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万人迷光环的可怕[穿书](20)
顾思存再次被感动:“老板,你这么好,我可怎么报答你。”
余清常失笑:“我们的关系,何必说这些。”然后将烤着的肉翻转了一下,“你得等一等,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
顾思存忙点头:“我不急我不急。”正说着,因为近在咫尺的肉香,他的肚子非常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余清常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思存有点尴尬地红了脸,但是和余清常对视着对视着,他最后也笑了起来。
温暖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更显得眉目柔和,气氛一时间无比的融洽,录入摄像机的画面仿佛一副美好的画卷。
摄影师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个男人拍起来这么有感觉呢?好像不知不觉就被喂了一嘴狗粮。”
……
顾思存自然不会知道摄影师在嘀咕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穿在树枝上的食物。
烤蛇要比烤鸡好的更快一点,蛇肉熟透之后,余清常用匕首将蛇肉分开,然后用树枝串着递给了顾思存。
顾思存接过吃了一口,忍不住双眼发亮:“好吃!”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余清常,“老板,节目组也没给调料,这蛇怎么没腥气啊?”
余清常说:“我捡柴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一种香草,可以去腥味。”
“老板,你太厉害了!”顾思存忍不住赞美,“这蛇不但不腥气,还有种淡淡的香味。”
余清常没有说话,只是浅浅一笑,这条蛇好吃是因为它里面加了好几种香料。
顾思存不会知道,余清常确定顾思存要和他一起参加节目之后,就专门记住了几种M山脉有的,可以处理野味的香料。在赶路的途中他就一路留心,收集了不少,刚才捡树枝会花费那么长时间,不只是为了捉野鸡,还因为他去找了之前一直没遇到的一种香料。
这个过程自然不轻松,但是此刻看着顾思存一脸满足的表情,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吃过烤蛇之后,两人又分食了烤鸡,顾思存摸着足有八分饱的肚子,感觉十分满足。他完全没想到在野外还能吃得这么幸福,原本他都做好了吃不饱也吃不好的准备了,多亏和他组队的人是余清常。
山里的温差很大,晚上温度骤降之后,因为他们穿的单薄,就算坐在火堆旁也感觉有些冷。
后半夜肯定会更冷,而且守后半夜的一般更辛苦,顾思存便故意说:“感觉好困,老板,你守前半夜好不好?我去睡会。”
他这样提出要求,余清常果然没有拒绝。
顾思存便先到帐篷里去睡觉了,因为心里记着守夜的事,他半夜就醒来了。他看了看节目组发的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只是余清常却没有叫他。
顾思存走出帐篷到了余清常的身边,席地坐下:“你怎么不叫我?”
余清常看见顾思存后有瞬间惊讶,然后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你困吗?我现在感觉还好,就想着不如让你多睡会。”
也许是夜晚气氛太好的原因,顾思存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着余清常的眼睛,说出了一直想说却没说的话:“老板,你不要总是这样为别人考虑,这样无条件的付出太累了,自私一点其实挺好的,没有人会怪你的。”
在火光之下,顾思存的眼神中带着暖意和关怀,余清常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
这么多年来他遇到了这么多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帮助的人很多,可是被他帮助的有些人连一句感谢都没有,有些人即使会感谢他,但是却从来不会对他说,你会累,所以不要再这样付出了。
顾思存是第一个。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很温暖但是却让人鼻头发酸。
余清常低下头,声音微哑地说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然后他甚至没有看顾思存的反应,便转身疾走,钻进了帐篷。他不想让顾思存看见此刻的自己。
顾思存有点发愣地看着余清常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他有些无力地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他可是要追求余清常啊,怎么好像又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了。
余清常躺在帐篷之中,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顾思存对他说的那句话和他说话时的样子,最后他嘴角带着笑意,慢慢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晨,余清常醒来后走出帐篷,心里已经想好要对顾思存说的话,结果却发现,顾思存竟然不见了。
☆、24
顾思存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面,手脚都被结实的树藤紧紧绑住,他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这种捆绑方式极为巧妙,根本挣不开。
昨天晚上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余清常都睡了,顾思存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守夜。周围笼罩在无边夜色中,除过虫鸣和风吹过草木这种自然之音以外,便十分安静。
顾思存前半夜没睡好,本来就有几分困倦,再加上静谧环境的影响,他的精神慢慢松懈了起来。
不过他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睡,于是拍了自己两下,振作精神,然后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给自己找点事做。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后颈一痛。这一击的力道和角度都非常完美,他几乎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就晕了过去。
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顾思存感觉心头一凛,能用这种手段打晕他的,绝对是人类无疑。而以他的听力而言,一般只要有人接近他,他就会发现。但是昨天晚上他却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而且这人打晕他的时机和手法都恰到好处,否则他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地晕过去。从这一击的水平来看,这人绝对不简单,说不定在武力方面不逊于他。
而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人绑架他的目的是什么。
唯独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节目组发的手表中带有gps,而此刻这个手表还戴在他的手腕上。不过虽然如此,顾思存也不可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比起依靠别人,他更相信自己。
顾思存想到这里,目光在周围扫视起来,想要找了一个能够充当防身工具的武器。可是这个山洞里除过树叶草叶堆和一张虎皮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无奈之下,顾思存只好艰难地捡起一些碎石子攥在手心,聊胜于无。
顾思存刚刚攥住石头,就感觉山洞外面有了动静,不一会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顾思存充满警惕地看过去,然后忍不住愕然了。
来人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纠结成一团,脸上也是一堆凌乱的大胡子。茂盛的头发和胡子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住了,打眼看过去简直就跟一团会移动的漆黑毛线堆一样,颇具惊悚效果。
如果不是见他没有赤身裸体,而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运动服,还蹬着一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顾思存简直要怀疑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野人了。
鉴于对这人实力的估计,顾思存并没有一开始就撕破脸皮,而是堪称态度良好地问:“请问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野人——现在姑且这么称呼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思存,没有说话。
顾思存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野人沉默了一会后,声音艰涩地说话了:“是。”
顾思存隐隐感觉到野人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问:“为什么?”
野人又停顿了一会,然后才一字一顿艰难地回答:“我、要、你。”
顾思存心里咯噔一下,估计这八成又是buff作怪。
野人还在说话:“以、后,陪、我。”
听着野人艰涩的声音,顾思存皱起了眉头,他观察着野人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他放慢语速问:“你听得懂吗?”
这一次野人的反应速度果然比之前快了一点,他点了点头。
顾思存又慢慢地问:“你在山里待了多久了?”
“好、久。”
野人可能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顾思存换了一种询问方式:“你小时候就在山里吗?”
野人反应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在山洞墙壁上比划了一下,说:“这、么、高。”
顾思存猜测,野人的意思应该是他在这么高的时候就到了山里,以他比划的身高来看,他到山里的时候恐怕是在六岁到八岁左右。
看来他的猜测应该没错,野人应该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在这样的环境中长这么大,他就算不是野人也差不多了。
顾思存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如果野人是个正常人的话,通过交流沟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有很大可能他的兽性比人性更重,而且没有道德和底线的约束,做起事恐怕也会像野兽一般毫无顾忌。顾思存简直不敢去深想现在落到野人手上,最糟糕的结果会有多可怕。
顾思存稳住情绪,问:“你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野人慢吞吞地说:“死、人,拿。活、人,抢。”
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从活人身上抢过来吗?
顾思存听懂了野人的意思,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尽量语气温和地说:“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吗?绑着很难受。”
野人蹲下来看着顾思存,似乎是在犹豫,最后问:“难、受?”
顾思存见野人似乎有所动摇,连忙说:“对,我手和腿都很疼。”
野人盯着顾思存看了许久,最后说:“疼,不好。解、开,你、不、准、走。”
顾思存连忙点头。
野人果然解开了绑着顾思存的藤蔓。双手双脚脱离束缚后,顾思存活动了一下,血脉流通顺畅,手脚缓过劲不再发麻之后,他对着野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
因为武力上没有绝对制胜的把握,顾思存准备采取怀柔政策。这么多年来他应付起被buff影响的神经病也有了一定经验,他刚刚让野人给他解开藤蔓,其实就是初步的试探。目前看来结果还算良好,最起码野人没有囚禁他的打算。而对野人示好,让他放松对他的戒心则是第二步。
野人动了动,似乎有点紧张,但是他那一脸毛发,顾思存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初步的试探示好之后,顾思存紧接着提出要求:“我想要出去看看可以吗?我不喜欢山洞的环境。”
野人对此似乎感到有些为难,久久没有说话。
顾思存说:“我在这里待着很难受。”
野人听此,好像更纠结了,他的手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顾思存见野人似乎动摇了,连忙装着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在这里待着,我喘不上气。”
野人见此,便慌张了起来,说话的速度竟然都变快了一点:“我、带你、出去。”
顾思存又咳了几声,觉得装的差不多了,便逐渐停了下来,他再次对野人露出笑容:“谢谢。”
野人便有些手足无措,他扭过黑乎乎的毛脑袋,先往外面走了。
顾思存跟在野人身后出了山洞,他装作欣赏景色的样子,把山洞外面走了个遍,将这一片的环境默记于心。野人从头到尾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顾思存身边。
顾思存能感觉到野人对他的态度还是有防备,不然也不会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看的差不多之后,他甚至主动要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顾思存能感觉到听到这句话后,野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但他还是认真地问:“不、难受?”