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151)
裴泓陡然被谢彦斐抱住,手脚都僵了,好在这反应也只是一瞬,他放软身体,环住谢彦斐:“王爷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声音很轻,从头顶上方传来,不知是不是被风给吹散了,带着些异样的温柔,谢彦斐觉得耳朵有些酥麻,可能脸也红了,他本来只是想蹭个好感值,可这会儿却不舍得松开手了。
虽然他这有点占世子便宜的意思,可就一次……世子没推开他,他就趁着还能抱再抱一下下好了。
以前能肆无忌惮抱着世子,是因为自己把世子当兄弟,可既然自己心思不一样了……“世子,从今晚上开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刚感受到王爷热情的裴泓:“???”
谢彦斐这一天过得还挺自在,只是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人把他喊走了,谢彦斐去见了明贤帝,进了御书房,就看到明贤帝与过往有些不一样。
钱全低着头把谢彦斐送进来就出去了,只留下这对父子。
谢彦斐上前:“儿臣见过父皇。”
“老五你来了啊。”明贤帝叹息一声,朝他招招手,“在忠义伯府过得如何?”
谢彦斐点头:“世子对儿臣挺好的,父皇你是不是太高兴儿臣要大婚激动的没睡好?怎么瞧着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找御医瞧瞧?”
明贤帝摇头,握着谢彦斐的手轻拍了拍:“父皇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事,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大后天你生辰的事,虽然你说跟往年一样不大办。之前父皇打算用那封赐婚圣旨给你当生辰礼物,可既然提前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父皇送给你?”
谢彦斐摇头:“世子已经是父皇给儿臣最好的礼物了,儿臣很是心满意足,别的就不强求了。”谢彦斐瞧着这样的明贤帝其实还挺同情的,明明是一个皇帝,却被两个女子坑的惨兮兮的,一个坑的他夫妻不睦;另一个直接坑死了他妻子坑死了他大儿子……
很可能接下来还会坑死他四儿子。
明贤帝往一旁挪了挪,拉着谢彦斐坐在龙椅一侧,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你怪不怪父皇?”
谢彦斐不知该怎么回答,没吭声,他不是原身,没办法替他回答。
明贤帝望着一处,这段时间陡然苍老了不少:“父皇一直都觉得对不住你母后,这些年一直很愧疚,你小时候与你母后长得太像了,父皇看到你就想到你母后所以才渐渐疏远,后来……竟是成了习惯。若非之前你诉苦,父皇还不知道你过得这么不愉快,父皇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过好日后的一切,以后若是受了欺负就跟父皇说,父皇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谢彦斐嗓音有些哑,轻嗯了声。
明贤帝大概也知道不该替这些过往,长叹一声:“大后天是你生辰,再过两日……就是你母后的忌日,这些年朕都是独自一人那天去给你母后上香,今年……你随朕一起去可好?”
谢彦斐应了,又与明贤帝说了一番之后才出了宫,不知是不是明贤帝提到前皇后,谢彦斐想到了原身,一整晚都没睡好,而他隔壁的裴世子,也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天黑之前,谢彦斐与裴世子带着影青,暗处鬼冷等人也随着,以前去了城王府。
诚王不知是为了拉拢谢彦斐还是为了对四皇子动手准备,这一顿晚膳准备的颇好,诚王妃也到场,奚姑娘这个准六皇子妃也被带过来,四皇子倒是没带四皇子妃,毕竟若是谢彦斐成婚的是个女子带个女子还能谈心,可两人都是男子,他一个人出马也就是了。
这一顿晚膳倒是吃得宾主尽兴,谢彦斐多喝了两杯,假装心情不错,兄弟四人瞧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当然,这边宴席推杯换盏,暗处的角落里,乌煦扒在墙壁上躲在暗处幽幽盯着不远处的一幕,他在跟踪保护四皇子,四皇子来了,他也就来了。
本来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瞧着他们吃着喝着,他闻着饭香酒香,却只能在这里扮壁虎,惨,他是真惨。
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谢彦斐假意喝多了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摇摇晃晃站起身说要告辞了,诚王还想挽留,可看谢彦斐的确醉了,只要散了宴席,亲自把一行人都送到了王府门外,瞧着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上了马车,诚王才转身回去。
谢彦斐与裴世子坐在马车上,本来只是装醉,可被风一吹,加上昨夜没睡好,还真有些醉意上头,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突然就被扶住肩膀,他眯缝着眼转头,就对上裴世子带着笑意的脸,好看的一塌糊涂,让谢彦斐有那么一瞬间更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这是在世子的神颜里醉倒了。
等谢彦斐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裴世子扶着脑袋稳稳按在了他的肩头上,耳边是世子极轻极温柔的嗓音:“城王府离忠义伯府有些远,王爷既然醉了先睡一会。”
谢彦斐知道自己该抬头的,可知道是知道,可脑袋却像是黏在世子的肩膀上,愣是抬不起来了。
第85章 三章合一
谢彦斐知道自己是心醉, 继而身醉,才贪恋此刻世子给的温暖,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裴泓偏头, 目光愈发温柔,声音压得轻轻的, 怕惊扰了他:“是不是不舒服?”
谢彦斐唔了声, 略微努力偏了下头,在裴世子的肩头蹭了蹭。
裴泓无声轻笑了下,干脆抬起他的头, 放在他自己的腿上, 把他的身体正过来, 正面躺在他腿上,让他睡得舒服些。
谢彦斐脑子更乱了:还、还能躺躺躺……
谢彦斐半睁着眼, 醉眼惺忪, 他醉了, 他真醉了,否则怎么天旋地转乱转圈圈?
裴泓看不到他的表情, 指腹搭在他的脑袋上捏着, “力度还行?”
“嗯?”谢彦斐还飘飘然,压根没听清,随意应了。
世子指腹贴着额头的地方,一开始是冰凉凉的,属于世子的体温, 后来与他本身的温度融合在一起,让谢彦斐一张脸涨红。
他唯一庆幸的是世子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他岂不是暴露了?
完了完了,他彻底完了,他躺了世子的肩膀不够,他还躺了世子的腿!这些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想世子!给他!全身按摩!
谢彦斐边内疚不该骗世子边享受世子的体贴,纠结挣扎不已。
他是起来呢?还是再享受一会儿?还是起来呢?
裴泓思绪也在飘,克制因为靠近手指会忍不住摸向王爷的脸,是不是如想象的那般柔软好捏。
上次只摸了一次,轮廓虽说已经刻在脑海里了,却远远还不够……
两人各自心猿意马,都没发现彼此的不对劲。
就在谢彦斐想通,他就躺一下,兄弟间躺一躺其实……也是可以的对吧?再说,他是真的醉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影青一声疾呼:“主子,有刺客!”
裴泓脸色微变,影青话落的瞬间,他把谢彦斐拦腰一带,从软铺一滚落下压在马车的地板上,一根羽箭擦过他们头顶上方刺向后门板。
嗡的一声羽箭嗡名声,谢彦斐的酒彻底醒了。
裴泓这次赴宴带了影卫,更何况外面有影青与鬼冷,两人足够抵挡,他没出去,紧紧抱着谢彦斐,护着他的安危。
耳听四方,几乎紧贴着谢彦斐的侧脸,声音压得很低:“王爷你怎么样?刚才落下来的时候可伤着?”
谢彦斐摇头,“我没事。”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怎么好端端的有人来刺杀他跟世子?难道是猜错了,三皇子借着这个宴会不只是要对付四皇子?连带的,想直接连他一起除掉?
影青与鬼冷配合默契,动作很快,只是抓到的两个刺客被追上知道不敌的瞬间就服毒自尽。
“主子,人死了,只来了两个,身上没留下任何信号,显然有备而来。”鬼冷眸色沉冷,捏着剑的手攥紧。
裴泓:“回青竹苑,到地方之后你们去看其他人的情况。”他们遇到袭击,四皇子那里怕是也不会轻松多少,这次同行的还有六皇子以及奚姑娘,不知道他们可否安全。
谢彦斐随着裴泓起身也坐起来,揉了一把脸:“老三还真舍得下手。”
刚才危机来临的关头,他只当老三想一并除掉老四与他,可后来细想,他既然扮了断袖,也当不成皇帝,老三没必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更何况,只派两个杀手,更像是糊弄,不是真的要弄死他。
这应该是三皇子怕人怀疑,干脆一起都动手,只是派去分别“刺杀”的人有多有少罢了。
两人回到青竹苑不久,乌煦也回来了,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见到裴泓,把剑往石桌上一放,咬牙切齿:“还真够狠的,派了十来个刺客,个顶个身手一流,跑不掉直接服毒自杀,跟不要命似的,差点没护住。表哥,人保住了,不过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晕着。送回王府了,已经去通禀宫里派御医过来。”
裴泓去看跟在他身后的鬼冷,“六皇子他们怎么样?”
鬼冷表情凝重:“六皇子那边没提防,派去护着的影卫少,没性命之忧,六皇子伤到了手臂,皮肉伤不严重,奚姑娘被六皇子护着,倒是没伤到。六皇子那边的刺客与四皇子差不多,有十来个。”
谢彦斐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三皇子那里呢?”
鬼冷回道:“也遇到刺客,与四皇子六皇子一样来了十几个,只是诚王府侍卫多,压根就没近他的身。”
谢彦斐冷笑,“他倒是聪明,如此一来,他府里也有此刻,所有的皇子都遇到刺客,他也没嫌疑了。”
无凭无据的,他不能硬按着三皇子的头让他承认。
明贤帝闻言震惊不已,连夜派人去查,天子脚下,竟然对三位皇子一个世子下杀手,简直可恶。
派了大太监过来,得知谢彦斐两人无事,才匆匆回了宫。
谢彦斐这一晚上没睡好,不知是不是今晚上本来是原身大婚之夜遇害,谢彦斐的梦里到处一片的红,他梦到自己穿着喜袍,朝着回廊尽头去,越走越远,最后猛然陷入一片黑暗,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才发现裴世子就坐在床榻边。
“王爷你怎么样?做恶梦了?”裴泓递上帕子。
谢彦斐接过擦了一把脸,才发现浑身湿透了,他大口喘息,接过裴泓去倒的一杯水,一口饮尽,才缓下来,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裴泓与谢彦斐虽说分了房,却也相邻,他耳力好,加上今晚遇刺睡不着,就听到格外有细微动静。
他不放心过来查看,就听到王爷像是在做噩梦。
谢彦斐脱力般躺回去,偏头去看世子,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只有外面隐约的光泄进来,他想到梦境,不知是夜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心里很不安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