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上(310)
想明白之后,袁骁和易俊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约而同地感叹道:“璁儿弟弟果真奇人也。”
他们俩既然回在城里,下午的时候就干脆去武场找太子跟尹璁他们。去到武场,果然看到太子跟瑞王敬王坐在一起讨论什么,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太子他们肯定也知道了乾德帝临时做出的决定。
见到袁骁和易俊,太子等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问道:“今日表兄和易兄怎么有空进宫了?”
袁骁跟易俊给他们作了个揖,笑着应道:“还不是为了春猎的事。”
提起春猎,太子就无奈地笑了笑,问他们:“既然如此,那想必表兄跟易兄也知道父皇今年改变了春猎的规则了吧。”
袁骁想到乾德帝今早在朝会上做的决议,忍俊不禁地说道:“今早陛下在朝会上跟我们说过了,说实话,我很惊讶。”
萧擎见自家表兄也被惊到了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被璁儿的想法震慑到了。你们都不知道,当我从母后那边听说父皇下令今年春猎不许杀生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人生,都不杀生了,那还叫什么狩猎啊。我不知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决定,甚至还以为是母后看不惯他杀生,故意劝他的。没想到母后跟我说,这是璁儿的建议,我当时就震惊了。”
萧竞见弟弟笑得这么夸张,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没办法,谁叫父皇宠璁儿,璁儿说什么,父皇肯定都会答应的。”
萧擎笑够了,就看向易俊,揶揄他说:“怎么样,未来的妹夫,知道父皇居然会为了你跟永康,大义凛然地宣布今年春猎不许杀生,要为你们积福,是不是特别受宠若惊?”
易俊听出未来大舅子话里的调侃,失笑道:“易某、易某感激涕零。”
袁骁和易俊跟太子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后,又在武场粗略地看了一圈,没看到令乾德帝改变春猎规则的那个当事人,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见璁儿弟弟,他今天没有跟你们过来玩吗?”
萧凭笑眯眯地看向武场的某个方向,跟他们说:“喏,璁儿弟弟在那边呢。”
袁骁跟易俊便看过去,只见尹璁骑着黑云,正背对着他们,跟在武场里打杂的小太监和几个武官说些什么,指挥着武官们骑着马对四处奔逃的小太监射箭,不知道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们看不出什么来,只能问太子等人:“璁儿弟弟这是在做什么?”
太子笑着跟他们解释道:“璁儿弟弟这是在给春猎做准备呢。他听父皇说,春猎是为了锻炼朝中大臣,因为今年不能杀生了,骑射项目派不上用场,璁儿担心会影响乾德帝操练大臣,便想方设法让春猎保持它的核心作用,想出了这个玩法。”
易俊眯着眼睛看向尹璁那边,好奇地问道:“哦?什么玩法?”
萧擎就接过太子的话,笑着跟他解释道:“就是到时候选出一批身手灵活的侍卫,在围场背着靶子充当活的猎物,参加春猎的臣子就跟往年那样,骑马追赶他们,用经过加工没有杀伤力的箭射击他们背着的靶子。哪个侍卫被哪个臣子打中了,就把自己身上特制的牌子交到那个大臣手中,比赛结束后,臣子将从侍卫那里获得的牌子交到公证处,根据数量排出名次,让陛下论功行赏。而一次都没被射中过的侍卫,也可获得嘉奖。”
袁骁听了萧擎的解释,只觉得尹璁这个主意妙得很,忍不住夸赞道:“没想到璁儿弟弟居然能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来。这样既能锻炼大臣的骑射技能,又能训练侍卫规避袭击的灵敏度,到时候就算上了沙场,文臣也能拉弓射敌,侍卫也能更灵活地避开敌军的致命伤害。”
易俊也点头赞同道:“没错,说不定这一套方法还能搬到司里用,有空的时候就组织手底下的兵玩这样的游戏,既能给他们的军营生活增加乐趣,又能锻炼到他们的作战应敌能力,一举两得。”
袁骁正是这样想的,于是两人更加认真地看向尹璁,看尹璁是怎么玩这个游戏的。
尹璁为了试验这个游戏的可行性,亲自在武场上用拔了箭头的箭射向充当猎物四处奔逃的小太监。因为他跟小太监们说了,谁要是跑得快没被射中,就赏谁一些碎银。所以小太监们跑得那叫个飞快,跑得整个武场都是,尹璁就骑着黑云,拿着弓箭在后面追,武场上笑声不断。
那些小太监里,就有被抓来充数的小包子。小包子不是自愿参加的,是被小主子赶鸭子上架。此时他背着一个靶子,在武场上跑得气喘吁吁。但小公子不让他偷懒,见他一有停下来的意思,就骑着人那么高的马儿在后头追赶他,他害怕小公子骑着的大马扬起马蹄子一脚就把他踩扁在地上,只能逃命似的继续跑起来。
可怜小包子年幼就进宫,因为得不到重视,吃不好穿不暖地活了十几年,现在就算日子好过了,他也没想过要锻炼,以至于他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有了些肉,但内里还是虚得很,差不多就要跟荣总管那样虚胖了。尹璁看不惯他这样,才故意拎他上场跑一跑。
小包子在宫里活了小半辈子,就算没有过过好日子,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累死累活的。他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眼看着小公子就要骑着那么大一匹马冲上来,他怕这马把他给撞飞了,顿时心生一计,抱住自己的头跪趴在地上,减少马从后面撞上来受到的伤害。
尹璁到了他跟前,看到他怂成这样,都要被他气笑了。他也不停下来,而是更用力地策着黑云,高声喝道:“驾!”
黑云受惊,抬起了前蹄,接着更加疯狂地往前奔跑而去,快到小包子跟前的时候,黑云身体一跃,跨过怂成一团的小包子,落在了小包子前方几尺的地方,甩也不甩小包子一下,轻轻巧巧地被尹璁驾着去追别的小太监了。
小包子感觉危险解除了,才敢从地上抬起头。看到小公子已经骑着马远去,一副对他失去兴趣了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擦着脸上的冷汗,小声地埋怨道:“小公子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明明以前他们生活在长宁宫的时候,小公子除了有些调皮,从来不刁难他的,但自从来到承光殿后,小公子在陛下一味的纵容溺爱下,性格是越来越恶劣了。他都不知道是该为小公子感到高兴,还是该可怜自己了。
小包子可怜无助地抱住自己胖胖的身子,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尹璁在武场玩够后,终于觉得饿了渴了,他便从黑云背上跳下,把不知道缩在了哪里自怜自艾的小包子喊过来,囔囔道:“我饿了,我们回太子哥哥那边找吃的吧。”
小包子见他终于不打算捉弄自己了,这才换上一张讨巧的笑脸,笑眯眯地跟着他回去。
尹璁回到太子他们休息的地方,老远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武场的袁骁和易俊。他好久没见到这两人了,一看到他们来了,眼睛就亮了起来,哒哒哒地冲了过去。
他人还没到跟前,就先喊了起来:“袁骁哥哥,易俊哥哥,你们怎么来啦!”
这声音喊得,要多甜有多甜,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尹璁自从解开心结后,知道大家都没讨厌他,反而还真心希望他好,在大家面前更加放得开了,对大家的称呼更是一天一个样,想到什么喊什么。
像喊太子就什么太子哥哥,竞哥哥,二哥哥;瑞王就瑞王哥哥,大哥哥,凭哥哥;敬王就敬王哥哥,三哥哥,偶尔冒出一个擎哥哥,把敬王喊得飘飘然的,然后想到自家父皇那张吃醋的脸,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对于不常见的袁骁和易俊,尹璁也不感到拘束了,今天喊袁骁表哥,明天就能喊袁骁哥哥,后天就喊骁哥哥。易俊的称呼也不少,什么易俊哥哥,易兄,驸马爷,小姐夫。大家都对尹璁一天一个样的称呼习惯了,不论他喊什么,都会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