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给他,钱给我(100)
任谁也拒绝不了这种细心的照顾。
陶梓安:“……”
陶梓安当然是很习惯顾渣渣替他做这些事情,但那是以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
现在都分手了,他这筷子怎么都下不去。
“你自己吃吧。”小陶总用手指推了推那碟子,不想去看同桌那些人的目光。
哼,当初这些人可是看着李鹤轩上位的,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
被陶梓安拒绝在顾宇时的预料中,戴着手套剥虾剥到一半的他,手指顿了顿,最后还是剥完。
漂亮的虾仁被安排得整整齐齐,令人食欲大增。
“小陶先生不喜欢吃鱼和虾吗?那不如尝尝我焗的蟹。”宋尧说着,吩咐顾宇时:“阿时你来弄吧,我们等着吃就好了。”
“嗯。”顾宇时应了声。
看着专心在处理食物的哥们,谢希文等人不无唏嘘,今天要不是托了陶梓安的福,他们恐怕一辈子也享受不到使唤顾宇时给他们剥蟹肉的服务。
顾二少是谁?
顾二少是名副其实的二世祖,哪怕自己不出来折腾事业,也能靠分红一辈子锦衣玉食,并且谁也欺负不到头上。
是教科书一样的天之骄子。
陶梓安被顾宇时喜欢上,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怎样……
鲜美的蟹肉,在陶梓安面前堆成小山,眼馋得宋非猛流哈喇子。
“哎,我还是自己剥吧。”想让他顾二哥真心投喂他,简直是做梦,人家眼里明摆着只有心上人。
第一次拒绝可以说是客气,第二拒绝就是诚心让这顿晚饭吃不下去,所以陶梓安没好气地往嘴里塞了一口:“……”
鲜美甘甜的味道顿时在味蕾上晕开。
不得不承认,宋尧今天准备的晚餐相当有水准。
陶梓安挺爱吃的,捏着筷子一口一口地,就把顾宇时剥的蟹肉全吃完了。
气氛就这样渐渐地暖和起来,酒过三巡后谈得越来越开心,丝毫不受雷阵雨的影响。
但是吃完饭不久,居然停电了。
几个准备打麻将的男人骂骂咧咧,到处找电筒和蜡烛。
“点着蜡烛也要打?”陶梓安问了句。
“为什么不打?”麻将迷谢希文说:“别看不起手动麻将,手动也很有意思,来来来,谁坐?”
这里五个人,肯定有一个人不上桌。
“那我不打。”宋非主动方放弃参与,虽然他想打,可是一个站在食物链底端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很会,那宋非过来教我好吗?”陶梓安坐下说。
“我教你。”顾宇时开口,然后对宋非招手:“宋非你打,我不打。”
宋非犹如被馅饼砸中的小傻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好的好的。”
“一会儿输死你。”谢希文很看不起他。
“文哥闭嘴。”宋非说。
“我才是会输的人吧?”陶梓安听着他们插科打诨,一边捡牌一边笑吟吟,可喜欢这种轻松的气氛了。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找到椅子,顾宇时在陶梓安身后坐下,犹如一座大山,在黑暗中笼罩着陶梓安纤瘦的背。
在陶梓安犯蠢的时候,他会低声开口提醒,其余时间沉默不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陶梓安觉得,只要顾宇时在后面看着,他就打得特有安全感。
各种花式乱出牌。
然后突突输钱。
不过花钱买快乐,爽!
“宋尧的单身之夜就是打一夜麻将,哈哈哈,太爽了吧,下次我也这样干。”打最后一局的时候,陶梓安有感而发地哔哔。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气氛,顿时死一般寂静。
顾宇时的脸庞隐藏在昏暗中,有点苦涩地垂着眼。
“我去,这个牌还能摸到?”宋非自摸了,开心得像个猴子:“最低消费,给钱给钱。”
“又是你……”陶梓安不高兴地噘嘴,今晚输惨了,正好手机也快没电了,微信扫码付了钱站起来:“不打了不打了,我要上去睡觉。”
在他身后的顾宇时跟着站起来:“我带你去。”用脚挪开椅子,走在陶梓安前面。
“哦。”陶梓安跟上他。
输了钱,声音闷闷的。
什么花钱买快乐,自我安慰罢了!
谁不想赢钱,哼。
“输了多少?”男人在前面淡淡问。
“五万,不,八万。”陶梓安回答。
“不多。”顾宇时实事求是。
“是不多,关键是打得小啊。”陶梓安嘀咕。
“小心上楼梯。”顾宇时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摔跤的声音,他立刻转身去捞陶梓安。
两条有力的长臂,瞬间改变陶梓安脸着地的命运。
“呜……”差点摔个狗啃泥的小陶总控诉:“连楼梯也欺负我。”
“那我抱你……”顾宇时哑声。
“不要!”陶梓安拒绝。
一条楼梯而已,为了这个把菊花搭上也太智障了。
赶紧站起来,他推开滚烫的图谋不轨的手臂,自己摸索向前走。
“我睡这里好了。”陶梓安摸到顾宇时带他去洗澡的房间,打开门进去之后就想关门。
但一只手阻止了他,那个人强硬地挤进来,反手锁上门。
“我们谈谈。”顾宇时的背抵在门板上。
陶梓安:“大半夜地有什么好谈的?”他不想谈,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你出去吧,都分手了还独处一室会有损我的清誉……”
话还没说完,一堵厚实的胸膛向他靠来,压在他单薄的肩上,牢牢地抱住他:“陶梓安。”砰砰砰的心跳和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传到陶梓安的心口,频率乱七八糟,分不清彼地紧贴了好一会儿:“我喜欢你。”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一切感官被无限放大。
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闻。
陶梓安的感受:这狗东西好重……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点点头晕目眩的感觉,怎么肥四?
刚刚表白完的顾二少又说:“在你心里,可能我已经是个烂人,不值得你多看我一眼,但陶梓安,我负过你一次就不会负你第二次。”
“……”那如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谁知道原著的威力是不是不可逆转!
“哪怕你不喜欢我。”顾宇时好像很酌定自己了解到的真相,自顾自地道:“也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追你。”
狗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煽情?
这还是原著里那个暗恋竹马多年的闷骚男主吗?
难道因为外界的干涉,狗逼男主突然从高冷闷骚变成了骚话连篇,深情款款?
“……”陶梓安张了张嘴,哑然。
自从顾宇时和李鹤轩分手,一切剧情就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按理说后面的事情他再也无法预知。
同样地,他也不能再用固定的眼光去看待顾宇时这个人。
既然顾宇时能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说明,顾宇时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带着固定标签的纸片人。
陶梓安固然生气顾宇时的那些骚操作,可他觉得,自己其实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一开始,并没有真正地去尊重过顾宇时和顾宇时的感情。
这么说吧,在一切的最开始,顾宇时只是某个作者笔下撰写出来的人物,在小说里的各种缺陷,都因剧情需要而变成那样。
可是现在跟他相处的,是真正有思想有血肉的男人啊。
会因为遇到各种事情而成长的啊。
陶梓安待在顾宇时怀里,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虽然一时还不清晰,但他知道怎么做才会更好。
“你还会喜欢李鹤轩吗?”陶梓安问。
“不会。”顾宇时早就想通了,想通的刹那觉得自己是傻逼,傻得掉渣:“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你妈,可是你为了他跟我分手!
然后这傻逼居然说没爱过,陶梓安气笑了:“那你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尝尝屎味?”
顾宇时小声:“也没尝。”两人之间只碰过一次嘴唇,连亲嘴都算不上。
“那为什么?”陶梓安把他推开,黏在一起说话太影响理智了!
“我寂寞的时候刚好他在身边吧。”顾宇时说:“初中的男生都很骚。”虽然他闷没错,但性.识该苏醒的还是如期苏醒:“我发现自己更喜欢男的,而李鹤轩是离我最近的人,平时对我很好。”
“就这么简单?”陶梓安讶异。
“嗯。”顾宇时应。
也是,陶梓安抽了抽嘴角心想,天之骄子的顾二少当然是等着别人对他好的。
在那些骚劲儿无处释放的岁月里,只有李鹤轩一个人能满足顾宇时对那些事的想象,所以就成了白月光。
“那你也够蠢的。”陶梓安嘀咕:“你这么蠢我怎么跟你在一起?”
顾宇时:“……”
顾宇时站在黑暗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吧,敢当面说他蠢的只有陶梓安,而他还不能生气。
“还有啊!又想到了可以找茬的地方,陶梓安抱着胳膊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不耐烦就是对我爱答不理?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抱歉,他只看到不耐烦。
“那是假的,没有真不耐烦。”顾宇时一阵不自在,不想揭露自己,但又怕陶梓安误会,只好说道:“我要是真的不耐烦,我能什么都答应你?”
跟陶梓安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昧着良心做了多少连父母兄长让他做他都不肯做的事。
脸上再不冷一点,就是标准的舔狗。
作者有话要说: 陶:显然还不够标准.jpg
☆、第 65 章
说的也是, 顾宇时本来就是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闷骚性格,原著里写得明明白白。
想要那种热情直白的男人, 什么抱着你往床上扔, 在你耳边说情话那种,别找顾宇时就对了。
“好吧,就当你口是心非。”陶叔抱着胳膊, 脸上闪过犹豫、纠结、郁闷,说道:“虽然我理解你的感情,但是这跟我喜欢你,答应跟你在一起是两码子的事,我对你……还是稍微有一点点的保留的。”他比了个手势, 虽然顾宇时也看不见。
“你厌恶我吗?”顾宇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
“哎?”陶梓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不厌恶我,可以再给我一次试试的机会。”说着顾宇时的呼吸, 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陶梓安耳边:“过程中我有哪里惹你不高兴, 你可以随时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