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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节不保

作者:关风月 时间:2018-09-27 11:01 标签:狗血 3P

  一个口是心非渣攻弄丢了自己又浪又好吃的受,结果被捡漏忠犬叼走的故事。
  故事是不一样的,狗血内核永远是一样的。
  导语歌词来自达明一派的《晚节不保》
  我一切都好 明日难保 无别人倾慕


第00章
  清晨,长安王府有客至。
  客是一群雀鸟,落在王府游苑里特地为它们圈出的鸟舍前,和王府豢养的鹦鹉等一起啄食新鲜米麦,雀鸟们抖抖翅膀,胸前白绒毛沾上了黄澄澄的小米,煞是可爱。
  侍女和负责养鸟的内监也刚刚起身,梳洗毕便笑着拿米箩喂鸟:“别抢,别打架,都有都有。”
  有黄鹂知音,轻灵地飞过众人头顶,落在一扇窗前,婉转开腔。窗里的人也刚刚自浅眠中起身,披散着一头长发,只着寝衣,推开了窗。他见黄鹂落在指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手指,笑着挥手阻止了入内伺候的侍女,自床边书桌上,拿起了一管萧。
  晨风含露,清音曼曼,长安王临风对鹂,吹了一曲小调。
  曲终,长安王才摸了摸黄鹂的头:“这小东西机灵,多亏它来叫我起床。”
  掌事宫女蕊云走上前,为他披衣奉水:“就算黄鹂不叫,您也比我们睁眼还早。太医开的安神汤一碗一碗喝下去也没用……真是一群庸医!”
  长安王掬水净面,朗笑:“倒也不是全然无用,这几日我倒能睡得沉些。”
  他说着,有意无意向外看了几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蕊云心内腹诽:那多半不是药的功劳,而是人的功劳。
  待鸟雀散去,长安王也用罢了早膳。
  长安王的早膳虽然简单,却是极精细的,上好的碧粳米粥,粥油熬得清透,炼炼的一层结在碗边,喝一口竟然有牛乳的触感,旁边侍膳的小太监刚提拔上来,看着就咽了口口水。
  余下便是几样小菜,都是春日里时新的菜,样样鲜丽好看,有味却不致过浓,既养生,也开胃。
  王爷的贴身侍卫长管宁,领着从五品官衔,大江南北的美食不知见了多少,但每次遇见王爷在用膳,还是忍不住要腆着脸凑上前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王爷。
  长安王不禁笑了出来,一拍他的肩,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昨晚是你亲自值的夜?”
  “是,属下到现在还没用早膳,您看……”
  王爷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蕊云,果然见蕊云脸红了:“我看,你不是来这儿蹭饭,是来这儿看人的吧?”
  管宁嘻嘻笑,王爷吩咐道:“蕊云,给他也拿一份。”
  蕊云依言,不忘嗔管宁一眼。
  王爷忽然一指那刚刚咽过口水的小太监,小太监本来有点犯困,被王爷这么一指,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但他双膝才刚来得及弯一弯,便听王爷温和道:“剩下的本王也用不了了,赏这孩子罢。”
  小太监这才跪稳了谢恩,感激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王爷本尊。
  日光明媚,窗沿上雕着梅花的虬枝,一直延伸到玉白窗纱上,才绽开几朵饱满的花苞。长安王手持一盏小太监认不出的碧釉品茶,花影融在日光里,为他的眉眼妆饰。分明是清朗男儿,却无端让人生起一种“疑是玉人来”的感慨。
  花明玉净,小太监无端便红了脸,喏喏退了下去。
  待没了旁人,长安王慢悠悠抬袖饮尽了一盅茶,才对忐忑的侍卫长开口道:“说吧,一大早的,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总不会还要他这个闲散王爷披挂上阵?
  管宁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着王爷只是笑。
  长安王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半晌才想起来,恍然道:“小卫还在外面跪着?”
  管宁连忙点头:“是是是,都跪了两天了。”
  王爷讶异:“我不过就是和他开一句玩笑,还以为那傻小子到了饭点儿自己就会起来呢。”说着又咕哝一句:“怪不得这两天没看见他。”
  管宁抬眼觑着王爷,见他是笑着的,这才敢上前劝道:“他怎么说也是陛下亲赐的,您用着应该能放心,我看,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唉哟!”
  王爷虽然不能再运功动武,但打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一出手便点了管宁笑穴,他笑了半天才眼泪汪汪地自行解开了穴道。
  王爷淡淡看着他:“本王知道你和蕊云的好事近了,看见院子里的喜鹊都想给人家配成一对儿,但你们打错了主意。”
  管宁讪讪:“属下就是,就是看您还挺喜欢他……”
  长安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带了三分昔日杀神的凌厉,管宁立刻挺直身体,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反而是王爷沉思了片刻,拢了拢一袭天水碧的披风,推门道:“走,我们去看看卫无锋。”
  管宁大喜,连忙跳到前面带路。
  卫无锋就跪在木头制的鸟舍旁边。
  鸟雀们对他很好奇,连一贯骄傲的那几只南国进贡的白孔雀,也看稀奇似地来啄了他屁股几口。卫无锋很想伸手把它们薅走,但他不敢。
  其实长安王是个再好伺候不过的主子,宽和悯下,年轻俊美,雅好诗文、舞乐、酒肴,又能同下人调笑,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清贵闲人。皇上开恩把他从宫中暗卫调来做王府侍卫,本来就是想着让他混混日子。
  但就这样,他还能把王爷惹恼。
  卫无锋很沮丧,他也想低头和麻雀谈谈心,毕竟动物对他总是态度好一些,而他身边的聪明人,则总是嫌他太愚钝,没有谁肯停下来听他说话。
  但是卫无锋做事很认真,他知道自己天资不足,所以做每一件事都用心到了十分,王爷说让他跪着,他就直挺挺跪着,连眼睛都不眨。
  跪了两天,他的武功底子本来就不怎么样,说不定还远不如从前的王爷,这时候看树都有点发晕,芝兰生于庭阶,他倒将树影都模模糊糊看成了王爷的样子。
  他初次见到长安王,是在数日前。
  那日皇帝召长安王入宫小聚,只留了他在身边。卫无锋在宫里做暗卫,本来是家中对后辈子弟的一贯安排,除却特别优秀自己在军中搏出声名的,从文的科举或袭爵,从武的便送入宫中混资历,只待由暗转明。
  然而卫无锋从小练武,扎马步是扎得最稳时间最长的一个,尿裤子了都不动,但别的统统不成。他就是少了一窍灵慧,族中子弟甚多,连他亲爹都懒得管他,替他谋个差事算完,所以他这个暗卫,几乎就是个宫中闲人,所做的唯一建树便是帮小宫女扫地,做好事不留名。
  故而,皇帝单独将他留下这种事,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不过皇帝要见的人是长安王,这样的亲近似乎也情有可原。
  皇帝和长安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且皇帝年长了十余岁,从小把弟弟当半个儿子看,手足情谊极深。皇帝初登基时,颇有几位不安分的皇叔聚四野而异动,都是长安王率军平乱,立下赫赫战功,才换来今日“中兴之帝”的清名。
  不过长安王自解甲后,便不领实职,只顾“长安”。暗卫长官们背地议论,这是主动交出兵权,以防陛下猜忌,兄弟离心。但卫无锋见皇帝虽然不多,他却大胆猜想,这多半不是皇帝逼迫的,只是长安王自己真的累了,而皇帝又想让幼弟“一世长安”而已。
  卫无锋心里的天真猜想从没对人说过,但他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想的离不离谱?
  故而他站在皇帝身旁,很是期待地等着长安王到来。
  长安王很快便来了,他进宫是很随意的,只穿着颇有魏晋风度的宽衣大袖,头发松松挽就,一节碧玉簪映在眼瞳中,是丽色逼人、天生风流。
  皇帝立刻笑呵呵,以一种卫无锋难以相信的速度蹿了出去,拉住弟弟便开始嘘寒问暖。
  皇帝年过四十,因案牍劳形,眉眼已有细纹,腹部鼓起,威严是威严的,像挂在太庙里的列祖画像,但平日里走动的速度却绝不算快。
  按理说,皇帝和长安王站在一起,实在让人看不出是兄弟,但他们都有一双相似的眼睛,据说是继承自先皇后,深邃而包容,总能令人莫名信任、追随。
  皇帝打量幼弟,眼神令卫无锋想起自己每次休沐回家时母亲看自己的眼神。
  果不其然,皇帝来了一句:“又瘦了,你好好吃药没有?”
  长安王“嗯嗯”敷衍:“喝了喝了,皇兄来,我们下棋。”
  皇帝从善如流,卫无锋摆上了点心,两人开始下棋。皇帝因为肚子大了点,座椅离桌子远很多,长安王看了一眼,偷笑。
  他正好和同样也在偷笑的卫无锋对上了眼神,卫无锋精神一凛,却见王爷还调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
  皇帝哀叹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假装没看到这回事:“来来,你先走。”
  长安王拈起白棋,皇帝趁空闲摸了一块点心:“皇兄,赢了有没有彩头?”
  皇帝斯斯文文一口吞了一整块点心:“有,可以提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长安王刚要笑着谢恩,皇帝却又嘿嘿笑道:“不过,这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人可以赢朕的。”
  长安王和皇兄下棋,那是想赢就赢,想输就输,从没听过有这个规矩。他立刻明白皇兄是要给他塞人:“……陛下,臣真的不急着成家。”
  “你还不急?你看看你这都多少年了,为了……也不值得!好歹身边该有个陪着的人。”皇帝苦口婆心,卫无锋又想起了自己亲娘。
  长安王无奈,闭眼装头晕:“那臣弟身体不适,今日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就想跑,皇帝却将茶盏重重一放:“站住。”
  卫无锋立刻尽责地小跑到王爷面前,拦住了他。
  他小跑的动作逗乐了王爷,王爷回转身,看定了皇帝,拿出对待长辈时撒娇的态度:“皇兄,我真的头晕。”
  皇帝却哼了一声,鼻翼微动,向他伸手道:“拿来!朕看你是赶着去偷吃!”
  长安王这才无奈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来,卫无锋接过,上手一掂就乐了:“徐记酥肉饼!”
  长安王讶异:“你知道?”
  卫无锋丝毫没想起自己未经允许就开口是御前失仪,颇为快乐地道:“回王爷,属下的值房离西市不远,就几条街,属下等休沐时经常去吃他家的饼。”
  皇帝咳了一声:“快给朕拿来。”
  卫无锋赶紧递给皇帝,在皇帝面前拆开。也不知道长安王用了什么纸,莫不是军中传递密信,浸水不湿的密纸?竟然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透露出一丝油渍,只有点极淡的鲜香,不是皇帝这样的老饕根本就闻不出来。
  卫无锋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真是纨绔,皇帝却喜得两眼发光,捧起酥肉饼细细欣赏。宫里的御厨和太医沆瀣一气,替陛下的龙肚分忧,绝不肯给他做油大肉厚的膳食,而这酥油饼外面是炸得金黄透亮的葱饼,里面是筛炸得脆脆的面酥和喷香的五花肉,一层肉一层酥,肉酥交融,当真是极乐死无地也!
  卫无锋又做了件令长安王另眼相看的事,他就把酥肉饼给皇帝看了两眼,而后便拿了回来,诚恳进谏道:“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吃这个。”
  他又转向长安王:“王爷,要不要属下先帮您送回府中?”
  “嗯?为什么?”
  卫无锋道:“凉了吃不及热的好吃。”
  长安王和皇帝相视大笑,长安王轻巧一旋他的手腕,没用半分内力,卫无锋便控制不住地浑身一悚,将肉饼掉到了王爷手中。王爷捧着饼,一丝酥渣都没掉,亲自奉与皇帝:“这本来就是孝敬皇兄的,太医院正说皇兄已自律很久,可以偶尔开开荤。我们兄弟玩笑而已,倒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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