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战斗民族(89)
周向晚震惊地瞪着吴凉,吴凉以为周向晚不喜欢别人碰他头发,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正想道歉, 周向晚突然一个如狼似虎的猛扑, 将吴凉死死地压在了座位上。
周向晚:“你干嘛突然勾引我?!”
吴凉:“……我怎么你了?”
周向晚顶了顶吴凉,滚烫的呼吸扑在吴凉耳旁, “你就是勾我了,像我这种仙男的头发, 是不能摸的。”
吴凉充满了探究精神, 小声道:“可是,我弹的是你的头……”
吴凉平日里克制得像个性冷淡,很少主动对周向晚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稀罕得就好比那周幽王见褒姒笑了一下,周向晚的少女心都快被吴凉弹炸了, 垂着睫毛, 舔了舔薄薄的下嘴唇,老实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第一次约你出来吃饭, 你骂我米青虫上脑,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大吊顶脑袋上, 脑袋长在裤/裆下?”
吴凉委婉道:“……我原话不是这样的。”
周向晚:“全公司你就逮着我骂!”
吴凉和周向晚既可以说的上是孽缘,又可以说的上是一段命中注定的爱情,因为吴凉总会在周向晚面前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一针见血,相当刻薄,而周向晚居然没下死手揍他,而是像个幼稚的孩子王一样通过恶作剧引起吴凉的注意,这就导致了两人翻起旧账来,每一题都是吴凉的送命题。
现在吴凉道起歉已经熟能生巧,就像用抹布擦地板一样熟练:“对不起。我错了。”
周向晚倒是能客观认识自己,哼唧唧道:“其实我感觉你说的有道理,就是连一起了嘛,但是你当时太凶了,我就很气。”
吴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的脑子在记仇的时候那么好用?”
“啧,”周向晚不满地亲了吴凉一口,“谁说的,我和别人结了那么多仇,一个个都记过去,我这辈子就别过了。主要是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话,其实我都能记住……”
周向晚越说,吴凉越发觉得以前对周向晚太凶了,他现在只恨不得能把周向晚供起来宠,动了动,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周向晚一时语塞,性生活这玩意儿,对周向晚来说确实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是吴凉这样说,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非常讨厌吴凉这副放低姿态随他怎么样的态度。
周向晚又有些生气,吼道:“吴凉,你总是想着我!”
吴凉:“???”
周向晚的心就好比那海底针,难以捉摸,吴凉不知道自己触到了周向晚哪个点,漆黑的眼睛满是直男的不解:“我不想着你,想着谁?合同里就是这么写的……我也愿意。”
周向晚:“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吴凉:“……”
周向晚眼眶发热,摸了摸吴凉的脊背:“我不喜欢你那样对我……就好像我只是拿你充气/娃娃一样,明明你自己都没反应。”
周向晚倍感挫败,怒吼道:“我这脸,我这身材,我这衣品,放眼全球,你就说谁比得上我!”
周向晚自从病情加重之后,心态特别容易崩,吴凉虽然完全get不到周向晚为什么又生气了,还是连忙哄道:“我反应慢……你先别激动……”
吴凉被周向晚气势十足地压着,周向晚却还像个良家妇女似的哭唧唧地看着他,吴凉现在才意识到大吊少女周向晚有多难搞,这个反差让吴凉哄也不是,顺着也不是,憋了几秒中,讷讷地问道:“你别生气了,要喝热水吗?”
周向晚又气又想笑,硬是憋着,搞得嘴角抽了一下,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为什么还是对我没感觉?你不举外加痔疮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吴凉:“……”
吴凉内心蒙受了千古奇冤,被气得喉咙一梗,一时冲动,扒拉起周向晚衣服来,抑扬顿挫道:“我行的!也没有痔疮!我证明给你看!”
周向晚捏着吴凉后颈,霸道地不让他动,低声问道:“你在回避什么?你告诉我,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
吴凉评估了周向晚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想告诉周向晚任何消极负面的事,生怕加重他的病情,只是摇了摇头。
周向晚发了狠,一口咬住了吴凉的嘴唇,呼吸错乱道:“你肯定又在想那个死人渣……”
吴凉想辩解,却连最后一口呼吸都被周向晚夺走了,闷哼着说不出话来,任由周向晚在他唇舌间疯狂掠夺,换气间,他听见周向晚低低的声音:“我知道你会想起来那些不好的事,你看着我,你一直一直看着我。”
周向晚用鼻子蹭了蹭吴凉耳朵,轻声道:“以后,你想起那些事情,你就想想我……”扯了扯脸皮,“这张绝世仙男的脸蛋。”
周向晚忍着内心的悸动,将他拢在怀里,看着他眼睛,带着万分珍惜之意,一寸一寸地吻他。
吴凉本就是一个不善与人亲近的人,更何况,他之前的经历只带给他只有恐惧,疼痛,□□控,被侮/辱,还被要求理所当然,因为他不配,他有缺陷,他的缺陷成了他的原罪。
吴凉总要穿很多层衣服,这是他安全感的主要来源之一,被周向晚一层层像剥壳似的剥离,他像小孩一样暖烘烘的被周向晚黏糊糊地抱在怀里。他冷惯了,疼惯了,付出惯了,温暖,爱惜和接受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一时竟拢着四肢害怕地缩了起来。
周向晚扯过一旁的毛毯,只一碰上吴凉的皮肤,吴凉就自己扯着毯子往中间一拢,像扇贝开合似的整个人都藏了进去,小声道:“别摸我。”
周向晚娇娇哒哒道:“我给你按摩叭!”
吴凉:“!”
周向晚作为一个资深撸猫撸狗人士,撸人的功力也是一绝,隔着毯子像捋哈哈一样,温柔又强硬地将吴凉从头顺到尾。
周向晚:“看着我,吴凉。”
吴凉真的受不住周向晚这样对他,在毯子里摇了摇头,周向晚撩开厚重的毛毯边沿,嗷一声钻了进去往上蹿,穿过一片毛绒绒的黑暗,又从毯口边沿探出头来,吴凉痒得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推了他一把,周向晚的从他胸口蹿上来,丸子头被毯子压住了,周向晚甩了甩头,小丸子又“啵”一声弹起来,就像狗狗猛地竖起了耳朵。
目前,吴凉有两个无法抵御的诱惑——第一是按摩椅,第二是周向晚,现在这两个诱惑二合一了。
周向晚牌按摩椅将吴凉安排得明明白白,全身的筋骨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了个遍。
吴凉浑身一僵,正想闭上眼睛,又猛地想起周向晚和他说过的话,咬着牙,一直睁着眼睛看他,他无处可逃,被昏暗的毛绒绒的安全感笼罩,只得红着眼睛缠紧了他,昏昏欲睡。
周向晚突然灵光一现,道:“你像不像古代包在被子里送给皇上的妃子?”
吴凉:“……”
周向晚亲昵地蹭了蹭吴凉,靠着其仅有的初中文化水平,拧着眉毛道:“不过,你是我的六宫粉黛无颜色,人面桃花相映红。”
吴凉刚想纠正周向晚,却被他认真的表情镇住了,一句话没说出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周向满意了,亲昵地蹭起吴凉的脖子,浓密如羽毛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过吴凉的脸,“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吴凉摇了摇头,道:“我不困。我不需要睡觉。”
周向晚道:“不可能,你差不多两天没睡过了。”
吴凉太怕他一闭眼周向晚就会出事,睁眼醒来就发现周向晚跑了,哪怕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了,还是固执道:“我不睡。”
周向晚侧过身和吴凉一起躺着,先来了一个日常少女晚安吻,拢着双臂抱好吴凉,闭上眼睛,“那你陪我睡。”
吴凉离地面十万八千里,舷窗是蓝蓝一片,明亮的光照进来,在蓝天之下,白云之上,他睡在毛毯里,踏踏实实地偎在周向晚怀里。飞机时不时受气流影响,猛地晃动几下,换以前,吴凉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谋划后事了,但因为周向晚在他身边的缘故,他只觉自己像在摇篮里,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睡了过去。
周向晚自从知道那些黑影不是索命的鬼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他抱着吴凉,脑子精神得很,所谓饱暖思造型,周向晚有了闲心,便琢磨起他的要做什么造型起来。
得把皮裤安排上……
眼线要画两根,眼尾飞起来!
……要酷,要帅,要仙,要把广东人民当场震成傻逼。
很显然,周向晚的主要活动范围在欧美和南非,没在中国南方待过,他对岭南地区的气候一无所知。
周向晚一下飞机,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震成了傻逼——那种热,并不是非洲的干热,而是类似于蒸桑拿的闷热,哈哈被热得歪头吐舌,周向晚没吸几口气就感到了窒息。
和周向晚一起下来的保镖除了钱盟,还有郁金香和李狗蛋,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耐寒不耐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周向晚没走几步就脱了皮衣,鼓起嘴把一缕头发吹得老高,转头看了看,他在机场向来是有专车接送的,他四下看看,抱着哈哈,眼神颇有些茫然,糟糕的天气暂时打败了他对汽车的恐惧,他深吸一口热气,问道:“车呢?”
郁金香道:“别雷夫先生说,跟野男人私奔是需要代价的。是时候让你体验一下穷困潦倒的恋爱生活。一切都得靠您自己,我们只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周向晚道:“……那你们可以滚了,关键时刻屁用不顶。”
皮裤天团们表示不可,既然跟老板穿了同一色系的裤子,就要跟着老板同生共死。
吴凉和钱盟互相看了看,顿时有了某种被战斗民族折磨的惺惺相惜,一起拿出手机,异口同声道:“我们打车。”
周向晚对吴凉的家乡充满了好奇,抱着狗儿子,微微扬起下巴,视线跃过重重人海,看见了一排黄澄澄极亮眼的共享单车,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想法。
“吴凉,”周向晚抬起手,不让吴凉继续叫车,充满期待道:“我们骑自行车回去叭!”
吴凉:“……”
皮裤天团面露惊恐之色,当下表示要给周向晚叫一辆豪华专车,只要不带着他们骑自行车,当牛做马都是小问题。
周向晚冷笑一声,道:“太迟了,我就要骑。你们别跟来,我要和吴凉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