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43)
这理由竟顺理成章地叫人无法辩驳!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文荆冷静了些,将方才的尴尬抛在脑后:“师兄,今天我想逛逛衡天门,你去不去?”
“好啊。” 君衍之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是如此心不在焉,让人不禁觉得,即便这时候有个女子来问他“我们双修吧”,君衍之也会不可置否地答应。
衡天门地形复杂,雪山连绵不绝,景色与洵阳山脉大不相同。待客的衡天门弟子自前面开路,引领着众弟子在群山之间飞行,不多时便游览了三仙石、冰山温泉等多处景色。
雪山间时不时冒出一个个小雪堆,疾速穿行,又露出绿色的脑袋。
“那便是我衡天门出产的雪山碧参,因年岁久远,个头比寻常的要大。住处都为各位备好了,只需拔几根须,便对修为大有益处。”衡天门弟子满脸含笑,又说,“我们大雪山不如各位门派的景色雅致细致,但是一望无际,峰峦叠起,也让人心胸开阔。”
一个女弟子站在文荆身旁,轻声道:“听说冰山温泉是衡天门的圣地,泉水灵气浓郁,若经常在泉中沐浴,可使人容颜永驻,甚至更加年轻,肌肤比平时更为娇嫩。”
另外一个女弟子小声道:“那里岂容人随便进的?刚才你没注意到么,有结界护着呢。”
“我猜也是……”
不知不觉,残阳挂在天边,笼罩白雪覆盖的群峰,平静温暖。一行人乘着余晖回到住处,却见山间有彩色的衣衫摆动,几个女子踏着白雪缓缓而来。
身边的几个男人开始低声议论。
“这是谁啊?”
“不知道。”
“似乎是水月宫的人。”
文荆的目光在领首的女子身上停住,不由自主地多望了两眼。
巧笑倩兮、肌肤胜雪,清丽容貌中带一丝成熟,美得蛊惑人心,让人把持不住。
“这不就是水月宫九宫主么?”
“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心愿足矣。”
文荆睁大眼睛,心中称叹。
这就是原文中,差一点勾引男主成功的水月宫九宫主水素?君衍之对她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让人无从猜测。
水素落落大方,身姿优雅,安静地来到悬崖边观看落日,并不理会众人。几个女子互相依偎着欣赏雪景,丝毫不知道身后已经聚集了十几个男子。
文荆侧脸望着君衍之,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悄声道:“这水宫主绝色天下,风姿真是无人能及。”
“你认为她长得美?”君衍之轻描淡写地望了她一眼,寻思一阵,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年纪似乎大了些,而且也已经有过一些与她双修的男子了 ……”
文荆张了张口,又闭上。
文中说,君衍之从不在人背后说坏话……
·
这夜文荆睡得特别沉,一睡到了半夜,脑中却忽然传出一声又一声强烈的警报,几乎要将他的脑袋刺穿。
“查到魔修痕迹!请宿主赶快行动!”
文荆一跃而起,脑袋昏沉沉的,头痛难忍。
“魔修正在作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文荆摸索着床上的人,却冷冰冰的,空空如也。他微微一愣,低头望向自己身上,只见亵衣松散,连裤子也松垮垮地挂着。
清明月色从窗户中照进来,文荆心思微乱。他来不及思考君衍之去了哪里,急匆匆穿好衣服,提起长剑出了门。
他向空中祭起一张灵符,片刻之后,突然隐了身。
这道隐身符有些来历。
群峰会试之后,文荆可以挑选一个上品法宝与一部上品功法。五大派会试即将来临,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会挑选武器、防器、剑法、剑符,或者增强防御、或者增强攻击。
但是文荆思虑再三,觉得没有必要。
首先,筑基之后,宗门会为他量身打造长剑,段轩也会亲传剑法。更重要的是,文荆根本不在乎五大派会试上的名次,他只想把魔修揪出来。
文中曾经提及,有名练气弟子手上有三张隐身灵符。这些灵符由元婴期修士所制,隐身之后,只要文荆站在一丈之外,连元婴期的修士也不能觉察。
这弟子早已家道中落,生活艰难,这三道灵符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反而想求一些对修行有用的东西。文荆便用一件上品法宝和一部上品功法,将这三道隐身灵符换了过来。
现在披上这隐身符,衡天门没有一人会发觉他的存在。
他依照脑中的箭头所指,飞快地穿行于山峰之间,连自己也不知道所在何处。
突然,一声惨叫自夜色中传来!
第48章 这一章重修过了
文荆心中暗叫不好,加快步伐,来到一座雪山背阴之处。衡天门的景色都是冬日雪山,苍劲荒凉、相差无几,实在让人看不出这是什么所在。
寒风呼啸,长发飞舞凌乱。
零星散落的夜光石之间,一个人躺倒在地上,一个人影背对他而立。
身影隐身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难以辨认。文荆扯着脑袋看了许久,也望不清楚那人的轮廓。
地上鲜血横流,一个男人蜷曲躺着,扭曲的脸躺在青色的夜光石旁,映照得如同屈死的鬼魅。他咬牙切齿又满是恐惧:“原来是你……云少仪……早该将你……杀死……”
文荆激动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云少仪!
竟然是他!
这名字不是别人,竟是归云宫当年那个魔性大发,害得四百余人惨死的十岁少年。肯定是他吧?这世界上有几个云少仪,而且都有魔气?
系统给了文荆“长孙少仪”的提示之后,他便呕心沥血地寻找一切相关的人。偶然间翻到“云少仪”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当然没有随意放过。
云少仪当年不是与家门一起惨死了么?怎么逃出来的?
如今看来,“长孙少仪”和“云少仪”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到底为什么换了姓氏?“长孙”二字有什么意义?
修长的背影没有理地上的男子,长剑一穿,猛然刺入他的心窝之中。男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垂下来,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文荆满心恐惧,探脑袋而望,只盼那背影转过头来,让他看清楚这人是谁。
那人在夜色中擦了擦剑,却没有转头,径直在月色中飞走了。
文荆不敢追赶上去,脑中杂乱不堪,等那背影走远,才来到尸体前面。鲜血流满了白雪,那人的身上满是七零八落的剑痕,没有章法,也看不出什么招式,只凭着深厚的修为将剑深深划入这人的身体,似乎满腔仇恨。
方才这施剑者的修为,至少在金丹期。
如果系统能继续给他提示,照此下去,他极有可能查出“云少仪”的身份。
文荆在呼啸的寒风中冷静片刻,飞快地向住处跑去。
沿着原路返回的箭头飞了许久,文荆小心自窗口而入,君衍之还没有回来,房间里一丝人气也没有。他四下里一望,镇定地脱下衣服,钻入厚重的被子之中,怔怔地望着屋顶。
他稍稍迟疑,又将亵衣拉散,同刚才出门之前一副模样。
云少仪将家族灭门之前不到十岁,如今过了十六七年,应当与贺灵、君衍之的年纪相仿。这种年纪的人实在太多,文荆千头万绪,脑中嗡嗡作响,纷乱地如同像几百只苍蝇乱飞。
不多时,窗口传来轻微的响声,文荆连忙在床上倒下来,闭上眼睛。
那人轻手轻脚地落在房间里,几乎无声无息,脱下衣服上了床。寒冷之气透过被窝都能穿透,君衍之顺势在他的臂弯中躺下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一动不动。
文荆心中一股小冷风打着旋吹过。他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师兄,你刚才去哪里了?”
君衍之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即刻恢复正常:“你醒了?”他却也不在意,仰面躺下来说:“我刚才去练剑了,会试将要开始,我这几晚睡不着。”
“哦。”
“睡吧,不多说了。”说完便翻过身,不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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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有点阴沉。
文荆怀中枕着君衍之,脑中思绪混乱,一夜没有睡好。他眼睛下面青色的阴影浓重得化不开,像只营养不良的小鬼。
“师兄早。”他打了一声招呼,头重脚轻。
“你精神不太好。”君衍之淡淡地说。
“有点头痛。”文荆掩饰地捂着额头,露出半青半白的面孔,“我处在十三层巅峰,偶尔真气充斥激荡,练练剑就好了。”
“今天不逛衡天门,你练剑去吧。”君衍之捡起他练剑的笨重长剑。
“嗯。”文荆无精打采地提起长剑,出了门。
他拿着剑便容易忘记烦心事,虽然说只会一招“青松指路”,也不觉得难堪,在住处旁的雪地里找了一个小角落,终日练那一招。
贺灵与君衍之肩并肩,站在窗边望着。
君衍之若有所思,轻声道:“这小子练剑投入得可怕,将来或许比你我的成就都高。”
贺灵的面色冷淡地像一块冰,眸子里却似有一团小小的火焰:“不是可能,是一定。”
这句话让君衍之有丝突如其来的郁闷,说不清为了什么。他刚要开口,猝不及防的,脑中突生一阵疼痛,像勺子剜着脑子似的,一勺一勺,要将他吞噬。他立刻强制压住痛楚,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
“你怎么了?”瞬间紊乱的气息让贺灵感到有些不对劲,转头望着他。
君衍之的神色恢复淡然:“没什么,二师兄这句话怎么说?”
“别人挥剑,只不过挥上万次便觉得精湛了,练无可练。师父命他挥五万剑之后,他竟然觉得不够,又挥了七八万剑,只为真气与剑能合而为一。别人不是不想,而是抓不住真气与剑合一时的细微不同,渐渐便放弃了。他却终日挥剑,如入忘我之境,心无杂念。心念至纯,才能使心剑合一。心之所至,真气顺势而来,与剑融合在一起,方是剑道之本。”
“我练剑几年,也从未到他这步境地。”君衍之低头。
贺灵不在意地说:“你练《枯木剑法》与《逢春真诀》,艰深难修,变化多端,靠的是天资悟性。这小子心念虽纯,悟性却不太深,练不了你的剑法。元婴之前,你比他要厉害。进入元婴之后,这小子怕是无人能及。”
君衍之轻轻抿唇:“二师兄说的是。不知道师父要给他修炼什么剑法?”
贺灵皱眉,有点生气地说:“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