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BOSS[快穿](60)
“罢了。本王来的匆忙,又怎么好怪罪你。”李长泽摆手,拉着苏韶坐下,“这般急忙出门,可是知晓了天元宗之事?”
“殿下英明。”
李长泽道,“能有你这样的心腹下属,也是本王的之幸事。看来子修已经做足了准备。魔教今日如何?”
“左右二位护法长老已经被教派下了追杀令,不过属下认为,若是留下他们两条性命,于殿下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两个护法长老投身魔教本是无奈之举,他们性情高洁,既然接受了教派的收容恩惠,便想着把魔教壮大。可是在魏王的计划中,魔教便是手刃正道的利器,它越是作恶多端,越是强大,正道中人便越关注它。
今年来起义造反的门派不在少数,朝中大臣不止一次骂过,这些江湖中人吃饱了闲的力气没处使,满心都是对权利与享受的追求。可朝廷的政令他们不听,手段太强硬了又会被骂,逼急了这些人,反而会激起群愤。魏王亲手培养的苏韶,便是为这件事而生。
所以护法长老想洗白魔教,那是不可能的。
“子修所言有理。”李长泽道。
这两个人被魔教追杀,总会透露出些事情,不着痕迹地抹黑魔教。
“魔教的事,你先放一放。本就已经够乱,派手下暂且处理事务,想来也不会出大岔子。”李长泽若有所思道。
“殿下有何吩咐?”
李长泽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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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天元宗的案子,二十多年前留下的心病更让褚昭在意。
陈年往事确实不好着手,即便有裴英尔帮忙查案,也不过区区几条线索。
裴英尔手中拿着一只不过小指大小的精巧竹筒走过来,递给褚昭。他撩起衣摆坐到一边,“看来褚兄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什么意思?”褚昭不明所以的把竹筒接过,取出里面的纸张,“信王要过来?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偏偏在这时候过来。”
褚昭从不怀疑裴英尔消息的准确性,既然是从他手上传来的,不可能会有错。
“信王今年二十又一,上面兄弟众多,朝中事务分到他这里,剩不下多少。空有地位而无实权,此次怕是来者不善。”裴英尔淡淡道。
褚昭知道江湖上各个门派有多招朝廷忌惮,他接受了裴英尔的说法,“趁乱而入是个好法子。只是这么一来,这案子便不好查了。”
裴英尔微笑,“褚兄忘了,信王未必只会捣乱。褚兄也可借此次机会,反过来顺藤摸瓜。”
“是我糊涂了。若不是英尔提醒,我都忘了这茬。”褚昭嘴角仍带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当年的事和朝廷脱不了关系。他虽然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放在朝堂上看,不过是没名没分的普通百姓而已。想要接触这些“大人物”实属不易,如今信王主动送上门来,即便他年纪尚小,不可能参与之前的事,褚昭也能从他的口中,趁其不备打听出点消息。
这么想着,褚昭心情反而沉重了下来。
二十二年前的事是他的心魔,这么多年来,便是对着裴英尔他也从未完全说起过。
他本人便是被重重迷雾包裹住,如今有机会穿透屏障,接触到真相,褚昭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沉冤得雪又如何?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兄弟,还有教习功课的老师,全都死在了火海之中,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失去仇恨的支撑,褚昭就真正变成孤身一人了。
褚昭让下人收拾好厢房,置办好各类物件,方方面面都顾得周全,不想把亲王怠慢。
信王不算是闲散王爷,只是与他的几个哥哥相比低调许多。他来时排场不大,只有两队侍卫跟在轿子后面,谨防有人袭击。
褚昭不觉得奇怪,他换了一身新衣裳,站在门口远远的迎接他们。
信王的轿子停下,容貌姣好的侍从站在一边,伸出胳膊迎接里面的人下轿。
褚昭发现就算是伺候人的下人,那双手都比他们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人细嫩。第一次面见亲王,他心中充满了好奇,紧紧地盯着轿子,看到藏青色的帘子被另外一位侍从掀起,一只洁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随后是月白色的衣裳。
一位俊雅至极的公子从轿内走出,他周身气势柔和淡雅,并无盛气凌人之感。
这人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露出的脸庞如同他跟给的感觉一般无二,瞧上去无害极了,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
褚昭刚要迎上前去,随后轿子里面又传来响动,他住下脚步,看到又一意气风发的少年从里面出来,几下跳到地面,朝他笑道,“褚盟主?”
他下来后,周围几人全都垂下头,向他行礼。
褚昭觉得第一位从轿内下来的戴面具的公子给人的感觉熟悉极了,还未等他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便被信王殿下喊了一声。
褚昭回过神,“正是褚某,殿下有礼了。”
信王道,“难得休沐,本王闲来无事,便想出宫走走。若是打扰到盟主,还请见谅。”
“殿下说的哪里话,能见到殿下,是在下的福气。”褚昭不卑不亢,大多数江湖人都跟他一样,对王权毫无尊重。
好在信王并不在意这个,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他没有硬揪着礼数不放,豪爽的不像个王爷,一点都没有架子。
信王拉起旁边人的胳膊,握住青年的手,“说来也巧,我这位朋友,也是姓褚。不过不是褚盟主的褚,而是楚楚可怜的楚。”
“殿下……”青年的声音同样柔和,看向信王的眼神是满满的无奈,“殿下莫要捉弄子修了。”
信王将松开了苏韶的手,“美人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褚盟主有礼了,在下楚子修,无权无位,盟主无须在意。”苏韶对褚昭道。
“无权无位无须在意?”褚昭嘴上噙了一抹笑意,“若是楚公子这么说,那褚某不也是如此?”
苏韶微笑,打完招呼后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信王身后。
信王与褚昭走在最前,入了府中。
褚昭道:“近日出了些事情,恐怕殿下此行不会太过无趣。”
“哦?”
“不久前天元宗全宗被灭,上下三百余人无一幸免。褚某为人懒散,人命关天的案子,却是不得不管。”
信王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为何不报官呢?”
褚昭卡了一下,瞬间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裴英尔一直低调地跟在褚昭身后,闻言笑了一下。他转头看身侧不远处的苏韶,苏韶若有所觉,转过头来。
二人目光对视,裴英尔含笑朝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苏韶同样回他一礼,二人静静的跟在信王与褚昭身后,像是真正忠心耿耿的侍卫那般。
“是褚某愚钝,竟忘了此事!”褚昭像是刚刚记起来一般,恍然大悟道,“殿下乃王孙贵族,对我朝律法想来熟悉至极,若是报官,此案可会有结果?”
信王:“本王从未断过案,不晓得。”
第69章 6.4
信王到来之后, 褚昭不得不把手中的事务交给裴英尔处理, 腾出空闲来陪同这位尊贵的王爷。
苏韶跟在李长治后面,一言不发低调极了。虽如此,褚昭却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李长治发现了褚昭的心不在焉,笑着调侃道,“子修果然魅力非凡,连褚盟主都难以抵挡。”
半张银色面具下露出的精致面孔令人赏心悦目, 他低头浅笑的模样,像是从话本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人心生恶意。
褚昭顺着李长治的话疑惑问道, “楚公子模样上佳, 脸上的面具亦是精细雅致,如此神秘的人, 褚某还是第一次见,心上疑惑也是人之常情,这才忍不住频频观望, 殿下与公子莫怪。”
位尊者在,苏韶不好直接越位答复。
信王接口道,“的确如此。初见子修时,本王同样好奇不已。不过子修确实脸上有伤, 不便示人。”
“那可真是可惜了。”褚昭惋惜道。他没有再问下去,皇家之事牵扯众多, 苏韶不过是随信王一同过来的门客随从, 就算他想查案子, 苏韶同那件事,恐怕没有太多联系,何必揭人伤口?
信王道,“总在园林中闲逛也是无聊,不知褚盟主先前说的案子,进展如何?若是可以,本王也想跟着凑个热闹,看看你们诸多武林高手平日里是何模样。”
褚昭思考了一下,“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褚某岂有推辞之理?殿下可知如今声名显赫的魔教?”
“自然是知道的。此事是魔教所为?”
褚昭道:“不久前,在下听从殿下吩咐,找人报了官。”
信王:“不过随口一言而已,盟主竟如此放在心上。”
“仵作验尸的结果与我们的判断并不一致,殿下所言十分有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官府来做最是妥当。”褚昭道,“先前自贾府中搜出淬了毒的魔教暗器,天元宗之人确实是中毒身亡,伤口与毒箭大小相同。只是有一点,被我们疏忽了。”
“哦?”信王起了兴致,专心看着他。
褚昭注意到他身后的苏韶动作间有些不太自然。若不是他对这个人格外关注,难免会错过。
褚昭对苏韶的印象大概,猜测这人跟着信王前来并非偶然。他嘴上道,“魔教箭矢上面刻着卓仪的姓氏,字迹深刻,宛如凹槽,而尸体上的伤口却并非如此。所以杀死他们的不是魔教的箭矢,这些暗器很有可能是后来被人放过去嫁祸魔教。”
“若是魔教并非人人都用刻有教主姓名的暗器呢?”苏韶像是被话题吸引,主动开口道。
褚昭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发现除了一开始步伐有些不自然,苏韶没有其他破绽。他笑道,“所以只是说有可能,具体如何还需要官府断绝。”
“子修对此事感兴趣?”信王关注的是苏韶本身。
李长治认识苏韶不久,他以为这个人永远都淡薄温和,万事不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有一件事能让他不再讲究礼数,主动插话。
苏韶低眉道:“是子修失礼了。”
信王摆摆手,“本王并非皇兄,在我这里,不必太过在意,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不容易找到子修这般学识性情都合胃口的人,再计较这些虚礼,反而疏远了。”
苏韶道,“子修知晓了。”
褚昭在一边静静听着二人讲完,才道,“看来楚公子来头不小,倒是褚某怠慢了。”
李长治道:“确实如此。子修虽无爵位,却是魏王的得力助手。皇兄舍得割爱,本王当真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