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16)
乌弘朗不愧是雍理看中的人,以一敌二不见颓势。
周栋文和孙少怀也不是善茬,能被沈君兆提拔,那必然是博学多识,天资卓绝。
眼看着这么辩法,真能怼到明日早朝。
雍理便有点点困。
他今天太开心,晌午没歇,这会儿又熬到了二更天,不困才怪。
打哈欠是不可能打哈欠的,雍理为了睁大眼,眼眶略有一丢丢的红。
偏巧被沈君兆看到了。
雍理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瞪他,这一用力眼眶更红了。
沈君兆:“……”
周栋文趁着孙少怀对阵乌弘朗的空挡喘了口气,有了新方向,正要开口迎战,就听——
沈君兆面无表情道:“时辰不早了,臣等不叨扰陛下歇息。”
一句话让怼得不可开交的三人住嘴。
雍理一愣。
沈君兆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罪臣李义海之事,证据尚在整理,不如明日早朝再议。”
周栋文和孙少怀立马应和。
乌弘朗也有点嗓子哑了。
雍理心思一动,立马道:“都退下吧,明日再议。”
他一松口,这场‘战斗’可算是消停了。
周栋文乌弘朗等人躬身退下,临到沈君兆了,雍理立刻道:“沈相留步。”
沈君兆:“……”到底是没走。
赶走了一堆烦人精,雍理又瞥了眼赵泉。
赵总管心领神会,连忙带着宫人退下去,偌大个御庭殿里只剩下雍理和沈君兆。
没了外人,雍理不装了:“沈君兆,你干嘛出尔反尔!”
沈君兆:“陛下何出此言。”
雍理数落他:“白日你哄得朕团团转,说什么李义海给我,礼部给我,这会儿又抓了李义海,你什么意思?”
沈君兆抬眸盯他:“究竟是谁在哄谁。”
见他少有的动怒,雍理怔了一下,可元曜帝着实委屈,心肝肺皆痛:“明明是你食言而肥,是你说话不算数。”
沈君兆见不得他委屈模样,更听不得他这委屈的声音,复又垂下眼眸:“是陛下食言在先。”
雍理不服:“朕哪里食言了!”
沈君兆沉声道:“立后。”
“啊?”雍理愣了愣:“朕没想立后啊。”
沈君兆黑眸沉沉,到底是把这话给问了出来:“那李擎是怎么回事?”
第13章 心悦你
雍理一脸茫然,他立不立后的关李擎什么事?别说那少年了,便是他爹李义海也左右不了吧!
哦……他爹倒是想插手来着,被他给怼回去了。
雍理道:“朕立后与否,与举之何关?”
沈君兆本来就冷冰冰的神态,听到这个表字,瞬间又凉了八度。
李擎,字举之。
虽说少年未及冠,但已经下场科举,自然先取了表字,便于称呼。以雍理的身份,直呼其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唤一声表字,更显亲昵喜爱。
不过见了一面,便从李擎成了举之,还说与他无关?
前朝世族间还有个恬静的风俗,丈夫会给刚及笄的妻子取小字。
‘举之’二字是李义海取的的还是雍理赐的?
思及此处,沈君兆心像被捅了一刀:“是臣多事,陛下早些歇息,臣告退。”
说罢也不等雍理出声,转身离开。
这无疑是失态的,得亏殿里没旁人,要不一准惊掉下巴——沈相这是在赌气吗?
惊了,这是那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首辅大人吗!
是,真是。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只是仅有雍理见过而已。
雍理本能伸手,拉住他衣袖:“怎么就生气了?”
沈君兆眸色沉沉:“臣没有。”
雍理跟他厮混近十年,哪会不知他的性子?
大雍沈家的这位贵公子,是个平平淡淡假恭敬,超级无敌大别扭,有话不说真河蚌!
瞧他这样,分明是气到想杀人。
上次这么生气……嗯,还是接任首辅那天。
雍理哪会让他走,他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很知道该怎么哄这样的沈昭君——想想元曜帝也是心酸,明明自己中了他的美人计,被他戏耍了,明明自个儿才是被他气到发疯的,却还得服软哄他。
没办法……
谁让他心悦他!
罢了,总归是用情至深得更凄凉一些。
雍理哄沈君兆的招数倒也简单直白:坦白从宽,抗拒没有,面对闷葫芦最好的法子就是倒竹豆:“先不说朕没想立后,便是立后也和李擎无关。”之前随口而出的举之,赶紧纠正了。
沈君兆没动。
雍理继续道:“李义海都左右不了朕,李擎算什么?”
沈君兆依旧不言语。
雍理绞尽脑汁道:“是朕迷糊了,子瑜且告诉朕,这李擎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干涉内廷?”
沈君兆还是不说话。
雍理后槽牙痒,心里骂一句“沈河蚌”,嘴上却温声细语地唤道:“子瑜你就给朕……给我解解惑吧!”
沈君兆:“……”
反正屋里没旁人,元曜帝不要脸啦:“子瑜哥哥?”
沈君兆终究是转过身,面无表情看他:“……中秋宴似乎见过一面,生得很是白皙漂亮。”
雍理乍听之下没反应过来。
沈君兆讥讽道:“朕很中意他,不如命他入宫,掌了凤印。”
雍理:“!”
沈君兆说完便觉得自己一时也待不下去了,连退步礼都没了,直接往外走。
雍理可算回过神来,他满心都是先帝的口头禅——草草草,身体倒是反应极快:“那些都是戏话,怎能当真!”
他当时气李义海这狗东西觊觎内廷,故意拿他小儿子说事,可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李擎什么模样,会提到中秋宴也是因为去年是大宴,正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带了家眷入宫。
沈君兆冷笑:“那为何陛下把他留宫里了。”
雍理又是一惊。
沈君兆见他这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更觉心堵,还觉得荒谬:“若非臣绑了李义海,您今晚就把李擎……”到这是绝对说不下去了。
沈君兆心生厌恶,十分厌弃这样的自己。
话至此,已经是极限。
他活了二十一年,所有的底线都给了雍理。
到头来……
沈君兆用了内劲,甩开雍理。
雍理一个激灵,忙道:“你不许跑!”
沈君兆的轻功了得,若是一心要走,他根本留不住他。
可他哪能这样让他走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过了这许多年,虚涨了这许多岁,沈君兆在胡思乱想这事上一如既往!
“那李擎不过十六七岁,是今年刚下场的贡生,左右也算是朕的学生,我便是再禽兽不如,又怎会对他出手?”这一通话说的又是我又是朕的,足见雍理是真慌了。
沈君兆停了脚步。
雍理忙上前,又扯住他衣袖,像是这样就能留住他:“我虽说过那胡话,可当时李义海催我立后,我以为是你的意思,心里赌气,哪会给他好脸色看?我拿李擎说事,也不过是知道李义海素来疼惜妻儿,命都可以不要也要护着家里人,才那般吓他。”
眼见沈君兆神态有所松动,雍理再接再厉:“朕发誓,若我在今日之前见过李擎,便遭……”
沈君兆蹙眉,打断他:“不可。”
雍理弯着眼睛笑了:“朕没半句假话,不怕。”
沈君兆依旧是眸色沉沉,却不是之前的模样,而是在对他的言语冲动不满:“陛下千金之躯,不可胡言乱语。”
雍理软声道:“那朕不胡言乱语,你也别胡思乱想行嘛?”
沈君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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