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26)
荣王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催促道:“以后我年年邀你一起,请。”
二人连饮两杯,荣王时刻紧盯顾轻侯的酒杯与神色,与他说些明日如何摆酒,请了哪个戏班等琐事。
顾轻侯的一刻钟恨不得分与许多臣子共享,而臣子们为与他多见一面多说一句几乎恨不得打破头。
如今,他耗费大把时光听废话,不禁不厌烦,反倒心都跟着醉了。
顾轻侯不用人催,拿起酒杯浅尝一口。荣王喜不自胜,嘴上说着无关紧要之事,手里无知无觉的举杯自饮。
半个时辰后,酒壶见底。
顾轻侯平日的肃杀气早被丢到九霄云外,他如暮春里的暖风一般,温柔的盯着身旁人。
而荣王,眼神早已空茫,他两手将酒壶抱在怀里,非要给顾轻侯斟酒,顾轻侯哭笑不得,只得掩住酒杯,“喝了不少了。”
荣王一听,那可不成!他一拍大腿,唤仆人拿琴去。他今日要使尽浑身解数,勾起顾轻侯的旧情!
果然琴一拿来,顾轻侯的眸光便微一颤动。
荣王将琴抱在怀中,眼神涣散,竖起一根手指,“顾兄,还记得云溪曲么?”
顾轻侯静静望着他,慢慢道:“怎么不记得。”
荣王晃晃脑袋,手按在弦上,将迷蒙的双目使劲睁开些,冲顾轻侯微微一笑。他轻拢慢捻,淙淙弹奏。
顾轻侯支着膝盖,斜身望着他,目光又浮现出那种说不出的神色。
荣王没弹几下,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顾轻侯连忙扑过去扶住他的双臂。
荣王一手撑地,抬头看着顾轻侯,“怎么这大石板有些晃。”
顾轻侯的手指碰着他柔嫩的肌肤,如同烫着般,从腰间到脖颈,满后背发麻。他忍耐着,努力克制着,道:“你有些醉了。”
荣王一听“醉”字,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可能,你还没……”
他尚剩下一点脑子未被酒意浸润,说到此处,闭紧了嘴巴。
他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捏住顾轻侯的袖子,歪着头向身上人道:“你来弹,云溪曲你弹得好!”
不由分说将琴推给顾轻侯,他四下摸索着,寻到自己的木杖,歪着脸贴上去,两手抱住,冲他傻笑。
顾轻侯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抬起手,缓缓演奏。
野桃花下,白岩石边,黑衫青年抚琴,素衫青年坐在近旁,眯着眼,倚拐傻笑。
顾轻侯的心像是被小猫轻挠,被春风吹醉,又像是被下了□□,浑身上下,从五脏到肌肤,从脚尖到发梢的一阵阵酥软无力。
荣王傻笑着,忽然弃了拐杖,爬到他的膝盖前,伸出一根又细又白的手指,轻轻在琴弦上一抹。他抬起脸望向顾轻侯,浸润水光的嘴唇随着说话轻嘟,“怎么我方才弹不了这个音……”
顾轻侯的琴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两人不过两拳之距,顾轻侯的呼吸深重,几乎扫到他的面颊。
顾轻侯移开目光,按住嗡嗡作响的琴弦,“此曲本就难弹。”
他将琴挪到一旁,扫了扫下袍上不存在的褶皱,道:“天晚了,不如我们回……”
荣王迷糊着,却还记得自己肩上的重任,他连连摇头,躺倒在厚毯上,扯着顾轻侯衣衫,“歇一会儿,我头晕。”
顾轻侯无奈,只得陪他躺下。
荣王迟钝的脑子盘算着,慢慢开口,抛出个引子,“顾兄啊,你过生辰时,想要何物?”
顾轻侯漫声答:“没甚想要的。”
荣王撑着头看他,“真的?”
顾轻侯看着他,言不由衷的,“真的。”
荣王仔细探究他的神色,哈哈一笑,自认聪明,“我不信!”
他笑完,倾身伏在顾轻侯身上,小声耳语:“你知道,我今年过生辰,最想要何物?”
不知是否他的幻觉,身下人似乎瞬间僵硬起来。
顾轻侯向旁移动两分,手肘在暗处使劲,攥紧厚毯的绒毛,他几乎咬牙忍耐,“你想要何物?”
荣王贴下脸,暖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低声道:“我……”他只说了一个字,忽而双手捂住脸,“我太贪心了,我没脸说。”
他猛的抽身向旁翻滚,哪知,听得身下“嗤”的一声,他的长绦束腰勾缠上顾轻侯银边嵌宝的腰扣,束腰撕裂了半边。
荣王抽手便向外扯那束腰,顾轻侯额上冒汗,止住他,“别扯,越扯越紧,让我来。”
二人被束腰纠缠,靠的极近,顾轻侯半撑身子,低头认真解着,他略一动,荣王便被他勾着腰身一动,同理,荣王略一动,他也被勾着腰身一动。
他的腰腹绷得极紧,发丝里藏着细汗,这无异于此生最煎熬的灾难。
他崩溃的扔了束腰,双手扶着荣王的双臂,两人面对面站起,不过刚一站直,荣王却向后一晃又被束腰勾回,挺腰撞进他怀里,
他无暇多思,张手拥住怀中人。
触手是滑腻轻薄的素罗衣和藏在里面的温热躯体,他的手恰好拢住怀中人的后腰,流畅的线条,骨肉匀停。怀中人的下盘不稳,束腰以下轻轻相抵。
荣王比他略低,看他时是怯怯地向上仰望地神情,此刻鬼上身一般吐露真情,“我知道我贪心,但……能不能求你,高抬贵手,饶怀王孙一命?我……”
他鬼使神差地:“……求你了,你让我怎样我都答应……你能不能答应我……”
顾轻侯看着身下人,头脑中是痛饮十壶酒后的眩晕,胸腔里的狂乱心跳声,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病了。而下腹……
他猛地推开荣王,抬手将荣王解不开的束腰一撕,“嗤啦”一声……他喘息着,目光落在厚毯上,冷静地说:“王爷喝多了。”
荣王亦被激的清醒了一半,他捏着额头,痛苦不堪,自知已被拒绝,苦笑道:“见笑了。”
二人回城,荣王丢脸的难以抬头,一路装睡到家。
顾轻侯回到府里,黄叔尾随在他身后,唠叨声洒满庭院,“二叔爷方才来找您,李大人也派人送来下月过寿的请柬……”
顾轻侯大步向前,在书房伸手止住他,“一律不见不去不回!我乏了,你们退下。”
他关了房门,扯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扔下,放下内厅轻幔,又放下床上的青帐,钻入最昏暗的床内,斜靠在床头,闭上眼,喘出一口一口的浊息。
他在昏暗中,从怀里掏出半块撕裂的布条,放到鼻尖轻嗅,一只手慢慢向下探去……
坚实的红木雕花床轻颤,青帐里的人影微动。顾轻侯斜倚引枕,半块布条蒙在他半张脸上,他侧过脸,埋进布条和蓬松软和的引枕中.
一切静谧后,他无力地仰倒在引枕上,懒懒地伸手将小几上的净布拽进青帐中,心底一片冰凉冷漠,他心道:“或许,我是疯了。”
他一手捏着浊布,一手手心中紧攥着半块布条,目光沉沉。
片刻后,他豁然扯开青帐,将浊布大力掷于脚下,向外大声喊,“来人!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劝你们明天早点看 ^_^ ——虽然做足了工作但仍被锁怕了的作者
第27章 第 27 章
这边,荣王行尸走肉地回到疏影院,蔻儿鹿童与他说话,他全恍然未闻一般,一路进庭院,进外厅,进内厅,来到矮榻边,一头扎倒。
蔻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鹿童也皱了眉,料想此去情形不好,他将蔻儿支出去,坐在榻边,掰着荣王肩膀,柔声问,“王爷,王爷!这是作甚,顾轻侯翻脸了?”
荣王将头脸钻进枕头里,一叠声道:“别问了,别问了!”
他一条鱼似的往枕头里爬,两条腿乱扑腾,只要一闭眼,方才自己的种种醉后尴尬之举便浮现眼前,他呜咽一声,双手伸进枕头里猛搓头脸,过了一会儿,豁然顶开枕头被子半坐在床。
他蓬头鬼一般,好好的衣带全挣散,指着鹿童,“去给我拿壶酒来,要快!”
鹿童其实心道,你已喝得够多了。但见他此刻情形,不敢违抗,立刻拿了一壶。
酒杯小碗大小,荣王一饮而尽,连饮三杯后,举着杯子默默发怔。
莫名的无限委屈涌上心头,他实在忍耐不住,嘴角一撇,几乎要哭出来。
鹿童立刻将他拥入怀中,抚着后背,道:“这是怎么说的,他便是拒了你也不必哭啊。”他低头笑他,“明日可就满二十七岁了啊。”
这两句话正中他的心事。
二十七岁,年近三十了,折腾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
顶着浪荡名声,其实孤家寡人,看似坐拥美人,其实……一朵嫩苞。
从小到大,除了地位一降再降,除了越来越会忍气吞声,自己长了什么本事?甚至忙来忙去,一把年纪,却连人间欢乐事的滋味都未尝过。
青春不过一晃而过。
荣王抬眼瞧镜中自己,从下巴到脖颈的肌理不再紧绷,扭头依靠人怀时,那里扯起两道松弛的皮肤。
他的目光被酒意浸润,眼圈无端微红,他掰着鹿童的脸,直直道:“定王说生辰时送我什么来着?”
鹿童眼珠子转动,却不敢回答。
荣王一面捧着他的脸,一面伸出手指一晃,“我知道,我知道。”
他无力地栽倒在鹿童身上,头枕着鹿童肩膀,“明日啊,我也要好好乐一乐……”
鹿童被他头蹭腰摩,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推他的胸口,“你醉了……”
荣王越被推拒,越是要黏着人磨,身体贴着温热的身体,鼻子闻着真切的人味,他嘟囔:“我没醉!”
他的衣衫挣扎的半裸,露出白皙的胸膛。意识涣散间,他抓住身畔人的手,挺胸塞进衣衫里,“摸摸这里……”
微醺的身体渴望爱抚,空荡的心灵祈求填满。
那手缩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平日玩笑归玩笑……”
他不管不顾,彻底放纵,追着那手,放进温热胸膛处,从右肩滑到左胸。那样美妙而新奇的感觉,他伸长了脖子,敏感的张唇发出一声叹息。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挺动,越得不到越痒,全身肌肤都痒,想要摩擦,想要纠缠。
他摆动腰肢,后腰到肩胛窜上阵阵酥麻,然这酥麻远远不够,令他更难受,难受的想求人。身上奇异的发热,腿根和下腹渐渐不适,他可怜的绷紧双腿蠕动着,几乎要哭出来。
臀胯危险的收紧,他胡乱抓住一只手往炙热处贴,真的带出了哭腔,“帮帮我……”
正在要命关头,疏影院的大门处传来蔻儿的大声问安:“见过国舅大人!”
被纠缠的无法的鹿童浑身热血瞬间凉透,他一把扯开荣王推到一边。
起身一看,榻上都是荣王胡乱褪下的衣衫,他上身半挂着一件里衣,露着半边胸肩,腰肢也裸露在外,下身倒是还有一条宽松的里裤,只是单腿半蜷,裤子已退至小腿,他扭着身子,支腰挺胯,简直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