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个传说[无限流] 上(5)
董征一拳猛砸在匕首露出的柄上,趁着僵尸被迫向后仰头,抬脚踹在它腹部,趁机扭头就跑。
董临海爬上地窖时几乎都要瘫倒了,他踉跄着又走了两步,终于在荒草地上仰面躺下。他从来没感觉过呼吸是这样一件痛苦又幸福的事情,剧痛,却又真真切切告诉他还活着。
董征紧随其后跑出来,身后的僵尸似乎也追着上来了,他费力地抬动地窖门,想要将那东西关在里面。但窖门比他想象中要沉多了,董征身上带伤,又一路向上狂奔,肩头已经渗出血迹,体力完全比不上巅峰状态,一时间竟然难以挪动分毫。
没有风的夜晚鸦声凄厉,他能听到干尸的嘶叫就在脚底,临海倒在一边只顾着粗喘动弹不得,是抛下他自己先逃,还是拼死一搏?
董征几乎想都没想就作出决定,他抽出被弟弟压在后背下的双管猎枪,瞄准窖口。
他不知道枪中原本有没有子弹。
生,或者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小石子从董征身后飞了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掉进了窖口中。
那狰狞的嚎叫戛然而止。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少年透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他手里抛着一把随手拾起的石子,走到董征身边,用脚尖抵着那沉重的窖门,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踹着它把窖口彻底堵住了。
董征身上已经彻底被血染透的绷带让崔左荆不禁皱起眉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将那没装子弹的猎枪枪口压下。
——只是离开一会儿就狼狈成这个样子,这人真的会有他所需要的能力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沙雕完结小甜饼《O惯了,A不起来呀!》by月不狂
任洋因无证驾驶导致飞船被扣押在帝星,为了考到驾照他不得不留在帝星哭唧唧的先考个本科学历。半年后任洋陷入突如其来的信息素紊乱,爆发出的Alpha信息素让整个宿舍楼都炸了锅
从前对他温柔软萌的小伙伴(冷酷):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居然装o想泡我!
差点被当场打死的任洋(QAQ):我不是,我真的是个Ome……啊!!!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任洋拿着写了“第二性别异变为Alpha”的性别检测报告单,陷入了对人生的深深怀疑。
还有这种操作的吗!说好的老子是温柔甜美娇软美人呢!
新的舍友司远方是个宇宙级直A,十分看不起外表温温软软的任洋。
司远方:这哪里有个Alpha的样子?这货不会看了什么狗血八点档来假装Alpha吧?我就是从十八楼跳下去,让机甲从脑袋撵过去,也绝对不会喜欢任洋那么娘的Alpha!
后来某一天,经历了性取向从直到弯后又直再弯了的司远方从任洋的衣领上闻到了某股甜腻的o信息素,勃然大怒。
司远方: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在你身上留下信息素的!
任洋:这是我——
司远方:就这味儿香的,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Omega!
任洋:…………
#男票每天都在寻找假想敌,但那个小妖精还是我#
自恋戏精受vs闷骚真香攻
第4章 做个了结
地窖之下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比他矮了一头的少年面色淡然,力量顺着枪管传到他手上。
董征松了口气,猛然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才发现他现在浑身上下到底有多疼。
之前用绷带缠住的伤口在同僵尸的搏斗和逃跑中已经再次裂开,渗出血迹。
董征顾不得处理自己,对及时而来的崔左荆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谢”,立刻去看倒在一边的临海。
少年依然用那个姿势仰面躺在地上,一下下的费力喘息间发出破烂风箱般骇人的声音。他脖子上浮现出恐怖指印的淤血,肿出一圈,和屋内护林员尸体上的如出一辙。
“感觉怎么样?”董征在他身边半蹲下,沉声问道。临海无法回答,他声带和气管都受损了,只能费力地朝董征眨眨眼,眼中因为疼痛止不住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可谓凄惨。
怎么办?
看到弟弟难受成这样,董征自然也不好受。他没有专业的医疗知识,不敢轻易挪动临海,但让他就这样躺在地上也不是个办法。
而崔左荆趁机在董临海身上翻找起来,成功从少年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按照初级盒子的参数设置来说,剧情点中很容易刷出药品等补给。
他拆开包装,直接抠出来一粒,塞进临海口中。
董征来不及阻拦,只能道:“他没法咽。”
“没事,含着就可以。”崔左荆说着又抠出来一粒,递给董征,“你也吃了,这一身伤弄得我浑身都在疼。”
有血契的羁绊,董征的伤痛自然分给了崔左荆一半,尽管从进入这里起就没有受伤,但托董征的福,崔左荆干净的白色上衣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他自己的血。
董征接过胶囊和崔左荆手中的药盒,去看说明书。
崔左荆不爽地切了一声。
不过无论何时都抱有最基本的警惕的确是个不错的品格,起码不会像大多数新人那样,在盒子里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横死。
说明书上只有非常敷衍的两个单词“eat me(吃了我)。”
董征于是也不再犹豫,直接把药干吞下去。
等待药效发作的空档里他也没闲着,从临海身上拿出子弹盒,向猎枪中装填了两颗,问道:“那个东西有追过来吗?”
崔左荆知道他指的是亨利,少年双手抄在裤兜里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轻踢荒草,道:“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你拿了什么东西让它一直追你?”
“刚进入这里没多久之后我们队伍还没有走散,在坟地里看到了一副没填土的棺材,之前有提示说上面的金珠是关键道具,所以每个人都拿了。”
董征从外衣口袋里将两颗弹珠大小的金珠给崔左荆看,“之后那东西就从棺材里爬出来,开始追杀我们,可能因为我手里有两颗,在它那里目标比较大吧,我和临海从它手中逃出来一次,但受了重伤,临海才迫不得已尝试着用囚徒卡召唤,想看看能不能救我……抱歉。”
“你们清楚血契是什么吗?”崔左荆反问道,他实在烦得很,他在纯白地界待了三年多,就只见过两个朝圣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签订血契。
董征摇摇头:“在新手盒子里获得囚徒卡后,小丑只提了血契后囚徒可以分担主人伤势,关键时刻能够救命,剩下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得。
崔左荆开始头疼,他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血契,一种无视囚徒意愿,随时可以签订的契约形式,它的确能让囚徒帮助分担伤势不错,但签订血契的人,一生只能拥有一名囚徒。
“主人对血契囚徒有三个强制命令的机会,但使用命令时,自己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一定的代价?”
“比如如果你使用强制命令让我杀掉某个人,你可能会相应的失去一条手臂,具体的视命令的强度来定。”
董征沉默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一生只能拥有一名囚徒,这限制有些出乎他意料,但也不是很意外,血契能有分担伤势这样逆天的作用,自然不可能毫无限制。
崔左荆又问:“囚徒牌你怎么获得的?”
小丑说了,目前能够召唤他的黑金卡,都应该在资深朝圣者手中才对。
“新手关卡的最后盒子赠送了一张,后来有个同为新手的人说要用自己的卡和我换,我就换了。”
崔左荆神色一凛,立刻问:“什么样的人?”
董征想了想,眉头越皱越深,脸上出现了数秒空白:“……我忘了?”
他努力去回想当时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交换都不知道,明明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有人对你用了记忆清除,他不想让你记得。”崔左荆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他这次回来,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有人在动手脚。
数秒之后,董征轻轻嘶了一声,大概是药起了作用,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发痒,能够清晰感觉到皮肉正在渐渐愈合。
他立刻低头去看临海,少年充血涨红的脸看起来面色没那么差了,呼吸时的响动也正常了许多,脖子上的指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董临海就可以说话了,虽然声音依然不正常的嘶哑:
“我没死吗?”
崔左荆:“不好意思,没死成,是不是觉得还挺遗憾的?”
“不会死的。”董征把董临海拉起来,把他胳膊抗在自己肩膀,搀着仍然晕头转向的临海进屋。
少年因为剧烈的惊吓双腿还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哥身上。
浓雾弥漫,远处树上的乌鸦凄声不详的叫声着实让人心烦,崔左荆烦躁地皱了下眉,一颗石子从他手中抛出,转眼没入黑暗的林中。
世界安静了。
崔左荆又看了眼关得严严实实的地窖,跟在兄弟俩身后,因血契产生的伤已经无影无踪了,让他从回到这里起就烦躁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董征拆下了身上的所有绷带,正在给董临海弄水喝,高壮少年被安顿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已经彻底消肿的脖子,恐怖的窒息感仍然留存在脑中。
蛰伏在巨大的阴影下,他看着董征的身影,道:“哥,我把灯落在下面了。”
“没事。”董征给他端水过来,灶台上的烧水壶里还有一半的水,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但看起来清澈,也没有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