儿,便说明这世上当真有我所无法触及的医道境界。于尔等焚天教乃是罗网地狱,于我而言,唯有此地能解我困惑。至于钱权色诸般俗物,何能使我心动?”
  贺明红道:“恐怕你要失望了。”
  谢春湖道:“为何这么说?”
  贺明红却不与他再言语,踏前一步,环顾四下:“敢问教主,你焚天教中其他人呢?”
  贺长生侧身支颔,懒洋洋道:“要其他人做什么?我一个便抵过世间千千万万庸碌俗人。”
  贺明红色有讽意:“那教主身边这位是否也是俗人?”
  贺长生长袖掩面,露出幽深双眸:“我留谢大夫在身边,自然有他用处。”
  贺明红豁然肃容正色:“饮光大师!”
  饮光和尚是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虽然身材高大,但太过沉寂。但此时他腰上短刀已接长成小莲经,上身衣衫爆裂,块块肌肉分布均匀,手臂粗壮,肤色由浅至金。
  话未落!刀已起!
  瞬息,饮光和尚腾空跃高,双手持刀,自贺长生头顶全力斩下!小莲经劈开空气,数声急促霹雳,力足万钧!
  叶蛰与谈江清稍慢一步,但也长剑出鞘,各从两边攻上。
  贺长生坐姿未变,反手将谢春湖护在身后,又一袖迎上小莲经。
  小莲经刀锋寒意流淌,直直触上轻薄长袖,饮光和尚只觉腕间传来大力,刀势往旁偏去,气血翻涌,喉中似有腥气。
  他当机立断,以刀带人,尺长刀气自贺长生身边擦过,劈在他背后石壁上,石壁立起裂纹。
  至此贺长生一袖之威仍未消,叶蛰二人留了一份心,虽被扫偏了剑势,所幸未受什么伤。
  未动手的贺明红见此,喝道:“退!贺长生是全盛期!”
  危急时刻,谈江清被这句话引得险些呕血。当年正邪两道高手围杀,才得了个两败俱伤结果,今日他们三……四人便要杀贺长生,想得着实有些美了。
  饮光和尚除去刀法,最擅横练功夫,虽与贺长生正面拼了一招,伤势并不沉重。贺明红说完,奔至他身边,扣住对方肩膀,稍使劲力,将他往石门出口推去。
  力有不逮自然是先行撤退,饮光和尚得了一臂之力,虽身法不走轻灵路线,仍第一个出得门,谈江清反应迅疾,紧随其后。
  叶蛰放不下贺明红,再者他与师兄极为默契,深知对方脾性,根本不是如此容易便说退的人,隐隐明了对方真正意思。因而故意放缓步伐,待石门落下,仍未脱出,只与贺明红二人并肩,返身直面贺长生。
  而贺长生终于起身。
  坐着时候不明显,这一站起,才发觉他身量极高,因而显得修长挺拔,眉峰一扬,威势十足。
  叶蛰在他如此威势下,提剑在手,不着痕迹地护住贺明红。
  他知晓自己必定不是贺长生的对手,但师兄既然允许他留下,那这必然不是个必死之局。
  龟裂声愈来愈大,“咔”贺长生背后石壁因被饮光和尚击碎,此时大片大片碎块掉落,烟尘弥散。
  谢春湖回头探看,见得壁后累累白骨,层层叠叠。
  叶蛰自然也见着了,以他心智,也不由惊心。那白骨之多,堆叠而起,让他错觉回到了雪山。
  贺明红却镇定:“想来,这些便是教主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吧。”
  贺长生饶有趣味地看他:“若我没记错,你的母亲当是位西域美人,乃是一位教众献与我的。若说容色,虽有几分异域风情,新鲜过了,不过尔尔。”
  叶蛰想,原来师兄的蓝眼睛是得自他生母的。
  贺长生又道:“贺家除我之外,早无一人,后来我虽坐拥众多美人,也没有一位为我诞下孩子。你那母亲运道不错,竟意外有了身孕,可惜她千不该万不该逃了。我的东西,怎能任意来去?”
  贺明红却道:“教主想来寻错了人,我父母皆是寻常人,与教主是万万没有联系的。”
  贺长生似在看一个调皮的小辈:“随你嘴硬吧。这二十多年未伴在你身边,你怨我也是应当的。”
  贺明红笑道:“教主这般的父亲,这世上恐怕没人担得起。”
  贺长生叹气:“怪我不好。”
  贺明红道:“……教主的伤势没好全吧。”
  贺长生笑得前俯后仰,指着他道:“你这孩子,之前还说我在全盛期,怎么转眼就变了?”
  叶蛰知道师兄从不妄言,他既然说贺长生伤势未愈,自然是真的。
  贺长生道:“若我伤势未愈,你为何叫那两人走?”
  贺明红道:“自然要无关之人全不在,才好说一些秘密的事。而且,我早与饮光大师约好,若此行不顺,他便会与谈江清再组织一次围杀。二十多年前你能苟延残喘活下来,今时今日还逃得过吗?”
  贺长生沉默片刻:“可惜无论结果如何,今日殿中之人一个也不会留下。”
  话中之意,自然是不留活口,谢春湖发觉自己也在必死之列,震惊之余立时要询问清楚,却一把被贺长生扼住脖颈。
  贺长生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谢春湖既因气息不畅而痛苦欲绝,又因即将知晓答案而兴奋莫名,看向贺长生的眼神炙热无比。忽而神色一松,竟含笑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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