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豪门就离婚(40)
张导问道:“小顾啊,咱们剧组是下周一开机是吗?”
顾左非赞同的点点头。
张导说:“也不着急,再给你放两天假。周三来报道就行了。”
顾左非心理咯噔一下。
这不完球了,刚说了祁廷舟周一空出来了,要是顾左非再放假,那结果不言而喻。
顾左非简直想捂住张导的嘴,以免他乱说话。
但是这是他领导,他不敢。
顾左非只能拒绝,企图扭转局面:“不行,我不能搞特殊,拖整个剧组的进度。”
张导严词纠正顾左非:“不是搞特殊,是开机推迟两天,大家都放假。”
这神转折顾左非一时始料未及,迷茫的啊了一声。
张导继续说道:“平白多放两天家,那群小崽子肯定都高兴死了,众望所归。”
而且这都是拖了祁廷舟的福。
人家平白无故给剧组多投了两个亿,不就是想让进度宽松一点,多放几天假吗。
总不能让别人两个人白花钱吧。
张导越想越觉得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欣慰地说道:“一直待在剧组里,你们也是聚少离多,不用有负担,咱们剧组的经费还够。”
说着,张导拍拍顾左非的肩膀,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后扬长而去。
顾左非欲哭无泪,扭头看着祁廷舟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我也有空了。”
当着外人的面,祁廷舟又不能把顾左非往外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如此。
祁廷舟道:“那真是太好了。”
苍天无眼,下周一这倒霉日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订下了。
当天晚上,顾左非和祁廷舟在家里翻箱倒柜,从电视柜下方抽屉的最下层里翻出来了结婚证。
薄薄的小红本,掀开盖着钢印,上面贴着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笑的一个比一个虚假。
顾左非瞅着本子上的照片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严格来说,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是原主。
顾左非把小红本收起来,心想着,以后再找个机会重新拍一张贴上去。
现在时间有了,结婚证也带了,万事俱备了。
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互相犟着,直到坐上了去民政局的车。
京市的行政区和金融区的发展是分开的,一个在新城区,一个在老城区。
新城这边已经在规划了,准备再过两年就把老城里各种行政局搬出来。
但是现在民政局依旧在老区的最中心,和顾左非他俩住的地方差不多跨越了大半个京市,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车是祁廷舟开的,比龟爬的都慢,一个半小时的路,愣是开了快三个小时还没到。
路标显示,过了这个红绿灯,再往前走两百米就到了。
老城人不多,建筑物也和京市这个现代化大都市格格不入,显得有点破败。
眼看着就要到了,顾左非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试探道:“我们快到了。”
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在按喇叭。
祁廷舟嗯了一声,踩着油门开了出去,没多久就停靠在了路边。
透过玻璃窗,顾左非能看到还算气派的电闸大门旁边有三个金色大字。
“民政局”
稀里糊涂,竟然就到这里。
这要是进去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真的到黄河了。
顾左非还是开不了口,说一句算了。
车已经停了,顾左非还坐在副驾驶上,按兵不动,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敌不动,我不动。
顾左非没动,祁廷舟也没动。
半响,还是没有一个人动。
两个人都意识到对方没有下车的打算,扭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到:“你怎么还不下车。”
语气惊人一致。
顾左非率先扭过头,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还不下车?”
祁廷舟反驳道:“你不也没下车。你下车我就下车。”
顾左非:“你先下。”
祁廷舟:“凭什么?你先下。”
顾左非:“不是你要离婚吗,你怎么不下车。”
祁廷舟道:“我要是下车了,你赖在车上不走,我才不放心呢,你先下。”
顾左非说:“你不也一样。一动不动”
双方一阵僵持,没也不肯让谁。
祁廷舟斟酌片刻,说道:“要不一起下。”
顾左非表示赞成:“三、二、一……”
空气安静三秒,仿佛有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
谁都没有动弹。
顽固地就像长在了座椅上。
“咚咚咚”
有人在敲玻璃。
从衣服上看,应该是个交警。
祁廷舟回过神,把窗户打开。
交警沉声说道:“这里不能停车,快开走。”
老城区的路线错综复杂,设施并不完善,旁边没有停车位,祁廷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谁知道这里不让停车。
顾左非在旁边帮腔:“听到没有,快点开走。”
祁廷舟往旁边一瞥,给顾左非递了一个眼刀。
顾左非不为所动,依旧笑嘻嘻地看着祁廷舟。
交警不懂两人之中暗潮汹涌,还觉得祁廷舟态度不配合,一气之下开了一张罚单,差点甩到祁廷舟的脸上:“尽快开走。”
祁廷舟和交警说,马上就走。然后扭头问顾左非:“证还办吗?”
顾左非道:“先开走吧,警察叔叔已经在催了,不耽误别人的工作。”
开走,而且最好不回来了,顾左非美滋滋地想。
祁廷舟重新启动车,漫无目的地向前开。
顾左非琢磨着,要找个理由赶紧回去,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这么想着,顾左非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顾左非从来不接不知名来电,毫不犹豫的挂掉了。
但是打电话的人非常顽固。
挂掉了继续打,挂掉了继续打,一连打了五六个。
祁廷舟都看不下去了:“接了吧。”
第七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顾左非接了。
电话那边是个温柔的女声。
“小非啊,我是林姨。”
顾左非毫不犹豫的再次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没赶上情人节,就祝大家天天快乐吧乀(ˉεˉ乀)
☆、第 46 章
顾左非和林水容互相厌恶, 能够不动声色的对骂几十个回合。
他们俩从来不联系,顾左非没存林水容的联系方式。
毫无悬念, 林水容锲而不舍的打电话,必定没什么好事。
顾左非反手就拉黑了这个号码。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顾左非的脸上就挂上了一层寒霜。
祁廷舟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着顾左非, 好奇问道:“谁打的电话,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顾左非摇头:“林水容打的, 不用管他。”
顾左非话音刚落,祁廷舟的手机非常应景的响了。
祁廷舟戴上蓝牙耳机, 接通电话,那边说什么顾左非听不见, 只能听到, 过了一会儿,祁廷舟嗯了一声,问道:“我们在一起……在哪个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等祁廷舟挂了电话, 顾左非好奇得看着他。
祁廷舟在前头路口把车子掉头,说道:“也是林水容打来的。”
顾左非疑惑地看着祁廷舟。
联系完这个联系那个,林水容到底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
顾左非问道:“她到底有什么事。”
祁廷舟:“顾伯父住院了。”
顾左非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呢。”
祁廷舟接着说道:“他想见你。”
顾左非脱口而出:“可我不想见他。”
顾左非对顾肖刚的感情十分淡泊, 说不上恨, 也没多喜欢。更多时候,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 从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林水容登堂入室开始,顾肖刚的记忆就模糊了。
顾肖刚从那之后就没管过他。
原主和他的亲身父亲好几年没见面了。顾左非穿过来, 也只见过顾肖刚一次。
还是在他的新婚典礼上。
这么多年来,顾肖刚也不是没病没灾的,怎么这次住个院突然就想起顾左非了呢?
顾左非觉得很蹊跷,不由自主的微皱起眉头。
祁廷舟精准回答了顾左非的疑问,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突发脑溢血,顾南归气的。”
“顾南归气的?”顾左非惊讶道,语气甚至有点小窃喜。
不难理解,顾肖刚被小儿子气住院了,难免念起大儿子的好。
顾肖刚住院和顾肖刚被顾南归气到住院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么一说,顾左非突然就有了点兴趣。
挤兑这一家子的倒霉事也能让顾左非开心开心了。
顾左非接着问道:“怎么气的?顾南归干什么了。”
祁廷舟摇头。
顾左非一拍真皮座椅,激动道:“走,去看看。”
祁廷舟说,行。
祁廷舟一踩油门,马路上慢如乌龟散步的宾利,瞬间如同离弦的箭,迅速地钻进车流。
顾肖刚住在市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和顾左非之前拆石膏拆线的是同一家医院,顾左非对这里还算熟悉,找地方轻车熟路。
医院的味道不算好闻,总有一会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是顾左非的心情还算不错。
顾肖刚住在十二楼,顾左非和祁廷舟开门进去地时候,林水容正坐在病床旁边,修剪顾肖刚下属探病送过来的花。
她正在学插画,但是志不在此,又想逮着几回露一手,半瓶子香水百合插的十分不是模样,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挂着笑,热情地招呼道:“小非和廷舟来了,快坐着。”
顾左非没理他,走进去,第一句话就是:“顾南归呢,怎么没看见他。”
热情洋溢,亲切异常,就差说一句,我想起他。
偏偏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水容笑意凝固在嘴角。
顾肖刚躺在床上猛咳了三声。病床旁边的心电图有出现了幅度不小的波动。
顾肖刚只是轻微脑溢血,血液引导出来就行,不需要做开颅手术,症状很轻,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后遗症。
林水容赶紧扶着顾肖刚的背,给他顺气。
也许是因为很久不见了,顾肖刚比顾左非印象中要老很多。
他和顾左非长的不像。长年的养尊处优并没有在他外表上他呈现老态。但是病痛仿佛一夜之间压垮了他的精神上气,让他有种垂垂老矣的暮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