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181)
叶妙的话还在继续:“以前刚成亲那会儿,我去河边洗衣服,碰到了张小花。她骂我,我还推了她一把呢。”
“这么厉害?”秦劲有些诧异。
这事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可不是。”叶妙哼哼了两声。
颇有些骄傲。
秦劲忍不住笑,低下头来,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而后才道:“那你以后在我跟前也拿出推张小花的气势。”
“你又不是张小花。”
“可我刚才对你大声了。”
“……现在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妙视线飘忽了起来。
他反应有些夸张了。
但他劲哥的反应更夸张,只稍稍大声了一个字,就解释这么多。
而且,每一句话都是他爱听的。
他的确错了。
他不该怕他劲哥。
秦劲摇头,不认可这话:“这是大事,这说明你潜意识里是没有安全感的,与那些被宠出来的、娘家实力雄厚的小哥儿比起来,你刚才的反应令我难受。”
“要不这样吧,从今往后,发绳发带的收益你自个儿收着,当做你的私房钱。”
“银钱是一个人的底气,你手里有钱了,胆气、底气慢慢就养出来了。”
叶妙愣了。
这话可太突然了。
他有些急:“劲哥,你真和我生分啊?”
“不是与你生分,是养一养你的胆气和底气。妙妙,从前在叶家时,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叶妙纳闷。
“你先回答我,快说。”秦劲催促。
“自然是带着阿爹离开叶家。”
说实话,他父亲死了,他还偷偷松了口气呢。
他因为貌美,他父亲想让他给官员或富商做妾,但官府那边叶家没什么人脉,富商则是谈不拢,这才拖到了十七岁还未定亲。
那会儿他心里可慌了。
自小明白他阿爹的处境,他可不愿给人当妾室。
再者,他若嫁人,他阿爹独留叶家,还不得被叶夫人欺负死。
所以,他父亲死了,他虽然慌得不行,但离开叶家时,他心里却想的是,再糟还能糟过留在叶家?
谁知到了赵家,还真如在叶家时一样糟糕。
好在五里沟的乡民和善,村长也公正,他们父子俩这才能搬到荒院,然后认识了他劲哥。
“具体一点儿,带着阿爹离开叶家后你想做什么?”
“是嫁人?还是自己养靠针线养家?”
秦劲又问。
“……都想。”
叶妙眼神又飘了起来。
秦劲闻言笑:“成年人的确应全都要。既然你当初都想,那现在我让你攒私房钱,你怎不乐意了?”
“因为你太好了,我不想和你生分。”
叶妙双眸望着秦劲,语气认真。
男人靠不住的话,当然要攒私房钱。
可他劲哥靠得住啊。
“这不是生分,是我想培养你的底气和胆气。我希望把你养得骄纵一些,以后我要是再大声,你就撸起袖子叉腰吼回来。”
“当然,我肯定不会再大声了。”
“你都不会再大声了,那你还培养个什么劲儿?”
“……反正你记着,这不是和你生分,这是为你好。”
秦劲无奈,捧着他的脸颊揉了揉:“我只是希望我的无双小夫郎,以后不会再因我而受惊害怕。”
“你该是富足、底气十足、无所畏惧的。”
叶妙闻言眸子扑闪了两下,想了想,他点了头:“行吧。”
就当是夫夫间的情趣吧……
“就从下次摆摊算起,卖的银钱你自个儿收着。”
“那买布料的钱呢?”叶妙立马问。
“用家里的银钱买。”
“那我岂不是纯赚?”叶妙眉梢挑了挑。
“这不好吗?”秦劲反问。
“好!”叶妙乐了。
秦劲也笑,抱着他在炕上躺下:“很喜欢读书么?”
叶妙打个哈欠,道:“我是以前没看过,觉得新奇。”
“看完了吗?”
“看完了。”
“那多翻翻,等翻腻了,咱就买新的。”
秦劲轻轻揉了下他的发:“睡吧。”
叶妙就将鞋子蹬掉,将外面的袄子裤子脱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炕已经凉了,他就蜷缩着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秦劲。
秦劲凑过去亲他额头:“年已经过了,可以不编发绳,可以不绣发带,你想看书,那就看。”
叶妙皱皱鼻子:“你刚还让我攒私房钱呢。”
这会儿又让他偷懒了。
“不一样,咱们家没了债务,院子也盖起来了,可以歇口气了。”
“刚成亲时,我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其实这句话一直没能兑现。”
“现在你既有了非常想做的事情,那就正大光明的做。”
此话一出,叶妙又是高兴又是感动。
那么久的事,他劲哥竟还记着。
他忍不住在被窝里扭了两下,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那等我睡醒了,我真继续看了。”
他虽已经看完。
但他意犹未尽。
他想重读。
“好,反正现在有宁哥儿。”
秦劲也笑。
“那你下个月多给他发些零花钱。”叶妙叮嘱。
“这是自然。快睡。”秦劲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
他就不再说话,真闭上了眼。
他的确困了。
秦劲瞧着他露出来的上半张脸,看着看着,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家为了挣钱,这一年半来的确太拼了。
如今既已攒下小小家业,那该将节奏放松些,不用再绷得那么紧了。
像是豌豆糕,可以暂时下架。
锅巴也不零售了,全卖给牛掌柜。
这么一来,只出售小蛋卷、千张,偶尔再搭配些豆腐乳,那日收也颇为可观。
而且,他一人守着摊子即可,不必再让赵丰或周延年帮忙。
除此之外,时不时的还可以有额外收入。
像是今日,半晌时,郭厚找上了他,向他购买一百个蛋黄酥。
“一百个?”秦劲诧异。
“我家人多,而点心又小,两三口就没了,一百个看似多,但平均到每人身上也就四五个,不算多。”
“好。”想起之前郭言吃蛋黄酥的场景,秦劲点了头。
“至于价格……”
他话未说完,郭厚就打断了他:“论个卖,一个你挣三文,如何?”
秦劲吃惊。
他家的蛋黄酥,一个大概重六十克,一斤能有八个。
一个赚三文,那一斤就能赚二十四文,暴利!
他忙摇头:“太多了,都是熟人,不可不可。”
“嗐,你出的茶馆主意,我都没好好谢你。”
“两码事,我随口一说,真正出钱出力的是郭家。这样吧,一个我赚一文五厘。”
八个加一起有十二文。
“啧,咱们之间,哪能厘不厘的,这样吧,一个两文。”郭厚手一挥,定了下来,不容秦劲反驳,他拔腿就跑。
其实三文的价格,是他那老父亲定的。
初一那日,二十个蛋黄酥,最终他三弟只带回去了两个。
没办法,这点心太美味了,不甜腻,还精巧,不知不觉每人都吃下去了两三个,要不是惦记着家中还有老父亲,这两个断然留不住。
他父亲很喜欢这道点心。
但大过年的,大集上即便游人如织,秦劲却是不出摊,摆明了是要休息。
这种情况下,他家自是不能巴巴的追到秦家来扰人清净。
现在秦劲重新出摊,他那老父亲知道了,立马打发他来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