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番外(上)(22)
道:“灵姣,为什么要挡那一刀?为什么?”
“秦哥,王爷是个好人,你别伤他。我……我已经嫁给他了,便是他的人。便是死了,也是他的王妃。现在距离沈家还
不太远,如他遇刺身亡,我沈家百余口性命如何能保?”
“灵姣,我打的便是刺杀他,然后投案自首的主意。这样既能显得与你们沈家无关,也能让你重获自由!”秦信满眶泪
水,心中懊悔不已。
“秦哥,这几鬮你去了哪里?可有受伤?有人送了血衣给我,我只当你已经身遭不测……”沈灵姣连连咳嗽,仍然在担
心秦信的伤势。
“什么血衣?我这几日被人困在一处,那地方机关密布,到昨天半夜才让我寻得机会逃出。我一出来,便打探消息,知
道你已经嫁入王府,心有不甘,想着定然是这越王困我,便以为他胁迫于你,是以起了杀心。”秦信继续解释道。
“咳咳……看来血衣之事,另有蹊跷。想来还有他人知晓我们的事,秦哥,我求求你,切勿伤害王爷,否则我们沈家难
逃干系。”
“灵姣,你若死了,我又何必活着?现在我又何须杀他?”
“不,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沈灵姣一边说着,一边转而看向萧谦,“王爷,你曾经说,一定会放过秦信,还望你信
守承诺。”
不等萧谦开口,秦信喝道:“灵姣,何必求他,我现在一剑杀了他便是!”
“秦哥,你方才答应我的话,怎转眼就忘了,你快走!”
秦信心知沈灵姣伤势沉重,已经无力回天,终究不忍心放下。沈灵姣无奈,取了发上金簪,对着萧谦说道:“王爷,这
是我的嫁妆,除了我爹爹之前送的那些珠宝,这簪子是我家商号信物。有了此物,江南江北数十家钱庄都听你差遣。还望你
收下。我本想日后看王爷品行,再行决定交你与否,这几天相处,我知您值得托付,今日便交于你。我死之后,沈家若有不
妥,还望王爷能保沈家周全。”
萧谦心知沈家过于富有,早已经引得各方瞩目,联姻实为沈家着想。她今日舍命相救,又交托此物,实是真情实意。他
便接过金簪说道:“沈小姐,你放心吧,日后沈家若有危难,我萧谦必定全力相助。”
沈灵姣听了,这才微微一笑,看了秦信说道:“秦哥,此是灵姣薄命,你莫自责。只望来世,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
她说完便闭上双眼,可怜一缕香魂就此断绝。秦信大哭,削了沈灵姣一截青丝,撤下面罩,转身对萧谦说道:“我不杀
你,你若要追捕于我,大可看清我的形貌,绘了图像,天涯海角追杀我!”
秦信说着,飞身而去,不再多言。萧谦受伤沉重,勉强抱起沈灵姣的遗体入了马车,又唤醒刚才被打昏的玉珠驾车回去
。
玉珠惊慌失措,便什么也不顾的驾着马车直往越王府。马车行驶过快,振得萧谦气血上涌,再加上失血过多,是以很快
就晕了过去。
他沉沉的睡着,等到醒来,便见四下无人,却见萧决满脸倦色依靠在床边,似在小憩。萧谦轻声说道:“五弟,你怎么
在哪?我这是在哪?”
“大哥,你醒了!我去叫太医,你别动。”萧决急忙忙的说道。
“阿竹,别走,你去倒杯茶给我,我渴得很。”萧谦只觉得累得很,一点力气也没有。
萧决听了,二话不说,便倒了茶水喂他。萧谦连喝三碗茶水,这才顺过气来。
“这是越王府?你怎么在这?”萧谦问着,便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
“我睡了几天?沈姑娘的遗体可有好好放置?”
萧决见他醒来就问沈灵姣,心中不由得难过,说道:“大哥,你再歇一会儿,等下再说这些。”
“不!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你睡了五天,伤势沉重,还在现在无碍,只是我不明白,大哥你的剑法连那些侍卫都未必能敌,到底什么人可以在你
眼前杀了沈灵姣,还将你重伤至此?玉珠是唯一见过那凶手的,父皇派人严刑拷问,没想到那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晕倒,不
曾见过那凶手真面目,随后受刑不过,便自尽了。只因你是从沈家回来的路上遇刺,是以父皇下令将沈家满门拘禁,等你醒
来再说。”
“什么!你快扶我进宫,我要面见父皇!”萧谦大急,挣扎着便起来。
“伴麟,你醒了?父皇在这里,你莫着急。你先不要着急,倒是告诉父皇,究竟事情经过如何?玉珠那丫头说的,朕半
个字也不信。”萧奕早已走了进来,原来他担心萧谦,是以常常前来越王府探望。
“她说了什么?”萧谦心知那玉珠多半是认识秦信的,但为了沈灵姣不敢说出,定是在父皇面前露出破绽,这才下狱受
刑。
“她说的并不重要,你醒了,定要好好说个明白,此事经过到底如何?”
“儿臣带着王妃归宁,半路上有一蒙面人忽然飞下,举刀便砍,侍卫不及防备,再加上儿臣待的人少,他们很快就被杀
了。那人目标似乎是王妃,儿臣与之相斗,不想功力不及,不能保得王妃性命。想来也许是沈家行商多年,结了仇家,见沈
家与我皇族结好,故而假意刺杀儿臣,嫁祸沈家也未可知。王妃本来躲在一处,见儿臣不敌,才会舍身相护,还望父皇不要
降罪沈家。”
萧谦说完这一番话,便喘不上气,急得萧决连声宣太医。萧奕听了,皱了皱眉,他听提刑官说过,沈灵姣的刀伤,确实
不像是被刺,反倒是迎上刀口所致。他不由得想到萧谦前番拿着沈灵姣画像,在月下独立的样子,想来他必定是极为难过,
对沈家难免袒护,明知此事大有蹊跷,但他这般说辞也不无道理。
第27章 第 27 章
萧谦见萧奕半响不语,又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我想去拜祭她?不知她……”
“此事以后再说,你先养病。”萧奕挥了挥手。
萧谦猛然站起,竟是心智坚决,跪下说道:“父皇,还望成全。”
“也罢,她的灵位就是南阁楼,朕随你同去。”
萧决听了,心中大疑,觉得此事定有隐瞒,却也不敢在萧奕面前表露出来。萧谦换了一身衣服,便由萧决搀扶,来到了
南阁楼。那里坐了不少人,他也不理,只让萧决松手,独自走到灵位前,随即拜倒,口中称道:“萧谦感谢王妃救命之恩,
立誓此生不再娶第二人,唯望安息。”
此言一出,满座大惊,萧奕第一个上前怒喝:“谦儿!你是皇子,如何能立如此誓言?那岂非一世鳏夫?父皇决不能从
你心意。”
“父皇如是不肯,儿臣便撞死在这里。”
“你敢!”
“父皇大可一试!”
萧谦的眼神决绝至极,看得萧奕阵阵心惊,不由得想起那人。这个眼神,和那人当初自尽时看向自己的太过相似,一时
之间,萧奕慌了神。
萧奕说道:“好,好!父皇都依你,朕现下就下令放过沈家,你切莫做出傻事来。”
萧谦如此一番,使得萧奕更加确信他定是如那人一样,对沈灵姣情根深种,再不能回转。果然是父子,都是一样会威胁
朕,然而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死在眼前了。
萧决在旁已经看得呆了,心中惊骇,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小的情谊,会不如他与沈灵姣三天的相处。
萧谦见父皇应了,知道已经保得沈家安宁,心下一松,又一次晕厥。到了晚些时候,方才醒来,却见萧决仍然在身边,
但看上去却冷冷的。
不等他开口,萧决却已经冷笑:“大哥,你告诉我,青蚕宫的事情是我大梦一场吗?”
“你若当梦,那是再好不过了。”
萧决听了,早已按耐不住,说道:“之前他们说你新婚这几日,天天都是满脸倦意,都传是你与那沈灵姣日日欢好之故
,现在看来,真是如此。说什么情深厚谊,却原来不如三天恩爱。那日青蚕宫,你是不是只当做新婚之前的游戏?”
萧决的脾气一向不好,自小也得萧谦纵容,不过多数时候都不待发作,便被哄劝好了。自从萧谦大婚,心中一刻难安,
再加上他遇刺,自己连守了数日,怎想到他一醒来,就去了沈灵姣灵位前,还立下如此誓言。他一时冲动,竟是口不择言。
萧谦听了,心知他已经误会,也不多做解释,只希望他断情于自己,便承认道:“是。你我都是男子,那种事何来趣味
,自然不及女子的好。”
“你!”
萧决大怒,转身甩袖便走,根本不曾看到萧谦隐忍至极,嘴角隐隐流出的鲜血。
萧谦心下回想沈灵姣死前之事,便隐隐害怕,如此情深,终究不过阴阳两隔。他和萧决本是孽缘,若能早日了断,才能
保他平安。刚才立誓,不过是为了保得沈家一脉,也可以绝了父皇日后再行赐婚之事。没想到萧决为这一点小事就信不过自
己,如此想来,他们之前确实太过脆弱了些。长此以往,对他必定有害,不如早日断绝。日后萧决不管是为王还是为君,都
难免娶妻生子,难道要他也如自己一般断绝子嗣不成?
季淑妃早已听完萧谦立誓之事,看到萧决回来,便连忙拉他到一旁说道:“决儿,你大皇兄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无碍。”萧决心中烦闷,却也犹疑,母妃一向不喜大哥,怎么还会借口问他伤势。这几日萧谦受伤,母妃可从来
不曾前去探望,只让自己前往。
“你多寻些药物给你大哥,他为了你可算是煞费苦心了。”季淑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