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扉的迷人日常(9)
很像是淤青,但又不是那种磕磕碰碰的淤青,而是被人用力掐着揉着咬着才留下来的痕迹,又深又重。
毫无疑问,他在那样的痕迹上用粉底遮盖住了才没有被别人发现。
成戌的脸色大变,苦闷的神情顿时被严肃的戾色所取代,他紧紧拧着眉,沉声问。
“江扉,是不是于绎他对你不好?如果他欺负了你的话,你不要怕得罪他,我会保护你的。”
成家在国内的势力虽然没有于家大,但回到国外就是谁都无法撼动的地位,他甚至在脑海里飞速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妥善将江扉解救出来。
可江扉只是若无若无的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似的,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不关你的事。”
又想了一下,他继续开口说。
“如果你真的想要对我补偿的话,那么就答应我之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他的眼瞳很黑,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人的时候显得清透又天真,漂亮的眼型在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弯着,很好看,而这时的他没有笑,神色便显出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客套。
成戌怔怔的望着他,喉头艰涩,半晌后低低的说。
“好。”
江扉点点头,把门关上了。
一直到江扉的戏份杀青了,成戌都没有再在私下里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沉默的望着他发呆。
在和江扉拍对手戏的时候,他竭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江扉,恨不得时间能拖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不过只要勾导一喊“卡”,江扉就会收敛起所有神情,礼貌的和他说一句“成老师辛苦了”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成戌黯然的立在原地。
在《逆宫》这部戏的戏份杀青了之后,江扉就没有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过了为他庆祝的杀青宴后就拎着行李回别墅了。
之前谢殊留下的痕迹在他抹过药后渐渐淡了下去,没有让出差回来的于绎发现异样。于绎知道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后非常高兴,整晚都缠着他在卧室里缠绵,直把不久前分开太久的不满都宣泄了个够。
白天的时候于绎就回公司上班了,江扉便过上了睡懒觉看电视打游戏吃吃喝喝的宅居生活,心情别提多轻松惬意了。
这天他从睡醒后就在卧室里打游戏,一直打到饥肠辘辘才终于穿着睡衣和拖鞋出来,正下着楼梯的时候,他听到有汽车驶进大门的声响,随即于绎就走了进来。
他原本想问于绎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但看到他的面容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走进来的这个人长的和于绎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也不是于绎那样梳的精神抖擞显得凌厉又有威严,而是在额前垂了一点刘海,看起来少了一些逼仄的侵略性。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修身的长裤在走动显得两条腿格外的长,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严谨又禁欲的矜贵气质,但没有丝毫感情。
一楼正在擦桌子的佣人见到他之后啊了一声,然后连忙恭恭敬敬的说。
“大少爷,您回来了。”
江扉愣住了。
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成戌暂时下线啦,大少爷锵锵锵隆重出场!(ノ*゜▽゜*)
【因为申榜前有字数要求,所以我把存稿的两章发出来了……要是没有申请上,那我就、就裸更】
第10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10
男人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不疾不徐的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楼梯,停在半路的江扉下意识朝墙壁靠了靠给他让路,然后迟疑的也出声问候道。
“大少好。”
因为没有料到家里会出现其他人,所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就出来了,灰色格子没有完全系好扣子,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锁骨,上面的斑驳红痕如同盛开的旖旎花朵一直延伸至了白皙的脖颈,暧昧又浓烈。
男人和他擦肩而过,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仿若他根本不值得自己落下目光似的。
江扉立在原地望着他一直沿着楼梯上了三楼,听到那脚步声消失在关门的声响后,才不自觉松了一口气,颇有背着家长幽会的提心吊胆。
走到一楼后,他困惑的问佣人。
“刚才你叫他大少爷?于家不是只有于少一个人吗?”
佣人解释说。
“大少和二少是双胞胎,不过大少在国家科学院工作,一年中里几乎很少回过家,也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所以外界的人都以为于家只有二少一个人,就都叫他于少了。”
江扉点了点头,又回头望了一下三楼。
他记得在搬到这里的时候于绎曾经叮嘱过他不许去三楼,他原先以为三楼是放着重要文件的秘密办公室,现在看来或许就是这位大少爷的地盘了。
想了想,他又问。
“那大少叫什么?”
“大少叫于络。”
于络,于绎,络绎不绝。
怪不得是双胞胎,连名字都是紧密相连的。
他摸着自己饿扁的肚子,边往餐厅走边随口问。
“大少会下来一起吃饭吗?我需要等他一起吗?”
佣人摇了摇头,麻利的把香喷喷的饭菜一一摆到桌子上,说。
“大少的屋子里有小厨房,他一般都自己做饭,很少会下楼的。”
听到她的话,江扉顿时觉得轻松了下来,他也不想面对着一张和于绎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孔表达微妙的客套,更何况自己现在充其量只是于绎陪床的人,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去接触于络。
将刚才的男人抛之脑后,他便津津有味的独自吃了晚饭。
杀青后的他不需要再为了人物形象刻意保持清瘦的体型,而且佣人今晚做了他很喜欢吃的栗子烧鸡和鲮鱼烧油麦,他就没忍住吃多了。
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他打算去散散步消消食。
别墅离铁栅栏大门之间有一个别致的小花园,江扉不懂花的品种,不过看着满眼娇花也起了欣赏的心思,于是拎着水壶闲闲的浇着花。
他就立在大门靠近的一侧,耳中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后,下一秒回过头却是被暴躁的叫声和扑过来的大狼狗惊呆了。
懵在原地的刹那间,狼狗就挣脱开链子扑到了他的身上,雄壮有力的爪子牢牢的踩住了他的手肘和腰身,尖锐的爪子深深的划破了单薄的睡衣,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他手里的水壶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沿着壶嘴漫在了石子路上。
狼狗向来对气味尤为敏锐,之前不论于络出门多久,回来后别墅里还是同样的一批人,但这次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江扉,它自然就将其视作了侵入者。
狼狗垂下的头就抵在江扉的脸前,不足一厘米的距离让兽类野性而血腥的暴戾气息一股脑都涌入了江扉的口鼻里,他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块石头,被狼狗爪子划伤的地方很疼,可他怕稍微一动就会引起狼狗更凶残的动作,因此只是惨白着脸一动不动,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旁边负责将狼狗牵过来的保镖见到它伤了江扉后顿时就惊了,可他又不敢伤害于大少最宠爱的狼狗,于是在旁边战战兢兢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链子,试图将狼狗引走。
可他不敢用太大的力,在发现狼狗被锢的难受的又低吼了几声后彻底不敢动了。
在这时,一道低沉醇厚,宛如大提琴般优雅又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绝,过来。”
方才还威风凛凛暴躁易怒的狼狗在听到这声命令后,顿时就变成了温顺的小兔子似的,松开江扉踱步走到了立在大厅门口的于络身边,然后亲昵的蹭了蹭他笔直的小腿。
于络的神色微微柔和了一些,伸出手揉了揉狼狗的头,然后才抬眼看向狼狈躺在地上的江扉,简短的吩咐说。
“把他处理好。”
如同处置毫无生命的物品一样的冷漠语气在佣人和保镖的耳中却早已习以为常,他们这个专心科研的大少心里剩余的最后一点情感,也就在他亲自养大的这条狼狗身上了。
看着于络转身往楼梯走,狼狗乖乖跟在他身后的黏人模样,江扉这才感觉到被野兽笼罩的恐惧渐渐退去了,他吃痛的嘶了一声,在佣人慌慌张张的搀扶下慢慢立了起来。
佣人急急的说。
“您受伤了,我马上就去找乔医生过来。”
江扉的睡衣被狼狗撕的有几处破裂了,右手臂和左腰被利爪抓出了深深的血痕,和衣服黏在了一起,泛着火辣辣的疼。
他立起身的时候有几秒头晕,没有逞强,蹙着眉勉强说。
“那就麻烦你了。”
乔医生乔宿是于家的家庭医生,每年凭着高超的医术拿着高薪的酬劳,同时也对于不该说的事情守口如瓶。当时江扉刚跟于绎的时候,有时准备不充分被于绎弄伤了,都是乔宿过来为他看病帮他上药的。
似乎在医生面前,所有的患者经过最难堪的暴/露后都会生出自然的亲近,江扉也毫不例外。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弄的?”
乔宿拎着医药箱进来看到他的惨状后就沉下了脸,边出声斥责他边拿出镊子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睡衣和伤口分开。
平躺在床上的江扉思考着回答说。
“被一只狼狗不小心抓伤了,它好像是大少的狼狗。”
乔宿看到利爪留下的鲜明伤口后就明白了,拧着眉头叹道。
“等于少回来了你记得让他和大少说一说,让阿绝好好记住你的味道。你之前不住在这里,阿绝没有闻过你的气味,这次回来只把你抓伤已经很不错了,以前它还差点把一个来拜访的公司老总的手臂给咬断,后来补偿了人家不少钱。”
“阿绝?”
江扉重复了一遍这只狼狗的名字,然后笑着说。
“看来大少真的很喜欢这只狼狗。”
“岂止是喜欢,简直就是当成亲儿子养着呢,说不定比对待于绎还要上心。”
听着乔宿的吐槽,江扉憋着笑故作严肃的说。
“你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我有点想向于少复述一遍。”
乔宿的脸顿时就黑了,故作凶狠的捶了捶他的胸口,实际落下的力道却极其轻柔,他一边帮他把破破烂烂的睡衣脱下来边嘱咐说。
“不过你在这里住也要小心点,阿绝是一条留有血性的狼狗,大少每年出国工作的时候都会找一段时间把它扔在野外丛林里让它自己过几个月,然后再把它带回身边养着。”
看不出那样严谨淡漠的男人居然会贴身养着这样凶悍的宠物,江扉现在一想起那只大狼狗就觉得心有余悸,连忙苦着脸说。
“我以后一定听到狗叫就跑,见到大少就躲,保证会紧紧保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