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的古代生活(94)
魏老闻言叹息声更重了,想也知道,新皇若是想要给一个人荣耀,又怎么会是解除职位之后在召回京,会这么做那明显就是还有后手留着,只是不知道阿崴是哪里惹到这位新皇帝了,如今居然要被第一个拿出来开刀。
眼见舅舅这个样子,东方钬也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宽慰他,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在提心吊胆着的。
忽然东方钬的余光看见了进来的张云,连忙插开话题说道:“张大哥是过来寻小弟的吗?”
张云闻言回到:“听说你要跟随元帅一起离开了,我过来送一送。”
东方钬闻言笑道:“现如今,还能够如此自在的叫出元帅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张云闻言回到:“不论朝廷封与不封,在张云的心中李崴永远都还是那个李崴,元帅从来都是那个元帅。”
东方钬闻言笑的很是开怀说到:“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知你今日是为何来找我的,你放心吧,我前日去你家,与嫂子早就看过了,大人和孩子都很好,该注意的事情,我都已经交代给舅舅了,他老人家完全能够处理,嫂子的产期是在四月末,我会在三月底,最迟四月初回来一趟的,到时候就常驻在你们家里,直到嫂子平安生产。”
张云闻言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小璟的情况毕竟比不得寻常的孕妇,这一回怀的又是双胎,生产时若是没有产科技术精湛的东方钬在身边,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些没底。
边这么想着张云边把手伸进了怀里,从里面掏出了一枚穿了红线的玉佛,递给东方钬说到:“劳烦弟弟你为我们夫夫操心了,你今日离开,你嫂子本来也想着要过来送送的,但是军营这种地方,实在不是他能够进的来的,这一枚玉佛,是白马寺的高僧给开过光的,你嫂子特意请人去求来的,你带在身上,希望它能够保你平安。”
东方钬闻言接过了玉佛,戴在了脖子上,说到:“哥哥替我谢过嫂嫂,又叫他费心了。”
张云闻言回到:“兄弟说的那里话,是你总在为我们费心呀。”
东方钬闻言,用手在胸前的玉佛上抚了抚,就在他张口还要在说什么的时候,有一位侍从摸样的人挑开门帘走了进来,对着屋里的人说到:“东方先生,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主人叫我过来告诉您一声。”
东方钬闻言回到:“知道了,你去与阿崴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见那侍从转身回命去了,东方钬侧身拿起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囊说到:“时辰也不早了,阿崴也叫人过来催了,咱们还是先往那边去着,边走边说吧。”
一边说,他一边拎着行李往外走,张云和魏老见状连忙跟上,一路来到了车队旁边,就见过来送行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张云是寻见了一个空隙,冲着被围在最里面的李崴行了一个礼,然后那空隙就瞬间又被人给填满了,张云都不敢确定李崴看没看见自己与他打招呼。
一路看着回京的渐渐远行,直到在也看不见车影了,张云对着站在身边的魏老说到:“老爷子,日头毒了,咱们回去吧。”
魏老现在的心情很郁闷,他是现役的军医,没有兵部的调令是不能擅自离队的,所以他就是在忧心,也不能随着李崴他们一起回去,只好守在这里等着从京里传回的消息。
张云见魏老还是愁眉不展的就说到:“元帅他们轻车上路,到京里也不过是五六天的事儿,东方不是说了吗,他一到地方就会给咱们来信的。”
魏老闻言眉头锁的更重了,他担心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路上的平安呀。
张云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但实在不是他可以开解的了的,魏老是心烦意乱的很,他对站在他身边的张云说到:“你陪我回营帐吧,咱们两个饮上几杯,也解解我的心愁。”
张云闻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陪着他一直喝到了天黑,把醉的早就不省人事的魏老安顿好,才迎着月亮回到了家里。
再说李崴他们这边,因为皇帝下的旨意是急召,所以他们一行人只得一路的快马加鞭的往回赶,风餐露宿了四、五天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第五天的中午赶回了京城。
回到了京里之后,东方钬被李崴打发回龙安伯府了,现在他留下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说起来也挺不孝的,他爷爷也有快两年没见过他了。
而李崴则带着自己人来到了忠靖侯府的门前,差人敲响了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门。
门房听到了敲门声,把门打开一看,见是自家的二爷回来了,赶忙一路向里面通报进去,刚上任的忠靖侯李崟当时正在书房练字,一听说自己的二哥回来了,手上的毛笔一抖,刚润好浓墨的毛笔左右一摇,一大团的墨迹就出现在了他的衣服上。
可是他以顾不得这些了,一路小跑着冲出了书房,向着刚进门的哥哥冲了过去。
李崟跑到了跟前,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哥哥,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反倒是李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弟弟,很是满意的说到:“你长大了。”
李崟闻言鼻子一酸,哽咽的说到:“弟弟迎哥哥回家。”
李崴闻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弟弟的身边,伸手想要像原来那样在摸摸弟弟的头,却忽然想起了弟弟现在的身份,这么做显然是不在合适了,所以他手一沉,抚上了他的肩膀说到:“与我一同与见老夫人吧。”
二人一路进了内堂,老侯夫人早已得到了消息,站在内堂门口等着他们,看见了两个人身影,老夫人伸手对着李崴说到:“孩子,过来,快过来,叫我好好的看看。”
李崴闻言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双膝一跪,叩倒在她的面前说到:“姨母,崴儿回来了。”
老夫人闻言颤抖着手抚在了他的脸上说到:“瘦了,也黑了。”说完便老泪纵横,伏在李崴的身上嚎啕大哭。
李崴跪在地上,任这位慈祥的夫人宣泄着她的情绪,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以来,照顾自己的一直都是这位姨母,她把自己视如己出,凡是弟弟都的,他就一定有,他有的,弟弟还不一定能有,在最动荡的那段日子里,她呵护着自己长大,费时费力的将他教养成人,这段恩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李崟这时候也已经走过来了,他说到:“母亲,哥哥刚刚从外面回来,您容他换件衣服,休息一下在过来与您说话。”
老夫人闻言直起身子说到:“我光顾着高兴的,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阿崴你赶路辛苦了,快回去歇一歇,晚上到姨母这里来吃饭,姨母叫人给你做你爱吃的江南小菜。”
就在一家人准备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管家却突然来报说宫里面来人传话了,叫二爷赶紧进宫去。
李崟闻言说了一句:“什么事儿,这么急,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李崴到是很痛快的转身,准备要进宫面圣去。
李崟有些担心,很是不安的喊了一声:“哥哥。”
李崴闻言回头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轻笑了一下安慰的说到:“无事的,等哥哥回家。”
第 137 章
养心殿里,李崴跪在地上,隆兴帝伏在案子上批改着成达的奏章。
打从李崴应召进宫见了圣颜开始,两个人保持这么个状态已经有快半个时辰了,隆兴帝听见李崴奉诏入宫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跪着。”
就仿佛是再也没有看见李崴一样,依旧自在的往那些奏折上圈圈写写,而李崴则低着胸,垂着头,笔直着腰杆跪在养心殿的金砖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化作了雕像一样。
此时养心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一般,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主子小命难保。他们不明白了,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下臣面见圣上,怎么就会搞出如此诡异的气氛。
隆兴帝不紧不慢的的批着手中的折子,直到厚厚一忒的奏章全部批复完毕了,他才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崴,轻声的说了一句:“起吧。”
此话一出,凝结的空气霎时的流动了起来,内侍宫女们都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主子刚刚是在气什么,可如今看这样子,应该是过去了吧。
李崴闻言也动了动,长时间的跪拜影响了他膝下的血液循环,让他的双腿酸麻不已,但是他强撑着站了起来,躬身行礼说到:“忠靖侯府李崴,拜见圣上。”
他如今已无任何的品级与官身,微臣、末将与他来说皆已不在适用,只好以御赐的爵位来自报家门。
隆兴帝闻言看了李崴一眼说到:“久不见卿,如今观之,卿还是依然如故。”
李崴闻言回到:“沐君之恩不敢忘,荣君之恩不敢变。”
皇帝闻言,从右手边的一摞奏章里,抽出了最底下的那一章,对着李崴轻轻的挥了挥说到:“卿家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朕压下没有批,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崴毫不犹豫的说到:“感皇恩于五内,但是李崴所言之事,绝不后悔。”
隆兴帝闻言说到:“卿家从戎九年,屡立战功,朕观其形势,卿虽无天纵之才,却也有超常人之智,朕如今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以卿之才,将来必能堪大任,现在急流勇退,卿不觉得可惜吗?”
李崴闻言回到:“军营九年,李崴输过也赢过、成过也败过、升过也降过,得到过更失去过。一路风风火火、浮浮沉沉、人间百味可以说得上是尝了个便了,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李崴也心愿已了,皇上,臣倦了。”
隆兴帝听得此言便知李崴这是真的去意已决,不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
随后将手中的奏折展开,放到了龙案上,提起毛笔点了朱砂,一边批复一边说到:“当日,朕曾应过你两件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件,如今这件,你即无悔,朕也就不再多言,允你便是。”
李崴闻言大喜,赶忙跪下叩谢皇恩,就听得隆兴帝说到:“先别忙着谢恩,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他日,若朕还有用你之时,卿可切勿推脱。”
李崴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忠靖侯府,家里面,正在为他担心的人们却见他是一脸的喜色,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他,他也不说,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一家人见他面上只是欢喜不见为难,便知圣上并没有为难他,知他无事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
李崴回府的这些天,不时的就能从随从那里听到,时常有官贵人家的太太带着小姐们过来串门,想想三弟如今也已经二十一了,年岁正好,又是新进封的世袭侯爷的爵位,房里面无姬、无宠、无妾,老侯夫人又发话了,说是无嫡子绝不纳偏房,这样的好人家可是不好找的,现在遇上了,要是不赶快下手,那好女婿说不定就是别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