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195)
裴泓:“先看看那封信。”
谢彦斐嗯了声。
不多时,玉姑娘与影青重新回来,拿来了一封信,等看完这封信,谢彦斐头更疼了,玉姑娘说的还是委婉了,上面各种粗鄙辱骂之语,也不怪玉姑娘会断然绝了来往。
谢彦斐:“后来冯骋来向你求证过这件事,你怎么说的?”
玉姑娘摇头:“我不敢提这封信,毕竟……事情牵扯到长辈,我怕他与邓少爷说家门不宁,就说我对邓少爷无意,从始至终都是哄着他逗逗,冯公子很是生气,也与我断了来往。”
谢彦斐嗯了声,如果这位玉姑娘没撒谎的话,那仪妹说的就是对的,那个书坊的老掌柜说的也不假,从老掌柜那边来看,的确是冯骋那边欺骗了感情,只是这事情中间却又隐情,两方都不知晓。
从玉春楼出来回到客栈,谢彦斐趴在床榻上,皱着眉,“世子,你说到底谁可能是凶手?”
裴泓:“既然老掌柜说的是对的,仪妹说的是对的,这个玉姑娘说的也是对的,可偏偏邓少爷死了,冯骋被冤,要么这三人中有人在说谎,要么,就是背后还有一人,恨极了这两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借着这件事让他们自相残杀。”
谢彦斐嗯了声,皱着眉瞧着那封信,“现在唯一的线索应该就是那两张纸条,一张约见了冯骋,一张约见了邓少爷。”他突然想到什么,翻身坐了起来,“世子,你能带着我闯进牢房不被发现吗?”
裴泓看过去:“能是能,怎么?”
谢彦斐:“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想亲自去问问冯骋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别人口中说的,到底不如当事人更清楚明白。
裴泓嗯了声:“我先让影青去探一探牢房的位置,再带你过去。”
谢彦斐在客栈里等了没多久,过了午夜子时之后,影青回来,把府衙的地形图以及牢房的位置,以及冯骋被关押的地方都一一标了出来。
裴泓后半夜衙役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带着谢彦斐悄无声息潜入了府衙的牢房。
敲晕了看守,进了重刑犯关押的牢房里,冯骋从事发被关进来,就整个人窝在牢房的一角低着头,不吃不喝不睡,他脑子乱糟糟的,他想不通,他只是来找邓少爷说清楚那件事,怎么突然就死了?还是他杀的,可他怎么可能会杀邓少爷?
就在冯骋脑子很是混沌的时候,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等他茫然抬起头,就发现牢房里突然多了两个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点了哑穴。
他瞪大了眼,瞧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
谢彦斐蹲下来,压低声音看着他,“我知道不是你杀的邓少爷,你想不想找到真正害邓少爷的人?要是想,我们就解了你的穴道,你不要喊,我问你一些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帮你找到真凶,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摇头,我们会离开。”他不信没人不想活,更何况,听仪妹话里的意思,这冯骋应该很在意邓少爷这个好友。
冯骋看着谢彦斐,再看看身后紧闭的牢房,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能找到凶手,否则,他如果真的死了,那么真正害了邓少爷的人就彻底逍遥法外了。
他回过神,拼命点头。
谢彦斐让裴泓点开了他的穴道,才压低声音询问:“我已经去见了仪妹和玉姑娘,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与我知晓的有个地方不太一样,所以来像你求证。”
冯骋抹了一把脸,“是什么?你说吧,只要能给阿霖报仇,我都告诉你们!”
阿霖应该是邓少爷的名字了,谢彦斐怕等下看守醒来,速战速决,“仪妹说昨日在酒楼约见你的是邓少爷?”
冯骋应了声:“是,前天我接到阿霖托人给我的一封信,说是约我见面,我以为是他已经想开不在意玉姑娘的事情了,刚好我也想解释玉姑娘的事,就去赴约了。可谁知道,到了那里很久阿霖才来,一来就问我约见他干吗?我当时有点愣神,就说不是你约见我的吗?当时阿霖就怒了,突然就揍了我一拳……我还没反应过来,阿霖就要走,接着……就是他突然毒发……”想到当时的情景,冯骋还忍不住浑身发抖,看着好兄弟在面前就那么中毒挣扎七窍流血而死,让他一闭上眼就是阿霖最后死了的模样,他根本不敢闭眼。
谢彦斐眉头皱得更紧:“在他揍你之前,你们吃东西喝东西了吗?”
冯骋点头,抹了一把脸,痛苦不已,“他来得迟,当时小二上了酒水和吃食,我以前是阿霖提前安排好的,就倒好了酒水,等他一来,就给他递上了一杯,他当时脸色虽然不好,却也喝了。可当时我也喝了,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他突然就毒发了……”
“你们喝了之后,他才问你这句话,你否认,他就揍了你?”谢彦斐又问。
冯骋应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想追上去,结果就……”
谢彦斐叹息:“他也同样接到了信,是以你的名义给他的,约见他见面,结果到了那里,你说是他约的你,他估计是以为你又在耍他,这才发了火。”
冯骋目瞪口呆:“这、这不可能啊,是阿霖约了我,他的字迹我认得!”
谢彦斐:“当时谁给你的信?”
冯骋摇头:“……我不认识,是个孩子,说是有人给了他几个铜板让他把信交给我,我就接了。”
谢彦斐的表情更凝重:“你的字迹有人能模仿吗?”
冯骋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应该能。我在书坊给人誊写书籍,很多人都认识我的字迹,还有那些话本,我写的都是我的手稿流传出去的,想要模仿……很容易。”他懊恼地捂住脸,尤其是想到可能是因为这样导致的失误害了阿霖,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谢彦斐道:“那邓少爷的字迹呢?容易模仿吗?”
冯骋摇头:“……这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容易吧,他的字迹是跟着一个老先生学的,有时候他偷懒被罚,还是我模仿他的笔迹帮他完成的。府里他身边的小厮还有书童应该都帮过忙,不少人懂他的笔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利用这个害他们。
谢彦斐突然问道:“邓老爷管邓少爷很严吗?”
冯骋应声:“……严。”
谢彦斐:“如果邓老爷知道邓少爷跟一个风尘女子有牵扯,邓老爷会如何?”
冯骋想到玉姑娘,脸色变了变,悔恨不已,“……邓老爷如果知道,怕是会把邓少爷关起来,直到他改过。”
谢彦斐:“那他会先瞒下来越过邓少爷去找玉姑娘吗?”
冯骋不解:“这……应该不可能吧?邓老爷很要脸的,他自己就不喜欢去那种地方,所以……对邓少爷很是严格,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也是从邓少爷下手,从根源上杜绝,所以……他应该不会去找玉姑娘,而是禁邓少爷的足。”
谢彦斐:“邓老爷……会骂人吗?”
冯骋像是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摇头:“不会。我家跟邓家以前是邻居,从没听到邓老爷骂人,邓老爷以前祖上是文人,后来才从商,但是邓老爷这人不会骂人……甚至有点古板,所以对邓少爷才会同样要求。”
这跟谢彦斐猜的差不多,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那你觉得这是邓老爷写的吗?”
冯骋奇怪,他借着牢房微弱的光接过来,可看了一半就连忙摇头神色奇怪不已。
谢彦斐捕捉到了,询问:“怎么了?”
冯骋皱着眉,“好生奇怪,这字迹……瞧着像是邓老爷,可、可这话不像是邓老爷会说的,邓老爷怎么会骂这种粗鄙的言语……”他有些说不下去,只能把信重新塞还给谢彦斐。
谢彦斐长叹一声,他想起来一件事,白日里鬼冷救落水的仪妹,脑海里并未想起来系统关于他得到生命值的声音。
他原本也没当回事,可这时候想到一种可能性,联想到之前,这里是大谢境内,如果仪妹会溺水而亡,他们救了仪妹那仪妹也算是生命值之一,可仪妹没死却也没出现声响。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就是仪妹命大,溺水之后没死,可当时那条河很深,鬼冷救人的时候仪妹是紧跟着冯夫人跳河先把冯夫人推上去,后来力竭之后被水飘远沉了下去,如果不是鬼冷救,她如果真的力竭,怎么还能逃生?第二个可能性,那就是……仪妹会水,她本身就死不了,一切都是她装的。
谢彦斐:“如果让你找到一个人,既能模仿你的字迹,又见过邓少爷的字迹模仿,甚至还见过邓老爷的字迹,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冯骋脸色发白:“……公子是说我吗?阿霖的字迹我本身就会模仿,邓老爷的,阿霖有时候书坊的账本不会会让我帮他,那些账有时候邓老爷会亲自批注,我也见过。”
谢彦斐看着他:“错,除了你,还有一人。”
冯骋对上谢彦斐定定的眸子,想到什么,拼命摇头:“不可能,她根本不会字……”
谢彦斐:“你娘是两年前捡到她,收为义女,可之前呢?你一无可知,那些账本誊写的书籍你应该都曾经拿回家过吧?她见过对不对?”
冯骋的反应让谢彦斐证实他说对了,仪妹的确见过那些东西,也认识他们的字迹。
第101章 三章合一
如果邓老爷没写过那封信给玉姑娘, 可字迹是邓老爷的,而给邓少爷和冯骋的两个邀约信笺都是对方的字迹,却不是他们写的。
那这个真正杀邓少爷的分别识得邓少爷的字迹、冯骋的自己以及邓老爷的字迹。
这三个人任何一个若是想模仿容易,可三个人一起都模仿的这么像, 不仅需要长久见过来模仿,还需要过多的接触到, 除了冯骋自己, 那就只剩下冯夫人和仪妹。
冯夫人当时淹了水被救上来的确是真的,更何况,冯骋是她的独子, 她没道理陷害自己的儿子。
所以, 排除掉冯骋、冯夫人, 那就只剩下这个来历不明的仪妹。
如果假设真的是仪妹,谢彦斐想不明白的是, 到底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她狠下心下毒害死邓少爷, 再嫁祸给冯骋这个朝夕相处将她当成亲妹妹的义兄?
谢彦斐看冯骋还难以相信那么柔弱孤苦凄惨的仪妹会是凶手, 他叹息一声:“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下毒的吗?”
冯骋脸色惨白,恍惚地点点头。
谢彦斐:“你刚刚说来之前你们都喝了一杯酒水, 可你们都喝了, 如果这个毒是在酒楼下的话,你们都喝了,只可能一起都毒发,可只有邓少爷毒发死了;或者,这毒药是来酒楼的途中发生的, 可凶手没必要绕这么大一圈引你们过去,她恨你们两个人,既想脱身又想你们两个都死。要是一起死,那势必需要一个凶手,可要是一个死了一个在一起,你们之前还发生过争执,那你下毒的可能性才是最大。或者,你可以否认我的猜测,你觉得邓少爷在见你之前中毒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