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行商这些年(51)
“抱歉客官,限定场里满了,要不您先里面等等?”小二隔着轿帘道,新月阁旁有个耳房,来女子限定场却没有位置的小娘子妇人多在那里等候。
“你这场子也忒小,午初才过多久,怎的就没了?”轿旁的丫鬟道。
“客官,对不住,我带您进去等吧,小姐若不方便可以不下轿。”小二说。女子限定场的确有这样的规矩,马车太大不行,但若是小轿,也可抬进去。这也是为了照顾想吃火锅,却不愿抛头露面的小娘子们。
小二这么说,这小姐的气似乎顺了一点,丫鬟隔着门帘听她吩咐了两句,便让家丁抬了进去。
落了轿,家丁回避,丫鬟掺了小姐出来,里面便有女小二迎出来,请他们进去。
耳房比较小,两人走进去,只见里面已经有了七八人,各自坐着喝茶或豆浆。县令小姐皱了皱眉,丫鬟立刻跟女小二道:“这地方忒挤了,我们小姐可是县令千金,哪能这样委屈?你可还有别的好屋子?”
她这话说得不轻,还特地咬重了县令千金四字,本想让在场的女子自觉让出屋子,也叫女小二更当心些。可那些喝茶水豆浆的女子巍然不动,有几个看看她,又看看另几个,低头继续喝豆浆。
“娘子,没别的屋子了。您若不想等,可下次再来。”女小二仍旧客气,话却是拒绝的话。他们宋记火锅也就这么点地方,外头的长廊本是等候的地方,可女客独自前来不方便,才专门辟出这间耳房以供使用,若要别的屋子,可就没有了。
“你们东家呢?叫他出来。”县令小姐立刻不满了,亲自嚷道。
“今日杨公子来吃饭,咱们东家与他说话呢,”女小二道,心里对这县令小姐也很是不喜,杨公子对她们东家都是客气有礼的,这区区县令小姐有什么好横的。
被拿杨剑一压,她虽然不叫唤了,但也颇为不满:“那你让其他女客都出去,本小姐要一个人在这儿。”
女小二对她更是不喜了,话也硬了几分:“娘子,包场是要提前预定的。而且您瞧,那边喝茶的是隔壁县的县令夫人,说话的那两个,碧色衣裳的是定州州牧的小女儿,月白衣裳的是礼部尚书的外孙女,这一个个小的可都不敢得罪,要不劳您大驾,自个儿去与她们说?”
女小二的话说完,那县令小姐的脸色便一分分白了。
“您要是还想吃,便在这里等着,有位置了自然来叫您。”女小二道,也不管她爱喝豆浆还是茶水,放下一杯白开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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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接档文】《被忽悠吃草的日子[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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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桶金
“东家。”宋菽正在柜台盘账, 新月阁的女小二来了。
今日逢双,正是女子限定场, 女小二轻易不离开新月阁, 这么突然来找他, 宋菽反倒吓了一跳:“可是出什么事了?”前日中午,县令家的千金来过一次, 宋菽后来才知道,她在等候的耳房里差点闹了起来。还好当日当值的女小二聪明, 跟她聊了番同屋里另几个小娘子的身份,这才把她给震住了。
一开始,宋菽只是觉得因男女大防的关系,平白少了许多女客不甘心, 这才搞了个女子限定场试水。谁知这一试便打动了万千少女少妇的心。
不仅城中百姓, 更有富家千金、官家小姐夫人来捧场。他这女客限定场竟然要比普通时候更加热闹。
“没事,”女小二笑,“只是谢小姐有东西要亲手交予东家, 想请您走一遭罢了。”
这女小二原是城西寡居的妇人,夫家姓陈,有个儿子人称二狗子。
招工第一天,二狗子中午就放下汤饼摊跑腿的活赶了回家, 一进门便开始嚷嚷,宋四郎在城西招工, 也要妇人,阿娘快去试试。
陈寡妇原本有些顾虑,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平时不过在家接些浆洗的活儿,邻居们都能说出许多是非来,若出去干了抛头露面的活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可看着儿子日日早出晚归,为了给家里添些进项而如此辛苦,她也心疼。总不能让儿子辛苦,自己却一味躲在家里,便答应他来试试。
当天,宋四郎便拍板叫她来了。
真正上工后,陈寡妇原本吊着的一颗心,更是放回了肚子里。
这店里除了她,还有两名女小二,后厨负责熬锅底的应嫂子也是妇人,还有宋四郎的阿姐宋三娘和他大嫂程二娘也常常出入店里。她们二人可真有点巾帼英雄的样子,面对那多如牛毛的男客一点儿也不怵,轮流替宋四郎守着账台,指挥起店里的伙计时也条理分明,一点不比男人差。
陈寡妇看着她俩,也更加有了出来干活的勇气。
有一次,住她隔壁的妇人来打听宋记的待遇。陈寡妇说了,对方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
第二天陈寡妇下工回到家,门口竟然有七八个妇人在等她,手里还都拿了东西,有未磨的麦子,也有还温着的葱油饼,一见她来都围了上来。
“宋记可还会招工?”
“陈家阿娘,要有消息你可得知会我一声啊。”
她们七嘴八舌嚷了一番,陈寡妇才知,这些人都是看上了宋记的工作。东家招不招人她哪儿知道,这些人平日没少说她是非,这会儿捧了东西来她就当是歉礼了,全都一一收下。
“东家要是招人,我会同你们说的。”陈寡妇一一扫过那些女人贪婪的眼睛,她们同她以前一样,平日多干些浆洗缝补的活儿补贴家用,虽有男人,但能不能往家里拿钱谁也说不准,日子好过的也不会留在这条巷子里。
若以前她们表现得和善一些,她不介意帮把手,只是如今再来送礼,为时已晚。
她已经想好了,等在宋记的活儿稳定些后,她便带着二狗子去城南附近的巷子租房,那儿的屋子更宽敞,离火锅店和汤饼摊也都更近。这些女人她以后一个也不想见,只让她们烂在这儿便罢。
陈寡妇跟在宋菽后头,回了新月阁。
刚才她说起的谢婉是礼部尚书的外孙女,平日里住在恒州城,因为喜欢宋记的火锅,已经在大涂县滞留七八日了,次次女客限定场都会来,已经俨然成了那些女子们的首领。若是遇上没有限定场的日子,她便去水舫二楼的雅间,那里比楼下要贵上许多,但胜在清静私密,她也不缺这点钱帛。
另外还有定州州牧的小女儿,隔壁安阳县县令夫人也是这儿的常客,她们不如谢婉那么狂热,但也经常出现。其他的女客们便多是这城里普通人家或富户的媳妇、女儿,也有县郊过来尝鲜的。
女客爱干净,宋菽掸了掸衣袍,才举步踏进新月阁。
今天谢婉请客,阁中原本分开的桌子都拼到了一起,农户的、商户的、普通城中百姓的女儿、媳妇们围了一圈,大约有四十多人,桌上放了十来个铜锅,女客们涮着火锅笑闹,似乎全然不在意身边人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家世。
“四郎来了。”谢婉坐在中间的位置,旁边还空着一席,摆了碗筷,“快进来,跟咱们喝一杯。”
“宋四郎。”临着门的一个中年妇人发现了宋菽,脱口喊道。
“你好。”宋菽往里走时,有小娘子轻声道,似乎还红了脸。
这些都是他的客人们,虽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有些尴尬,宋菽还是一一都打了招呼。
“四郎喝豆浆还是茶水?要不要来点儿酒?”
“他喝豆浆的,四郎说过不喜欢茶水。”
“酒能喝一点吧,都十四了。”
“十五啦,已经过了年了。四郎,我给你倒酒。”
宋菽连忙婉拒了人家的盛情,说他不喝酒。几个年轻的小娘子比较矜持,不怎么说话,可那些挽了头发的妇人们可不管,七嘴八舌与宋菽说起了话,还有人问起他是否定了亲,要把坐她旁边的小娘子介绍给他。
那小娘子低着头,脸红得都能滴血了,却一个拒绝的字也不说,还偷瞄了宋菽两眼。
宋菽哭笑不得,只好说自己生意忙,还没有成婚的打算。又被妇人们好一番打趣。
新月阁里铺着席居,桌子都是木头矮桌,谢婉身旁空着一张坐垫,想来是给宋菽留的,宋菽却不敢坐,只是在那垫子后面半步处跪坐下来,问谢婉叫他有何事。
“也无甚要紧的事,只是给四郎的火锅作了张画,是用白布画的,想着你可以做成幌子放在门口,便带来了。”谢婉说,她长于世家,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说话时不似另外一些人还挥动着筷子,而是转身面对宋菽,双手放在膝上,不紧不慢地道。
她话音落,立刻有丫鬟送上一个盒子,宋菽打开,拿出里面的画。
画是长条形的,果然如她所言,适合做成幌子插在门口。布上画了个火锅,工笔画的笔法将细节也勾勒得清楚完整,那铜锅里煮着红汤,冒着腾腾热气,周围摆着牛肉片、猪脑、豆芽等菜,令人垂涎。
“好画,真是多谢谢小姐。”宋菽道,他一直想弄个类似的海报贴到外面,好教人一眼便知火锅是个什么样。可严卓的画太过写意,他自己拿铅笔还行,拿起毛笔就彻底废了。
谢婉这画,可来得真及时。
“一副画罢了,不必客气。”谢婉道,“你若哪天去恒州城也开一家宋记火锅,我便叫上我的姐妹们,每人给你作一副,保管教你的火锅店,一天红遍恒州城。”
“那我可得抓紧了。”宋菽笑。
之后他又与谢婉说了两句,以豆浆代酒,敬了阁中的女客,便要走。走时又被挽留了一番,客套了好久才脱身。
出来后,宋菽抹了把并没有汗的额头,让人拿了画去制幌子,自己跑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