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御灵师(38)
突然凤青吟想到五十年的事,泽无涯刚刚晋级圣贤,大宴宾客,甚至开放了阵月城附属的一处秘境。当时他加入姬无垢的队伍,也是那次他和姬无垢产生的嫌隙。探索秘境时,他无意中得了一本风灵诀,于是抛下姬无垢等人偷偷跑了。那时,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是运气,如今想来,这本风灵诀是泽无涯故意放的,就是为了验证他的身世。
见凤青吟不说话,姬无垢坐下来,指着庞然大物说:“月灵剑虽然被埋藏在无灵海,但是他的气息甚为暴虐,吸食一切带有灵气的东西,而你是神器与灵气的结合,恐怕在这里讨不了好。”
“姬大师可知道出去的路?”混元风问,如果真如姬无垢所说,那凤青吟是该离开这里。他们下来时,发现了困灵阵想要离开恐怕不容易。
姬无垢摇摇头:“每个神器都有属于自己的大阵,月灵剑也不另外,她甚至将整个无灵海都纳入月灵剑的气场,在你们看到黑铁路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出不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离开的办法,可是找了这么多年,越发得出只许进不许出的结论。”
他的话一说完,其他三人脸色微变,是他们疏忽了,明明已经发现了大阵的存在,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前走。凤青吟却意外地平静,这不是他一次经历死亡的威胁,甚至现在他能从容面对,他看了看躺在一旁闭着眼的某人,心里一阵温暖,如果能死在一起也不为一种特别的浪漫。就在凤青吟看向孟宁时,孟宁也刚好醒过来,他看了看凤青吟,脸微红,然后他站起来,看向姬无垢,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问:“什么只许进不许出?”
他刚刚已经慢慢醒了,似乎听到这么一句。
“我们恐怕要留在这里了!”混元风说。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少有的调侃,孟宁显然没理解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看了看回去的路,不明所以,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这时,他的眼睛微微左转,见前面的转角处有几块骨头。孟宁擦了擦眼,是骨头,他走上前去,吓了一跳,赫然正是人骨,他微微后退,看向几人:“这里有个人……”
他说不下去了,突然好端端的出现一堆人骨头任谁见了都没有好心情,姬无垢苦笑一声,他已经在这里看见过好几堆人骨了,而且这些人骨都是炼器大师,甚至他在一堆骨头前发现了一件即将完成的准神器,可惜的是,那件准神器在月灵剑的摧残下,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孟宁,你想要红铁么?”姬无垢突然说。
“咦,红铁?”孟宁的注意力一下转移,然后跟着姬无垢要去找红铁,这时孟宁才想起来,他还没有介绍过凤青吟给他爹认识。他往后看了看,见凤青吟站在黑暗处看不清神情,孟宁几步走过去拉着凤青吟的手,给姬无垢介绍道:“爹,这是姬无垢,我喜欢的人。”
姬无垢愣了愣,然后说:“我已经猜到了!”
孟宁一阵嘀咕,他爹怎么就猜到了?姬无垢见到凤青吟的第一眼,是想过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猜了几种可能,最后还是倾向于孟宁喜欢凤青吟,因为以他的审美看来,凤青吟都是英俊的青年。
这时,孟宁也见到了红铁。那是很大的一块红铁,从一个平坦的地势开始,一直往下延伸,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铁。这可是炼制准神器的红铁,孟宁敢肯定,这里拥有的红铁比整个大陆的红铁还要多,他看着红铁的目光顿时变得亲切起来。一旁的混元风也是眼神热切,但是一想到他们可能真的出不去,整个人又不好了。只有孟宁眼冒星星地开始装红铁,孟宁一边装一边沮丧地想,随身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只能装一点点。
红铁旁边是金铁,可是孟宁都没空看上一眼,他的注意力都在红铁上。装了半天,他见后面几人没动,于是不解道:“愣着干嘛,过来装红铁啊!”
姬无垢笑笑:“我早已经装满了!”
孟宁笑开了眼,果然他爹和他想的一样。愣了片刻,他又看向凤青吟,见对方一脸寂寞的表情,孟宁凑过去,问:“怎么了?”
凤青吟摇摇头,他不忍心打断孟宁的快乐。他往空间里装了几块红铁,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孟宁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回头刚想问他爹,发生什么事了?
却发现三人站得老远,一副不想打扰他们的样子。凤青吟适时,握着了孟宁的手,孟宁回头,微微一笑然后自然地亲了他一口。虽然不知道他睡着期间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此时的凤青吟在他看起来有点脆弱,仿佛他生病那时,他拉着孟宁的手说,他不想死。
凤青吟想了想,说:“我可能是穆千枫的儿子?”
孟宁一愣,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很自然地抱住凤青吟,像以往对方保护他的样子。
凤青吟想了很多,最后再多的困惑都在孟宁的怀抱中化解。
月灵剑
就在孟宁两人装好红铁,想要回去时,整个山洞开始地动山摇。凤青吟拉着孟宁往一旁跑,那里地势宽敞,看起来也极为坚固。他们跑了过去,震动还在继续,原本开阔的平地开始纷纷裂开,从裂开的洞口缝隙处,接连抛出大块小块的石头,这些石头就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扔出,然后砸在洞口的缝隙旁。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庞然大物居然开始移动,她仿佛积蓄了很久的力量,似乎想要破土而出。可是她的声势很大,却只造成了半米的裂缝,然后裂开的口子处,物体落水的声音纷纷传来,一开始是一些小石头的声音,后来越来越多的声音的传来,仿佛一首完整的曲子。姬无垢脸色大变,他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这时,孟宁听到一阵打呵欠的声音,他看向四周,问:“谁?”
没人回答,凤青吟疑惑看地过来,孟宁问:“你有没有听到一阵打呵欠的声音?”
在他问话的当头,另一阵呵欠声再次传来。孟宁锁着眉,疑惑不解。
凤青吟摇摇头,他什么也没听到,再看姬无垢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打呵欠的声音?”
孟宁点点头,他能清楚听到打呵欠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声。姬无垢陷入沉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奇怪的声音。半响,石头落水的声音终于停止,大家松了一口气,同时孟宁听到打呵欠的声音也停止。此时因为月灵剑的位移,整个山洞发生了变化,原来铺满红铁的地方已经沉下,反而露出一些其他的石头。这些石头也是红色,只是比红铁的颜色暗得多,孟宁‘咦’了一声,这不正是何老盒子里的那种石头么?
姬无垢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石头,他走过去,随便捡起一块石头:“没想到这些神石居然藏到这么深!”
“这是神石?”混元风睁大了眼,这种石头居然就是神石,他居然没有看出何老盒子里的石头是神石。说起神石,是比红铁还要珍贵的存在,能屏蔽灵气,所以这种神石也是隐灵阵和困灵阵的一味材料,他看了看依附在神器上的石头,沉闷的心情一下好转。
“有了这种神石,说不定我们能出去!”姬无殇也是一脸的惊喜。
姬无垢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但是总还是有希望。这时,大家一回头,发现凤青吟随身携带的石头开始缓慢升空,她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姬无垢神情严肃:“这个石头怎么还在?”
这颗石头是从梦瑶石取下来的一块碎石,当年十几位炼器大师从梦瑶石身上就扣下来这么一块,后来这些炼器大师被穆千枫坑杀,就连姬无垢的师父也深受其害。作为当世最德高望重的炼器大师,穆千枫虽然没有害死何老,可是却不允许他离开灵越城。直到四十多年前,何老身死,他写信给姬无垢,希望姬无垢拿回他的遗物。三十年前,姬无垢帮助秦逸修复灵台,这才拿回师父的遗物,遗物中有一块神器的碎片还有一个盒子。而二十多年前,孟娴怀孕,孩子不稳,于是他把这块石头炼制到法器中保护孩子,没想到,这块石头如今居然还在。
“这个石头……”孟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这块石头的来历确实奇怪,他根本无法解释。
这时石头的光芒更为耀眼了,而刚刚露出表面的神石仿佛有感应般,纷纷向神器碎片飞去,等他们接近碎片,却无法承受那光芒般灰飞烟灭,神器碎片吸收神石还在继续,她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吸收完□□出的神石,又开始寻找其他神石,这时那些裂口的口子在它的撕扯下开始渐渐变大,原本停止的震动的山洞又开始继续摇晃起来。
姬无垢皱眉:“不能让它继续!”
如果神石悉数被吸收完,他们也就永远出不去了。就在大家想阻止碎片继续吸收神石,神器碎片像是有感应般,自动停了下来,她在空中犹豫半天,这才回到凤青吟的手中。在神器碎片回到手中时,凤青吟却感受到一阵头疼,他握着神石碎片的手,仿佛像是一个中转器,将一大股灵气从神器碎片那头输入他四肢,可是这个灵气实在是太庞大了,他根本承受不住,于是他感到一股灵气在撕扯他的四肢,而他的灵台也在震动,嗡嗡声不绝于耳。他站不住,猛地卧倒在地,在看不远处的几人,眼神也变得模糊起来。
“凤城主!”姬无垢第一个跑过去,扶住凤青吟。孟宁随后,他满脸担心地看了看凤青吟,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可是他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问题,良久,姬无垢说:“不碍事,这块神器碎片不会伤害他,只是刚刚灌输灵气太猛,修为突破了。”
混元风和姬无殇突然有一种也去敲一块神石碎片的冲动,姬无垢好笑地看着两人:“没用。这块石头,和凤青吟形成一种良好的共存状态也是让人意外!”
想当年,这块石头,也经过他的手,可是这神器碎片愣是像块普通的石头,要不是炼器法器,根本毫无作用。
两人羡慕地看着凤青吟的同时,凤青吟也悠悠转醒。他看了看四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孟宁觉得有一双眼,在暗处盯着他看,他抬起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就在他以为是错觉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友,好久不见!”
孟宁看了看周围,却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凤青吟见孟宁有点奇怪,仿佛在找什么,他问:“怎么了?”
“有人在说话?”孟宁回答说。
姬无垢陷入沉思,孟宁刚刚说听到打呵欠的声音,现在又说有人说话,可是他看了看其他三人,显然他们都没有听到。
“老友,是我啊,你不记得了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和他说!”陌生的声音刚完,姬无垢对孟宁说。
孟宁点点头,他往四面八方看去,却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你说的老友是指我么?”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而其他四人则安静下来,听孟宁对着虚空说话。
陌生的声音呵呵一笑:“当然是你啊,难不成老友你真的忘了?”
他的声音有种沧桑感,笑起来的感觉也不活泼,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是话里却透着浓浓的自信,他根本不相信他的老友失忆了。
“我真的忘了。”孟宁说。
孟宁这话一出口,对方先是不敢置信的‘咦’了一声,然后语气也开始变得失落:“老友,你就是失忆了,也要把我救出去啊,我被困在这里几千年了,我感觉得到玄空境那家伙玩脱了。”
“玄空境是谁?我不记得了。还有你又是谁?”孟宁接连问。
陌生的声音似乎终于明白孟宁是真的失忆了,良久他叹了口气说:“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真的失忆了。”
顿了片刻,陌生的声音又说:“玄空境是北部的那个家伙,我是月灵剑,你还有印象么?”
孟宁顿时不好了,原来和他说话的人真的是月灵剑。刚刚听到几千年,他想对方不会是月灵剑吧?没想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对方真的是月灵剑,可是孟宁就更疑惑了,对方称呼他为老友,难道他自己也有不知晓的身份?
他看了看旁边屏息凝视的几人,反问道:“既然你说你是月灵剑,那么我是谁?”
听到对方是月灵剑,旁边的四人都不淡定了。特别是姬无殇和混元风看了看孟宁,心中有好多疑问,只是他们看了看孟宁,见孟宁对他们摇摇头,于是又忍住了。
自称是月灵剑的声音顿了片刻,然后叹息一声:“你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看来真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你可是五大神器之首的梦瑶石,还记得么?”
梦瑶石能使人死而复生,这只是传说,其实梦瑶石乃是万灵之首,只要有梦瑶石,灵气的循环才不会停止,整个灵武大陆才会存在,而不像其他神器,他们也都产出灵气,但是和梦瑶石的灵气相比,就是九牛一毛。
其实他并不是穿越到灵武大陆,而是回到灵武大陆。只有灵武大陆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想明白这点,孟宁只用了片刻时间,接着他就问:“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洞么?”
“嘿嘿,老友,我也想知道,这不是我才向你求救么?”月灵剑可怜兮兮道,隔了一会儿他又问:“还有北部的那个玄空境是不是又玩脱了,他玩脱了也好,我刚好替补上。”
“我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孟宁反问,可是他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
“恩呢!老友,你可得帮帮我!”最后月灵剑的声音似乎都快带着哭腔了。
光芒
孟宁‘嗯’了一声。对于自己的新身份,他没有太多不适,仿佛他知道自己本该就是梦瑶石,从现代穿越到灵武大陆这本就是极其玄乎的事,即使现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也只是更玄乎。突然孟宁想到一个问题,他问月灵剑:“我都被困到这里了,怎么救你?”
“你可是梦瑶石,这里怎么困得住你?而且这只是你的灵气化身,你只要想一下,一下就回到本体了。”月灵剑说。
想一下,怎么想一下,意念操作么?可是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问月灵剑。估计问了月灵剑也说不清楚。
这时,孟宁也不再问,他看了看旁边几人,见几人都笑得灿烂。
姬无垢问:“月灵剑也不知道离开的办法?”
孟宁点点。
“那么你是梦瑶石么?”姬无垢又问。
他几乎从孟宁和对方简短的话语中,推测出孟宁的身份,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他和孟娴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传说中的神器。而其他几人,则傻眼了。
“爹,你还认我这个儿子么?”孟宁的眼眶有点发红,得知他是梦瑶石时,他没有多想,如今被姬无垢问起,突然有一种,他会失去什么的感觉。
姬无垢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孟宁:“怎么不认?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孩子,其实我从没尽到过父亲的责任,根本没资格不认你。”
孟宁的眼眶更红了。
良久,姬无垢拍了拍孟宁的肩,看着辽阔的山洞,神情严肃:“我们现在应该找出去的方法,月灵剑告诉你吗?”
孟宁摇摇头,他有一种感觉在梦瑶石本体那里会有解锁月灵剑的方法,一旦月灵剑解锁,那么这个因为月灵剑形成的大阵自然瓦解。
“我要回去梦瑶城,我想那里有办法!”孟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试试。他认真看过姬无垢,然后凤青吟,混元风和姬无殇,这里都是他的最亲的人,他必须将他们带出去。凤青吟迈步走进,唇贴着孟宁的脸颊,他说:“好,我等你!”
几人送孟宁往上走,可是他们走到金铁旁,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住,孟宁回头,对众人挥挥手,这才转身消失。
无灵海在灵武大陆的正中央,从这里到梦瑶城,也不过一日的路程。孟宁拿出混元风送他的那件飞行法器,直接飞往梦瑶城。为了早日到梦瑶城,他中途只是稍稍休整,就马不停蹄地往梦瑶城赶,从无灵海出来时是下午,而经过一夜的赶路,第二天早晨,天微微发亮,已经看到了梦瑶城。
梦瑶城在经过上次的神器暴虐后,已经恢复。此时城里一片欣欣向荣,孟宁是最早进城的那一批人,进城后,他直接往盛放梦瑶石的梦瑶山走。他行色匆匆,甚至惹来了梦瑶城人的怀疑。梦瑶城的人跟在孟宁后面,见他进了梦瑶山,赶忙禀告孙琦。孙琦一听,狐疑片刻,带人匆匆赶来。
“人呢?”孙琦问。
负责跟踪孟宁的几人,神色有点复杂。他们几人同时盯着孟宁,可是也同时发现孟宁不见了。就在梦瑶山的山脚上,他们见孟宁在山脚停了下来,可是一眨眼人凭空消失。
“人……消……失……了!”其中一人结巴,他的舌头不利索,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他见孙琦一脸的疑问,于是跑到孟宁的消失的地方,然后指了指:“这里。”
对于人凭空消失,孙琦还是无解。
“你们将山都搜一遍。”要是有什么歹心的人混进来可不好办,孙琦想。
此时的孟宁,却已经进入梦瑶山,刚刚在山脚的时候,他感应到梦瑶石的呼唤,他应了一声,在回过头来,已经来到神器旁。此时梦瑶石的本体沉浸在灵泉中,安静而和平。孟宁将灵气输入灵泉,原本沉默的梦瑶石开始缓慢的伸出头来,这次它没有急不可耐地吸光灵泉,甚至连灵泉水都没有沾上一滴。它露出头来,仿佛看着孟宁,孟宁微微一愣,通过梦瑶石看到什么,但是却又看不清。
突然他出现在梦瑶石的空间里,这里的灵泉还是不停歇的产出灵气。这一刻孟宁也终于看清了梦瑶石上端云雾里的东西是什么,是梦瑶山,是梦瑶石所在的梦瑶山,其实他每次想到那块碎片石头,回到的地方就是梦瑶山下的梦瑶石内,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月灵剑说得没错,真的只要想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