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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

作者:前山言 时间:2018-09-22 11:5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前腹黑后忠犬每天都想搞事情帝王攻x前阴郁自卑后温柔有担当杀手受

故事的梗概是:原本一心只想杀皇帝的小杀手后来一心只想嫁皇帝
楚北渚:你们都误会了,是陛下非要下旨立我为后的。
盛衡:想否认但是不敢。

明德三十六年,梁帝盛衡退位为太上皇,传位于皇太弟盛衔。
次日清晨,盛衡乘马车离开了皇城,同他一起的还有“皇后”楚北渚。
问他们去干什么?
盛衡:北渚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与我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过日子。
楚北渚:…………那是你逼我说的。
盛衔:皇兄,还是你狠。

【食用指南】
·古风朝堂文,稍有悬疑和战争
·狗血适量,无第三者,he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北渚,盛衡 ┃ 配角:任清,赵景祁 ┃ 其它:无



  ☆、把皇后还给朕(大修)

  阴暗的诏狱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虫鼠在凝固的血液中滋生,这里关押的大多是犯了案的朝廷命官或最穷凶极恶的犯人。
  诏狱中埋葬了太多太多的冤魂,而从这里站着走出去的人,还是数十年来第一次见到。
  楚北渚站在诏狱的门口,回头看向了这个他被关押了十日的地方,酷热的阳光也驱散不了笼罩在其上的阵阵死气。
  守卫诏狱的士兵看着他迟迟不走,均是一脸疑惑。
  “怕不是疯了吧,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我看啊,是傻了,正常人都是避之不及才对。”
  “都别说啦,这位楚将军可大有来头呢。”
  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今天走出这座监牢,诏狱外面空空荡荡,视线所及范围看不到一个行人,一驾马车。楚北渚提起脚步,孤身一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盛夏的太阳直射在他的身上,让他嘴唇开裂,头昏脑涨,眼前也出现了一片片的白光,他完全是凭借本能在行走。
  顺着唯一的路,他走到了皇城中,骤然出现衣衫褴褛的行人让大家避之不及,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楚北渚停在了一处茶棚,看了看眼前冰过的凉茶,咽了咽口水,茶摊的老伯看他通身的气质不像是乞丐,以为是哪家落魄的王子皇孙,便心一软,捞着没人要的茶渣给他倒了一碗。
  楚北渚活到这么大,从未曾似乞讨般受人恩惠过,但此时他饥渴交加,低声道了一句“多谢”,便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又踏上了去皇宫的路。
  走了约一个时辰,皇宫终于出现在楚北渚眼前。
  西华门的侍卫第一眼没有认出蓬头垢面的楚北渚,不客气地将他拦了下来。楚北渚也不恼,他将挡在额前的碎发撩起,让侍卫自己辨认他的脸。
  “哦哦,是楚将军,恕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来楚将军。”但侍卫面露难色,“楚将军能否出示一下腰牌,让小的看一眼,别让小的难做不是?”
  楚北渚缓缓地抬起手,上下摸索着,出入内宫的腰牌不知何时掉了,他平静地看向那侍卫;“可以帮我通传吗,我想面圣。”
  侍卫点头哈腰道:“哎哎,楚将军稍等。”
  侍卫匆匆向晏清宫走去,在宫门前遇见了内宫总管崔安海。
  “崔公公,楚将军在西华门前,请求面圣。”
  崔安海一张老好人的脸,满面笑意,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陛下这些天都不曾好生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小憩一会儿,还是不便打搅了。”
  “可……可这楚将军……”
  “待陛下醒来,咱家自会代为通禀。”
  崔安海看着侍卫跑远的身影,微微地眯起了眼。
  
  “楚将军,您看,要不您先回府吧,陛下这一时三刻可能没法召见了。”
  楚北渚平静地点点头,没有多说,再一次抬起脚,从西华门向外走去,又是一个时辰,楚北渚走到了自己的府门外。
  府里的门房见到独自走来的楚北渚也是吓得不轻,他冲上来扶住楚北渚,勉强稳住他摇晃的身形:“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门房这一喊,府中不多的人都冲了出来,管家看到楚北渚的样子连忙招呼两个小厮要将楚北渚背起来。
  “不必了,”过度的虚弱让的楚北渚手上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坚决地推开了要扶着他的众人,“帮我打点热水吧,我想沐浴。”
  管家不放心他,坚持要扶着他,楚北渚却比他更坚持:“这么远我都走回来了,没关系的。”
  终于等众人都散去了,楚北渚一人站在院里,四周本应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府邸,但长时间未归后,发现摆设布置都已换不知换过几轮。
  而就在此时,楚北渚朝一个方向望去,那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光点,像是金属反射出的阳光。
  楚北渚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使劲眨了眨。诏狱中长时间的阴暗让他的视力下降得厉害,他无法辨认眼前的光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下一刻,“嗖”的一声,一只短箭破空而来。隔着十丈远的距离,准确地射中了楚北渚肋下的一处,穿过肋骨的缝隙射进了体内,又从后背穿了出来。
  楚北渚少了一根肋骨,是在一次受刑中被剔掉的。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此楚北渚意识的最后甚至还在思考,哦,是白莲教的人。
  随后他便重重地倒下了,一边想着——我要死了。
  
  盛衡小憩时突然在梦中惊醒,梦里楚北渚睡在他身边,却突然化为一团雾气消散,他试图伸出手抓住,却仿佛突然被人推出了梦外。
  “陛下,廖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崔安海的声音让盛衡彻底清醒过来:“进来吧。”
  廖太医像往常一样请过脉:“陛下万安。”
  “陛下,”廖太医压低了声音,“楚将军府上刚拿牌子请走了许太医。”
  “许太医?”盛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许太医主治外伤。”
  “回陛下,正是如此,”廖太医作为太医院院判,是为数不多的知道盛衡与楚北渚真正关系的人,因此对楚北渚往往多了几分关心:“陛下要是不放心,老臣前去将军府上看看。”
  “不用了,”盛衡担心楚北渚从诏狱出来后身体有恙,他摆摆手,“朕亲自去。”
  皇帝出宫是大事,往往要提前三天开始准备出行仪制,进行出行路线清场,但今天盛衡执意轻装简行去楚北渚府上,内宫诸监也没有办法,只能匆匆进行准备。
  楚北渚的府邸地处偏僻,四邻无人,而自从他开府之后,盛衡还没有来过,因此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想象着楚北渚在这里度过平日的每一天,从晨起到晚休都是在这样的地方度过,盛衡便觉得一阵惬意,仿佛他和楚北渚变成了寻常人家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休。
  “陛——下——驾——到——”
  盛衡从轿辇下来,楚府门前的仆役纷纷跪下,他们都是楚北渚随便买来的奴才,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因此听到是圣驾亲临,又惊又吓,只知道跪下瑟瑟发抖,什么也说不出来。
  盛衡看着他们推着车,挑着担,像是采买什么回来的样子,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买的都是什么?”
  盛衡只是随便一问,但没想到那些仆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咚咚咚地磕起了头,嘴上还一边念叨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盛衡身边的飞龙卫看出他们举止异常,快步上前将他们采买的东西掀开,车上的盖布掀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马车上放置的是层层白幡白绫,担里挑着的则是件件孝服孝布。
  “怎么了——”盛衡看到众人的视线,便也顺着看过去,入门是一片雪白,满满的都是办丧事用的东西。
  “这……你们将军……”盛衡推开楚府的奴仆,冲向了内堂。
  楚北渚的卧房外面一片混乱,来来去去的仆人端着盆,清水进去,血水出来,拎出来的布巾也都是血红一片。房间外面就地架起了小炉子,太医院的药童正在煎药。楚府的管家站在中间,指挥着来往的人。
  盛衡的心里先是“咯噔”一下,他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房门,在场的人没有人敢于阻拦他,于是盛衡推开门,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楚北渚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眼紧闭,嘴唇却难得地放松下来,整个人没有丝毫生气。
  他平日梦中眉头始终是紧蹙的,如今倒是难得地放松下来。
  许太医刚刚为楚北渚包扎好,现在正在做最后的处理。“给陛下请安。”
  “朕问你,”盛衡的声音也在颤抖着,“楚将军……朕的皇后……怎么了?”
  许太医见过太多的病人,也经历过太多的死亡,因此在盛衡面前仍是不卑不亢:“回陛下,楚将军被箭射中,箭自前胸射入,从缺失的肋骨处穿过,又从后心射出,射穿了内脏,失血过多。”
  “那……那何时能醒过来啊?”盛衡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被宦官在后面扶住。
  “回陛下,将军伤势过重,不知是否能再醒来,因此臣嘱咐府中的人先预备着后事。”
  盛衡听到“后事”这两个字时,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
  “朕的皇后,”盛衡推开了搀扶他的宦官,坐到了楚北渚的床边,“北渚,朕的旨意都已拟好,要立你为后。
  “你怎么了北渚,你醒醒啊,你起来接旨啊。”盛衡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随后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北渚你醒来吧,我求求你了,我答应带你回家乡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去。
  “哦还有海上,也还没去成,你说等我老了,就退位,我们去祭拜你父亲。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让你去诏狱,我还没有亲自接你回来。对不起北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身后的宦官给盛衡递上来了帕子,轻声劝道:“陛下节哀啊。”
  盛衡挥手推开他们:“朕不节哀,朕没有哀,北渚不会有事的。”
  盛衡说着说着就停住了,看向身后一脸肃容的众人:“谁把北渚还给我,谁把我的皇后还给我,我给谁加官进爵,赏金千两。”
  回答盛衡的只有一片沉默。
  盛衡突然又开始放声大哭:“我没有皇后了,我再也没有北渚了,你们谁把北渚还给我啊。”他哭得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也像一个失去了爱人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这章吓到哦,本文保证HE~

  ☆、进宫

  时光回溯到六年前。
  当今梁朝一统华夏,梨雨堂位于湖广边陲,走官道快马加鞭到达南直隶省内都城约要三日,楚北渚为了避人耳目却要远离官道,昼伏夜出,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刺杀当今的大梁皇帝——盛衡。
  到达沐阳城外正是白天,楚北渚拿出准备好的路引顺利进城,随便找了一个茶馆,要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消磨掉一天,只待晚上行动。
  在梨雨堂的最后几天,楚北渚几乎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任清待在一起,反复确认进宫的计划,因此从进城直到进宫这一段路,他都已经烂熟于心,整个进宫的计划,他们甚至演练过许多遍。但演练再多遍,没有来到皇城脚下,一切都只是空谈。
  这不是楚北渚第一次来京城,但是这次踏足这里,心境已是截然不同。茶馆看下去是京城一条商业街道,两边均是皇亲国戚以及大皇商开的店铺,就像楚北渚现在身处的茶馆,全部是用厚重的帷幕隔起的小间,没有一个散座,也只有贵人们才会有这种极强的隐私感。
  而出入这些店铺的人更加是非富即贵,就连驾车撑伞的奴仆们也穿着上好的精细棉布衣物,浆洗得干干净净。
  街上没有挑担的吆喝,没有小贩的砍价,因此这份繁华相比湖广又多了一丝安静。
  若是平时,楚北渚只会对达官显贵的一套做派无动于衷,不反感也不欣赏,但这一天里,他却近乎贪婪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观察他们是什么身份,要去到哪里,又买了些什么,这样消磨时间确实无聊至极,但对于他来说确实再难得不过的休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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