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宝贝你在哪(74)
展硕明瞧着齐丰宇的神色,几乎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答案,他忽然觉得心脏有些疼,边走边小声问:“那桓昔知道吗?桓昔那么聪明的人,即便是猜也能猜到……”
“等等,我说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齐丰宇无语地扶额,这家伙平时那么精明,还懂得深藏不漏,怎么一碰到覃桓昔的事情,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
展硕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齐丰宇抬手搭住他的肩膀,叹息道:“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路上的人了,既然覃少全心全意信任你,我们也愿意相信覃少的眼光,把你当自己人了。我不否认莫绍蘅那个家伙确实爱过宁薛……不不不,不能说‘爱过’这个过去式,应该说到现在还深爱着……也不对……怎么跟你说呢?总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莫绍蘅到底有多在乎覃少,你呀就别操心他们的感情了,他们相亲相爱着呢。”
展硕明听得一头雾水,那莫绍蘅到底是爱宁薛,还是覃桓昔?难不成两个都爱?
“他是把宁薛埋在了心底?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过去?但也爱着现在的桓昔?”展硕明看着齐丰宇问,即便是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些计较,不希望覃桓昔这么委曲求全。
“哎呀,跟你说了莫绍蘅到底爱谁不重要,也不矛盾,覃少压根就不在意。”齐丰宇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向钻进牛角尖里的展硕明计较,总不能告诉他,现在的覃桓昔就是已经去世的宁薛吧?
展硕明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宁莘和宁薛到底怎么回事?宁薛不是他的侄子吗?还有宁紫易,如果我记得没错,宁紫易是宁莘的侄女?”
齐丰宇抹了把脸,庆幸这个问题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解释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宁莘不是宁老的亲生儿子。”
“什么?”展硕明诧异地睁大眼,“消息可靠吗?”
齐丰宇点点头,把宁老爷子年轻时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详细地讲了一遍。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宁薛活着的时候并不知道宁莘和宁家并没血缘关系,而宁莘自己却一直都知道。”展硕明若有所思,这样很多事情就讲得通了,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皱眉问,“宁莘和莫爷曾经是情敌?现在又同时喜欢上了桓昔?而宁紫易无意中听到真相后,对宁莘这位小叔产生了男女之情?求而不得的她把仇恨转嫁到了现在的桓昔身上?”
齐丰宇摊手耸耸肩:“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展硕明白了他一眼:“傻子才会信你的鬼话。”
齐丰宇哈哈大笑:“那你觉得真相应该是什么?眼前的种种表明,事实就是这么简单狗血,由不得你不信。不然你以为宁莘干嘛掺和进来?弄死了水哥,现在又准备弄死潘志杰、覃斯语和覃从安,这些可都是和覃少可有过过节的人。”
展硕明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那覃屿呢?”
齐丰宇屈指擦过鼻尖:“这件事说起来,狗血可以撒一大缸,宁薛当年若不是为了家族,放弃了小提琴演奏家的梦想,成就肯定不会比覃少差。宁薛死后,宁莘得了失心疯,找了很多宁薛的替身,覃小叔就是其中一个。”
展硕明神色瞬间变得阴冷:“论相似,桓昔比任何人都像当年的宁薛,宁莘是想故伎重演,把桓昔当成宁莘的替代品,妄想从莫爷手里抢过去?那莫爷呢?该不会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才把桓昔留在身边吧。”
“喂喂喂,你这么说绍蘅就过分了啊。”齐丰宇不满,“何况你刚才的那番话,不也在贬低覃少吗?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看透覃少灵魂的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独一无二的灵魂。”
“什么意思?”展硕明看着齐丰宇,见他表情十分认真,有些愣怔。
齐丰宇轻笑,摇摇头坐上了车,上车前挥挥手道:“宁紫易那边就麻烦展少的人盯着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络。”
展硕明站在原地,注视着齐丰宇的车子远去,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情绪。
☆、77:谈心
吃过午饭, 莫姗杉和苏漾带着莫寺源去花园里散步消食,顺便哄莫寺源午睡。
覃桓昔窝在沙发上休息,拿着遥控器找了一部电影播放,抬眸就见莫绍蘅沉默地站在他面前。他莫名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危机扑面而来, 总觉得莫绍蘅从午餐开始就有意无意地瞄着他,也不晓得这人在心里计算着什么。
覃桓昔的脑袋转得飞快, 将上午一群人谈话的内容从头到尾过滤一遍, 突然想起了展硕明那类似承诺的话,顿感无力地捂脸叹息。这家伙该不会在吃展硕明的醋吧?他只是把展硕明当成了自己人,也算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而已。
何况与展硕明也算是相处一段时间了, 对方也帮了他们不少忙, 展硕明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伪装这么多年, 心思和城府自然毋庸置疑,说不定展家那群人至今还把展硕明当做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草包。
他是不知道展硕明对他究竟是不是抱了别样的心思, 但展硕明对他的确很真诚, 或许一开始他们之间的来往只是各取所需。正所谓日久见人心, 展硕明的为人值得他欣赏,这个人也值得深交。
莫绍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见他一脸戒备地往后缩, 有些好笑地轻摇头,想起这人上午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这家伙现在也无心玩闹,便坐到他身边道:“还在想宁莘和宁紫易的事?”
覃桓昔微微点了点头,犹豫着道:“我也不敢确定。”
这时, 管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两杯茶摆到茶几上,很快又离开了。
莫绍蘅端起其中一杯茶递给覃桓昔:“你还是觉得不是宁莘做的?”
覃桓昔接过杯子,有些惊讶地看向莫绍蘅:“你也这么想?”
莫绍蘅笑了:“可以肯定的是,潘志杰的失踪绝对是宁莘的手笔,但是覃斯语和覃从安的失踪,覃家怎么说也是大世家,宁莘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绑架他们,这也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过于鲁莽和嚣张了。”
“嚣张?他不是一向这么嚣张嘛!”覃桓昔轻笑,想了想正色道,“宁莘带走潘志杰的目的,不出意外只是为了替我出气,若是如此,他再绑架覃斯语和覃从安就多此一举。再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是覃家小少爷,哪怕我与他们不和,他这么做还是会令我为难,我们能考虑到的方方面面,他自然不会疏漏。”
莫绍蘅眯起眼睛瞧着他:“会让你为难的事,他怎么舍得?”
覃桓昔差点被喝进嘴里的茶呛住,斜昵了他一眼道:“说正经事!”
莫绍蘅伸手掐了他的脸一把:“这就是你坚信这些是宁紫易所为的理由?包括之前的那场车祸?”
覃桓昔点点头:“她根本无需费心费力绑架覃斯语和覃从安,覃斯语平时就与她有所来往,她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和覃从安约回家。哪怕事后被人问起,她也可以说只是请他们回家吃饭,吃过饭他们就离开了,谁也不会怀疑人在她手里,毕竟朋友间来往实属平常。”
莫绍蘅看着他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你,不过她的下一步行动,恐怕还需要用到一个人。”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覃桓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就凭宁紫易平时的为人处世,对他与覃斯语、覃从安之间的恩恩怨怨定然有过仔细地了解,知道他压根不会管这两个人的死活。但是覃屿不一样,很容易心软,而覃屿和覃斯语、覃从安之间亦没有深仇大恨,往日里也只是口头上的矛盾。
更重要的是,覃屿虽然对宁紫易没多少印象,但宁紫易那么在意宁莘和围绕在宁莘周围的人,肯定知道覃屿和宁莘之间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纠葛,指不定还因此怀恨在心,趁机报复也极有可能。
她要骗覃屿出去实在太简单了,只要以“覃斯语和覃从安在宁莘手里”为借口,覃屿就算再不喜欢他们,为了老爷子也会以身犯险。而宁紫易定然也料想到他不可能放任覃屿一个人前去,她的目的轻而易举就能达到。
覃桓昔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堂妹,还真的一点都不能小看。此时他倒是有些庆幸,比起宁紫易,覃斯语和覃从安心思单纯多了,要是覃家也出了这么一个堂妹表妹的,他的日子恐怕还要复杂。
覃桓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莫绍蘅:“你说宁莘到底知不知道宁紫易的这些小动作?”
莫绍蘅的神色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他一把搂住覃桓昔的腰身,俯身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吻:“他要是知晓,你觉得宁紫易还有机会肆无忌惮地绑人?被关起来受折磨的人恐怕会变成她自己了。”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覃桓昔脸上滚烫,苏漾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他可不想事后被人取笑,便伸手推了推莫绍蘅的胸膛道。
也许这两件事,宁莘可能还未察觉,但宁紫易过去的所作所为,宁莘未必就真的不知道。他只是不屑理会,更不是放纵宁紫易为所欲为,说白了就是没把宁紫易放在心上,宁紫易却把这份漠不关心,当成了恃宠而骄的权利。
覃桓昔忽然觉得宁紫易也是一个很悲哀的人,她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愿清醒。
“怎么?同情了?”莫绍蘅瞧见他的神色,捏了捏他的后勃颈戏谑道。
覃桓昔瞥了他一眼:“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我还不需要这样的同情心,况且……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真正致我于死地的凶手,我都还没找到。”
莫绍蘅闻言,呼吸一窒,心脏隐隐作痛,他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覃桓昔轻轻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道:“宁莘应该只是参与了争夺,他想折断我的羽翼,把我彻底关进他打造的华丽牢笼里,所以他不会要我的命,所以真正要我命的人……”
覃桓昔用脸蹭了蹭莫绍蘅的胸膛,听着他突然加速的心跳声。
宁紫易……
覃桓昔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大厅入口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他猛地坐直身体,诧异地看着来人,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小叔……”
覃屿面色惨白地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这张对于少年来说过分漂亮的脸孔,这一刻却让他感到万分陌生,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张脸。
覃桓昔回头看了一眼莫绍蘅,朝他轻点头,拉着覃屿去了隔壁的观景厅。
落地玻璃窗外,莫寺源正和莫姗杉、苏漾在花园里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通红的小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暖暖的阳光照在他小小的身躯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