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儿子反被(184)
作者:城前
时间:2019-04-20 09:48
标签:穿书 师生
从诞生在世间到不断变强,他的修炼之途一直顺畅的吓人,领悟天道法则的速度更是比常人快上百倍。
无欲无求,生杀自断,却在飞升神界后,看到那个在酒楼里谈笑自如身影的一瞬间,心头酝酿出无尽杀意。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抹杀这个人一般,执念深刻到可怕。
如果可以,他也想弄清楚这个中的原因,在神墓岛时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说那绿石就是他丢失的心脏,在千年前丢失的心脏。
他记得绿石是师父让自己挑选的东西,当时他鬼使神差地选了那石头……
也许那家店就是契机?!让他能弄明白以往的契机!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黑眸中涌上神采,宋祁渊欣喜开口,
“师父,那块绿……”
“我不信。”
几乎同时,俞柯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冷淡的声音将后者堆砌起来的希望彻底击碎。
“你自己做过的事,又怎会不知道原因?你若有意隐瞒这件事,害怕真相大白之后得不到我的原谅,那大可不必。”
俞柯直视他的双眼,“因为你我之间根本不存在原谅,你和我的关系早就断了,就像‘师父’这个称呼一般,名存实亡。”
龙魇域已经过了早春,开始进入夏季,气候不冷不热,是令人舒服的温度。
然而此时的宋祁渊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从心脏的位置蔓延的寒意传遍全身,冰冷刺骨。
他努力抿着嘴巴,明明早已长成了挺拔的青年,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却依旧难受地想要流泪,他抬起长衣袖抹了把脸,勉强让自己笑的自然,
“师父别这么绝情啊,我会努力想的,一定能想起来那些事,给你一个交代。”
“但愿如此。”
俞柯其实也不想说的这么绝情,但刚才恰好想起小七的死,心里难受,再加上宋祁渊一直以来都在和自己绕弯子,三个月来从未提起过这些事,他的每一拳都好似打在了棉花上,很郁闷。
准确点说,长期的以来的情绪压力让俞柯爆发了,而导火索刚好是酒楼前形象与千年前重合的宋祁渊。
也是倒霉。
“那……尊主,还带上他吗?”王多菊在旁边看的呦,都开始有点儿同情宋祁渊了。
虽然他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明白什么千年前的事情,毕竟那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但就是怎么说呢,他好歹知道宋祁渊是喜欢俞柯喜欢的不得了,想象了一下,要是阿清说不相信自己,他不得哭死。
宋祁渊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感激地瞅了一眼王多菊,接着就直勾勾盯着俞柯,满脸渴望。
“属下龙魇域陆昊,参见尊主。”
没等俞柯回答,一道人影便自远处行来,对着他行了一礼,恭敬道,“听闻尊主此行要去讨伐之前的叛徒,属下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陆昊已是渡劫期修为,青衣锦袍,束着整齐的发冠,面容英俊,器宇不凡,引得周围人的注目,却并不多看,只点头微微行礼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龙魇域因为有宋祁渊在,再加上之前顾锦城下过禁令,域内五座城池一直安定祥和,陆昊其人行事果断严明,能令人信服,如今即使在街道上与这位域主碰面,众人也早已不似开始时拘谨了。
俞柯收回心思,扫了他一眼,心道这陆昊倒真是个聪明人。
他自从复活以后就一直大摇大摆地在这龙魇域瞎逛,在酒楼里与王多菊交谈时也并不避讳,想来陆昊早就注意到了他,并在酒楼安插了眼线,却从未露过面,直到现在才出现。
因为陆昊应该猜到这时候的他已经恢复了巅峰的实力,才会明目张胆地去讨债。若是他提前出现很可能会招致自己的怀疑,不会被彻底信任。
如果自己想的没错,陆昊是想要他重新坐回魔尊的位置,从而让龙魇域屹立于魔宫之下,八域之上。
得到魔尊的充分信任,这一点比任何东西,都能让他在日后重新洗牌的魔界站稳脚。
不过……现在这些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俞柯思考的很多,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他没急着答复陆昊,而是兀自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昊一愣,答,“尊主,您是魔尊,属下自然唤您一声尊主。”
“魔尊?我早已不是魔尊了,十五年前这位置就让给顾锦城坐了,你为何叫我尊主?”
“这……在属下心中自始至终只有您当得起尊主!顾锦城不过是个没有心的叛徒,无法和您相提并论!”
陆昊后背直冒冷汗,俞柯的话太过奇怪,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忙不迭地开始表忠心。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俞柯下意识挠了挠脸颊,表情可爱,“记住了,陆昊,我叫俞柯。”说罢,他伸出手指蕴着真气在墙壁上刻下‘俞柯’两个字,道,
“看清楚了吗,这两个字从此以后就代表了我的人,魔尊这个称号再与我无关。
这次我与王多菊去讨伐叛徒只为解决私人恩怨,用不着大动干戈,你只管坐好龙魇域的域主,其他事不劳你费心。”
一口气将想说的都说完,俞柯不再理会满脸惊愕的男人,转而看向傻不拉几瞅着墙壁上‘俞柯’两个字发呆的宋祁渊,无奈道,
“看什么看,走了,你不是要跟着吗?再不走就留在鬼谷看家吧。”
红衣的人微皱着眉,烦恼又无奈的表情,却无法掩盖浅色眸子中透露的暖意,看着这样的俞柯。刚才被误会都忍住没有哭的宋祁渊突然就掉了眼泪。
曾经耀眼夺目大名鼎鼎的擎苍派掌门,此时此刻扁着嘴巴哭的稀里哗啦。
俞柯,俞柯,他记住了。
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他最爱的人。
第四章 碧落壶
龙魇域靠近鬼谷深渊,而荒芜域却离着极寒之境都不会太远了,一个在极南,一个则极北,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御空也得马不停蹄地赶一天的路。
俞柯想着反正又不着急,就提了句要不搞了辆车坐坐,本来这事王多菊抢着去干,可惜手快有手慢无,只要有献殷勤的机会,哪怕撩个帘子递口水,都没人能抢得过宋祁渊。
宋祁渊搞车手到擒来,还特意搞了两辆,把半残人士王多菊拎到另一辆上,自己美滋滋地坐进了柯柯的车厢里。
王多菊很有自知之明,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宗旨,消失的非常干脆,至此终于让宋某人如愿以偿。
俞柯觉得气氛比较尴尬,所以没有出声,只自己坐到一边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为静。
“师父,我们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安稳同乘一辆车了?”
宋祁渊见俞柯破天荒的没有将他一拳揍出车外,松懈下来,“现在想起来,好像与师父最后一次同乘一辆车还是在十二岁那年。师父说要让我入擎苍派,就带着我越过天河来到了仙界。
我那时候还真笨,欢天喜地的以为师父会真的在擎苍山上等我,然后……等了个空。”
他哈哈笑了两声,没别的意思,却让对面坐的人僵了僵。
宋祁渊看向阖着眼呼吸平缓的俞柯,明艳的衣着,健康的肤色,整个人是鲜明的,是实实在在拥有灵魂,拥有生气的师父。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恢复记忆之后,他明白了眼前的人到底默默地背负了多少东西,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一次次的逼迫到底有多么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