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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关北(9)

作者:生为红蓝 时间:2019-05-16 10:18 标签:强攻强受 男男

  萧然真正醒来时已是晚上,他是惊醒的,梦中的兽齿悬在他咽喉上方,豺狼腥臭的口水滴了他满脸,大片的血迹混着黑暗如同潮水一样要将他吞噬殆尽,他费力呼出压抑的气音,咸涩的冷汗随着他猛然起身的动作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在休戈的帐里,身下是特意加了薄木板的兽毯,毯边的木盆里盛着温凉干净的水,休戈盘膝坐在他身边,嘴里正咬着胳膊上来不及打结的纱布。
  萧然睁着涩痛的双眼连眨眼都忘了,直至休戈索性撇下总也弄不利索的纱布倾身过来将他环住抱紧,男人温热踏实的体温和接二连三的亲吻总算是让他有了些零星的意识。
  “背上疼不疼?我找大夫给你看过了,他说骨头没事,但也可能看得不准,你要是腰上背上不舒服赶紧跟我说,听见没有?萧然——萧然——!你听见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休戈托着青年的腰身将他小心环紧,他仍有些许后怕,以至于即使一到能歇脚的地方就抓了三四个大夫来给萧然看也还是不放心,他不住摩挲着萧然的脊椎,血色凝结的臂上赫然是一排被咬透皮肉的血窟窿。
  然而萧然却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如梦初醒一般依靠在他肩上喃喃似的哑声开口,一双本该澄明的眼睛涣散晦暗,似是掩藏着太多不能触及的过往。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拉弓……”


第十章 贪欢
  “离得太近了,这里的狼动作快也狡猾,我怕射不准会误伤到你。”
  安抚性的亲吻落至萧然的耳畔鬓角,休戈尽可能放柔了语调一字一句的解释着,萧然的语气不像是质问,更不是像是误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萧然这般两眼失神的模样,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怜惜。
  “我的箭术在族里一直不算很好,最多就是中等水平,你倒在那的时候我慌得两只手一直抖,真要拉弓去射,可能就害死你了。”
  休戈到现在都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他反复抚上萧然的脊椎确认这人是好端端的靠在他怀里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似乎是在佐证他说出口的字句。
  萧然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想问休戈,还是想问梦里的凌睿,男人低缓温柔的声线慢慢的将他带出了混沌无边的梦境,他稍一侧头埋去休戈的颈窝,梦魇带来的乏力与心悸很快就一一消散干净。
  休戈说得话他都听懂了,这样坦诚的解释大概可以用“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直接概括,萧然自他肩上慢吞吞的起身回神,一边扭动过于僵硬的脖颈,一边还能腹诽一下休戈的汉话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好。
  披散的黑发笼着他偏瘦却柔韧紧实的脊背,身上被野狼抓出的伤痕皆已仔细上过药,深绿色的药糊冰冰凉凉的敷在皮肉上,既不粘腻还能止痛,萧然抬手揉了揉眼睛,他身上穿得是一件新单衣,袖短领宽布料柔软,刚好适合他这样半身都被抓出血痕的伤患,能如此细心照顾他的人,也就只能是休戈了。
  “我知道你不会……我就是睡久了有点懵,没有误会你,你……你手怎么了?休戈?!”
  男人臂上没有包扎的伤口呈现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惨样,萧然惊得连尾音都打了个颤,他急忙
  抓过休戈仔细查看,修长手指格外轻缓的攥着男人比他粗出两圈的手腕,萧然是个见过死伤的人,他自己也受过比这还惨烈数倍的重伤,但却从未紧张如此。
  他想起了白日里混乱的景象,被公狼压上撕扯啃咬的肩头除去些细微的抓伤之外算得上是完好无损,本该由他承受的伤痛统统被休戈拦下了,休戈是替他受得伤,萧然活了快二十五年,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挡下危险。
  他慌乱的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曾被羽箭扎透小腿,曾被刀刃砍伤肋下伤及肋骨,他那时可以从容应对任何伤痛,箭头带着倒刺就直接连肉一起剜掉,伤口太长就穿针来缝。
  疼痛于他是家常便饭,数年的历练赋予他平静面对鲜血的冷静,可现在这些血是休戈的,萧然笨拙又谨慎的捧着男人的小臂,情急之间连眼底都渗出了细小的血丝,活脱一个茫然无措的兔子模样。
  被休戈扔去一边的纱布脏兮兮的染着血污显然是不能再用了,萧然左找右找也没看见药箱,他单手托着男人小臂想要撕自己的衣服,慌乱之间休戈忍不住撅起嘴唇往他额上嘬了个无比响亮的吻,然后自行摸出匕首放去一边的烛火上烧红,再腾出另一只手牢牢的将他抱进了怀里。
  休戈以下巴磕上青年乱动不安的发顶,咬伤要比抓伤麻烦一些,夏天炎热容易发炎,虽说可以任由它慢慢愈合,但看萧然这么担心,他倒有些于心不忍了,还不如眼下吃点苦头,让伤口长得快些。
  他拥着萧然用力蹭了蹭,一边柔声宽慰一边将受伤的手臂伸远,烧过的匕首贴上伤口边缘割剜片刻,伤口周围的碎肉尽数除净,只剩一排深可及骨的血窟窿,伤口太深没办法彻底止血,休戈按着萧然不让他抬头,萧然跟他挣他就耍流氓似的拿舌头去舔萧然的耳廓,三下两下就把怀里担心他的人舔红了半边脖颈。
  他这才嬉笑着从衣兜里摸出来剩下的草药逐个嚼碎,直接把绿色的草糊塞进还蓄着血水的血洞里再脱下单衣撕下衣角随手一包,休戈哪舍得撕萧然的衣服,这身短打的鸦黑内衫衬得萧然格外清秀白皙,就是真要撕也得是床第间撕着当情趣。
  他三下五除二的包好伤口才把萧然放开,萧然在他怀里挣扎出了一头的薄汗,柔软的黑发黏在鬓角眼尾蜿蜒如墨,休戈噙着笑用完好的那只手替他拢好抚去,不等他开口便抢先摆出一副眼尾耷拉的模样跟他讨亲近。
  “这不就包好了,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有点疼,要不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休戈试图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法让萧然宽心,虽然萧然挂心他是好事,但他既不想让萧然担忧更不想让萧然自责,他只需要萧然愿意接受他就够了,剩下所有皆由他一步步自己走进萧然心里。
  由萧然主导的亲吻的的确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休戈尾音未落就觉得唇上一软,青年俊秀干净的面容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开来,略显单薄的手臂继而环上了他的颈子,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精瘦柔韧的身躯主动依附进了他的怀里。
  生涩僵硬的舌头叩开了他的齿关主动深入,舌尖相触的那一瞬间萧然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能解狼毒的草药大多涩苦辛辣,他被苦得浑身激灵,于他而言,难以言喻的味觉冲击怕是要比千百支利箭还要令人难以招架,他反射性的抓紧了休戈的肩头,指尖颤抖半晌最终还是紧紧扣住男人的皮肉将唇齿尝到的苦头尽数奉还。
  理智成了最廉价无用的东西,休戈心若擂鼓,刚才流出去的那些血压根没有影响,他单臂兜着萧然的腰臀顺势要将他压回榻上,正这么打算的时候萧然拿牙啃了他的舌头,两手钳住他宽厚的肩胛蓄力一按,匀称纤长的双腿稳稳盘在他的腰侧一夹一扭,硬是将学骑马学出来的动作用在了他身上。
  若不是臂上还隐隐作痛,休戈怕是会把眼下当成以前那些旖旎的梦境,他言听计从的躺去垫硬的兽毯上任由青年骑在自己腰间,烛火为萧然堵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萧然俯身下来与他额头相抵,恢复了澄明的眼底藏着隐隐光亮,只一个眼神相接,就足以让他心甘情愿的豁出一切,哪怕是万劫不复。
  萧然哑声对他呢喃着什么,休戈耳边尽是自己的响个不停的心跳和粗喘,他下身精神抖擞的抵在萧然的腿根臀缝,两只手不肯老实的在他背上摩挲揩油,直到萧然咬了他的脖颈贴去他鬓角重复了一次,他才用尽最大的自控力堪堪拉回已经脱缰的神智。
  萧然在和他说以前的事情虽然有印象,但已经记不清了,萧然拉过他的手去摸长发盖住的后脑勺,那有一道仔细抚摸才能找到的浅疤,应该是很多年前受得伤,休戈用指腹蹭了又蹭,萧然身形渐抖,被他一路沿着头皮抚去后颈就已招架不住的软了身子。
  “我从…从高处摔过一次,应该就是在遇见你之后,伤好的时候一切事情就都记不清了,我不知道,休戈……我记得你,但是记不清了。”
  萧然一向拙于应对人情世故,他夹着休戈的腰胯将一切坦白交代,休戈不会平白无故的待他这么好,十年前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休戈是因为那些事情才会待他如此,可他如今连其中一件都记不清。
  萧然是有些胆怯和不安的,他褪去碍事的裤子仅着一件外衫骑在休戈身上,光裸的臀肉轻车熟路的将那根剑拔弩张的东西蹭进股缝,他主动仰颈塌肩方便休戈摸上他的脊住,他本想把短衫也脱去彻底赤裸,但休戈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双手。
  萧然生怕自己将这些全盘托出就会让一切烟消云散,他才刚刚开始留恋沉溺这份温情,不想这么快就转瞬即逝,极度慌乱复杂的情绪让他难以消受,萧然只知道自己气息乱得彻底,他尝试抬腰将男人的顶端含进去,紧热的穴口未能让他如愿,他在凌睿面前都从未卑微如此,眼下却莫名其妙的满心惶恐。
  臀上被休戈掴出了一声脆响,萧然绷着身子闷哼出声,异样的羞耻感沿着尾椎化成酥软窜进脑海,红晕在他眼角绵软着缓缓晕开,休戈猛地翻身将他压去身下,两指代替性器探开窄小的穴口挤进两个指节。
  萧然眼前天旋地转着恍惚了片刻,后脊陷进带着休戈体温的兽毯,过于杂乱的情绪让他喉间涩痛,好在休戈衔了他的双唇渡来一口气,气息交错津液交融的缠绵使得萧然慢慢放松了神经,草药残留的涩苦还在,他却合眼抬头甘之若饴的迎了这个吻。
  习惯情事的后穴很容易被抚慰出湿润水渍,萧然有腰窝,尾椎两侧的两个小小凹陷可爱得令人爱不释手,休戈拓开他的穴肉哄着他自己把腿缠上来,一场酣畅的交合是最好的解释跟承诺。
  他吻上萧然的眉眼辗转留恋,指骨并去深处牢牢碾住腺体用力一剜,青年喑哑的抽气声在他耳畔断续溢出,凌乱沙哑的气音显然是掺进了难以压抑的欢愉。
  萧然两腿攀去休戈蜜色的腰肢,皮肉相触的滋味既温暖又情色,他头一回在情事中起了反心,即使被休戈直凿腺体尝出了甜头也不肯老实的呲着犬牙在他颈上乱咬。
  夏日的夜晚比白日要凉快一点,萧然含糊不清的喘息出声,两条蒙了细汗的长腿一紧一扣,腰胯发力骤然往身侧一扭,骨骼深处钻出的酸痛被甜腻的欢愉尽数冲散了,他夹着休戈的腰侧再度翻身占去上风,被手指拓开的穴肉渗出温热透明的肠液,他借着烛火将休戈此刻眼底的悸动与炙热尽数铭记于心,自此之后的漫长岁月,他再也没有对休戈生出半分怀疑。
  萧然在休戈的腹上抬臀沉腰,卵蛋大小的伞头被他迎入穴口尽数裹住,萧然绷紧肩颈低吟出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饱胀感令他腰间乱颤,休戈的东西太夸张了,他撑在男人精悍孔武的腹肌上,指甲无措的留下浅色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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