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不记得老攻长啥样(45)
“新歌创作的怎么样了?”为了避免被追问,纪桡主动转移了话题,“我看你这两天好像一直很苦恼的样子。”
晏文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新歌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我不着急出专辑,烦的是下个月的演唱会。”
纪桡好奇道:“演唱会不顺利吗?”
晏文岩苦着脸道:“就是太顺利了才烦啊。”
纪桡不解道:“不你想办演唱会吗?”
晏文岩哀怨地瞅着他:“我更想留在家里陪你。”
纪桡:“……”
每次晏文岩这么说,纪桡总有一种自己是让君王不早朝的那个蓝颜祸水。
“别胡说了,我平平安安待在家里根本不用人陪,干正事才重要。”纪桡无奈。
晏文岩往他身上一扑,把人扑倒在了沙发上,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微凸的小腹:“明明在家里陪你才是正事。唉,要是普通的演唱会就算了,唱个两三场,关键是这次是全国巡回演出,要去最起码十几个地方。我前段时间除了《风男》,已经很久没在粉丝面前露面了,经纪人说要是我再不出去抛头露面,就得凉了。”
说凉了,也不过是夸张的说法。
可纪桡不懂啊,还以为真是很严重的事情,连忙推着晏文岩的肩膀打算在坐起来。
却被晏文岩强压着,对方还把脸贴到了小腹上,隔着衣服亲了两口。
纪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讷讷地反抗:“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去啊……实在不行,我陪你好了。”
反正他之后的通告都推了,陪着晏文岩到处跑,还能当做是蜜月旅行呢。
晏文岩万万没想到自己习惯性的撒娇会得到这样美妙的回应,一时间竟呆住了,怔怔地望着纪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纪桡被看得脸颊发烫,略有些不知所措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当我没说。”
“方便方便!怎么可能不方便!”晏文岩生怕纪桡反悔,连忙应下,“这次的演唱会初步定了十五场,每个地方待三天,再加上中间休息的时间,统共五个月左右……哎呀,这个时间好像有点问题,孩子肯定在中途就要出生的。”
看到晏文岩纠结的模样,纪桡失笑道:“那我到时候就提前一个月回来呗。”
他的身体状况到底特殊,如果在外面生孩子的确十分不方便,提早预产期一个月回来,让骆哲仁负责安排一切,是最稳妥的。
晏文岩虽然不怎么情愿,却也无法反驳,毕竟纪桡的身体最重要。
一个月后的全国巡演之约成功让纪桡把看到姜洁儿绯闻后的不适完全抛之脑后,以至于,数日后的一天夜里,姜洁儿登门的时候,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开门的是晏文岩,他看到姜洁儿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纪桡自从怀孕后就特别嗜睡,正在浴室里洗漱,准备上床睡觉,听到门铃声后才跑出来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晏文岩把门关上的一幕。
“这么晚了,是谁啊?”纪桡用毛巾擦着脸,问道。
晏文岩嘿嘿假笑了两声,道:“不认识,估计是走错门了。”
话音刚落,门铃便又响了起来。
晏文岩:“……”
纪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玄关,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朝猫眼外看了一眼。
姜洁儿憔悴的模样映入眼帘。
纪桡一愣,道:“姜洁儿?”
晏文岩抿着嘴,不敢多话。
纪桡半晌才回想起数日前看到的热搜新闻,顿时也不想把姜洁儿放进来了。
这都大晚上的了,姜洁儿又是有过把姘头带回来的前科的,纪桡生怕她后面跟着狗仔。他现在和晏文岩同居,要是再和姜洁儿扯上什么关系,就真的是惹得一身骚了。
晏文岩见纪桡站在门口没动静,忍不住道:“你不打算让她进来吗?”
纪桡从思绪中回神,迟疑了片刻,还是软下了心肠:“算了,都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让她先进来再说吧。”
如果姜洁儿因为被他关在门外而发生了什么不测,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晏文岩其实并不怎么乐意,但还是尊重了纪桡的决定。
刚刚吃了个闭门羹的姜洁儿看到面前的房门重新被打开,脸上看到晏文岩后的震惊还未完全褪去,纪桡这才惊觉自己还未把晏文岩的事情说出去过,脸色顿时一白。
相较之下,晏文岩则没在乎这一点。
在他的心里,纪桡既然已经同意以后和他公开,那么早公开晚公开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姜洁儿不过是一个提早得知真相的无关紧要的群众罢了。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晏文岩对姜洁儿的态度有些恶劣。
姜洁儿从震惊中回神,下意识看了眼纪桡,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愿与自己对视,眼神一黯,强笑道:“我是来找纪桡的,可以让我先进去吗?我怕后面跟着狗仔。”
晏文岩看了纪桡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了一条路。
姜洁儿到底也是在这里住过的人,习惯性地就拉开鞋柜,用目光在里面搜索起曾经属于自己的拖鞋,却没能找到。
可这间公寓中属于她的痕迹早就在纪桡的允许下,被晏文岩全部抹去了。
晏文岩从鞋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对鞋套递过去,冷淡道:“不好意思,我们家一般不来客人,没有多余的拖鞋,你就先将就着用鞋套吧。而且桡桡过会儿就要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最好快点说。”
我们家,客人,多余的拖鞋……
晏文岩每说一个字,姜洁儿的脸色就白一分。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纪桡已经把晏文岩纳入了最亲密的范畴,把她从家人里剔除出去了吗?
回想起几日前的热搜,姜洁儿心中一片苦涩,却也知道这是自己自作自受,只能默默地把打落的牙齿和血一起吞进肚中。
她接过鞋套,朝纪桡笑了笑,道:“我有一些私事想要和纪桡说,能请晏先生回避一下吗?”
晏文岩本想说“桡桡的事就是我的事”,可话到口中,还是下意识先看了纪桡一眼。
纪桡其实并不想晏文岩和姜洁儿有过多的接触。
他自己已经吃过姜洁儿的苦头了,他不想让晏文岩这么好的人也倒霉。
听到姜洁儿这么说,纪桡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扭头对晏文岩道:“晏哥,要不你先回房吧,我和她在客厅坐会儿,很快就好。”
晏文岩很是不放心,但还是依言三步一回头地回了卧室。
纪桡招呼着姜洁儿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甫一转身,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姜洁儿吓了一大跳,水都洒出来了一下。
“抱歉,吓到你了。”姜洁儿干巴巴地弯了弯嘴角,“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晏文岩在一起的?”
纪桡抿着唇,回身拿了擦布将手上的水擦干,把水递了过去:“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微烫的水一路从掌心温暖到心里,姜洁儿看着纪桡,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纪桡绕过她往客厅走:“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请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我有事。”姜洁儿跟在他身后,有些焦急,“前两天的新闻,你应该有看到吧?”
纪桡的脚步顿了顿,一路走到沙发上坐下:“你说的是什么新闻?”
姜洁儿跟着走到他身边,坐下道:“是和何瀚的,你看到了,是不是?”虽然是询问的话,可她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纪桡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头承认了。
姜洁儿见状,不知为何竟轻松地笑了起来:“那你知道,公司已经打算把我雪藏了吗?我毁了他们打算重点培养的歌手,经纪人把我臭骂了一顿,那些高层肯定也恨死我了。”
纪桡脸色微变,道:“你是故意让人拍到的?”
“虽然不是我设计的。”姜洁儿顿了顿,又点了点头,“不过我的确知道后面有狗仔跟着,也算是我故意的吧。”
纪桡眉头紧皱,眼底闪过哀伤和厌恶:“你这又是何必。”
姜洁儿微微笑道:“这件事是我和何瀚之间的恩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和你告别的。”
纪桡不解道:“告别?”
“对,告别。”姜洁儿道,“我想通了,娱乐圈不适合我,我打算离开了。”
纪桡闻言,沉默半晌,道:“也好,离开之后重新过普通人的生活,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姜洁儿道:“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纪桡道:“你说吧,我听着。”
姜洁儿定定地望着他,笑得纯真:“纪桡,你知道吗?我当年,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卧室的方向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纪桡的错愕顿时被惊退了不少,他回头看了卧室门一眼,见晏文岩并没有冲出来喊打喊杀,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重新看向姜洁儿:“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姜洁儿的情绪丝毫没有被打扰,“我并不奢望能和你重修旧好,即便你没有和晏文岩在一起,我也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当年和你分手,是我妈的命令,她可以容忍我利用仇人的儿子,却不能容忍我爱上你。”
仇人的儿子?
纪桡听了,只觉得又好笑又苦涩。
看来云玲的精神很早就不正常了,害了他妈妈的命不算,居然还觉得他是“仇人”的儿子?
“我当年也傻,十四五岁的年纪,我妈稍微强势一些,我就退缩了。”姜洁儿有些凄凉地笑着,“她说你无父无母,将来也不会有大出息,我是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不想长大了也继续吃苦,就放弃了。后来被我妈逼着进了娱乐圈,见到了更广阔也更黑暗的世界,就更加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